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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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第 23 章
正月初二, 按照春節習俗，今天是外嫁女回娘家拜年的日子。
葉二梅葉小羽歷年來也都是如此，趙青、甜妞、樂樂肯定也要跟著一起回去。
樂樂去葉家的次數很少, 對葉家的印象不深, 只能說認得有姥姥姥大舅舅舅媽，姥姥很疼他，比起奶奶他更喜歡姥姥，表姐表哥什麽的一直分不清。
甜妞卻有點不樂意去。
一來鄉下的環境之前沒給她留下好印象，二來二舅家的表姐表弟還好說, 大舅家的倆表弟實在鬧騰, 因她年紀大一點，每次跟他們鬧起來都是她吃虧, 錯的好像就是大，總覺得大舅媽還是個笑面虎。
“你倆嘀咕什麽呢？”葉二梅看著葉小羽和甜妞頭湊在一塊兒, 這倆姨侄關系好到有時樂樂都會吃醋。
按照習俗, 回家還得帶上年禮。
葉小羽準備了兩套一六八團圓大禮包，裏面糕點、水果、茶葉、白酒，連小孩的玩具都有, 葉二梅則為老倆口一人一件備了一件棉衣，再添條給葉父的煙。
此外，各自還還備有紅包，她倆平日裏回娘家的頻率並不高, 遇見逢年過節，在個人能力範圍內也稍微多給一點。
一行人結伴坐汽車。
姐妹倆娘家本來就在燕京境內，雖然現在還是縣郊區, 距離也遠不到哪裏去，從沿路的風景來看, 變化也不算少。
其他不說，路上自行車成群結隊，難怪九十年代初，燕京也被叫“自行車王國”之度，擁有高達七百多萬私人自行車。
村裏到市中心打工的人賊多，好多戶人家都修起了新房。
葉大哥從葉爸擔任的隊長那裏接手村長一職，還在村裏承包土地；葉三子在運輸隊當司機開車，他媳婦兒鎮上一家私房菜館幫忙，葉家條件比不上村裏最富的人家，但也不差，去年年初還修了新房。
新房是兩層小樓，由於是葉大山是村長，他批得基地稍大些，新房圈的院子可不小，院裏還有一個公用旱廁。
村裏也通了電，雖然沒有暖氣管，但幾個房間都修了土炕，要不然連通煙囪不好修，房子還能建得更高一些，玻璃窗寬敞明亮，這比甜妞記憶裏的土屋好了幾倍，肯定比他們城裏的筒子樓還住的舒服。
一進院門，先看見的便是甜妞形容的笑面虎葉大嫂，名黃春香，她與葉大山共有三個孩子，二子一女，長女已經出嫁，次子和甜妞差不多大，讀初中，幼子讀小四，他是卡著八二年計劃生育國策期間生的。
一見他們，葉大嫂楞了楞，隨後又特別熱情上前，笑容滿面地迎客：“我說今早怎麽隱隱約約聽見喜鵲兒叫呢，原來是二妹小妹你們回來了，快進來快進來，堂屋暖和，爸媽正在裏面看電視呢！”
葉二梅順她話問了一句：“家裏買電視了嗎？”
“買了買了，我們家大山特意買回來孝敬爸媽的，”葉大嫂又盯著小姑子葉小羽一番大量，嘖嘖稱奇，“小妹越長越漂亮了呢，看起來竟比去年年輕十歲，跟沒出閣的姑娘差不多，難怪能嫁給國營廠主任跟著享福！”
空氣凝固一秒。
葉小羽已經離婚這麽久了，但這件事完全沒跟家裏人透露，葉小羽也讓葉二梅他們暫時別講，但這事兒瞞著也不好，等差不多離開的時候再說。
黃春香沒留意到他們凝滯的表情，繼續笑著誇：“甜妞都長志大姑娘了，樂樂也高了好大一截，還長得都這麽標致，白白嫩嫩，一看就知道有福氣，村裏沒有娃能比上。”
沒有人母親聽到自己的孩子被誇不高興，葉二梅翹了翹嘴角，卻慣性不在別人面前誇自己孩子，只說：“她只長個子不長腦子，又笨又任性，哪有你家大丫大海大湖好。”
