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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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江漾接連給許祝彈了不少語音電話，都無人接聽狀態。
她幹脆開始寫作業了。
她剛動筆寫了一橫，電話就來了。
今天這個作文，註定寫不完了！
她立刻接了電話，“餵，哪位？”
“餵，江漾，是我，許祝，我問你，今天你有沒有看見林頌年啊？”
“有啊。”
“什麽時候？”
“大概，中午十一點半的樣子，在我家小區附近的超市旁邊，他還跟我一塊買了東西的。”
“好，你把地址發給我，我來找他。”
“他怎麽了？”
“林頌年跟他媽媽吵架出門了，手機鑰匙都沒帶，她媽媽擔心他，讓我來問問，我想著他最在意你了，肯定會來找你的。”
林頌年最在意……自己？
這個時候了，江漾也顧不得想這些東西，“我幫你們一塊去找吧。”
“太麻煩了吧，也不算什麽大事。”
“不麻煩，這種時間節點，碰上這種吵架的事情，很容易想岔的，還是先找到他要緊。”
江漾簡單扯了個理由，強拉硬拖帶著姐姐出門了。
江漫上車前強調：“我帶你去找你那個男同學，你不許打聽我的事情了，如何？”
江漾果斷答應：“成交！”
江漫看她一眼，點點頭，“行，你還挺上心的。”
都這個時候了，江漾哪有閑情逸致管別人的事，她一心就想找到林頌年。
仔細回想了一圈，江漾立刻在手機上搜索。
“姐，去嘉和一橋或者二橋上看看，估計在河邊或者橋邊。”
江漫驚奇看向妹妹，“你怎麽知道？萬一不在呢？”
江漾認真看著地圖，“他沒帶手機，匆匆出門，估計也沒什麽現金，心情不好，不會去人多的地方，現在能夠平覆心情或者……只能河邊，湖邊，橋邊……先去吧，找不到再說。”
江漫語音導航了位置，直接掉頭去了橋頭方向。
“漾漾，你這腦子一旦不跟考試掛鉤了，還挺靈活。”
江漾連連白眼扔過去，“專心開車，別廢話。”
車輛經過一橋時，一橋上除了來往車輛，並沒有人影的出現。
她們直接去了二橋，果然，在二橋的石墩旁，放著一整瓶全新的醬油，而那旁邊，卻唯獨沒有少年的身影。
江漾看見那瓶醬油時，心在一瞬間都快停止跳動了，眼淚不爭氣的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我不信，我不信！”
江漾朝著河邊瘋狂跑了下去，“林頌年！我不信你跳了！”
“林頌年！你給我出來！”
“林頌年，你個騙子！”
大喊大叫了好久，林頌年的身影也沒有出現，江漾此刻已經哭成了淚人。
她一回頭，滿眼委屈看向了自己的姐姐。
“姐！”
這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是對林頌年的惋惜！
此刻，就連身後的江漫都有些不可置信，“不會吧——”
她趕緊撥通了報警電話。
“不會的，說不定……還活著……”
“嗚嗚嗚……”
江漫想要扶著江漾站起來，可江漾此刻雙眼發黑，四肢無力，癱坐在地上無力起身，她悲痛欲絕，眼淚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
這才想起了兩個小時之前的相遇，林頌年跟她講的那段話，她後悔自己沒有及時開導一下林頌年。
“你並不是無人在意啊，我在意啊！”
“我在意你啊！你是個笨蛋嗎！”
“這麽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你真是全世界最笨最笨的人了啊！”
“林頌年！我不許你死！”
江漾的鼻涕眼淚一塊往下流，她也顧不上擦，只覺得天都塌了。
