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是死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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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是死對頭
一直到第三天，傅閑能仍舊沒回學校。
大課間，張欠低著頭，雙手藏在書桌下反覆打開手機看微信，好幾次都是同一個聊天界面，梁其帥拿著根大玉米反坐著，啃了幾口，嘴唇亮晶晶的，跟塗了唇彩似的。
“欸，閑雜人該不會退學了吧？還說要感化欠，人根本沒影兒。”梁其帥道。
溫朋湖正在看最愛的恐怖推理小說，抽空扶眼鏡道：“或許還真是，聽說實驗一班不是被保送，就是出國，高考已經沒必要了。”
他翻過一頁繼續看。
張欠神色未變，手上滑動的動作卻慢了下來。
他擡起眼：“本來也沒指望他感化，讀書而已，誰不會？”
張欠確實不奢望傅閑能教自己讀書，他曾經從泥濘裏爬起來過，費盡千辛萬苦觸摸到原本遙不可及的附中，逆風翻盤，這次照樣可以。
他不打沒準備的仗。
“你要靠自己上實驗二班？”溫朋湖回頭。
不是溫朋湖不相信自家兄弟，而是實驗二班僅次於實驗一班，其實力可想而知。往上升班級的條件是，期中考和期末考排名都在實驗二班內，也就是前七十名。
張欠剛啟唇，梁其帥含著玉米叭叭道：“那當然了，欠是班裏的一號誒，能上附中肯定是有底子的。”
他懟了下溫朋湖，笑得又憨又期待：“說不定咱加把勁兒也能進實驗班。”
雖然說得大言不慚，但張欠還是想起來不能過於自負，關了手機接著寫作業。
附中的會考科目分三批，除了通用技術和信息技術，其餘學科都在高一下學期和高二上學期考完了，且平行二班是整個年級唯一全物化生的班級，不需要走班，所以課表較為簡單。
某種程度上說，平行二班和實驗一班都是穩定的。他們經常被放在一起同時間上課。
比如體育課。
以講臺為分界線，實驗一班在右邊，平行二班在左邊。張欠他們上課和下課都會經過實驗一班。
這次自由時間裏，溫梁兩人和張欠打了幾場籃球，臨近下課時約他去抽煙。他想想，婉拒了。
回教室的路上，一如既往經過實驗一班、平時只是看幾眼的張欠突然停下來，看向講臺旁的階梯，搜羅幾秒。
“餵。”一人忽然攔在他面前，個子沒有很高，但也不矮。
安不亂手臂交叉，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張欠，挑眉猜道：“你該不會是來閑哥的吧？”
“……”
張欠的視線掃向他，表情說不上難看，也說不上好看，但絕對不友善。
“看什麽看，是的吧？”安不亂又要說話，張欠突然丟了句“和你無關”，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臉色驟變，誒了聲沒喊住人，嘴上暗罵。
周率練完排球，滿頭大汗地捧著球小跑過來，望了望張欠離開的冷漠背影，問：“你倆說啥呢？”
“氣死我了。”安不亂找到發洩口好一頓輸出，“我問他是不是來找閑哥，他說和我無關，我跟閑哥十二歲就認識，經常一起上私教課，關系硬得像意大利面，怎麽就跟我無關了！”
周率捧腹大笑：“那他性格還挺好的，居然還會跟你說話，我以為他是直接揍人的那種。”
安不亂冷眼磨牙切齒：“好笑嗎？”
……
回到教室，張欠坐下，不知第幾次掏出手機，點開微信，看著猶豫的聊天界面，心想：
如果傅閑能不想來了，我完全不會逼他，但是為什麽不發消息說一聲？
是發生什麽事嗎……張欠猛地一下激靈。我關心他幹什麽。