甜妞特不服氣，鼓了鼓小臉，又給了葉小羽一個眼神。
看吧看吧，大舅媽出現她必挨罵。
這——這次頂多各打五十大板，葉小羽對甜妞眨了眨眼睛，開口轉移話題：“今兒個大嫂怎麽沒回娘家？”
黃春香就等著這一句，笑容又燦爛了些，她解釋得很詳細：“我娘家就住村子裏，來回不過十來步路，平時也能時不時走動，等吃午飯再過去，知道你們肯定會回來拜年，惦記著爸媽年紀大了，三弟妹今年回娘家了，我就留下來幫忙，能忙一點算一點。”
葉小羽：
“辛苦大嫂了。”
“不辛苦不辛苦，孝順父母哪有辛苦的。”黃春香擺了擺手。
一進客廳，葉小羽見到了葉父葉母，葉大山，以及同樣回娘家拜年的大侄女一家、二侄子、四侄子，這可真是好大一家子，二侄女三侄子跟著父母回他們媽的娘家了，現在還沒在這兒。
“爸，媽，新年快樂。”
“姥姥姥爺，新年快樂。”
葉小羽他們先給老倆口拜年，葉父葉母兩人六十來歲，頭發花白，身穿嶄新的大棉襖，精神頭看上去都還不錯。
葉父擔任過好些年生產隊隊長，說話永遠有一種老幹部氣息，與女兒女婿見面就像工作考核不說，連給甜妞樂樂紅包都像是在發生產隊年底分紅。
葉母是個典型的傳統女人，什麽事都聽葉父的，頭發永遠規規整整挽在後面，原主外貌性格都很像她，看見二女婿今年又沒來，嘆小女兒命苦，怎麽遇見這樣不靠譜的丈夫，一年不見瘦這麽多，下半輩子可怎麽活？又把樂樂叫到眼前，摸摸頭，給他桂花糕。
葉小羽面對葉父葉母可安靜了不少，居然有幾分以前的影子。
葉二梅不知緣由，還以為她是為離婚如何告知的事糾結，和往年一樣，多說話，把註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至於兄長葉大山，不說葉小羽，葉二梅能和他聊的都少。
葉大山是兄弟姐妹四個裏年紀最大的，今年已經四十多歲，比葉二梅都大十歲，年歲差讓兄妹倆小時候沒怎麽一起玩，更不談後面的弟弟妹妹們。
何況他也學了葉父一些官病，有點大男主主義，但又沒學徹底，說話做事更死板，還不如葉大嫂靈活，他之所以能夠坐穩村長之位，葉大嫂功不可沒。
大侄女小名葉大丫，大名葉大婭，性格溫柔，長得也不錯，話說葉父葉母這基因不錯，葉家四兄妹都長的可以，連葉大山也是濃眉大眼，一身正氣。
葉大丫嫁到縣城裏一小幹部家裏，今天葉大丫只帶了女兒回娘家，她丈夫買來，據葉大嫂說是工作有事忙，他們作為公務員為人民服務，過年也不歇著。
葉小羽被葉大丫三歲女兒小欣欣奶聲奶氣叫姑姥姥時，臉上表情差點沒繃住，她青春大好年華，怎麽就成爺爺奶奶輩了？這算不算超級加輩？
說多都是淚，給紅包吧。
葉小羽的紅包裏裝得一張50元，比以前的20元多，主要是吧，鄰居楊芷柔都給的100元，雖然有答謝之意，可自家侄子侄女孫侄女也不好太低。
除了欣欣，葉大丫也有。
本來尋舊例，成親代表著成人，結了婚的人不再拿壓歲錢。
但葉小羽碰見猴兒一樣的侄子葉海葉江，兩兄弟拿到紅包道謝很敷衍，然後便出門玩鞭炮去了，葉大山剛要生氣，就被黃春香幾句話轉移話題。
這倆孩子寵得有點過啊。
黃春香卻已經為他們尋了借口：“他們姥爺姥姥今天布置了一個任務，讓兄弟倆陪他們表哥表弟玩兒，他們非要給大姑姑小姑姑拜完年才過去，那邊還催得緊。”
明明白白的借口都擺出來，葉小羽能說什麽，別人家的事情少管，再對比粉嘟嘟的欣欣，從兜裏再掏出一個紅包。
“不用，不用，我已經成親了。”葉大丫連連擺手，她和小姑姑年紀相差不大，兩人站一塊兒，更像是姐妹，而且還是她像姐姐，怎麽好意思拿小姑姑的紅包。
