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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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林煙走到廚房去, 才推開廚房門就聞到燉雞湯的味道，她臉上不禁露出幸福的笑容，說：“月姨, 好香啊。”
月姨正在廚臺前站著包餛飩，聽見林煙的聲音，回過頭就看到她滿面笑容地從外面進來，連忙問道：“怎麽樣小煙？感覺身體好點了嗎？”
林煙笑著嗯一聲，回答說：“好多了, 您看我精神不是好多了嗎。”
她說著走到廚臺前，才發現月姨在包餛飩，包的還是她最喜歡吃的蝦仁豬肉餡，她開心地道：“有餛飩啊。”
月姨笑著道：“可不是嗎, 沈總說你喜歡吃，特意讓我買點肉回來給你包餛飩。”
林煙聞言不禁楞了一下, 下意識地回頭朝客廳看去，遠遠看到沈聿書坐在沙發上看文件，她心裏不由得有些失落。
她有時候甚至希望沈聿書不要對她這樣好, 她並不希望沈聿書拿她當妹妹一樣照顧。
他對她越好，她就越無法放下他。
她心裏失落, 臉上的笑容就褪了去，月姨見她突然不笑了, 擔心地問道：“怎麽了小煙？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林煙見月姨一臉擔心地看著她, 她這才又重新露出了笑容，說：“沒有，我只是突然想到一點事情。”
她說著就走去洗手臺前洗手, 說：“月姨，我來跟你一起包。”
月姨急忙道：“別別別, 你這身體才剛剛恢覆一點，可千萬別來做事。”
她一邊說一邊放下手裏包著的餛飩，從櫃子裏取出一個碗來，說：“正好這雞湯也燉得差不多了，你先來喝一碗，昨晚宋醫生說你身體虧得厲害，可得好好補一補。”
她一邊說一邊就幫林煙從砂鍋裏盛出一碗雞湯來。
林煙見月姨幫她盛好雞湯，便上前去端，月姨小心翼翼地把湯碗遞給林煙，叮囑道：“小心點啊，別燙著。”
林煙嗯一聲，小心翼翼地接過碗。
她把碗放到中島臺上，然後坐上高腳凳，拿著勺子一邊把湯攪涼一邊看向月姨問：“月姨，你們吃早飯了嗎？”
月姨一邊把包好的餛飩煮進鍋裏，一邊回答說：“我和宋醫生是吃了的，沈總估計沒吃，昨晚怕你半夜出什麽問題，沈總在客廳守了你晚上呢，今早我出門去買菜的時候沈總還在客廳沒睡，估計也沒吃早飯。”
林煙聞言攪拌雞湯的動作不由得頓了下。
她想了下，對月姨說：“月姨，你幫沈聿書也煮碗餛飩吧。”
“誒。”月姨道：“好，正好我這包了挺多的。”
林煙說完就從高腳凳上下來，去拿個幹凈的碗給沈聿書也盛碗湯。
她盛好雞湯，拿上勺子就端著去客廳。
走到客廳的時候，看到沈聿書坐在沙發上打電話，宋衡在旁邊看手機。
她端著雞湯坐到沈聿書旁邊，看到他在講電話便沒有出聲，只是看著他，等著他打完電話。
沈聿書朝著林煙看了一眼，看到她手裏端著碗熱騰騰的雞湯，怕她燙著，伸手給她拿走，放到茶幾上。
林煙見狀也沒有再去端那碗雞湯，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
過了一會兒，等到沈聿書掛了電話，林煙才又把那碗雞湯端起來，遞到沈聿書面前，說：“喝點湯。”
沈聿書見狀不由得楞了下，看向林煙，“這不是你的嗎？”
林煙道：“我的在廚房呢，月姨說你沒吃早飯，所以我給你端一碗過來。”
沈聿書盯著林煙看了幾秒，之後才伸手接過去，重新放回茶幾上，然後才又看向林煙，問：“好點沒有？還有沒有不舒服？”
林煙搖搖頭，微笑說：“好多了，已經沒事了。”