愛來不來。
為了防止再看手機自我幹擾，張欠直接關機了。
這天傍晚的時候，三人一起下課，溫朋湖和梁其帥想吃二食堂的炸醬面，張欠沒去，選擇去吃一食堂的飯菜。
他吃完前提前回教室，突然有人喊住他。
張欠回頭，是同班的刺頭吳羅坤。
吳羅坤這人很趕潮流，不管是帥氣發型、穿衣款式和大牌球鞋，只要是網上流行的都往身上套，也不管適不適合自己。
張欠每次看他用肥圓的臉頂著個的韓式中分，不倫不類的，很想笑啊。
所以他笑臉相迎：“什麽事？”
吳羅坤做賊心虛，朝前後走廊看了看，低聲問：“有煙嗎？”
張欠頓了下，說：“有。最近正好不想抽了，都給你。”
張欠進教室，提起書包掏出軟中華遞給他，他驚喜地直叫：“呦吼吼，軟中華啊。”
軟中華可比硬中華貴多了，一包十六根，最低五十塊起步。吳羅坤看著身上都是大牌，其實全假的，人又是個飯桶，有點零花錢一半炫吃的裏邊，一半給自己搞劣質裝修，哪還舍得買軟中華啊？
吳羅坤捧著半包煙眼睛放光，暧昧地懟了下張欠的肩膀，道：“你可真夠意思啊，改天我弄到好煙了也分你兩支。”
“……”
這傻逼是沒聽到我剛才說要戒煙嗎？
“行了，要抽趕緊走吧。”張欠揮揮手打發他，把書包塞回桌肚，屁股剛坐下。吳羅坤怪笑：“幹嘛啊，你之前煙癮不是也挺大的嘛，走啊，一起去抽一根兒。”
張欠眼神瞬間冷下來。
不知怎的，他感覺自己能很輕易被惹毛。
他深吸一氣，重新看著吳羅坤笑，這次聲音捎了些寒意：“別讓我說第三遍，我最近不想抽煙。”
吳羅坤被他陰惻惻的笑怵的下意識心一緊，撓著頭，支支吾吾地尬笑：“呃哈哈，你早說啊。”
“……”
“那我走啦。”吳羅坤臨走前還親了口那半包軟中華。
張欠惡心得直犯頭暈。
為了不跟吳羅坤在一個班級多待，張欠晚自習期間肉眼可見地瘋狂努力。梁其帥看他刷題的樣子都心生危機感。
第一節課結束後，張欠松了口氣，放下筆，一邊拿著前天買的練習冊翻，一邊對照根據上學期試卷整理的錯題本找對應題目。
忽然，窗邊響起女生的議論紛紛，張欠看書的眉眼蹙了蹙，擱下書，正打算翻出之前上課時睡覺用的耳塞。
無意間瞥見一抹白色身影，他倏然擡頭——那抹黑白色身影從窗戶那邊走到後門。
傅閑能穿著附中校服，單肩提著書包，眼角眉梢帶著淺淺的笑意，正旁若無人地走進來，還是一塵不染又高貴的形象。剎那間，張欠好像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目光只能聚焦在那張三天沒見的臉上。
由於三天沒聯系，以張欠的性子推測，現在肯定一點就炸，所以傅閑能直到坐在他身邊都不敢放下嘴角。
當然，也不敢問他為什麽表情這麽錯愕。
過了好一會兒，張欠重新聽到耳邊響起清風拂面般溫和輕緩的聲音。
“抱歉，前幾天臨時有事出國了，手機被偷了，網又很差，回國立馬重新辦卡給你發消息，但是你沒——”
“別跟我解釋。”
“……”
完了。
他這是哄不回來的架勢嗎？
“張欠。”見張欠定定看著自己，傅閑能不由得心慌，傾身又溫柔喊了聲：“張欠，我給你帶了東西。”
“閉嘴。”
“……”
傅閑能頓住，眨了眨眼，終於察覺一絲不對勁。他怎麽了？除了我還有誰惹他了？
發現張欠的眼神細微地向左瞥，傅閑能看過去，忽然見溫朋湖和梁其帥神色極其驚悚地看著他們倆。
傅閑能：“……”
雖然不知道張欠在介意什麽，他還是拉開距離，坐直了。
梁其帥幹巴巴咽了口唾沫，心想就一起住幾天怎麽關系跟火箭似的，變得這麽……這麽的……耐人尋味？
他對溫朋湖使眼色：我的錯覺嗎，閑雜人喊欠的時候好奇怪啊。
溫朋湖眼鏡片閃了閃：你沒感覺錯，他就是在對欠撒嬌。好恐怖的戰術！
神經大條的梁其帥：……這、這是撒嬌？
溫朋湖掛著假笑：“聽欠說，你寒假在他家住過幾天，挺會處理交際關系啊，這麽快就讓欠對你改觀。”
