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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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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1

黃昏時分,最後一輪太陽從海面落下,落下一地金黃。

孩童已經醒來了,白季瀾給他擦了一把臉,此時他正喝著魚湯,眼裏含淚說道:“我們小鎮裏祖祖輩輩,各戶人家都是魚族,精通水性。”

白季瀾摸著他的頭安慰他,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海。依海。”

白季瀾心疼的看了一眼他,他看著也就七歲大,瘦骨如柴。

小海看著手裏的魚湯,像是想到了什麽,眼淚刷的流下:“都怪我,是我害了奶奶和哥哥。”

白季瀾拿起包袱裏的燒餅給了小海,安慰道:“給你吃,不要再哭了。”

啊郎點頭道:“也不完全是你的錯,你奶奶應該是力竭而死。”他沒在老人身上發現一點被人傷害的痕跡。

小海一聽,哭的更大聲了。

白季瀾給了啊郎一個眼神,急忙安慰道:“啊郎的意思是,奶奶被天使接走了。因為小海要長大了,奶奶也不用花那麽多力氣去照顧小海了。”

白季瀾看著這個懵懂的小孩,不能想象小海以後怎麽生活,家裏一個人也沒有。

啊郎也伸手撫摸著他的腦袋,拿著白季瀾遞出去的燒餅給了小海。

小海這才接過。

唐魚鎮。就那麽落在了統治之下。

最後,白季瀾和啊郎各吃了一個燒餅,做為晚餐。

看著小海吃完後,啊郎把他叫到了一邊,白季瀾看著遠處的兩人不知在交談著什麽。

一滴淚從小海臉上留下,他笑得燦爛的點頭了。

啊郎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著啊郎和小海過來,白季瀾疑惑的問啊郎對小海說了什麽。

小海走過來,抱了他一下,轉身拿來一個燈過來。

白季瀾看著那個提燈疑惑了,小海笑著,塞到了他手上。

啊郎伸出手,對著白季瀾笑道:“走吧,我們去看海。”

“現在?”

“嗯,現在。明天就回去。”

“那小海怎麽辦。”

小海把白季瀾從凳子上推下,道:“我會好好生活的。”

作為大人的白季瀾當然不放心那麽小的小孩可以自己好好生活,還說出了這種話。

啊郎拉起白季瀾的手,走到門外,白季瀾手裏拿著小海給的燈,燈在搖搖擺擺的晃著,白季瀾回頭望了小海一眼,小海站在門口微笑著給他揮手,後面是那個升起來的火堆。

白季瀾和啊郎拉著手走了很久。直到走到海的峭壁邊。

肆虐的海風震動著白季瀾的耳膜,骨道裏充斥著海浪擊打巖石的聲音和風的呼呼聲。

白季瀾從陡崖上望去,震撼感久久不能散去。

白季瀾伸開手,風夾雜著的海水從他身上呼嘯著來,呼嘯著去。

天黑壓壓的一片,白季瀾第一次那麽近的看著天和海。

啊郎開心的看著感受大海的白季瀾,喜悅感從心而生。

終於有機會和你一起看海。

啊郎一手撈住白季瀾,手環在白季瀾的腰上,走到峭壁涯邊,縱身往下跳去。

白季瀾看著下面如此高的高度和澎湃的海,有點失魂,一動不動的閉上了眼睛。

感受到地面後,白季瀾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身處一處洞穴,看來是一處涯穴裏。

啊郎拿著燈領著白季瀾向裏面走去。

涯穴裏不深,兩邊都空出了一個大口子,白季瀾可以清楚的看見另一邊洞口外面的茵茵亮光。

不出幾步,就到了對面的穴口。

白季瀾探出身一望,一只手抓著涯壁,另一手被啊郎抓著,一大片的海,席卷著藍色的亮光。

好美。海風撲到白季瀾的懷裏,他的衣服緊貼著,向後倒去,頭發被胡亂的吹飛,有一些被潮濕的空氣打濕貼著,前額露出,臉型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白季瀾笑著轉頭對著看向自己的啊郎道:“啊郎,我們下去看看。”