正當她哭的不行的時候，旁邊有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江漾捂著臉不肯動彈。
“我不接受！我不接受！”
“江漾。”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節奏。
江漾不敢置信，扭過頭來看見那張略帶慘白的面孔，此刻滿身是土，她顫抖著聲音忍著眼淚追問：“林頌年，你的魂兒來找我了嗎？”
林頌年站在原地：“我好端端的，怎麽成魂兒了？”
江漾不信，伸手去掐了一下林頌年的胳膊，疼的他叫了一聲。
“你幹嘛？”
江漾直接開心的抱住了林頌年的胳膊，不停的擺動。
“原來你沒跳河啊，太好了！”
林頌年眼神明顯帶有一絲閃爍，“誰和你說的，我跳河？”
江漾吸了吸鼻子，“那你吵架出門，不帶手機也不回家，我們就以為你出事了嘛。”
“你……”林頌年抿了抿嘴唇，還想說點別的，卻聽見旁邊傳來其他人的聲音。
原來是江漾的姐姐帶著警察過來了，不過是誤會一場，後來警察還是警告了一番，外面天冷路滑，心情不好可以去逛商場吃美食，不用單獨在河邊逗留。
事後，江漫開車把兩人放在了附近的公園，自己則開車去了派出所拿報警回執單。
“小漾，我先走了，到時候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好。”
下車時，林頌年手裏還拎著那瓶醬油。
江漾把林頌年的事通知了許祝，兩人互相在手機裏嗆了一頓，最後以對方的爹結束問候。
單獨坐在長椅上，兩人彼此之間沒有一句話，就這麽過了十分鐘。
“林頌年，剛才我真的以為你跳河了。”
林頌年扭過頭，目光如炬：“要是我真跳了呢？”
江漾忍著心頭的酸澀，笑了：“那我肯定每天給你上香，讓你保佑我高考必勝。”
“你還真有閑情逸致啊。”
“那是。”
短暫的玩笑後，雙方再次陷入了沈默，不再發一言。
“林頌年。”江漾低著頭，輕聲說：“我真的希望你好好活著。”
“嗯。”
江漾沒有去追問林頌年的家庭問題，估計他也不太想告訴自己，或許，在這個時間點上，他就希望有人能夠陪著一塊說話。
“江漾，有沒有人說過……”
江漾轉過頭，十分認真看向他。
“說過什麽？”
林頌年猶豫了一會兒，這才坦言：“說你哭的樣子很醜。”
“林頌年！”江漾幹脆站起來，朝著他錘了過去。
林頌年動作熟練，直接擡腿一躍，從長椅上翻了過去，整個人還十分臭屁。
“真的，好難看！鼻涕都弄在我衣服上了！”
“林頌年！你個狗東西！”
這次，江漾也沒壓制自己的脾氣了，扯了自己的圍巾，朝著林頌年甩了過去。
“你站住！你別跑！”
“略略略，你來打我啊！”
“你站住！”
江漾才顧不得林頌年心情痛不痛快的事，她一心只想給他一個教訓。
兩人跑累了，重新癱在了長椅上。
“聽說，你們晚上準備去河邊放煙花？”
林頌年輕聲細語：“嗯，本來就這麽打算的。”
江漾扭過頭，“現在改主意了？”
林頌年的聲音低了下去，他不知道這次回家後，是否還可以出門。
“不清楚，還有沒有機會。”
“啊，那太可惜了，自從嘉和市區開始禁煙令後，我好久沒放過煙花了。”
“市區不讓放，還不是有人放？”
“是有人放，可我家裏不讓，說小區都是學生，萬一真弄傷了家裏賠不起，你還記得前幾年新聞上放的吧，除夕失火一家子都沒了。”
“記得，一個男孩把鞭炮扔別人家裏，結果把別人家給燒了。”
“是啊，我爸媽就因為這個，特別強調過，還讓我們出門看見小區人放的話，就舉報或者報警。”
“那我可也是違規哦？”
江漾悠悠說著：“你是在河邊，這河邊又沒人，況且這離住宅樓隔著好遠，我猜你也不會把鞭炮往人家家裏扔。”
“萬一我真會呢？”
“你不會。”
“你就那麽相信我？”
“我信。”
一度沈默，讓兩人都尷尬了起來。
林頌年站了起來，率先打破了沈默。
