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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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8
盡管不安的心在沈恪重覆的語句裏慢慢安定下來，但江嬈回去的一路還是有些心神不定。
那個算命的說的一切都和前世對上了，她怎麽能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江嬈垂眼，看著自己無意識握緊的手。
可是真要她再去細細詢問那個算命的，她也真的不敢，她實在恐懼再聽到不好的答案。
“哢噠”一聲，是沈恪又將車窗開了條縫。江嬈循聲看去，少年骨節分明的手還搭在窗邊，他還是沒穿校服外套，只是看著她。
晚間的風稍涼些，沈恪先問她冷不冷，見她搖頭又問道：“頭暈嗎？”
學生玩的都有些累，此刻大部分都靠著椅背休息，少數人在戴著耳機玩手機，沈恪說話的聲音也有些低。
是在問她暈車的事，江嬈說沒事，又低了頭。感受到他的視線還停在她臉上，江嬈才又擡了頭，沖他露出一個笑，又安撫的搖搖頭：“坐在你旁邊還真的沒那麽暈了。”
他看著她，墨眸沈沈，有些突兀的問：“今天在那個照相館。”他頓了頓，又繼續說：“你走的時候從老板那兒拿了什麽。”
江嬈很快就反應過來。
拍了寫真拿到成片後幾人原本要打算離開了，但趙曉燦發現照相館外面沙發旁有個擺著拍立得的原木架，就又問了老板能不能用拍立得再拍幾張，老板很爽快的答應了。
拍了兩張五個人的合影，在江嬈的央求下沈恪又勉強答應跟她單獨拍了一張。
是以她找老板拿的自然是拍立得的照片，江嬈見沈恪表情不似作偽，有些驚訝的揚了揚眉：“拿的是我們的合影啊。”她有些奇怪沈恪連這個都不記得，現在也顧不得再想些旁的，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又拿了書包找出那幾張拍立得給他看。
她挑出二人的那張合影，舉到沈恪跟前：“拍的好看嗎？”
拍照時江嬈已經換下漢服也拆了頭發。她和沈恪站在原木架前，身後是些可愛擺件。
想著這是二人第一次正式拍合照，江嬈笑得很燦爛，少年立在一旁，雖然沒什麽表情，但也比之前臭著臉那樣子好太多，二人就這樣被相機定格下來。
江嬈此刻才有時間仔細欣賞一番，她佯裝認真的作出結論道：“不是一般的般配。”
能看出她是真的喜歡這張照片，欣賞完又直接放在了手機殼後面。
沈恪倒是沒什麽表情，似乎早已對這人時不時冒出來這樣一句話的性格免疫。見面前的人又恢覆了平常那副喋喋不休又歡脫的樣子，沈恪眼底才有了微不可查的笑意。
—
秋游結束後緊接著就是期中考試，學生們倒是都收了心，步入高三，連課間都安靜了許多。
江嬈和李浩正還是愛天天纏著沈恪問題，起初江嬈當然有自己的私心，但時間久了自己也習慣了。
習慣了沈恪總是言簡意賅的幾句話講明白做題思路，習慣了沈恪看完題後總是先拿著筆在題上勾勾畫畫，也習慣了每次整理完錯題後眼昏脖子酸，心裏卻很輕快的感覺。
她揉著脖子，看了眼窗外，下午四五點的太陽讓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流動的橙色。
正想扭頭找沈恪說話，趙曉燦風風火火的進了班，給他們幾個一人帶了杯奶茶。
沈恪也正在寫題，聽到動靜頭也沒擡，把奶茶往江嬈那推了推。
江嬈笑嘻嘻的又推回去，只拿了自己的喝。趙曉燦看在眼裏，語帶懇求：“大佬你就收下吧，我考試前指著您畫重點呢。”不過她現在倒是沒空顧忌這個，扒拉了身後的張沫上前，表情很鄭重的看著江嬈：“你知道發生什麽了嗎？”
江嬈喝了口奶茶，語氣慢悠悠的：“今天周一，你又被學生會逮住沒穿校服了？”
