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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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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溫陸的車子早已在小區門口停著,遠處,唐文悅急匆匆跑出來。

“抱歉抱歉,來晚了。”

她拉開車門有些小急促坐進去,邊把包包放腿膝上,邊開口回應溫陸。

坐在主駕駛位的溫陸,見唐文悅這般匆匆忙忙趕來,圓肉臉蛋紅撲撲,還紮了個低馬尾,將白皙脖頸展露,低圓領短袖襯得精致鎖骨若隱若現。

他俊逸眉眼微微收斂,緩緩搖頭,嗓音溫和溫暖:“我沒等多久。”

“你還沒吃早餐吧。”

他從扶手箱拿起那袋早餐,裏面是玉米面包,糯米雞和豆漿,這是他在開車過來路上買的,感覺到唐文悅可能沒時間吃早餐,便買了過來。

唐文悅有些許手忙腳亂般扣好安全帶,見到溫陸遞過來的早餐,她微微掀起眼皮,黑亮圓眼註視溫陸時,眨了眨。

“……謝謝。”她接過早餐。

“應該的。”溫陸彎了彎唇,便啟動車子,緩緩駛入車道。

唐文悅正喝著豆漿,她安分坐在副駕駛位上,那雙略帶些許困意的眼睛眨了眨。

車子緩緩開上大道,唐文悅含著吸管,車內氣氛安靜,她身子稍許慵懶靠在椅背上,這是她最放松的一次。

以前與溫陸共處一個空間,都會害羞到臉紅心跳,甚至身體肌肉都會緊繃。

現在與溫陸相處一起,內心反而有更多的舒服與輕松。

包括昨晚,溫陸與她打電話聊天,聊到她母親去找父親時在高鐵發生的事情,聊到正起勁時,卻聽到溫陸父母談話聲音。

嚇得她立馬閉麥。

後續一想,兩人不是相親對象嗎,她為什麽要躲起來。

那時,溫陸只是溫溫地註視她,也不知是否臺燈光暈的錯覺,她似是見到溫陸唇角漾起一抹似有若無地笑,俊逸眉目點點溢出溫柔笑意。

與溫陸對視不過三秒鐘,她便快速偏頭看向別處,心跳莫名地加速,那股溫熱感堪堪湧上心頭,紅了耳垂,燙了臉頰。

之後,視頻聊天的話題,提及蛋糕店,溫陸提出這段時間也可以在店內幫忙,畢竟他的工作已經結束,有足夠的時間休息。

她也便同意了,畢竟……她也想多些時間與溫陸相處。

想到這,她偏過頭註視溫陸,溫陸專註開車的側臉,輪廓清晰好看,睫毛濃密,鼻梁高挺,雙唇溫潤而輕薄,不笑的時候又多了幾分嚴肅與沈靜。

“……溫陸。”

這時,她軟軟開口,喊溫陸。

“怎麽了。”

溫陸也立馬做出回應,他擺轉方向盤,車子便拐進路口,也抽了些許目光落在唐文悅身上。

唐文悅見此,便緩慢搖頭:“沒事。”

她收回目光,安靜註視前方,其實,她是在想如何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溫陸,她記起有關兩人小時候的事情,但,又感覺現在時機不對。

溫陸瞥一眼後視鏡,註視到唐文悅那雙略帶沈靜的眼睛,連同表情也安靜下來,似是在方才的瞬間轉變中,車內的氣氛也冷卻下來了。

他雖不知道唐文悅為何突然沈默下來,但他的心情也會低落下來。

很快,兩人來到蛋糕店裏,林薇正在準備面包,她瞥見唐文悅與溫陸一起過來,眼睛似是疑惑般眨動幾分。

“早上好。”唐文悅走進蛋糕店,與林薇打招呼。

“你好。”溫陸朝她問好。

林薇緩慢直起身子,註視兩人時,她的腦子快速運轉了下,便猜出大概情況。

“你們早。”她開口回應兩人,語氣平靜,畢竟,從唐文悅第一次帶溫陸來蛋糕店時,她便會想過有後續。

唐文悅把包包放在更衣室的儲物櫃,她從衣鉤上拿下一件圍裙,又拿著圍裙從更衣室出來,她來到溫陸跟前,示意他穿上,並告訴他今日的工作做面點的數量多些。

溫陸點一點頭,接過那件圍裙,他穿上圍裙,熟稔地去檢查設備之類的。

林薇見此,她悄悄拉唐文悅過來,湊到唐文悅耳邊詢問她是不是準備拉溫陸來蛋糕店,做幾日臨時工。

“我記得他不是才結束外地的工作嗎。”

“你們約會,也不能又在店裏啊。”

聞言,唐文悅刷地紅了臉,圓眼快速眨動,開口磕絆著急。

“哪有啊!才不是約會,只是看店裏缺個人他來幫忙的!”