“晚上十二點以後，你來河邊，咱們一塊放煙花。”
江漾看向他，“你都不問我家裏會不會同意？萬一我不來呢？”
林頌年無所謂道：“那我錄給你看。”
“那跟在電視上看的有什麽不一樣啊？”
“是我放的。”
“林頌年，你怎麽這麽自戀啊？”
“這叫自信，你不懂！”
送完江漾，林頌年抱著醬油，一個人走回了小區。
站在單元樓門口，許多鄰居看見他倒是十分熱情。
“哎呀，年年回來了，你媽媽剛才還到處找你呢。”
林頌年勉強回了一句：“我給她買醬油去了。”
鄰居笑的合不攏嘴，“真是個好孩子啊，快上樓吧，剛才你媽媽還挺著急的。”
“嗯。”
林頌年在這周圍小區都挺有名氣的，鄰居們都知道他是學校的優秀學生，常年三好學生，個個都羨慕的不得了，那他初中時候的課本筆記全部都被借了個遍，哪家家長不想讓自己孩子沾光啊。
林頌年沒帶鑰匙，站在門口遲疑了很久，給自己做了一段時間的心理建設，這才敲了敲門。
果然，第一個開門的就是自己的媽媽，沈秋霜。
沈秋霜瞧見兒子回來，眼淚瞬間濕了眼眶，她不敢表露太明顯，只能強忍著眼淚，“回來了。”
見兒子抱著醬油，沈秋霜也不敢多問。
“餓了吧？鍋裏煮了點餃子，給你盛一碗墊墊肚子。”
林頌年沒說話，一個人走到了廚房裏，把醬油放在了櫥櫃裏。
“這個牌子的醬油好吃。”
“哦，行。”
沈秋霜趕緊看了看牌子，有些激動，“這個牌子是吧，那以後媽買這個牌子。”
說完，她放下醬油，拿了一個碗清了一遍。
林頌年卻接過碗，開口道：“我自己盛。”
沈秋霜卻喜極而泣，“沒事，媽給你盛，你拿筷子去坐著。”
林頌年嘗著餃子，心裏卻沒有剛開始那麽暴躁了，他看見沈秋霜在廚房的身影，開口道：“媽，今晚我要去河邊放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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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接了電話，“餵，哪位？”
“餵，江漾，是我，許祝，我問你，今天你有沒有看見林頌年啊？”
“有啊。”
“什麽時候？”
“大概，中午十一點半的樣子，在我家小區附近的超市旁邊，他還跟我一塊買了東西的。”
“好，你把地址發給我，我來找他。”
“他怎麽了？”
“林頌年跟他媽媽吵架出門了，手機鑰匙都沒帶，她媽媽擔心他，讓我來問問，我想著他最在意你了，肯定會來找你的。”
林頌年最在意……自己？
這個時候了，江漾也顧不得想這些東西，“我幫你們一塊去找吧。”
“太麻煩了吧，也不算什麽大事。”
“不麻煩，這種時間節點，碰上這種吵架的事情，很容易想岔的，還是先找到他要緊。”
江漾簡單扯了個理由，強拉硬拖帶著姐姐出門了。
江漫上車前強調：“我帶你去找你那個男同學，你不許打聽我的事情了，如何？”
江漾果斷答應：“成交！”
江漫看她一眼，點點頭，“行，你還挺上心的。”
都這個時候了，江漾哪有閑情逸致管別人的事，她一心就想找到林頌年。
仔細回想了一圈，江漾立刻在手機上搜索。
“姐，去嘉和一橋或者二橋上看看，估計在河邊或者橋邊。”
江漫驚奇看向妹妹，“你怎麽知道？萬一不在呢？”
江漾認真看著地圖，“他沒帶手機，匆匆出門，估計也沒什麽現金，心情不好，不會去人多的地方，現在能夠平覆心情或者……只能河邊，湖邊，橋邊……先去吧，找不到再說。”
江漫語音導航了位置，直接掉頭去了橋頭方向。
“漾漾，你這腦子一旦不跟考試掛鉤了，還挺靈活。”
江漾連連白眼扔過去，“專心開車，別廢話。”
車輛經過一橋時，一橋上除了來往車輛，並沒有人影的出現。
她們直接去了二橋，果然，在二橋的石墩旁，放著一整瓶全新的醬油，而那旁邊，卻唯獨沒有少年的身影。
