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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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丫鬟拾螢看見了要找的人，臉上焦急的神情散了些，“不是說了不會亂跑，害得拾螢好找。”
視線裏，紅衣的少女悠哉的倚著木欄，目光停在樓下路兩旁擁擠的人群，被小丫頭扯了下衣角才扭頭，笑瞇瞇的：“拾螢你瞧，這人真多。”
明知自家主子知道，拾螢還是耐著性子回答∶“他打了大勝仗，百姓們自然愛戴。”頓了頓，又壓低了聲：“明明一會兒宮宴能看到，為何偏要來這裏看。”
“行了吧。”紅衣少女扁了下嘴，神情裏帶了些嬌蠻，“我歲數最小，坐在後面，哪能看清人？我來時問了，別的哥哥姐姐都見過他了，就我沒見過。”
已經到了可以開府的年紀，這位公主還是養在帝後身邊，除了因為她年紀最小，還有她天生體弱的緣故。
皇後娘娘懷這胎時已不是女子最佳的生產年紀，又不是足月生產，生產時險些一屍兩命，這位小公主生下來便比其他皇子公主體弱，經次風寒都像是到鬼門關走了一遭，帝後也就分外疼惜她一些。
拾螢被這小性子的話逗笑，繼而又因這句話想到了旁的：“…算下來，沈將軍也只比您大三歲。”
拾螢自己都有些驚訝，讚嘆道∶“真真是年輕有為啊。”
一身紅衣的小公主不置可否，這些天她聽人誇這位將軍都聽厭了，一個個把他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
今天她偏要看看這位只長她三歲的沈將軍到底是何方神聖。
……
江嬈又做夢了。
夢見她靠著長街茶樓的木欄張望，笑嘻嘻的問身旁的丫鬟沈將軍怎麽還未到。
夢見她看到，馬車簾子被站在一旁的護衛撩起，車裏的人垂眸聽著護衛言語。
夢見她在宮宴結束後攔住了人，笑著說沈將軍真是豐神俊朗，教人見之不忘。
然而是夢。
夢只是夢，醒來後少女的歡欣已不覆存在，只餘滿腔澀意。
江嬈楞了會兒，伸手拿了手機，打開便簽。
最上方最新的一條。
八月三十號，我見到你了，沈恪。
緊繃的指尖微微松了力。
不是夢。
—
微信幾十條未讀信息，光趙曉燦就給她發了十幾條。
字裏行間倒是沒有對江嬈這個妙齡少女失聯十幾個小時的關心擔憂，全是斥責江嬈為什麽逃學不帶上她。
——顯然對江嬈的逃學行為見怪不怪。
江嬈順了下微亂的長發，發消息問他：【給我請假沒？】
趙曉燦很快回：【請了，我跟他說你胃疼。】
這是怕江嬈和她的請假理由對不上。
江嬈：【整挺好，一會兒給你帶奶茶。】
雖然江嬈是很想在家癱著，但顯然是不能。
她在“繼續浪但會被老李叨叨可能順帶罰抄”和“現在回學校為時不晚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哄得老李開心保她三天耳根清凈”這兩個間明智的選了後者。
出了門就感覺到熱意，江嬈隨意紮了下頭發，從網上叫了個車，地址選的是星夜網吧。
星夜網吧離江嬈家不算近，但離江嬈的學校南禮一中挺近。網管那幾個她認識，但說得上熟的也就那一個，李希，比她大一屆的學姐，輟學在這兒打工。
想著趕緊問完事回學校，江嬈下了車。
進門就是涼意，江嬈看了眼角落的空調，開的是十六度。
涼意緩解了些煩躁，江嬈走近櫃臺，敲了敲桌子。
李希早在她一進門就註意到她了，笑瞇瞇的：“又逃課？”
“正經人，請了假的。”
江嬈靠上收銀臺，手撥了下櫃臺上擺放的招財貓的小爪子：“今天不玩，找你問個事。”
李希好奇∶“什麽事還能找到我頭上？”
“啊。”江嬈頓了下，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前天下午我來租充電寶的時候，不有個男生……”
“噢。”李希笑著打斷她，語氣帶著些了然，“你說他啊，那個穿著白T恤的，高高瘦瘦的那個？”
他穿的是白T恤沒錯。
江嬈這下倒是有些意外：“…你認識？”
李希搖頭搖的很幹脆：“不認識啊。”
“……”江嬈：“那你應個錘。”
李希理所當然道∶“長得好所以印象深刻啊。昨天應該是第一次來星夜，我以前都沒見過他，但架不住人長得帥啊，就跟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在想——”
李希笑盈盈的∶“哪裏來的這麽好看的女生啊。”