趙曉燦聞言，先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黑外套和修身牛仔褲，片刻後又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不是。”她拍拍張沫的肩，示意她來說。
張沫打開了手機，找到什麽界面，拉了自己的板凳過來坐下，舉著手機給他們看。
是一條微博，文案江嬈沒來得及看，張沫就點開了視頻。
江嬈這下倒是知道這是什麽了。
沈懷瑜和趙初年的婚禮，官方媒體拍的紀錄片被放出來了。只不過這個博主發的是截選片段，只有幾分鐘。
至於截選的內容——全是犄角旮旯的被拍到的她和沈恪。
先是剪了江嬈下車到入場時的片段，又剪了沈恪的。
他似乎對鏡頭和閃光燈很排斥，步子邁的又快又大，但他面容清俊不說氣質也出眾，實在是惹眼，尤其博主還給這裏還加了慢速的處理。
下一個是就是他倆在宴間隔著兩個餐桌視線對上的鏡頭，江嬈都不知道這博主是怎麽截到大鏡頭裏角落的他們的。
等到視頻放到二人晚上並排站著仰頭看煙花的背影時，江嬈已經麻了。
顧慮著是在班裏，張沫沒把手機聲音開太大，但江嬈還是能聽清楚背景音樂是一首輕快的英文小甜歌，也能看清彈幕裏飄過的一連串的好配。
張沫放完視頻，喝了口奶茶，又拿了手機一字一頓的念文案給江嬈聽：“看我在沈趙的婚禮紀錄片裏吃到了什麽，這倆小年輕是認識吧？看煙花的背影好般配好般配。”她念完，又很誇張地補充道：“都五百條轉發了。”
那一幕是很有氛圍，長身玉立的少年穿著西裝，旁邊一襲粉色短裙的少女長相精致，四周依稀能看到舉杯交談的賓客，煙花盛大又漂亮，這畫面實在是怎麽看怎麽賞心悅目。
不得不承認，江嬈是被這一連串的般配砸的心裏有些高興，但是她也知道沈恪大概是不喜歡這些的。她先擡頭去看沈恪，發現少年不知何時也停了筆，在她視線看來的一瞬也看向她。
怕他不耐和生氣，江嬈眼神裏有幾分擔憂。
沈恪看在眼裏，視線在張沫手機上掠過又收回，神色平淡沖江嬈搖了搖頭。
江嬈放心了些，趙曉燦把二人這互動看在眼裏，這才又笑瞇瞇問：“你去參加了沈懷瑜婚禮是為什麽我知道，那……”
李浩正接過張沫的手機又仔細看了看，有些震驚的補充後半句：“恪哥你也參加了？”
沈恪這會兒又在低頭在書上寫著什麽，窗外橙色的陽光撒進來，在少年高挺的鼻梁一側投下小小的陰影，他回答的語氣很平淡：“他是我堂哥。”
除了江嬈，幾個人同時吸了口氣，張沫還有點一口氣上不來的意思。
她幾乎要熱淚盈眶，要不是不敢，她真想給沈恪一個擁抱：“恪哥——”張沫學李浩正那樣叫他：“你原來是我爸爸媽媽的堂弟……”
這詭異的關系說出來讓沈恪也有些怔楞，他甚至還在腦子裏想理一下。
“啪——”
是江嬈毫不留情的拿了書桌上考試用的軟墊板給了張沫一下：“別發神經。”又偏頭給沈恪解釋道：“她嗑你堂哥堂嫂cp來著，腦子嗑壞了。”
沈恪沒理解前一句，但腦子嗑壞了還是知道是什麽意思的，他看了看張沫，了然的點點頭。
張沫：“……”什麽意思。
李浩正也跟著了然的點點頭，很受教的點了點張沫的手機屏幕：“那這博主，也是在嗑你們cp咯？”
江嬈：“……”
沈恪就在她對面坐著，平常江嬈三句話就得撩一下人，今天不知為何屢屢詞窮，她噎了一下，擺了擺手道：“這是瞎剪的……而且配上這個BGM什麽視頻都會是這種效果……”
李浩正搖頭表示不讚同：“你們貼吧那組圖也有很多人說配啊，沒視頻更沒BGM。”
此話一出，幾人都安靜了。張沫趙曉燦看著李浩正，用眼神表示敬意。
而江嬈，江嬈感覺自己脖子跟裝了僵掉的發條一樣，轉頭的動作都是一頓一頓的，她幹巴巴的呵呵兩聲：“你也玩兒貼吧啊，哈哈。”
“南禮一中貼吧承擔交友、代取快遞、交換八卦以及代寫作業的重大業務，我怎麽可能不看。”李浩正說著就要拿手機找那個帖子出來給江嬈看，被江嬈眼疾手快的按住。