啊郎點頭,把他帶了下去。

下面是平灘,海水正慢慢沖刷著細沙,白季瀾的衣服已經被吹來的水打濕了,頭發也有著細細的水珠。

白季瀾光著腳,感受沙子柔軟的觸感,白季瀾的喜歡全都露出在了他那笑得如星光般燦爛的笑臉上。

遠處,海平面上,掛著半邊巨大的月,水面上是波瀾銀光,浪尖上還泛著點點星星白光。

啊郎看著白季瀾想起他去沈虛太鏡時那位老者在他耳邊說的最後一句話:

若有情,天涯也咫尺;若無情,咫尺也天涯。

老者的古老的話縈繞在他的耳邊,如同鐘聲般綿長。

白季瀾來到海邊,看著那些藍色的浮光,感覺比星君掌管的那些浮星還要好看。

海水沖了上來,腳被慢慢吞噬,到了腳腕又退了下去。

黑夜之下,一位男孩開心的露出耳朵,在滿身藍色熒光的海面上玩耍。

而另一位身穿玄色衣服的人,看著那位男孩,不曾離開。

洞穴裏露出火光,啊郎拿起毛巾給白季瀾擦水。

白季瀾打了一個哆嗦,坐在地面上縮起身體,手顫顫巍巍的伸向火堆。

“阿啾。”白季瀾打了一個噴嚏,耳朵也縮起來發抖。

啊郎無奈的看著這個不太聽話的兔子,一點辦法沒有。只能幫他擦水。

白季瀾身上濕透了。

火架上正煮著魚湯,這些都是啊郎弄來的。

統統子這時也現身了,他剛剛回空間裏用數據換了一件衣服,他剛才也在玩水。

他一覺醒來,跳出空間,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什麽奇幻的空間,統統子也沒見過那樣的海,在黑夜下,黑色與藍色相互碰撞,月亮也好看的不像話。

統統子當場決定把這副場景模擬在他的空間裏永遠保留下來。

統統子趴在白季瀾的肩頭,也烤起了火。

一道眼神閃過,統統子下意識轉頭,發現一旁的啊郎正在看著他。

他不會真看到見我吧。不可能!統統子立馬猶豫著否決了。但這種感覺其實不是一次兩次了。

啊郎看著這個小東西,皺了一下眉,這個東西好像一直跟在白季瀾身邊,明明以前都是我在陪他。

烤幹過後,啊郎不知從哪裏找來了一些幹凈的幹草鋪在了地上,白季瀾躺在上面和啊郎聊天。

“啊郎,我們為什麽不早點來。”

“天氣比較冷。六月好點。”

白季瀾轉了一個身,視線從天上的石壁轉向啊郎。

“小海呢?你當時給他說了什麽。”

“沒什麽,給他指了一條路。”

白季瀾轉了回去,枕著手想到什麽:“那啊郎你要一直戴著面具嗎?我不會嫌棄你醜。”啊郎之前和白季瀾解釋過,說是臉上有疤痕,很醜,會嚇到人。

啊郎摸了一下面具,沈默一會兒道:“你知道為什麽唐魚鎮會變成這樣嗎?兩年以前,這裏還是富庶之地。”

白季瀾想起皇宮裏的那些事:“是不是,要發動戰爭了,他們在抓人……。”

白季瀾心裏早已有答案,但說出來又太殘酷。

“小兔子,你在等等。不久,一切就會結束。”

“嗯……。”

半夜,白季瀾已經熟睡,啊郎摘下面具,看著一邊的小兔子,捏了捏他柔軟的臉,起身來到穴口。

外面,一位長著翅膀的鳥人,拿了一封信給啊郎。

啊郎看著信裏的內容,對著鳥人道:“他們還是更快一步,我們先按兵不動。”

只是,小兔子可能要傷心了。啊郎轉頭看向白季瀾。

鳥人點頭,飛走了,而手裏的那封信在啊郎手上的紅火裏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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