“少肉麻人了。”
江嬈扯了下嘴角，沒把這誇人的話往心裏去。
打聽他這事她本來也沒報多大希望，但到底有些茫然。
以後該怎麽碰見呢？怎麽才能再見到他呢。
江嬈低眉，掩住眼中的煩躁。
“本來是想問問你認不認識有沒有聯系方式的，沒有就算了。”
“要聯系方式…看上了？”
“嗯。”
江嬈不鹹不淡的應了聲：“我回學校去了。”
人沒打聽到，待著也沒意思。
星夜離學校也就走個七八分鐘的遠近，江嬈沒再攔車，到學校門口收到了李希的微信。
李希∶【這不是加著我的微信，怎麽還特意跑了一趟問了。】
——因為想試試能不能再碰到他一次。
江嬈對著李希的聊天框楞了會兒才打字回∶要回學校，順路。
又想到李希對沈恪外表過目不忘的評價。
——確實難忘。
無論是人聲鼎沸的長街上還是喧鬧的網吧裏，他的皮囊就是能讓人記得深切。
是因為這個嗎，江嬈有些出神的想，她才記了他兩輩子。
—
辦公室的老師有課的都去上課了，只剩了兩三個老師。
江嬈輕關上門，看了眼班主任李志林的座位——他倚著座位，正在喝茶，悠哉悠哉的。江嬈走近，輕聲道：“老師。”
老李慢悠悠蓋上被子蓋，沒看她：“胃疼好了？”
江嬈：“啊，好了。”
老李這才擡頭看她一眼，大概意思是——你跟我裝什麽裝。
江嬈眼神真切：“這次是真的。”
“行了。”李志林斜了她一眼：“每次不是胃疼就是頭疼，我都聽膩歪了。”
倒不是李志林不管，江嬈這學生吧，他也摸清了點兒脾氣，就是吃軟不吃硬。
他高一分班前就是她班主任，軍訓完開學第一天放學，這姑娘被突擊的教導主任在網吧給逮著呲了一頓，說她穿的流裏流氣的從頭罵到腳還上升到家教家風問題。
正好是剛開學，他也估計是想在新生裏樹立一下威信，把處罰寫八百字檢討上交變成了讓江嬈下周一在國旗下念八百字檢討。
結果江嬈周末去了趟理發店染了一頭紅發，周一升國旗時站在旗桿下，紅的亮眼，一舉成名。
給那位罰她的教導主任氣得不輕。
江嬈又被通報，校方通知家長，來的是江嬈爸，校方這下才知道南禮一中新校區那棟新建的實驗樓是江嬈爸捐的。
雖然江嬈爸笑瞇瞇的說孩子該罰就罰，但這事本來是教導主任針對江嬈在先，沒按校規處罰。
而江嬈也完成了校方的處罰，在國旗下念完了八百字檢討。
——雖然是頂著一頭紅的張揚的長發，但也念了。
最後只得以讓江嬈染回頭發為結尾，用趙曉燦的話來說當時的場景就是“爽文女主打臉現場”。
李志林摸清了點兒這學生的脾性後也很少叨叨她，他這學生從來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原則性問題不犯，會說話會來事兒，各科老師們也喜歡她。
再加上江嬈成績不說多好吧，在一中這重點高中班裏排中間，是有學校上，他也知道江嬈父母對她成績是沒什麽要求，這樣說下來，他實在是沒什麽理由管教她。
對江嬈那些遲到早退的行為也是照常按校規班規罰站的罰站，該罰抄的罰抄，江嬈也沒什麽異議的受了，他也樂得清靜。
“老規矩，抄五遍。”老李還是悠悠的語氣，“…這次該哪科了？”
“……”江嬈想了想：“化學。”頓了頓又補充，“老師，這次我就一上午沒來，少點吧。”
“你開學第二天就跟我玩這出，我沒給你加倍就算好的了。”
老李這麽說著，倒是沒否認江嬈提議的意思，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掃了眼因為來了通知消息而亮起的手機屏：“正好，幫我走一趟，去校門口接個人，是個轉校生，來咱們班。”
江嬈應了一聲，出了辦公室門想起來趙曉燦好像提過一嘴有個轉來的新生，也想到了趙曉燦對對方外貌不低的評價。
江嬈打算做個好人，讓趙曉燦去接人，結果剛進班，就聽見趙曉燦邊垂著頭邊奮筆疾書，還崩潰扯著嗓子問前桌：“語文作業是就一本快樂暑假吧？”
江嬈：“……”
只好扯了一旁的張沫。
張沫睡得迷迷瞪瞪的：“帶我幹啥去啊？”
“校門口接人，我們班來了個轉校生。”
“啊？校門口？好遠啊嗚嗚。我上次去校門口還是上個課間去超市買零食。”
江嬈停下：“那你回去？”
張沫看她，眨眼：“能嗎？”
“當然能啊。”江嬈笑的溫柔：“趙曉燦見過這個轉校生的二寸照片，說是個帥哥。”
張沫定定的看了江嬈兩秒，挽起她胳膊就走：“睡得腿都麻了，陪你走走。”
翻臉比翻書還快。
江嬈卻沒心思笑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麽再見沈恪。