沈聿書明顯不相信林煙，說：“讓宋衡給你看看。”
宋衡聞言，一邊從藥箱裏拿聽診器，一邊笑著對林煙說：“林煙小姐，我給你看看。”
林煙點了下頭，坐在那裏由著宋衡過來給她聽診。
聽完診，宋衡又給她號了個脈，說：“別的大問題沒有，就還是氣血虛，接下來一定要好好靜養，營養要跟上，千萬別熬夜，別太辛苦。”
林煙怕沈聿書不讓她回學校上課，把手收回去，說：“我身體挺好的，都已經沒事了。”
宋衡道：“從脈象上看，你這身體已經很差了，再不好好養著，你小心將來留下病根。”
林煙聞言，挺懷疑地看著宋衡。
宋衡仿佛從林煙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懷疑，立刻說：“不是，你不會是懷疑我的醫術吧？”
他說著立刻看向沈聿書，說：“沈聿書，你妹妹懷疑我的醫術。”
沈聿書看向林煙，說：“這人看著不太靠譜，但他的醫術不用懷疑。”
宋衡：“？？？”
我哪裏看著不靠譜了？
沈聿書道：“我已經幫你跟學校請了假，你至少在家裏多休息幾天，等完全康覆了再回去上課。”
林煙聽到沈聿書不讓她回去上課就很著急，側身面向他道：“沈聿書，我真的沒事，我最近學校真的好多重要的課，大不了我保證我上完課就立刻回來。”
沈聿書完全不留商量的餘地，說：“最近外面流感肆行，你這身體剛好，免疫力還沒恢覆，放你回學校再讓你染上流感？”
林煙不高興地看著沈聿書，問：“那我學校的課怎麽辦？”
沈聿書拿起茶幾上的報表，一邊繼續看一邊說：“我已經讓你的同學幫你錄課，你在家裏學也是一樣。”
林煙聽見沈聿書找她的同學幫她錄了課，焦躁的心才稍微安定下來。
但她還是有點不太高興沈聿書隨便安排她的事，有點生氣地起身徑直去了廚房。
宋衡看著林煙生氣離開的背影，小聲提醒沈聿書，說：“林煙好像生氣了。”
沈聿書眼皮也沒擡一下，一邊繼續翻閱文件一邊說：“氣會兒就沒事了。”
他當然知道林煙不高興，但她現在這個情況，身體虛弱成這樣，他也不可能再放她回學校上課。
他早上打電話給林煙請假的時候，順便問了下學校最近的流感情況，因為春天病毒容易繁殖，最近外面流感肆意，以林煙現在的身體狀況，回學校恐怕很快又會被傳染，倒不如在家好好待著，等過了這陣兒再說。
宋衡見沈聿書也不著急，他也不再問了。
看到茶幾上的雞湯，他聞著味兒挺香，想起沈聿書不怎麽吃雞肉，於是說：“這雞湯你不喝吧？你要是不喝，我幫你喝了？”
他說著就下意識伸手去端碗，誰知手才剛碰到碗就被沈聿書伸手端開，沈著眼看向他，說：“要喝自己去廚房盛。”
宋衡道：“這不是有現成的嗎，反正你也不喝。”
他說著又想繼續去端碗，沈聿書直接拿手裏的文件擋住他的手，看他的眼色更沈了幾分，語氣罕見地帶了幾分警告的意思，說：“誰告訴你我不喝？”
宋衡認識沈聿書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見他護食，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納悶道：“你不是不愛喝這玩意兒嗎。”
他也搞不清狀況，也懶得想，索性自己到廚房去盛雞湯。
他走進廚房的時候，林煙正坐在高腳凳上吃餛飩，擡頭看到宋衡進來，連忙朝他招了下手，小聲道：“宋醫生，你過來一下。”
宋衡走過去，在林煙旁邊坐下來，笑著問：“怎麽了林煙小姐？”
林煙道：“你叫我林煙就行。”
她說著主動地從高腳凳上下來，拿著碗去幫宋衡也盛了一碗雞湯，然後端到他面前，微笑說：“宋醫生，請你喝雞湯。”