葉小羽笑：“侄子侄女都一樣，也祝你新年快樂。”
“給你你就拿著吧！”
葉二梅也勸，大哥一家五口，她與這個侄女最熟悉，出嫁前還照顧過她一陣子，葉小羽也算是和葉大丫一起長大的，出嫁前，兩人關系其實還挺親密。
葉大丫伸手接過，和女兒一起拿紅包，有點害羞，又有點驚奇。
午飯剛開始是葉大嫂黃春香主刀，葉二梅和葉大丫副手，葉小羽……葉小羽頂多幫忙添把火，黃春香過去拿這個打娶小姑子“千金大小姐的手”、“難怪當富貴太太”、“天生富家命”，今天又來。
因黃春香說的實心實意，往常葉二梅聽著還沒什麽，今天只覺得刺耳，感覺她拿了把鈍刀一下下往小妹身上插，只說：“時間不早了，大嫂你回娘家嗎，這裏有我。”
黃春香一楞：
“這是土竈。”
“土竈又怎麽了？我會燒火，小妹不也為我添柴嗎？都是村裏出來的，誰家又真是千金大小姐？”
黃春香被懟的一楞，帶著疑惑的表情換了身新衣服，回娘家去了，為了以防葉大山被葉家留下，也把他勸走。
待她走後，葉二梅恨鐵不成鋼地看了葉小羽一眼：“你平時不挺會說的嗎？”
葉小羽美美地展示了一下“千金大小姐的手”，因這些天不在車間工作，手上幹繭逐漸褪成薄繭，有一點點肉，足夠修長也的確好看，說：“她難道不是在誇我嗎？”
葉二梅：
“……”
這些話不好辯解，葉大嫂可能當真有一部分這麽想，對著葉大丫的表情都有過讓女兒“學著點”。
葉小羽什麽都不回應最好，而且這些話對她真無一點影響，拋開富家太太一說，天生富貴命，誰不喜歡？
午飯吃的差不多了，讓甜妞牽著欣欣和樂樂去玩了，葉小羽清了清嗓音，說：“爸，媽，我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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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二, 按照春節習俗，今天是外嫁女回娘家拜年的日子。
葉二梅葉小羽歷年來也都是如此，趙青、甜妞、樂樂肯定也要跟著一起回去。
樂樂去葉家的次數很少, 對葉家的印象不深, 只能說認得有姥姥姥大舅舅舅媽，姥姥很疼他，比起奶奶他更喜歡姥姥，表姐表哥什麽的一直分不清。
甜妞卻有點不樂意去。
一來鄉下的環境之前沒給她留下好印象，二來二舅家的表姐表弟還好說, 大舅家的倆表弟實在鬧騰, 因她年紀大一點，每次跟他們鬧起來都是她吃虧, 錯的好像就是大，總覺得大舅媽還是個笑面虎。
“你倆嘀咕什麽呢？”葉二梅看著葉小羽和甜妞頭湊在一塊兒, 這倆姨侄關系好到有時樂樂都會吃醋。
按照習俗, 回家還得帶上年禮。
葉小羽準備了兩套一六八團圓大禮包，裏面糕點、水果、茶葉、白酒，連小孩的玩具都有, 葉二梅則為老倆口一人一件備了一件棉衣，再添條給葉父的煙。
此外，各自還還備有紅包，她倆平日裏回娘家的頻率並不高, 遇見逢年過節，在個人能力範圍內也稍微多給一點。
一行人結伴坐汽車。
姐妹倆娘家本來就在燕京境內，雖然現在還是縣郊區, 距離也遠不到哪裏去，從沿路的風景來看, 變化也不算少。
其他不說，路上自行車成群結隊，難怪九十年代初，燕京也被叫“自行車王國”之度，擁有高達七百多萬私人自行車。
村裏到市中心打工的人賊多，好多戶人家都修起了新房。
葉大哥從葉爸擔任的隊長那裏接手村長一職，還在村裏承包土地；葉三子在運輸隊當司機開車，他媳婦兒鎮上一家私房菜館幫忙，葉家條件比不上村裏最富的人家，但也不差，去年年初還修了新房。