難道天天去星夜蹲嗎。
都怪自己那天腦子發懵，連個聯系方式都沒要。
江嬈越想越煩，腦中思緒卻被手機提示音打斷，江嬈看了眼，是李希。
李希：【對了，剛剛想到了，那個男生不是長得很好看嘛，拿身份證開機子的時候我就看了一眼名字。】
【…應該是叫沈恪。】
看到這個在腦中浮現了無數次的名字，江嬈還是免不了一怔。
在這個世界裏，還是叫沈恪嗎。
江嬈關於前世的記憶是慢慢想起來的，記憶差不多都恢覆的時候她也才十歲左右。雖然十歲，但到底有了前世的記憶，心智自然是成熟的。
從那時起，江嬈就開始留意觀察周圍的人，是否有前世的影子。
但是沒有。
這個世界的父母對她的愛並不比前世父皇母後加註在她身上的少，江嬈同樣的愛他們，但也清楚的知道，他們不一樣。
疼愛她的哥哥姐姐們，從小陪她到大的丫頭拾螢，拾螢的娘親她的乳娘劉姑姑，都不在。
江嬈一邊不遺餘力的找，一邊又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在這個世界裏，就像是一縷孤魂。
有時夢到他們，醒來就是一臉的淚。
夢中也會有另一個身影。
開端常常是宮宴結束後她在小道上將人攔住的場景。
“是沈將軍嗎？”
“嗯。”
……
屏上又彈出了新消息，是老李給她發的。
【啊對了，要是怕找不到人，你就在校門口喊喊他的名字。】
江嬈呼吸微頓，那一瞬想到了什麽，腦海中產生了一個可以稱得上是白日夢的猜想。
想驗證是真的，又害怕是假的。
指尖卻忍不住輕顫著，點開了對話框。
一句話緊接著出現在屏幕上。
【他叫沈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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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自家主子知道，拾螢還是耐著性子回答∶“他打了大勝仗，百姓們自然愛戴。”頓了頓，又壓低了聲：“明明一會兒宮宴能看到，為何偏要來這裏看。”
“行了吧。”紅衣少女扁了下嘴，神情裏帶了些嬌蠻，“我歲數最小，坐在後面，哪能看清人？我來時問了，別的哥哥姐姐都見過他了，就我沒見過。”
已經到了可以開府的年紀，這位公主還是養在帝後身邊，除了因為她年紀最小，還有她天生體弱的緣故。
皇後娘娘懷這胎時已不是女子最佳的生產年紀，又不是足月生產，生產時險些一屍兩命，這位小公主生下來便比其他皇子公主體弱，經次風寒都像是到鬼門關走了一遭，帝後也就分外疼惜她一些。
拾螢被這小性子的話逗笑，繼而又因這句話想到了旁的：“…算下來，沈將軍也只比您大三歲。”
拾螢自己都有些驚訝，讚嘆道∶“真真是年輕有為啊。”
一身紅衣的小公主不置可否，這些天她聽人誇這位將軍都聽厭了，一個個把他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
今天她偏要看看這位只長她三歲的沈將軍到底是何方神聖。
……
江嬈又做夢了。
夢見她靠著長街茶樓的木欄張望，笑嘻嘻的問身旁的丫鬟沈將軍怎麽還未到。
夢見她看到，馬車簾子被站在一旁的護衛撩起，車裏的人垂眸聽著護衛言語。
夢見她在宮宴結束後攔住了人，笑著說沈將軍真是豐神俊朗，教人見之不忘。
然而是夢。
夢只是夢，醒來後少女的歡欣已不覆存在，只餘滿腔澀意。
江嬈楞了會兒，伸手拿了手機，打開便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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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三十號，我見到你了，沈恪。
緊繃的指尖微微松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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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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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裏行間倒是沒有對江嬈這個妙齡少女失聯十幾個小時的關心擔憂，全是斥責江嬈為什麽逃學不帶上她。