傅閑能天真有禮地揚起唇邊：“是啊，我們可是在一張——”
“嘭！”
張欠突然狠狠把筆戳在草稿本上，然後面無表情拔出來，裝作墨水失靈了，隨手用力在紙上畫幾筆。
“……”傅閑能看一眼死傷慘重的草稿本，秒懂了。
他不讓說這麽隱私的事。
傅閑能善解人意的能力超強，豪華加工一下，再度開口：“咳，我們早上一起去山裏拍雪景，我手腳比較笨，不小心滾下坡弄濕衣服，張欠出於無法推脫的人道主義給我送衣服，還在我感冒的時候送藥，買取暖器，我很感激他。”
他說得非常誠懇，時間地點事件一個不落，令梁其帥深信不疑。
難怪他要感化欠，還積極想去車站接他，還愛屋及烏地加我和朋子的微信！
梁其帥爽朗大笑：“確實應該感恩戴德，欠雖然看起來很拽很壞，但其實內心很柔軟的。”
“你他媽才柔軟。”張欠駁道。
梁其帥是容易被糊弄，可溫朋湖這人心機很重，換句話說，是非常糾結於細節，靈活機敏，只不過聯合張欠的臉色和傅閑能隨機應變的話術，就看出這兩人看似和諧美好，實則暗流湧動。
立馬下定論：他們還是死對頭！
下課十分鐘很快就結束了。
今晚是班主任楊興國督修，他站在前門巡視，看到年級第一笑吟吟地和班級裏的老鼠屎坐在一塊兒，幻視鮮花插在牛糞上，既可恨又可惜！
張欠被眼神刺得受不了，瞅了楊興國一眼，他立馬痛苦地閉上眼，好像親眼見證殘花敗柳的過程，一副心絞痛的樣子。
“……”
他知道對方在惋惜什麽。
扭頭看向笑眼彎彎的傅閑能，驚奇對方真的有一種單純少男被黃毛坑蒙拐騙還替人數錢的心甘情願。
不過，明白這其中的乖順是因為預料到自己生氣而裝出來，突然之間，他似乎又變得很容易被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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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閑雜人該不會退學了吧？還說要感化欠，人根本沒影兒。”梁其帥道。
溫朋湖正在看最愛的恐怖推理小說，抽空扶眼鏡道：“或許還真是，聽說實驗一班不是被保送，就是出國，高考已經沒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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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欠神色未變，手上滑動的動作卻慢了下來。
他擡起眼：“本來也沒指望他感化，讀書而已，誰不會？”
張欠確實不奢望傅閑能教自己讀書，他曾經從泥濘裏爬起來過，費盡千辛萬苦觸摸到原本遙不可及的附中，逆風翻盤，這次照樣可以。
他不打沒準備的仗。
“你要靠自己上實驗二班？”溫朋湖回頭。
不是溫朋湖不相信自家兄弟，而是實驗二班僅次於實驗一班，其實力可想而知。往上升班級的條件是，期中考和期末考排名都在實驗二班內，也就是前七十名。
張欠剛啟唇，梁其帥含著玉米叭叭道：“那當然了，欠是班裏的一號誒，能上附中肯定是有底子的。”
他懟了下溫朋湖，笑得又憨又期待：“說不定咱加把勁兒也能進實驗班。”
雖然說得大言不慚，但張欠還是想起來不能過於自負，關了手機接著寫作業。
附中的會考科目分三批，除了通用技術和信息技術，其餘學科都在高一下學期和高二上學期考完了，且平行二班是整個年級唯一全物化生的班級，不需要走班，所以課表較為簡單。
某種程度上說，平行二班和實驗一班都是穩定的。他們經常被放在一起同時間上課。
比如體育課。