見唐文悅這般著急解釋,林薇打了個手勢,她懂,她都懂,即使不是約會,也是想膩歪在一起,想時時刻刻見到對方吧。

“哪有啊!”

唐文悅氣紅了臉,她捂著緋色滾燙的臉蛋不敢看林薇,因為她真的說中了她內心小九九,所以只能捂臉反駁。

“悅悅,冷藏室門沒開。”

忽地,溫陸出現,他指了指那扇門。

聞言,林薇皺眉:“悅悅?”

她大概是沒想到兩人的關系近到這般稱呼名字,畢竟,她都沒這麽喊唐文悅。

“等,等一下,我現在過來。”

唐文悅似是找到逃離被調侃的理由,她快速轉身離開,朝溫陸那邊走去,邊平覆心情,邊回應溫陸。

林薇見此,她嘆出一口無奈的氣,果然,唐文悅臉上藏不住一點情緒。

“算了,我也忙去了。”

她先去擺貨,畢竟唐文悅和溫陸在裏面處理,那她大概率是不用在西點房做蛋糕面點和裱花了,專心店面的工作就行。

冷藏室門口,唐文悅輕輕拍拍臉蛋,平靜方才那股溫熱上升的熱感,許是冷藏室溫度低,所以她也覺著身體溫度降了些。

而溫陸,在設備前檢查著,他確認這些設備東西都正常後,便開始檢查材料是否齊全。

很快,兩人來到烘焙室。

唐文悅清點完材料數量,便認真核對今日所需要制作的面點與蛋糕數量。

一旁,溫陸提著一袋面粉走來唐文悅身旁,他偏頭,微微俯下身子,眼睛看向唐文悅那張專註而認真的側臉上,片刻,視線又緩緩落在那本翻開的記錄本上。

唐文悅指著本上的筆記,告訴溫陸。

“你看,面點的話,今天做三種款式,蛋糕的話,有幾個定制的需要裱花。”

溫陸點一點頭,放下手中那袋面粉,按照這個制作數量與比例的話,今日面粉的準備就要多拿點。

“嗯,那我們去準備吧。”唐文悅合上本子,邊回應溫陸,邊偏頭看他,語速輕快愉悅。

視線對上那幾秒鐘,她才發現兩人的距離很近,大概一拳距離,她註視著溫陸,眼睫輕顫,感受到對方淺淺地吐息時,她呼吸都一滯。

她快速垂下眼,紅暈染於耳垂,圓肉臉蛋也紅粉不已,她沒想過溫陸與她相距這麽近,迫使她翕張著唇都忘了說什麽,只覺得周身都莫名熱起來,想挪動身子,又不敢。

溫陸見唐文悅突然沒了聲音,還低下頭,他似是察覺到什麽,便緩緩直起身子,拉開二人距離,開口道。

“那,我先去準備材料了。”

他嗓音溫和清冽,語調柔和好聽。

“……嗯。”唐文悅悶悶地應一聲,沒敢看溫陸離開的背影,確認溫陸出了西點房,她莫名加速地心跳才緩過來,雖說兩人相處也熟悉了,但方才距離那麽近,又突然對視上,真的是對心臟不好。

待她緩過情緒後,也著手準備模具。

而溫陸也很快又提著大袋原材料進來,他把雞蛋,面粉,糖之類的放在櫃子上面。

一旁,唐文悅柔柔地目光似有若無般,落在溫陸身上,也不知是否因為剛才熱臉上頭,溫陸捧著打蛋盆用打蛋器的背影,恍惚間好像看到那年在西點課上,他打雞蛋的背影。

“悅悅?”

溫陸偏頭喊了她兩聲。

“怎,怎麽了?哪裏有問題嗎?”

唐文悅聲音緊張起來,語速磕絆,她邊朝溫陸走去,邊追問情況。

溫陸見此,他按停打蛋器,註視唐文悅時,眉眼柔和,語速放慢:“我是想說,面點數量是多,但裱花蛋糕也不好做,你有什麽想法。”

聞言,唐文悅怔了一怔,註視溫陸時,清潤圓眼眨了眨,溫陸的意思,是想告訴她,面點制作雖沒那麽累,但蛋糕裱花就很消耗體力,且長時間彎腰之類的動作,對脊椎,脖頸都不太好。

她思忖片刻,說道:

“那個,一人一半?”

“……嗯?”

溫陸發出疑惑的聲音。

原來,唐文悅意思是裱花蛋糕,面點都做,累了就兩人換著來。

在唐文悅那雙含著等待的黑亮明眸中,溫陸輕輕地笑了,俊逸眉目染上點點笑意,它點一點頭,道一句「好」。

就這樣,兩人在烘焙室裏面分工合作。

溫陸在做裱花蛋糕,他弓著身子,一手熟稔擠握裱花袋,一手輕輕轉動蛋糕盤,眼神專註而認真。

一旁,唐文悅在制作面團發酵,等待烘焙時,她幫忙打發奶油,餘光註視溫陸專註的樣子。

寬厚掌心握著裱花袋,手指指骨分明修長,沈靜眉目專註而認真,擠奶油裱花的動作標準,快速。

恍惚間,她好像看到那年采訪節目上的他。

“裱花做的應該還好吧?”