宋衡見林煙這樣殷勤，笑著問：“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求我啊？”
林煙聞言笑瞇瞇的，俯身湊近宋衡一些，右手擋在唇邊小聲說：“你能不能幫我跟沈聿書說一聲，就說我吃過飯氣血已經恢覆一些了，回學校上課沒什麽問題。”
她話音剛落，擡起頭就看到沈聿書不知什麽時候走到廚房來了。
他雙手抄兜倚在門邊，神色晦暗不明地看著她。
林煙下意識地直起身來，看著沈聿書道：“你什麽時候過來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嚇死我了。”
沈聿書看著她，語氣帶著點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陰陽怪氣，說：“怎麽？打擾你們倆說悄悄話了？”
林煙聞言不由得楞了下，她看著沈聿書，總覺得他這語氣有點陰陽怪氣，但她知道沈聿書只是拿她當妹妹，所以也沒有往那方面想，只以為沈聿書聽見了她讓宋衡幫她撒謊的事。
倒是宋衡電光火石間像是明白了什麽，再聯想到沈聿書剛才護食的事，他看了看沈聿書看林煙的眼神，又下意識地側頭看了看林煙。
視線在兩人之間流轉了一圈，心裏的猜測頓時變得清晰起來。
他像是發現了什麽驚天大秘密，不斷在心裏臥槽，生怕沈聿書誤會，趕緊解釋說：“沒沒沒，沒說什麽悄悄話，就是林煙小姐問我什麽時候她能去學校上課。”
林煙聽到宋衡這樣說，就知道宋衡不會幫她，她也懶得再爭取，索性放棄回學校上課的事。
她坐回高腳凳上，拿起勺子繼續吃她的餛飩。
月姨見沈聿書也過來了，笑著道：“沈總，宋醫生，我煮了餛飩，給你們也盛一碗嗎？”
宋衡可不想在這兒當電燈泡，趕緊走過去說：“我自己來吧。”
他說著就拿個碗出來，給自己盛一碗餛飩，端上雞湯，邊往客廳走邊說：“我到客廳去吃啊。”
說完就趕緊溜了，很有自知之明地不在這兒當電燈泡。
沈聿書走到中島臺前，拉開椅子在林煙對面坐下。
月姨給沈聿書盛了一碗餛飩，放到沈聿書面前後就去做別的事了。
一時間廚房裏就只有林煙和沈聿書兩個人。
林煙一邊吃餛飩，一邊腦子裏在回想沈聿書剛才看她的眼神，和他略微有點陰陽怪氣的語氣。
她越想就越覺得沈聿書剛才看她的眼神，不太像哥哥看妹妹的眼神。
但她也不敢肯定，於是下意識地擡頭看向沈聿書，想從他的表情裏看出更多端倪。
然而沈聿書的神色早已恢覆了尋常，尋常到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林煙沒辦法從沈聿書的表情中看出什麽來，但又很想知道他對她究竟有沒有感情。
她一邊吃著碗裏的餛飩，一邊腦子裏飛快地轉動著。
因為察覺到沈聿書好像對她有超過兄妹的感情，而她的驕傲又讓她絕不想再主動問這件事，但她又很想試探，於是就有意無意地晃動著在桌下的腳。
她狀似無意地踢掉拖鞋，細白的腳趾有意無意地擦過沈聿書的膝蓋，見沈聿書沒反應，於是又大著膽子把腳往沈聿書膝蓋上挪動一點。
她觀察著沈聿書的表情，想看他能不動聲色到什麽時候，當她的腳挪到沈聿書的大腿內側時，他終於擡起頭來看向她，眸色深到嚇人，臉色也很難看，看著她說：“林煙，你腦子不清醒嗎？”
“啊？”林煙裝作很驚訝的樣子，看著沈聿書茫然了幾秒，然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收回腳說：“啊，碰到你的腿了，我以為是凳子。”
