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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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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

想起當初在派出所的情景,江漾搖了搖頭。

祁可顏這才坦言:“那你還有點牛哎。”

周駿可忍不了這點,直呼自己也牛的。

“我可也打架的,你不要小瞧我。”

祁可顏看他笑了笑,一臉的不信。“你這斯斯文文的樣子,就知道是讀書厲害的。”

林頌年在一旁幫腔:“那你錯了,周駿可是學散打的,以前高中讀書的時候還出去比賽得過獎,後來有一次把別人給踢折了一條腿,這才被家裏給禁了。”

祁可顏再次震驚,忍不住鼓掌:“我的天,牛的牛的,你這麽厲害,該去當特警啊,怎麽考公了嘞。”

周駿淡然自若:“家裏就我一人,爸媽不放心,非讓我考公,現在車房都準備齊全了,就等著我戀愛結婚,他們覺得才能完成任務。”

說完,周駿忙解釋:“我不是說見你是完成任務,我是覺得他們這個流程像完成任務,特定的時間,非得讀書,特定的時間戀愛,就必須滿足條件,特定的時間結婚,就非得這樣,像以前考試似的,沒點空間。”

祁可顏深有體會,“對對對,說的太對了。”

兩人一見如故,像吐槽大會似的一直吐槽雙方父母的共同點,殊不知,這天下的父母都一個樣子。

接著,就聽見祁可顏提到林頌年。

“林頌年,你家裏的人嘞?催不催你啊?今年過年回來,估計也要給你介紹對象吧?”

“我啊,家裏沒說,這方面他們也提過幾次,但是沒有具體介紹,估計不太想管吧。”

祁可顏立馬皺眉:“那你可要仔細了,別都聽家裏的,不然萬一錯過了自己喜歡的,豈不可惜?”

江漾:“……”

這句話讓江漾感覺到祁可顏的私心了,她還是有意在提醒林頌年,可終究林頌年也是輕飄飄一句話帶過。

臨走時,林頌年開車送她們。

祁可顏招了招手,“哎,咱們都加個好友吧,以後有空常聯系,這幾年不見都感覺不到時間過得這麽快,一下子大家都畢業了要工作了。”

掃完以後,祁可顏看向了林頌年:“哎,林頌年,你怎麽不加江漾啊?”

說完,她又提醒江漾:“漾,快,加個好友方便以後聯系。”

江漾不好意思說自己剛才在門口已經加過了,只能猶豫不決,可祁可顏卻打定了主意要看著他們倆加好友,令江漾有些為難。

誰知,林頌年快速遞出了手機,攤在江漾面前,輕松道:“你掃我。”

江漾楞神,祁可顏快速催促:“快啊,掃他。”

“滴”的提示音響起,林頌年收回手機,四人坐在車裏又聊起家長裏短,可江漾卻只盯著手機裏的消息。

剛才她掃完以後,下意識添加了好友,對方秒通過。

這種情況有些不妙,江漾的心思有些覆雜,她無心跟祁可顏繼續逛街,便慌稱有事,臨時在路口下了車。

看著車子遠去,江漾一個人沿著長街往裏走,看著周圍破爛的建築,忽然記起了那年高中夜裏,她跟林頌年一塊回家,半路遇上流氓地痞的事情,仿佛還歷歷在目,轉眼卻已數年。

高考填志願時,父母讓她填教育專業讀師範類學校,她自己放棄了上師大,選了動畫專業。

她正挑著衣服,走走停停,卻恰好在服裝店門口碰見了關長溪。

“長溪哥。”

關長溪提著服裝袋,圍著圍巾,一副虛弱的模樣,看起來比去年更加憔悴了。

“小漾啊,真巧。”

說完,他目光在周圍張望,似乎在尋找其他人,見周圍沒有他的目標對象,眼裏流露出一絲失落。

“你……一個人嗎?”

江漾聳聳肩:“是……”

“原來如此,猜到了。”

江漾也明白對方說的意思,“我姐在家,天冷,她不願意出門。”

“我知道。”

關長溪指著一家奶茶店,開口道:“喝奶茶嗎?”

江漾點點頭,其實她也有話想跟關長溪聊。

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江漾這才說明情況。

“長溪哥,我姐退婚的事,你知道吧?”

“我知道。”

關長溪長嘆一口氣,似乎有些難過,卻又有些慶幸。

江漾抱著熱奶茶暖手,目光詫異:“長溪哥,其實我有點不太明白,我姐拒絕你那麽多次,你為什麽不放棄啊?這些年她也談了挺多對象,甚至她寧願相親訂婚都……”

說完,江漾感覺剩下的說不出口。

關長溪用紙巾捂住口猛烈咳嗽著,似乎連肺都快咳炸了,緩了許久這才悠悠道:“這……都是我欠你姐的,這不怪她。”

江漾一時震驚了。

關長溪喝了口熱水,說出了兩人的故事。

“我跟你姐是青梅竹馬,又是高中同學,當初高中我們曾在一起過。”

江漾再次震驚,自己姐姐竟然早戀!