江漾看見那瓶醬油時，心在一瞬間都快停止跳動了，眼淚不爭氣的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我不信，我不信！”
江漾朝著河邊瘋狂跑了下去，“林頌年！我不信你跳了！”
“林頌年！你給我出來！”
“林頌年，你個騙子！”
大喊大叫了好久，林頌年的身影也沒有出現，江漾此刻已經哭成了淚人。
她一回頭，滿眼委屈看向了自己的姐姐。
“姐！”
這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是對林頌年的惋惜！
此刻，就連身後的江漫都有些不可置信，“不會吧——”
她趕緊撥通了報警電話。
“不會的，說不定……還活著……”
“嗚嗚嗚……”
江漫想要扶著江漾站起來，可江漾此刻雙眼發黑，四肢無力，癱坐在地上無力起身，她悲痛欲絕，眼淚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
這才想起了兩個小時之前的相遇，林頌年跟她講的那段話，她後悔自己沒有及時開導一下林頌年。
“你並不是無人在意啊，我在意啊！”
“我在意你啊！你是個笨蛋嗎！”
“這麽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你真是全世界最笨最笨的人了啊！”
“林頌年！我不許你死！”
江漾的鼻涕眼淚一塊往下流，她也顧不上擦，只覺得天都塌了。
正當她哭的不行的時候，旁邊有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江漾捂著臉不肯動彈。
“我不接受！我不接受！”
“江漾。”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節奏。
江漾不敢置信，扭過頭來看見那張略帶慘白的面孔，此刻滿身是土，她顫抖著聲音忍著眼淚追問：“林頌年，你的魂兒來找我了嗎？”
林頌年站在原地：“我好端端的，怎麽成魂兒了？”
江漾不信，伸手去掐了一下林頌年的胳膊，疼的他叫了一聲。
“你幹嘛？”
江漾直接開心的抱住了林頌年的胳膊，不停的擺動。
“原來你沒跳河啊，太好了！”
林頌年眼神明顯帶有一絲閃爍，“誰和你說的，我跳河？”
江漾吸了吸鼻子，“那你吵架出門，不帶手機也不回家，我們就以為你出事了嘛。”
“你……”林頌年抿了抿嘴唇，還想說點別的，卻聽見旁邊傳來其他人的聲音。
原來是江漾的姐姐帶著警察過來了，不過是誤會一場，後來警察還是警告了一番，外面天冷路滑，心情不好可以去逛商場吃美食，不用單獨在河邊逗留。
事後，江漫開車把兩人放在了附近的公園，自己則開車去了派出所拿報警回執單。
“小漾，我先走了，到時候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好。”
下車時，林頌年手裏還拎著那瓶醬油。
江漾把林頌年的事通知了許祝，兩人互相在手機裏嗆了一頓，最後以對方的爹結束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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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頌年，剛才我真的以為你跳河了。”
林頌年扭過頭，目光如炬：“要是我真跳了呢？”
江漾忍著心頭的酸澀，笑了：“那我肯定每天給你上香，讓你保佑我高考必勝。”
“你還真有閑情逸致啊。”
“那是。”
短暫的玩笑後，雙方再次陷入了沈默，不再發一言。