——顯然對江嬈的逃學行為見怪不怪。
江嬈順了下微亂的長發，發消息問他：【給我請假沒？】
趙曉燦很快回：【請了，我跟他說你胃疼。】
這是怕江嬈和她的請假理由對不上。
江嬈：【整挺好，一會兒給你帶奶茶。】
雖然江嬈是很想在家癱著，但顯然是不能。
她在“繼續浪但會被老李叨叨可能順帶罰抄”和“現在回學校為時不晚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哄得老李開心保她三天耳根清凈”這兩個間明智的選了後者。
出了門就感覺到熱意，江嬈隨意紮了下頭發，從網上叫了個車，地址選的是星夜網吧。
星夜網吧離江嬈家不算近，但離江嬈的學校南禮一中挺近。網管那幾個她認識，但說得上熟的也就那一個，李希，比她大一屆的學姐，輟學在這兒打工。
想著趕緊問完事回學校，江嬈下了車。
進門就是涼意，江嬈看了眼角落的空調，開的是十六度。
涼意緩解了些煩躁，江嬈走近櫃臺，敲了敲桌子。
李希早在她一進門就註意到她了，笑瞇瞇的：“又逃課？”
“正經人，請了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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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江嬈頓了下，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前天下午我來租充電寶的時候，不有個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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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嬈：“那你應個錘。”
李希理所當然道∶“長得好所以印象深刻啊。昨天應該是第一次來星夜，我以前都沒見過他，但架不住人長得帥啊，就跟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在想——”
李希笑盈盈的∶“哪裏來的這麽好看的女生啊。”
“少肉麻人了。”
江嬈扯了下嘴角，沒把這誇人的話往心裏去。
打聽他這事她本來也沒報多大希望，但到底有些茫然。
以後該怎麽碰見呢？怎麽才能再見到他呢。
江嬈低眉，掩住眼中的煩躁。
“本來是想問問你認不認識有沒有聯系方式的，沒有就算了。”
“要聯系方式…看上了？”
“嗯。”
江嬈不鹹不淡的應了聲：“我回學校去了。”
人沒打聽到，待著也沒意思。
星夜離學校也就走個七八分鐘的遠近，江嬈沒再攔車，到學校門口收到了李希的微信。
李希∶【這不是加著我的微信，怎麽還特意跑了一趟問了。】
——因為想試試能不能再碰到他一次。
江嬈對著李希的聊天框楞了會兒才打字回∶要回學校，順路。
又想到李希對沈恪外表過目不忘的評價。
——確實難忘。
無論是人聲鼎沸的長街上還是喧鬧的網吧裏，他的皮囊就是能讓人記得深切。
是因為這個嗎，江嬈有些出神的想，她才記了他兩輩子。
—
辦公室的老師有課的都去上課了，只剩了兩三個老師。
江嬈輕關上門，看了眼班主任李志林的座位——他倚著座位，正在喝茶，悠哉悠哉的。江嬈走近，輕聲道：“老師。”
老李慢悠悠蓋上被子蓋，沒看她：“胃疼好了？”
江嬈：“啊，好了。”
老李這才擡頭看她一眼，大概意思是——你跟我裝什麽裝。
江嬈眼神真切：“這次是真的。”
“行了。”李志林斜了她一眼：“每次不是胃疼就是頭疼，我都聽膩歪了。”
倒不是李志林不管，江嬈這學生吧，他也摸清了點兒脾氣，就是吃軟不吃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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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是剛開學，他也估計是想在新生裏樹立一下威信，把處罰寫八百字檢討上交變成了讓江嬈下周一在國旗下念八百字檢討。