江嬈有些心虛的看著沈恪。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沈恪不用看也知道李浩正說得大概是什麽照片，此刻終於又停了筆。他還是沒什麽表情，對上江嬈心虛的視線，他薄唇輕啟，剛要說什麽，被江嬈打斷。
“不是我找人拍的。”
眾：“……”
江嬈看了看沈恪平淡無波的表情，又小心翼翼的補充：“我也沒故意假摔。”
雖然那天摔倒後是故意多擠了點兒淚賣慘，但她也沒喪心病狂到這地步。
沈恪當然也知道，不明所以的看著她，有些沒好氣道：“我知道。”
江嬈打量著他的神情，又添了句，只不過聲音更小，說得也很快，像生怕被人聽到似的：“好吧我承認我們確實挺般配的。”
眾：“？”
—
本以為此事能就此揭過，但放學後江嬈還是被沈恪叫住了。江嬈以為沈恪這是要秋後算賬，跟人說了明天見就想跑，卻被他直接拽住了書包肩帶。
江嬈：“……”
沈恪這會兒穿了校服外套，沒拉拉鏈，依稀能看到鎖骨和再往上的喉結，他沒註意到江嬈在看什麽，把自己手裏的書遞給她。
是物化生三本書，沈恪解釋道：“折角的那幾頁劃著重點。”
原來她下午看他一直低頭在寫寫畫畫，是在做這個。
江嬈這兒正拿著書發楞，又聽少年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很怕我生氣？”
江嬈有些猶疑，但還是很誠實的點了點頭。
沈恪收拾了書包，聞言似乎是覺得有些好笑：“我什麽時候對你發過火？”
言下之意，他哪有那麽容易生氣。
這輩子是沒有對我發過火，江嬈心想。
可是從前你這人生起氣來就冷著張臉，動不動十天半個月不怎麽搭理她，她能不怕嗎？
但現在江嬈聽他這麽問，手裏還拿著他才遞過來的書，她忽然覺得自己某些認知是錯誤的。
不似前世那樣披著溫和的偽裝，這一世的他像是裹了層刺，冷淡與不耐都放在臉上。江嬈也理所當然的以為這一世的他更難靠近。
但現在，江嬈忽然覺得，好像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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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算命的說的一切都和前世對上了，她怎麽能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江嬈垂眼，看著自己無意識握緊的手。
可是真要她再去細細詢問那個算命的，她也真的不敢，她實在恐懼再聽到不好的答案。
“哢噠”一聲，是沈恪又將車窗開了條縫。江嬈循聲看去，少年骨節分明的手還搭在窗邊，他還是沒穿校服外套，只是看著她。
晚間的風稍涼些，沈恪先問她冷不冷，見她搖頭又問道：“頭暈嗎？”
學生玩的都有些累，此刻大部分都靠著椅背休息，少數人在戴著耳機玩手機，沈恪說話的聲音也有些低。
是在問她暈車的事，江嬈說沒事，又低了頭。感受到他的視線還停在她臉上，江嬈才又擡了頭，沖他露出一個笑，又安撫的搖搖頭：“坐在你旁邊還真的沒那麽暈了。”
他看著她，墨眸沈沈，有些突兀的問：“今天在那個照相館。”他頓了頓，又繼續說：“你走的時候從老板那兒拿了什麽。”
江嬈很快就反應過來。
拍了寫真拿到成片後幾人原本要打算離開了，但趙曉燦發現照相館外面沙發旁有個擺著拍立得的原木架，就又問了老板能不能用拍立得再拍幾張，老板很爽快的答應了。
拍了兩張五個人的合影，在江嬈的央求下沈恪又勉強答應跟她單獨拍了一張。
是以她找老板拿的自然是拍立得的照片，江嬈見沈恪表情不似作偽，有些驚訝的揚了揚眉：“拿的是我們的合影啊。”她有些奇怪沈恪連這個都不記得，現在也顧不得再想些旁的，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又拿了書包找出那幾張拍立得給他看。