“林頌年。”江漾低著頭，輕聲說：“我真的希望你好好活著。”
“嗯。”
江漾沒有去追問林頌年的家庭問題，估計他也不太想告訴自己，或許，在這個時間點上，他就希望有人能夠陪著一塊說話。
“江漾，有沒有人說過……”
江漾轉過頭，十分認真看向他。
“說過什麽？”
林頌年猶豫了一會兒，這才坦言：“說你哭的樣子很醜。”
“林頌年！”江漾幹脆站起來，朝著他錘了過去。
林頌年動作熟練，直接擡腿一躍，從長椅上翻了過去，整個人還十分臭屁。
“真的，好難看！鼻涕都弄在我衣服上了！”
“林頌年！你個狗東西！”
這次，江漾也沒壓制自己的脾氣了，扯了自己的圍巾，朝著林頌年甩了過去。
“你站住！你別跑！”
“略略略，你來打我啊！”
“你站住！”
江漾才顧不得林頌年心情痛不痛快的事，她一心只想給他一個教訓。
兩人跑累了，重新癱在了長椅上。
“聽說，你們晚上準備去河邊放煙花？”
林頌年輕聲細語：“嗯，本來就這麽打算的。”
江漾扭過頭，“現在改主意了？”
林頌年的聲音低了下去，他不知道這次回家後，是否還可以出門。
“不清楚，還有沒有機會。”
“啊，那太可惜了，自從嘉和市區開始禁煙令後，我好久沒放過煙花了。”
“市區不讓放，還不是有人放？”
“是有人放，可我家裏不讓，說小區都是學生，萬一真弄傷了家裏賠不起，你還記得前幾年新聞上放的吧，除夕失火一家子都沒了。”
“記得，一個男孩把鞭炮扔別人家裏，結果把別人家給燒了。”
“是啊，我爸媽就因為這個，特別強調過，還讓我們出門看見小區人放的話，就舉報或者報警。”
“那我可也是違規哦？”
江漾悠悠說著：“你是在河邊，這河邊又沒人，況且這離住宅樓隔著好遠，我猜你也不會把鞭炮往人家家裏扔。”
“萬一我真會呢？”
“你不會。”
“你就那麽相信我？”
“我信。”
一度沈默，讓兩人都尷尬了起來。
林頌年站了起來，率先打破了沈默。
“晚上十二點以後，你來河邊，咱們一塊放煙花。”
江漾看向他，“你都不問我家裏會不會同意？萬一我不來呢？”
林頌年無所謂道：“那我錄給你看。”
“那跟在電視上看的有什麽不一樣啊？”
“是我放的。”
“林頌年，你怎麽這麽自戀啊？”
“這叫自信，你不懂！”
送完江漾，林頌年抱著醬油，一個人走回了小區。
站在單元樓門口，許多鄰居看見他倒是十分熱情。
“哎呀，年年回來了，你媽媽剛才還到處找你呢。”
林頌年勉強回了一句：“我給她買醬油去了。”
鄰居笑的合不攏嘴，“真是個好孩子啊，快上樓吧，剛才你媽媽還挺著急的。”
“嗯。”
林頌年在這周圍小區都挺有名氣的，鄰居們都知道他是學校的優秀學生，常年三好學生，個個都羨慕的不得了，那他初中時候的課本筆記全部都被借了個遍，哪家家長不想讓自己孩子沾光啊。
林頌年沒帶鑰匙，站在門口遲疑了很久，給自己做了一段時間的心理建設，這才敲了敲門。
果然，第一個開門的就是自己的媽媽，沈秋霜。
沈秋霜瞧見兒子回來，眼淚瞬間濕了眼眶，她不敢表露太明顯，只能強忍著眼淚，“回來了。”
見兒子抱著醬油，沈秋霜也不敢多問。
“餓了吧？鍋裏煮了點餃子，給你盛一碗墊墊肚子。”
林頌年沒說話，一個人走到了廚房裏，把醬油放在了櫥櫃裏。
“這個牌子的醬油好吃。”
“哦，行。”
沈秋霜趕緊看了看牌子，有些激動，“這個牌子是吧，那以後媽買這個牌子。”
說完，她放下醬油，拿了一個碗清了一遍。
林頌年卻接過碗，開口道：“我自己盛。”
沈秋霜卻喜極而泣，“沒事，媽給你盛，你拿筷子去坐著。”
林頌年嘗著餃子，心裏卻沒有剛開始那麽暴躁了，他看見沈秋霜在廚房的身影，開口道：“媽，今晚我要去河邊放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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