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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唐文悅收拾好一切後，她回到房間，走到書桌前，打開臺燈，拉開椅子，坐下，纖長手指拿起相片，指腹在人像上摩挲。
還未睡的母親進來，她來到唐文悅身旁坐下：“心情平靜多了嗎。”
“是，媽媽。”唐文悅放下相片，偏頭看向關心自己的母親，她露出溫軟可愛笑容，嗓音甜甜。
母親見此，也欣慰摸了摸她的頭發。
她也撒嬌似主動蹭蹭母親那溫熱而略帶安心的掌心，片刻，便收回目光，視線落在相片上。
“媽媽，其實，看到小時候相片的那一瞬，我覺得心裏是有點酸澀又有點痛苦的。”
她向母親道出實情，一開始，她不願意相親，是因為心裏有喜歡的人，而那個人是大學畢業時喜歡上的溫陸，但那時，兩人完全沒什麽交集，所以她把這份喜歡藏在心底，直到五年的今天。
看到相親對象是曾經的一見鐘情時，仿佛五年前的記憶，包括那份喜歡也因為那一眼的對視徹底被勾出來。
以為是緣分眷顧，畢竟，這種概率完全是不太可能發生在她身上。
可當看到溫陸偷偷與她合拍畢業照，心情覆雜且又驚又喜，原來那年自己也被暗戀的人喜歡，所以更加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緣分。
現在，又看到小時候的相片，心情酸澀而覆雜，她說不清這種感覺。
總以為她與溫陸的緣分是在大學裏，追逐夢想而開始的，卻沒想到，緣分小時候就因為夢想開始了。
但她卻忘了他，先前，她還不解溫陸為什麽會說那些話，原以為是為了了解彼此，結果是為了完成那些約定。
母親聽完自家女兒的話，她點點頭，思忖良久，便註視著唐文悅，眼神語氣也變得鄭重認真。
“悅悅，感情這東西本身就是說不清的，媽媽我這個歲數，也見過各種各樣的人與愛情。”
“但溫陸這份感情，是難能可貴的，媽媽我也一直希望你能幸福。”
“當然，媽媽我也尊重你的想法。”
母親雙手沈沈握住她的手，又拍了拍，似是在給她力量與支持，讓她安心。
唐文悅抿緊唇線，朝母親微笑，便擁抱上去，抱住母親，開口嗓音清甜溫軟，語調輕柔溫和。
“謝謝您媽媽，我知道了。”
得到自家女兒的回答，她笑了笑，掌心輕拍自家女兒的後背。
這幾日，港市的雨持續在下，燥熱的空氣都清爽不少。
唐文悅與溫陸的聯系和之前一樣，但語音電話進階到視頻電話，她從蛋糕店出來，外面店鋪燈光璀璨，夜空還在下雨，雨點落在積水坑，車軲轆碾過去時，濺出渾水。
她走到門口，接通溫陸打來的視頻電話。
“餵，溫陸。”
她音色溫軟甜糯，黑亮圓眼註視屏幕中的溫陸，發現溫陸並不在酒店，而是外面。
“今天的研討會不是結束了嗎？”
她發出疑問。
溫陸俊逸眉眼彎了彎，唇角輕笑而溫柔，他稍稍把鏡頭拉遠，讓鏡頭拍的更多。
“是結束了，但我在市中心，聽洛伊斌說，這邊有一家老店，所以現在過去嘗試一下。”
唐文悅眼睛眨了下，點一點頭，她的目光在鏡頭中尋找洛伊斌，但貌似只有溫陸一個人。
溫陸看出她的疑惑：“他發了店鋪定位給我，所以我在過去找他。”
“……那，那你註意安全。”她抿了下唇，緩緩垂下眼睛，開口提醒溫陸。
“會的。”溫陸音色清潤好聽，俊逸眉眼彎彎帶笑。
“悅悅。”
他又輕輕喊了她一聲。
唐文悅聽到溫陸喊自己，她緩緩擡眼，漆黑瞳仁清潤明亮，翕張著唇發出似是疑惑般的「嗯」，鼻音軟軟。