忽地,溫陸開口說話,他偏過頭,註視唐文悅,詢問著她,自己這份蛋糕裱花是否還可以。

唐文悅一頓,圓眼眨了下,視線從溫陸身上落在那份點翠珍珠的精致蛋糕上,酒紅色奶油裱點而成的鮮花,鮮活而純潤,如火紅晚霞般,鮮艷,美好。

她緩緩搖頭,告訴溫陸,他做的很漂亮,裱花的水準也很高,若不是兩人是同學,她也很難相信他當初只學了一個學期的西點專業。

聞言,溫陸暖暖地笑了笑。

“還好,沒有做毀這份蛋糕。”

不知為何,見溫陸笑得溫柔,她心底某處,莫名地軟了一下。

午飯過後,時間來到下午。

唐文悅做完最後一份的裱花蛋糕,她緊繃地身體也終於放松下來,邊按揉脖頸,邊慢慢直起身子。

“好酸累。”

她表情疲憊,彎了彎嘴角表達情緒,聲音溫溫柔柔,語調軟軟綿綿,似是全身力氣都被抽走般。

溫陸也拿出烘焙完的面包,面包表面金黃酥脆,奶香濃郁醇厚,他偏頭看向正揉捏手臂和腰部的唐文悅。

“最後的我來吧。”

“不用啦,我只是說說的。”

她語調慵懶隨意般回應溫陸,便擡眼看一眼墻上時鐘,時間已經是15:45分鐘,原來她在西點房待了這麽久嗎。

“文悅,有人應聘。”

這時,林薇推門進來。

“來了。”

得知有人應聘,她把裱花袋放下,邊出去,邊應林薇。

溫陸目光落在她離開的背影。

外面,唐文悅擺動酸軟的肩膀,她擡眼看向來人,來人一身白短袖黑褲子,半長的狼尾發型紮起,五官輪廓分明好看,有種雌雄難辨的美,聲音也幹凈清冽。

她微微打量了下眼前的男生,感覺他更像是一名藝術生。

“是你要應聘嗎。”

“嗯。”男生乖巧點一點頭。

她拿著表格來到男生跟前,把筆和表格放在桌上,推給男生,讓對方先填一下名字專業和工作經歷。

男生拿起筆乖乖填寫。

待男生寫完,她拿來過來查看。

“沈添,24歲,港市國際西點學院畢業的啊。”

她專註表格信息,沒想到沈添也是港市國際西點學院畢業的,看來還是校友。

沈添點一點頭。

唐文悅看一眼沈添又看一眼表格信息,她示意對方起身,並告訴他,有關蛋糕店的營業情況,因為這是她個人的店鋪,所以和他先前待過的機構或連鎖店鋪有所不同。

“我叫唐文悅,你可以叫我文悅姐。”

“嗯。”沈添點頭。

“你在其他蛋糕店工作過,細節我就不說了,但在我這裏,很多沒必要的東西我是不會要求員工做的,我要求的是大家能做好每周的材料配備與每日的工作內容。”

“關於上下班時間和排班表,我都會提前制定好,然後我們店主打的是蛋糕定制與蛋糕創新,你們誰有新想法都可以去做,不用跟我說。”

“至於工資待遇,都大差不差,但我這邊給的是25k,如果你有想法應聘,可以到時候告訴我。”

“文悅姐。”沈添開口。

唐文悅回頭註視著他。

沈添躊躇了下,說出內心想法,只單純看他填寫的信息便決定招聘他嗎,不問一下他都會做些什麽西點嗎。

聞言,唐文悅圓眼瞇了瞇,她註視眼前身材高大的沈添,雖然她不知道其他店鋪的招聘要求什麽,但她招聘的要求就是能長期穩定的。

如果沈添是在校生,亦或者兼職生,學徒,她是不會考慮了。

沈添安安靜靜聽完,他點點頭,道一句「我知道了」。

唐文悅看一眼沈添,她也不會強求對方去留,畢竟,應聘與招聘是雙向選擇的事情,她表明她的要求,如何選擇則是看沈添的想法。

沈添思忖片刻,點一點頭。

晚上九點整,蛋糕店也準備打烊關門。

唐文悅坐在副駕駛上前一秒還在與溫陸聊天,後一秒便緩緩熟睡過去,許是今日累過了頭,她睡得酣甜。

直到車子平穩地停下來,溫陸將車子熄火,他緩慢偏頭註視唐文悅,準備叫醒她。

但視線落到她那張疲憊的睡臉,抿緊的唇瓣,以及微皺的眉目,似是她做了個不太好的夢。

這讓他內心泛起一絲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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