以講臺為分界線，實驗一班在右邊，平行二班在左邊。張欠他們上課和下課都會經過實驗一班。
這次自由時間裏，溫梁兩人和張欠打了幾場籃球，臨近下課時約他去抽煙。他想想，婉拒了。
回教室的路上，一如既往經過實驗一班、平時只是看幾眼的張欠突然停下來，看向講臺旁的階梯，搜羅幾秒。
“餵。”一人忽然攔在他面前，個子沒有很高，但也不矮。
安不亂手臂交叉，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張欠，挑眉猜道：“你該不會是來閑哥的吧？”
“……”
張欠的視線掃向他，表情說不上難看，也說不上好看，但絕對不友善。
“看什麽看，是的吧？”安不亂又要說話，張欠突然丟了句“和你無關”，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臉色驟變，誒了聲沒喊住人，嘴上暗罵。
周率練完排球，滿頭大汗地捧著球小跑過來，望了望張欠離開的冷漠背影，問：“你倆說啥呢？”
“氣死我了。”安不亂找到發洩口好一頓輸出，“我問他是不是來找閑哥，他說和我無關，我跟閑哥十二歲就認識，經常一起上私教課，關系硬得像意大利面，怎麽就跟我無關了！”
周率捧腹大笑：“那他性格還挺好的，居然還會跟你說話，我以為他是直接揍人的那種。”
安不亂冷眼磨牙切齒：“好笑嗎？”
……
回到教室，張欠坐下，不知第幾次掏出手機，點開微信，看著猶豫的聊天界面，心想：
如果傅閑能不想來了，我完全不會逼他，但是為什麽不發消息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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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來不來。
為了防止再看手機自我幹擾，張欠直接關機了。
這天傍晚的時候，三人一起下課，溫朋湖和梁其帥想吃二食堂的炸醬面，張欠沒去，選擇去吃一食堂的飯菜。
他吃完前提前回教室，突然有人喊住他。
張欠回頭，是同班的刺頭吳羅坤。
吳羅坤這人很趕潮流，不管是帥氣發型、穿衣款式和大牌球鞋，只要是網上流行的都往身上套，也不管適不適合自己。
張欠每次看他用肥圓的臉頂著個的韓式中分，不倫不類的，很想笑啊。
所以他笑臉相迎：“什麽事？”
吳羅坤做賊心虛，朝前後走廊看了看，低聲問：“有煙嗎？”
張欠頓了下，說：“有。最近正好不想抽了，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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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欠眼神瞬間冷下來。
不知怎的，他感覺自己能很輕易被惹毛。
他深吸一氣，重新看著吳羅坤笑，這次聲音捎了些寒意：“別讓我說第三遍，我最近不想抽煙。”
吳羅坤被他陰惻惻的笑怵的下意識心一緊，撓著頭，支支吾吾地尬笑：“呃哈哈，你早說啊。”
“……”
“那我走啦。”吳羅坤臨走前還親了口那半包軟中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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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跟吳羅坤在一個班級多待，張欠晚自習期間肉眼可見地瘋狂努力。梁其帥看他刷題的樣子都心生危機感。