結果江嬈周末去了趟理發店染了一頭紅發，周一升國旗時站在旗桿下，紅的亮眼，一舉成名。
給那位罰她的教導主任氣得不輕。
江嬈又被通報，校方通知家長，來的是江嬈爸，校方這下才知道南禮一中新校區那棟新建的實驗樓是江嬈爸捐的。
雖然江嬈爸笑瞇瞇的說孩子該罰就罰，但這事本來是教導主任針對江嬈在先，沒按校規處罰。
而江嬈也完成了校方的處罰，在國旗下念完了八百字檢討。
——雖然是頂著一頭紅的張揚的長發，但也念了。
最後只得以讓江嬈染回頭發為結尾，用趙曉燦的話來說當時的場景就是“爽文女主打臉現場”。
李志林摸清了點兒這學生的脾性後也很少叨叨她，他這學生從來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原則性問題不犯，會說話會來事兒，各科老師們也喜歡她。
再加上江嬈成績不說多好吧，在一中這重點高中班裏排中間，是有學校上，他也知道江嬈父母對她成績是沒什麽要求，這樣說下來，他實在是沒什麽理由管教她。
對江嬈那些遲到早退的行為也是照常按校規班規罰站的罰站，該罰抄的罰抄，江嬈也沒什麽異議的受了，他也樂得清靜。
“老規矩，抄五遍。”老李還是悠悠的語氣，“…這次該哪科了？”
“……”江嬈想了想：“化學。”頓了頓又補充，“老師，這次我就一上午沒來，少點吧。”
“你開學第二天就跟我玩這出，我沒給你加倍就算好的了。”
老李這麽說著，倒是沒否認江嬈提議的意思，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掃了眼因為來了通知消息而亮起的手機屏：“正好，幫我走一趟，去校門口接個人，是個轉校生，來咱們班。”
江嬈應了一聲，出了辦公室門想起來趙曉燦好像提過一嘴有個轉來的新生，也想到了趙曉燦對對方外貌不低的評價。
江嬈打算做個好人，讓趙曉燦去接人，結果剛進班，就聽見趙曉燦邊垂著頭邊奮筆疾書，還崩潰扯著嗓子問前桌：“語文作業是就一本快樂暑假吧？”
江嬈：“……”
只好扯了一旁的張沫。
張沫睡得迷迷瞪瞪的：“帶我幹啥去啊？”
“校門口接人，我們班來了個轉校生。”
“啊？校門口？好遠啊嗚嗚。我上次去校門口還是上個課間去超市買零食。”
江嬈停下：“那你回去？”
張沫看她，眨眼：“能嗎？”
“當然能啊。”江嬈笑的溫柔：“趙曉燦見過這個轉校生的二寸照片，說是個帥哥。”
張沫定定的看了江嬈兩秒，挽起她胳膊就走：“睡得腿都麻了，陪你走走。”
翻臉比翻書還快。
江嬈卻沒心思笑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麽再見沈恪。
難道天天去星夜蹲嗎。
都怪自己那天腦子發懵，連個聯系方式都沒要。
江嬈越想越煩，腦中思緒卻被手機提示音打斷，江嬈看了眼，是李希。
李希：【對了，剛剛想到了，那個男生不是長得很好看嘛，拿身份證開機子的時候我就看了一眼名字。】
【…應該是叫沈恪。】
看到這個在腦中浮現了無數次的名字，江嬈還是免不了一怔。
在這個世界裏，還是叫沈恪嗎。
江嬈關於前世的記憶是慢慢想起來的，記憶差不多都恢覆的時候她也才十歲左右。雖然十歲，但到底有了前世的記憶，心智自然是成熟的。
從那時起，江嬈就開始留意觀察周圍的人，是否有前世的影子。
但是沒有。
這個世界的父母對她的愛並不比前世父皇母後加註在她身上的少，江嬈同樣的愛他們，但也清楚的知道，他們不一樣。
疼愛她的哥哥姐姐們，從小陪她到大的丫頭拾螢，拾螢的娘親她的乳娘劉姑姑，都不在。
江嬈一邊不遺餘力的找，一邊又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在這個世界裏，就像是一縷孤魂。
有時夢到他們，醒來就是一臉的淚。
夢中也會有另一個身影。
開端常常是宮宴結束後她在小道上將人攔住的場景。
“是沈將軍嗎？”
“嗯。”
……
屏上又彈出了新消息，是老李給她發的。
【啊對了，要是怕找不到人，你就在校門口喊喊他的名字。】
江嬈呼吸微頓，那一瞬想到了什麽，腦海中產生了一個可以稱得上是白日夢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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