新房是兩層小樓，由於是葉大山是村長，他批得基地稍大些，新房圈的院子可不小，院裏還有一個公用旱廁。
村裏也通了電，雖然沒有暖氣管，但幾個房間都修了土炕，要不然連通煙囪不好修，房子還能建得更高一些，玻璃窗寬敞明亮，這比甜妞記憶裏的土屋好了幾倍，肯定比他們城裏的筒子樓還住的舒服。
一進院門，先看見的便是甜妞形容的笑面虎葉大嫂，名黃春香，她與葉大山共有三個孩子，二子一女，長女已經出嫁，次子和甜妞差不多大，讀初中，幼子讀小四，他是卡著八二年計劃生育國策期間生的。
一見他們，葉大嫂楞了楞，隨後又特別熱情上前，笑容滿面地迎客：“我說今早怎麽隱隱約約聽見喜鵲兒叫呢，原來是二妹小妹你們回來了，快進來快進來，堂屋暖和，爸媽正在裏面看電視呢！”
葉二梅順她話問了一句：“家裏買電視了嗎？”
“買了買了，我們家大山特意買回來孝敬爸媽的，”葉大嫂又盯著小姑子葉小羽一番大量，嘖嘖稱奇，“小妹越長越漂亮了呢，看起來竟比去年年輕十歲，跟沒出閣的姑娘差不多，難怪能嫁給國營廠主任跟著享福！”
空氣凝固一秒。
葉小羽已經離婚這麽久了，但這件事完全沒跟家裏人透露，葉小羽也讓葉二梅他們暫時別講，但這事兒瞞著也不好，等差不多離開的時候再說。
黃春香沒留意到他們凝滯的表情，繼續笑著誇：“甜妞都長志大姑娘了，樂樂也高了好大一截，還長得都這麽標致，白白嫩嫩，一看就知道有福氣，村裏沒有娃能比上。”
沒有人母親聽到自己的孩子被誇不高興，葉二梅翹了翹嘴角，卻慣性不在別人面前誇自己孩子，只說：“她只長個子不長腦子，又笨又任性，哪有你家大丫大海大湖好。”
甜妞特不服氣，鼓了鼓小臉，又給了葉小羽一個眼神。
看吧看吧，大舅媽出現她必挨罵。
這——這次頂多各打五十大板，葉小羽對甜妞眨了眨眼睛，開口轉移話題：“今兒個大嫂怎麽沒回娘家？”
黃春香就等著這一句，笑容又燦爛了些，她解釋得很詳細：“我娘家就住村子裏，來回不過十來步路，平時也能時不時走動，等吃午飯再過去，知道你們肯定會回來拜年，惦記著爸媽年紀大了，三弟妹今年回娘家了，我就留下來幫忙，能忙一點算一點。”
葉小羽：
“辛苦大嫂了。”
“不辛苦不辛苦，孝順父母哪有辛苦的。”黃春香擺了擺手。
一進客廳，葉小羽見到了葉父葉母，葉大山，以及同樣回娘家拜年的大侄女一家、二侄子、四侄子，這可真是好大一家子，二侄女三侄子跟著父母回他們媽的娘家了，現在還沒在這兒。
“爸，媽，新年快樂。”
“姥姥姥爺，新年快樂。”
葉小羽他們先給老倆口拜年，葉父葉母兩人六十來歲，頭發花白，身穿嶄新的大棉襖，精神頭看上去都還不錯。
葉父擔任過好些年生產隊隊長，說話永遠有一種老幹部氣息，與女兒女婿見面就像工作考核不說，連給甜妞樂樂紅包都像是在發生產隊年底分紅。
葉母是個典型的傳統女人，什麽事都聽葉父的，頭發永遠規規整整挽在後面，原主外貌性格都很像她，看見二女婿今年又沒來，嘆小女兒命苦，怎麽遇見這樣不靠譜的丈夫，一年不見瘦這麽多，下半輩子可怎麽活？又把樂樂叫到眼前，摸摸頭，給他桂花糕。
葉小羽面對葉父葉母可安靜了不少，居然有幾分以前的影子。
葉二梅不知緣由，還以為她是為離婚如何告知的事糾結，和往年一樣，多說話，把註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至於兄長葉大山，不說葉小羽，葉二梅能和他聊的都少。