她挑出二人的那張合影，舉到沈恪跟前：“拍的好看嗎？”
拍照時江嬈已經換下漢服也拆了頭發。她和沈恪站在原木架前，身後是些可愛擺件。
想著這是二人第一次正式拍合照，江嬈笑得很燦爛，少年立在一旁，雖然沒什麽表情，但也比之前臭著臉那樣子好太多，二人就這樣被相機定格下來。
江嬈此刻才有時間仔細欣賞一番，她佯裝認真的作出結論道：“不是一般的般配。”
能看出她是真的喜歡這張照片，欣賞完又直接放在了手機殼後面。
沈恪倒是沒什麽表情，似乎早已對這人時不時冒出來這樣一句話的性格免疫。見面前的人又恢覆了平常那副喋喋不休又歡脫的樣子，沈恪眼底才有了微不可查的笑意。
—
秋游結束後緊接著就是期中考試，學生們倒是都收了心，步入高三，連課間都安靜了許多。
江嬈和李浩正還是愛天天纏著沈恪問題，起初江嬈當然有自己的私心，但時間久了自己也習慣了。
習慣了沈恪總是言簡意賅的幾句話講明白做題思路，習慣了沈恪看完題後總是先拿著筆在題上勾勾畫畫，也習慣了每次整理完錯題後眼昏脖子酸，心裏卻很輕快的感覺。
她揉著脖子，看了眼窗外，下午四五點的太陽讓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流動的橙色。
正想扭頭找沈恪說話，趙曉燦風風火火的進了班，給他們幾個一人帶了杯奶茶。
沈恪也正在寫題，聽到動靜頭也沒擡，把奶茶往江嬈那推了推。
江嬈笑嘻嘻的又推回去，只拿了自己的喝。趙曉燦看在眼裏，語帶懇求：“大佬你就收下吧，我考試前指著您畫重點呢。”不過她現在倒是沒空顧忌這個，扒拉了身後的張沫上前，表情很鄭重的看著江嬈：“你知道發生什麽了嗎？”
江嬈喝了口奶茶，語氣慢悠悠的：“今天周一，你又被學生會逮住沒穿校服了？”
趙曉燦聞言，先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黑外套和修身牛仔褲，片刻後又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不是。”她拍拍張沫的肩，示意她來說。
張沫打開了手機，找到什麽界面，拉了自己的板凳過來坐下，舉著手機給他們看。
是一條微博，文案江嬈沒來得及看，張沫就點開了視頻。
江嬈這下倒是知道這是什麽了。
沈懷瑜和趙初年的婚禮，官方媒體拍的紀錄片被放出來了。只不過這個博主發的是截選片段，只有幾分鐘。
至於截選的內容——全是犄角旮旯的被拍到的她和沈恪。
先是剪了江嬈下車到入場時的片段，又剪了沈恪的。
他似乎對鏡頭和閃光燈很排斥，步子邁的又快又大，但他面容清俊不說氣質也出眾，實在是惹眼，尤其博主還給這裏還加了慢速的處理。
下一個是就是他倆在宴間隔著兩個餐桌視線對上的鏡頭，江嬈都不知道這博主是怎麽截到大鏡頭裏角落的他們的。
等到視頻放到二人晚上並排站著仰頭看煙花的背影時，江嬈已經麻了。
顧慮著是在班裏，張沫沒把手機聲音開太大，但江嬈還是能聽清楚背景音樂是一首輕快的英文小甜歌，也能看清彈幕裏飄過的一連串的好配。
張沫放完視頻，喝了口奶茶，又拿了手機一字一頓的念文案給江嬈聽：“看我在沈趙的婚禮紀錄片裏吃到了什麽，這倆小年輕是認識吧？看煙花的背影好般配好般配。”她念完，又很誇張地補充道：“都五百條轉發了。”
那一幕是很有氛圍，長身玉立的少年穿著西裝，旁邊一襲粉色短裙的少女長相精致，四周依稀能看到舉杯交談的賓客，煙花盛大又漂亮，這畫面實在是怎麽看怎麽賞心悅目。
不得不承認，江嬈是被這一連串的般配砸的心裏有些高興，但是她也知道沈恪大概是不喜歡這些的。她先擡頭去看沈恪，發現少年不知何時也停了筆，在她視線看來的一瞬也看向她。
怕他不耐和生氣，江嬈眼神裏有幾分擔憂。
沈恪看在眼裏，視線在張沫手機上掠過又收回，神色平淡沖江嬈搖了搖頭。
江嬈放心了些，趙曉燦把二人這互動看在眼裏，這才又笑瞇瞇問：“你去參加了沈懷瑜婚禮是為什麽我知道，那……”