“後來,我們的關系被班主任發現,要告訴家長,她非要公開,我不願意,後來,我自己一個人找了班主任轉班,她跟我分手,並表示再也不會原諒我。所以……”

江漾突然想起來,自己高中時難怪看見姐姐這麽討厭關長溪,原來是有這層關系在。

“可平時出門玩,我看我姐也並不抗拒啊?”

“是,因為她不想讓這件事被你知曉,甚至被家裏人知曉。我跟著她一塊選了大學,跟去大學後,她不停談戀愛,包括出國留學也沒停止過,她沒刪除我的任何信息,她的動態我都能看見。”

江漾震驚了,心裏突然有些苦澀:“長溪哥,那……你現在……”

關長溪再次咳嗽了一陣,有些苦惱:“這些年,我都在盡力彌補當初的過錯,可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你姐不會原諒我了,我也回不到從前的時光了。”

“對了,我今日選了些新的裙子,應該合適你姐姐,你剛才逛的那些店裏,若是有喜歡的,也可以告訴我,我來買單。”

“不不不,我只是隨便逛逛。”江漾連忙搖頭,她突然想起了高二那年的事情,有些好奇:“對了,長溪哥,你認識一個又高又帥的男生嗎?有一年他跑到我家小區附近來找我姐了,是我姐的前男友嗎?”

關長溪聽到這個詞,心中忽然一痛,咳嗽起來,讓江漾有些擔心。

“長溪哥,你這是生病了嗎?咳嗽這麽厲害。”

關長溪趕緊從口袋裏拿出一瓶藥出來,翻出一顆放在嘴裏,緩了一會兒。

“沒事,天氣冷,凍感冒了,嗓子發炎了。”

江漾再次嘆氣,“長溪哥,你生病了還出來幫姐姐買衣服,姐姐也不會領情的。”

“她不領情也沒關系,這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你拿回去也不必告訴她,直說自己買的就行。”

江漾還想推脫,卻被關長溪硬塞著拿回了家。

晚飯。

江漾把衣服帶回去的時候,江漫直誇她眼光好,買的衣服倒是挺合適的,絲毫沒有懷疑。

江漾心中有再多疑惑,也只能藏在心裏。

【回家了嗎?】

手機忽然收到一條消息,江漾翻開屏幕,看見是林頌年的。

她看見這個發消息的頭像,是一只可愛的小狗,想裝著看不見卻又不忍心,索性回了兩個字。

【回了。】

對方秒回:【那晚上出來吃飯?】

江漾:【沒空。】

對方又秒回:【那下次約?】

江漾:【再說。】

林頌年停頓了三秒,靠在車窗前盯著手機屏幕發呆。

“她惜字如金啊,一個字都不多講。”

旁邊的好友捂著頭玩手機,瘋狂大叫。

“頌哥,你關關窗戶唄,北風吹的我頭疼。”

許祝剛說完,林頌年開口道:“那你下車,別跟我上來。”

許祝立馬笑嘻嘻回答:“那你繼續聊,一點不冷。”

周駿陪著祁可顏一塊逛街去了,雖說兩人第一次見面,可到底也是有了共同話題,相處倒也輕松自在。

江漾半路下車,車上頓時只留下了林頌年一人,許祝一個電話過來,他又跑來當了免費的司機。

許祝指著地圖上的位置,開口道:“頌哥,你去這個地方就行,離你吃晚飯的地方也近。”

“我沒打算去那吃晚飯。”

“啊?你不去?不是說你那個遠房親戚給你介紹個姑娘嗎?”

說完,許祝突然想起來了,立馬領會其中的意思。

“哦,看見熟人了,有目標了是吧?”

“廢什麽話,我家裏的事,你不清楚麽?”

許祝瞬間閉了嘴,“我知道,我清楚,可人家不清楚,肯定記恨你。”

“不然,頌哥,你去跟江漾說清楚唄,我覺得她高中也是對你有好感的,說不定還能舊情覆燃呢。”

林頌年啟動了車子,冷聲:“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另外一處院內。

昏黃的燈光下,大廳裏熱鬧非凡,院子裏零星坐著幾個人在玩手機。

江漾的舅母正坐在客廳裏拉家常,而旁邊正坐著她的媽媽,兩人正跟一群親戚嘮叨。

“哎喲,雪珍啊,你家漾漾早該找個對象了,我給你說,就我認識的這個人家哦,人家孩子可優秀,可努力,人長的不錯,還聽話懂事,別提多難得了,重要的是家裏有房有車,將來漾漾嫁過去保證享福的哦!”

江漾坐在門口聽著,直接翻白眼,她就不信這種人舅母會照顧她,估計跟說的這些條件都相反,還差不多。

正想著,江漾就被叫了進去。

“漾漾,快過來。”

江漾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她起了身,轉身走進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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