第一節課結束後，張欠松了口氣，放下筆，一邊拿著前天買的練習冊翻，一邊對照根據上學期試卷整理的錯題本找對應題目。
忽然，窗邊響起女生的議論紛紛，張欠看書的眉眼蹙了蹙，擱下書，正打算翻出之前上課時睡覺用的耳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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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只能聚焦在那張三天沒見的臉上。
由於三天沒聯系，以張欠的性子推測，現在肯定一點就炸，所以傅閑能直到坐在他身邊都不敢放下嘴角。
當然，也不敢問他為什麽表情這麽錯愕。
過了好一會兒，張欠重新聽到耳邊響起清風拂面般溫和輕緩的聲音。
“抱歉，前幾天臨時有事出國了，手機被偷了，網又很差，回國立馬重新辦卡給你發消息，但是你沒——”
“別跟我解釋。”
“……”
完了。
他這是哄不回來的架勢嗎？
“張欠。”見張欠定定看著自己，傅閑能不由得心慌，傾身又溫柔喊了聲：“張欠，我給你帶了東西。”
“閉嘴。”
“……”
傅閑能頓住，眨了眨眼，終於察覺一絲不對勁。他怎麽了？除了我還有誰惹他了？
發現張欠的眼神細微地向左瞥，傅閑能看過去，忽然見溫朋湖和梁其帥神色極其驚悚地看著他們倆。
傅閑能：“……”
雖然不知道張欠在介意什麽，他還是拉開距離，坐直了。
梁其帥幹巴巴咽了口唾沫，心想就一起住幾天怎麽關系跟火箭似的，變得這麽……這麽的……耐人尋味？
他對溫朋湖使眼色：我的錯覺嗎，閑雜人喊欠的時候好奇怪啊。
溫朋湖眼鏡片閃了閃：你沒感覺錯，他就是在對欠撒嬌。好恐怖的戰術！
神經大條的梁其帥：……這、這是撒嬌？
溫朋湖掛著假笑：“聽欠說，你寒假在他家住過幾天，挺會處理交際關系啊，這麽快就讓欠對你改觀。”
傅閑能天真有禮地揚起唇邊：“是啊，我們可是在一張——”
“嘭！”
張欠突然狠狠把筆戳在草稿本上，然後面無表情拔出來，裝作墨水失靈了，隨手用力在紙上畫幾筆。
“……”傅閑能看一眼死傷慘重的草稿本，秒懂了。
他不讓說這麽隱私的事。
傅閑能善解人意的能力超強，豪華加工一下，再度開口：“咳，我們早上一起去山裏拍雪景，我手腳比較笨，不小心滾下坡弄濕衣服，張欠出於無法推脫的人道主義給我送衣服，還在我感冒的時候送藥，買取暖器，我很感激他。”
他說得非常誠懇，時間地點事件一個不落，令梁其帥深信不疑。
難怪他要感化欠，還積極想去車站接他，還愛屋及烏地加我和朋子的微信！
梁其帥爽朗大笑：“確實應該感恩戴德，欠雖然看起來很拽很壞，但其實內心很柔軟的。”
“你他媽才柔軟。”張欠駁道。
梁其帥是容易被糊弄，可溫朋湖這人心機很重，換句話說，是非常糾結於細節，靈活機敏，只不過聯合張欠的臉色和傅閑能隨機應變的話術，就看出這兩人看似和諧美好，實則暗流湧動。
立馬下定論：他們還是死對頭！
下課十分鐘很快就結束了。
今晚是班主任楊興國督修，他站在前門巡視，看到年級第一笑吟吟地和班級裏的老鼠屎坐在一塊兒，幻視鮮花插在牛糞上，既可恨又可惜！
張欠被眼神刺得受不了，瞅了楊興國一眼，他立馬痛苦地閉上眼，好像親眼見證殘花敗柳的過程，一副心絞痛的樣子。
“……”
他知道對方在惋惜什麽。
扭頭看向笑眼彎彎的傅閑能，驚奇對方真的有一種單純少男被黃毛坑蒙拐騙還替人數錢的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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