李浩正接過張沫的手機又仔細看了看，有些震驚的補充後半句：“恪哥你也參加了？”
沈恪這會兒又在低頭在書上寫著什麽，窗外橙色的陽光撒進來，在少年高挺的鼻梁一側投下小小的陰影，他回答的語氣很平淡：“他是我堂哥。”
除了江嬈，幾個人同時吸了口氣，張沫還有點一口氣上不來的意思。
她幾乎要熱淚盈眶，要不是不敢，她真想給沈恪一個擁抱：“恪哥——”張沫學李浩正那樣叫他：“你原來是我爸爸媽媽的堂弟……”
這詭異的關系說出來讓沈恪也有些怔楞，他甚至還在腦子裏想理一下。
“啪——”
是江嬈毫不留情的拿了書桌上考試用的軟墊板給了張沫一下：“別發神經。”又偏頭給沈恪解釋道：“她嗑你堂哥堂嫂cp來著，腦子嗑壞了。”
沈恪沒理解前一句，但腦子嗑壞了還是知道是什麽意思的，他看了看張沫，了然的點點頭。
張沫：“……”什麽意思。
李浩正也跟著了然的點點頭，很受教的點了點張沫的手機屏幕：“那這博主，也是在嗑你們cp咯？”
江嬈：“……”
沈恪就在她對面坐著，平常江嬈三句話就得撩一下人，今天不知為何屢屢詞窮，她噎了一下，擺了擺手道：“這是瞎剪的……而且配上這個BGM什麽視頻都會是這種效果……”
李浩正搖頭表示不讚同：“你們貼吧那組圖也有很多人說配啊，沒視頻更沒BGM。”
此話一出，幾人都安靜了。張沫趙曉燦看著李浩正，用眼神表示敬意。
而江嬈，江嬈感覺自己脖子跟裝了僵掉的發條一樣，轉頭的動作都是一頓一頓的，她幹巴巴的呵呵兩聲：“你也玩兒貼吧啊，哈哈。”
“南禮一中貼吧承擔交友、代取快遞、交換八卦以及代寫作業的重大業務，我怎麽可能不看。”李浩正說著就要拿手機找那個帖子出來給江嬈看，被江嬈眼疾手快的按住。
江嬈有些心虛的看著沈恪。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沈恪不用看也知道李浩正說得大概是什麽照片，此刻終於又停了筆。他還是沒什麽表情，對上江嬈心虛的視線，他薄唇輕啟，剛要說什麽，被江嬈打斷。
“不是我找人拍的。”
眾：“……”
江嬈看了看沈恪平淡無波的表情，又小心翼翼的補充：“我也沒故意假摔。”
雖然那天摔倒後是故意多擠了點兒淚賣慘，但她也沒喪心病狂到這地步。
沈恪當然也知道，不明所以的看著她，有些沒好氣道：“我知道。”
江嬈打量著他的神情，又添了句，只不過聲音更小，說得也很快，像生怕被人聽到似的：“好吧我承認我們確實挺般配的。”
眾：“？”
—
本以為此事能就此揭過，但放學後江嬈還是被沈恪叫住了。江嬈以為沈恪這是要秋後算賬，跟人說了明天見就想跑，卻被他直接拽住了書包肩帶。
江嬈：“……”
沈恪這會兒穿了校服外套，沒拉拉鏈，依稀能看到鎖骨和再往上的喉結，他沒註意到江嬈在看什麽，把自己手裏的書遞給她。
是物化生三本書，沈恪解釋道：“折角的那幾頁劃著重點。”
原來她下午看他一直低頭在寫寫畫畫，是在做這個。
江嬈這兒正拿著書發楞，又聽少年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很怕我生氣？”
江嬈有些猶疑，但還是很誠實的點了點頭。
沈恪收拾了書包，聞言似乎是覺得有些好笑：“我什麽時候對你發過火？”
言下之意，他哪有那麽容易生氣。
這輩子是沒有對我發過火，江嬈心想。
可是從前你這人生起氣來就冷著張臉，動不動十天半個月不怎麽搭理她，她能不怕嗎？
但現在江嬈聽他這麽問，手裏還拿著他才遞過來的書，她忽然覺得自己某些認知是錯誤的。
不似前世那樣披著溫和的偽裝，這一世的他像是裹了層刺，冷淡與不耐都放在臉上。江嬈也理所當然的以為這一世的他更難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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