葉大山是兄弟姐妹四個裏年紀最大的，今年已經四十多歲，比葉二梅都大十歲，年歲差讓兄妹倆小時候沒怎麽一起玩，更不談後面的弟弟妹妹們。
何況他也學了葉父一些官病，有點大男主主義，但又沒學徹底，說話做事更死板，還不如葉大嫂靈活，他之所以能夠坐穩村長之位，葉大嫂功不可沒。
大侄女小名葉大丫，大名葉大婭，性格溫柔，長得也不錯，話說葉父葉母這基因不錯，葉家四兄妹都長的可以，連葉大山也是濃眉大眼，一身正氣。
葉大丫嫁到縣城裏一小幹部家裏，今天葉大丫只帶了女兒回娘家，她丈夫買來，據葉大嫂說是工作有事忙，他們作為公務員為人民服務，過年也不歇著。
葉小羽被葉大丫三歲女兒小欣欣奶聲奶氣叫姑姥姥時，臉上表情差點沒繃住，她青春大好年華，怎麽就成爺爺奶奶輩了？這算不算超級加輩？
說多都是淚，給紅包吧。
葉小羽的紅包裏裝得一張50元，比以前的20元多，主要是吧，鄰居楊芷柔都給的100元，雖然有答謝之意，可自家侄子侄女孫侄女也不好太低。
除了欣欣，葉大丫也有。
本來尋舊例，成親代表著成人，結了婚的人不再拿壓歲錢。
但葉小羽碰見猴兒一樣的侄子葉海葉江，兩兄弟拿到紅包道謝很敷衍，然後便出門玩鞭炮去了，葉大山剛要生氣，就被黃春香幾句話轉移話題。
這倆孩子寵得有點過啊。
黃春香卻已經為他們尋了借口：“他們姥爺姥姥今天布置了一個任務，讓兄弟倆陪他們表哥表弟玩兒，他們非要給大姑姑小姑姑拜完年才過去，那邊還催得緊。”
明明白白的借口都擺出來，葉小羽能說什麽，別人家的事情少管，再對比粉嘟嘟的欣欣，從兜裏再掏出一個紅包。
“不用，不用，我已經成親了。”葉大丫連連擺手，她和小姑姑年紀相差不大，兩人站一塊兒，更像是姐妹，而且還是她像姐姐，怎麽好意思拿小姑姑的紅包。
葉小羽笑：“侄子侄女都一樣，也祝你新年快樂。”
“給你你就拿著吧！”
葉二梅也勸，大哥一家五口，她與這個侄女最熟悉，出嫁前還照顧過她一陣子，葉小羽也算是和葉大丫一起長大的，出嫁前，兩人關系其實還挺親密。
葉大丫伸手接過，和女兒一起拿紅包，有點害羞，又有點驚奇。
午飯剛開始是葉大嫂黃春香主刀，葉二梅和葉大丫副手，葉小羽……葉小羽頂多幫忙添把火，黃春香過去拿這個打娶小姑子“千金大小姐的手”、“難怪當富貴太太”、“天生富家命”，今天又來。
因黃春香說的實心實意，往常葉二梅聽著還沒什麽，今天只覺得刺耳，感覺她拿了把鈍刀一下下往小妹身上插，只說：“時間不早了，大嫂你回娘家嗎，這裏有我。”
黃春香一楞：
“這是土竈。”
“土竈又怎麽了？我會燒火，小妹不也為我添柴嗎？都是村裏出來的，誰家又真是千金大小姐？”
黃春香被懟的一楞，帶著疑惑的表情換了身新衣服，回娘家去了，為了以防葉大山被葉家留下，也把他勸走。
待她走後，葉二梅恨鐵不成鋼地看了葉小羽一眼：“你平時不挺會說的嗎？”
葉小羽美美地展示了一下“千金大小姐的手”，因這些天不在車間工作，手上幹繭逐漸褪成薄繭，有一點點肉，足夠修長也的確好看，說：“她難道不是在誇我嗎？”
葉二梅：
“……”
這些話不好辯解，葉大嫂可能當真有一部分這麽想，對著葉大丫的表情都有過讓女兒“學著點”。
葉小羽什麽都不回應最好，而且這些話對她真無一點影響，拋開富家太太一說，天生富貴命，誰不喜歡？
午飯吃的差不多了，讓甜妞牽著欣欣和樂樂去玩了，葉小羽清了清嗓音，說：“爸，媽，我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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