她說完就從高腳凳上下來，穿上拖鞋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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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姨正在廚臺前站著包餛飩，聽見林煙的聲音，回過頭就看到她滿面笑容地從外面進來，連忙問道：“怎麽樣小煙？感覺身體好點了嗎？”
林煙笑著嗯一聲，回答說：“好多了, 您看我精神不是好多了嗎。”
她說著走到廚臺前，才發現月姨在包餛飩，包的還是她最喜歡吃的蝦仁豬肉餡，她開心地道：“有餛飩啊。”
月姨笑著道：“可不是嗎, 沈總說你喜歡吃，特意讓我買點肉回來給你包餛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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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時候甚至希望沈聿書不要對她這樣好, 她並不希望沈聿書拿她當妹妹一樣照顧。
他對她越好，她就越無法放下他。
她心裏失落, 臉上的笑容就褪了去，月姨見她突然不笑了, 擔心地問道：“怎麽了小煙？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林煙見月姨一臉擔心地看著她, 她這才又重新露出了笑容，說：“沒有，我只是突然想到一點事情。”
她說著就走去洗手臺前洗手, 說：“月姨，我來跟你一起包。”
月姨急忙道：“別別別, 你這身體才剛剛恢覆一點，可千萬別來做事。”
她一邊說一邊放下手裏包著的餛飩，從櫃子裏取出一個碗來，說：“正好這雞湯也燉得差不多了，你先來喝一碗，昨晚宋醫生說你身體虧得厲害，可得好好補一補。”
她一邊說一邊就幫林煙從砂鍋裏盛出一碗雞湯來。
林煙見月姨幫她盛好雞湯，便上前去端，月姨小心翼翼地把湯碗遞給林煙，叮囑道：“小心點啊，別燙著。”
林煙嗯一聲，小心翼翼地接過碗。
她把碗放到中島臺上，然後坐上高腳凳，拿著勺子一邊把湯攪涼一邊看向月姨問：“月姨，你們吃早飯了嗎？”
月姨一邊把包好的餛飩煮進鍋裏，一邊回答說：“我和宋醫生是吃了的，沈總估計沒吃，昨晚怕你半夜出什麽問題，沈總在客廳守了你晚上呢，今早我出門去買菜的時候沈總還在客廳沒睡，估計也沒吃早飯。”
林煙聞言攪拌雞湯的動作不由得頓了下。
她想了下，對月姨說：“月姨，你幫沈聿書也煮碗餛飩吧。”
“誒。”月姨道：“好，正好我這包了挺多的。”
林煙說完就從高腳凳上下來，去拿個幹凈的碗給沈聿書也盛碗湯。
她盛好雞湯，拿上勺子就端著去客廳。
走到客廳的時候，看到沈聿書坐在沙發上打電話，宋衡在旁邊看手機。
她端著雞湯坐到沈聿書旁邊，看到他在講電話便沒有出聲，只是看著他，等著他打完電話。
沈聿書朝著林煙看了一眼，看到她手裏端著碗熱騰騰的雞湯，怕她燙著，伸手給她拿走，放到茶幾上。
林煙見狀也沒有再去端那碗雞湯，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
過了一會兒，等到沈聿書掛了電話，林煙才又把那碗雞湯端起來，遞到沈聿書面前，說：“喝點湯。”
沈聿書見狀不由得楞了下，看向林煙，“這不是你的嗎？”
林煙道：“我的在廚房呢，月姨說你沒吃早飯，所以我給你端一碗過來。”
沈聿書盯著林煙看了幾秒，之後才伸手接過去，重新放回茶幾上，然後才又看向林煙，問：“好點沒有？還有沒有不舒服？”
林煙搖搖頭，微笑說：“好多了，已經沒事了。”
沈聿書明顯不相信林煙，說：“讓宋衡給你看看。”
宋衡聞言，一邊從藥箱裏拿聽診器，一邊笑著對林煙說：“林煙小姐，我給你看看。”
林煙點了下頭，坐在那裏由著宋衡過來給她聽診。
聽完診，宋衡又給她號了個脈，說：“別的大問題沒有，就還是氣血虛，接下來一定要好好靜養，營養要跟上，千萬別熬夜，別太辛苦。”
林煙怕沈聿書不讓她回學校上課，把手收回去，說：“我身體挺好的，都已經沒事了。”
宋衡道：“從脈象上看，你這身體已經很差了，再不好好養著，你小心將來留下病根。”
林煙聞言，挺懷疑地看著宋衡。
宋衡仿佛從林煙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懷疑，立刻說：“不是，你不會是懷疑我的醫術吧？”
他說著立刻看向沈聿書，說：“沈聿書，你妹妹懷疑我的醫術。”
沈聿書看向林煙，說：“這人看著不太靠譜，但他的醫術不用懷疑。”
宋衡：“？？？”
我哪裏看著不靠譜了？
沈聿書道：“我已經幫你跟學校請了假，你至少在家裏多休息幾天，等完全康覆了再回去上課。”
林煙聽到沈聿書不讓她回去上課就很著急，側身面向他道：“沈聿書，我真的沒事，我最近學校真的好多重要的課，大不了我保證我上完課就立刻回來。”
沈聿書完全不留商量的餘地，說：“最近外面流感肆行，你這身體剛好，免疫力還沒恢覆，放你回學校再讓你染上流感？”
林煙不高興地看著沈聿書，問：“那我學校的課怎麽辦？”
沈聿書拿起茶幾上的報表，一邊繼續看一邊說：“我已經讓你的同學幫你錄課，你在家裏學也是一樣。”
林煙聽見沈聿書找她的同學幫她錄了課，焦躁的心才稍微安定下來。
但她還是有點不太高興沈聿書隨便安排她的事，有點生氣地起身徑直去了廚房。
宋衡看著林煙生氣離開的背影，小聲提醒沈聿書，說：“林煙好像生氣了。”
沈聿書眼皮也沒擡一下，一邊繼續翻閱文件一邊說：“氣會兒就沒事了。”
他當然知道林煙不高興，但她現在這個情況，身體虛弱成這樣，他也不可能再放她回學校上課。
他早上打電話給林煙請假的時候，順便問了下學校最近的流感情況，因為春天病毒容易繁殖，最近外面流感肆意，以林煙現在的身體狀況，回學校恐怕很快又會被傳染，倒不如在家好好待著，等過了這陣兒再說。
宋衡見沈聿書也不著急，他也不再問了。
看到茶幾上的雞湯，他聞著味兒挺香，想起沈聿書不怎麽吃雞肉，於是說：“這雞湯你不喝吧？你要是不喝，我幫你喝了？”
他說著就下意識伸手去端碗，誰知手才剛碰到碗就被沈聿書伸手端開，沈著眼看向他，說：“要喝自己去廚房盛。”
宋衡道：“這不是有現成的嗎，反正你也不喝。”
他說著又想繼續去端碗，沈聿書直接拿手裏的文件擋住他的手，看他的眼色更沈了幾分，語氣罕見地帶了幾分警告的意思，說：“誰告訴你我不喝？”
宋衡認識沈聿書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見他護食，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納悶道：“你不是不愛喝這玩意兒嗎。”
他也搞不清狀況，也懶得想，索性自己到廚房去盛雞湯。
他走進廚房的時候，林煙正坐在高腳凳上吃餛飩，擡頭看到宋衡進來，連忙朝他招了下手，小聲道：“宋醫生，你過來一下。”
宋衡走過去，在林煙旁邊坐下來，笑著問：“怎麽了林煙小姐？”
林煙道：“你叫我林煙就行。”
她說著主動地從高腳凳上下來，拿著碗去幫宋衡也盛了一碗雞湯，然後端到他面前，微笑說：“宋醫生，請你喝雞湯。”
宋衡見林煙這樣殷勤，笑著問：“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求我啊？”
林煙聞言笑瞇瞇的，俯身湊近宋衡一些，右手擋在唇邊小聲說：“你能不能幫我跟沈聿書說一聲，就說我吃過飯氣血已經恢覆一些了，回學校上課沒什麽問題。”
她話音剛落，擡起頭就看到沈聿書不知什麽時候走到廚房來了。
他雙手抄兜倚在門邊，神色晦暗不明地看著她。
林煙下意識地直起身來，看著沈聿書道：“你什麽時候過來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嚇死我了。”
沈聿書看著她，語氣帶著點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陰陽怪氣，說：“怎麽？打擾你們倆說悄悄話了？”
林煙聞言不由得楞了下，她看著沈聿書，總覺得他這語氣有點陰陽怪氣，但她知道沈聿書只是拿她當妹妹，所以也沒有往那方面想，只以為沈聿書聽見了她讓宋衡幫她撒謊的事。
倒是宋衡電光火石間像是明白了什麽，再聯想到沈聿書剛才護食的事，他看了看沈聿書看林煙的眼神，又下意識地側頭看了看林煙。
視線在兩人之間流轉了一圈，心裏的猜測頓時變得清晰起來。
他像是發現了什麽驚天大秘密，不斷在心裏臥槽，生怕沈聿書誤會，趕緊解釋說：“沒沒沒，沒說什麽悄悄話，就是林煙小姐問我什麽時候她能去學校上課。”
林煙聽到宋衡這樣說，就知道宋衡不會幫她，她也懶得再爭取，索性放棄回學校上課的事。
她坐回高腳凳上，拿起勺子繼續吃她的餛飩。
月姨見沈聿書也過來了，笑著道：“沈總，宋醫生，我煮了餛飩，給你們也盛一碗嗎？”
宋衡可不想在這兒當電燈泡，趕緊走過去說：“我自己來吧。”
他說著就拿個碗出來，給自己盛一碗餛飩，端上雞湯，邊往客廳走邊說：“我到客廳去吃啊。”
說完就趕緊溜了，很有自知之明地不在這兒當電燈泡。
沈聿書走到中島臺前，拉開椅子在林煙對面坐下。
月姨給沈聿書盛了一碗餛飩，放到沈聿書面前後就去做別的事了。
一時間廚房裏就只有林煙和沈聿書兩個人。
林煙一邊吃餛飩，一邊腦子裏在回想沈聿書剛才看她的眼神，和他略微有點陰陽怪氣的語氣。
她越想就越覺得沈聿書剛才看她的眼神，不太像哥哥看妹妹的眼神。
但她也不敢肯定，於是下意識地擡頭看向沈聿書，想從他的表情裏看出更多端倪。
然而沈聿書的神色早已恢覆了尋常，尋常到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林煙沒辦法從沈聿書的表情中看出什麽來，但又很想知道他對她究竟有沒有感情。
她一邊吃著碗裏的餛飩，一邊腦子裏飛快地轉動著。
因為察覺到沈聿書好像對她有超過兄妹的感情，而她的驕傲又讓她絕不想再主動問這件事，但她又很想試探，於是就有意無意地晃動著在桌下的腳。
她狀似無意地踢掉拖鞋，細白的腳趾有意無意地擦過沈聿書的膝蓋，見沈聿書沒反應，於是又大著膽子把腳往沈聿書膝蓋上挪動一點。
她觀察著沈聿書的表情，想看他能不動聲色到什麽時候，當她的腳挪到沈聿書的大腿內側時，他終於擡起頭來看向她，眸色深到嚇人，臉色也很難看，看著她說：“林煙，你腦子不清醒嗎？”
“啊？”林煙裝作很驚訝的樣子，看著沈聿書茫然了幾秒，然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收回腳說：“啊，碰到你的腿了，我以為是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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