溫陸見唐文悅看自己了，他溫柔地註視著她，談及研討會明天便可以結束了，到時候就可以回港市了。
提到這個話題，唐文悅圓眼眨了下，鴉羽濃密般卷翹的睫毛也顫了下，她莫名地紅了臉。
是啊，明天，兩人就可以見面了。
她抿緊唇線，用力點一點頭，嗯一聲。
蛋糕店裏面，林薇站在蛋糕櫃前，手中還托著剛從西點房拿出來的蛋糕，她能明顯感覺到，兩人打電話的次數似是也多了。
“在和誰打電話呢，溫陸啊，你好。”
她走過去，朝著視頻鏡頭打招呼，鏡頭中，溫陸溫文禮貌，也在對林薇打招呼，不過，看背景好像在市裏。
唐文悅沒想過林薇突然過來，畢竟平時最折騰的是蕭蕓。
林薇告訴溫陸，這幾天，唐文悅心情很不錯，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好事，她如何問都不回答。
“林薇！”
唐文悅莫名著急起來，圓肉臉蛋氣鼓鼓的，她可還沒有與溫陸提及小時候的事情，那些事情她是準備留在見面說的，林薇這時開口，溫陸絕對會問她。
溫陸眼睛眨了下，似是意外，片刻，他唇角微揚輕笑而柔和，音色溫和好聽。
“是嗎，那看到我的話，心情也會變好嗎？”
他並沒有追問唐文悅因為什麽事而心情不錯，而是問她，看到自己的話，心情是否也會變好。
林薇聞言，努力壓下嘴角，默默退出鏡頭，準備進西點房，畢竟，唐文悅是個容易臉紅害羞的人，她還在的話，唐文悅肯定更紅得不知所措。
唐文悅註視著視頻中的溫陸，眼神怔了怔，她漆黑圓眼明亮清潤，眼睫顫了下，翕張的唇開合，眼神認真而真誠。
“是的，看到你，我的心情也會變好，甚至……更好。”
倏地，周圍安靜了。
溫陸聽到這句話，人也怔了下。
林薇也楞住，她偏頭看向唐文悅。
待視頻通話結束，林薇問她，是不是準備官宣在一起了。
唐文悅息滅屏幕，將手機放回兜裏，她抿著唇，臉頰堪堪染上些許紅暈，如朝霞般紅潤而溫暖。
她思考片刻，朝林薇笑了笑。
“是的。”
林薇佇足那裏，她微微楞然的模樣，慢慢恢覆，見唐文悅那副幸福又堅信的模樣，身為朋友，她也朝唐文悅露出祝福的笑容。
“提前祝福你們。”
聞言，唐文悅暖暖地笑了。
“謝謝，你的祝福，我也提前收到了。”
唐文悅準備進店時，林薇再次叫住她，提起蕭蕓這些日子的變化。
“作為過來人，她好像失戀了。”
林薇將自己的猜測告訴唐文悅，畢竟，蕭蕓平日都三句不離男神，這次，卻閉口不言，連工作的小錯誤都會犯。
唐文悅註視著林薇，她知道林薇是讓她去開導開導蕭蕓。
“我知道了。”
說完，她便進了更衣室準備下班。
更衣室，坐著蕭蕓，平日活力滿滿的她，周圍氣氛都是負的，尤其這幾天，不是蛋糕比例調錯，就是寫錯蛋糕票子。
“……文悅姐，不好意思，我沒註意到你。”
蕭蕓坐起身騰位置，但那副神情游離狀態，很難不讓人看出她狀態不好。
“蕭蕓，今晚一起吃飯吧。”
她朝蕭蕓發出邀約。
蕭蕓搖頭拒絕了，可肚子在這時不爭氣地發出抗議的聲音。
唐文悅註視著蕭蕓，圓眼瞳仁溫潤而清和，嗓音溫軟：“還是先吃飽飯才有精氣神啊，我有點懷念平日活潑的你了。”
聞言，蕭蕓慢慢擡眼，疲憊眼睛對上唐文悅那雙清潤而烏亮的眼睛，恰似冬日裏落在積雪的太陽，使得她心不禁顫了幾分。
她緩緩點一點頭，嗯一聲。
很快，飯店，唐文悅帶著蕭蕓坐在人少靠窗的位置，又點了些看起來清淡讓人有食欲的菜。
蕭蕓安安靜靜坐在那裏，她放在腿膝上的雙手慢慢攥緊，微微擡眼註視給她夾菜的唐文悅，眼神小心翼翼而又難過。
“……文悅姐，對不起。”
蕭蕓開口的第一句話是道歉。
唐文悅夾菜的動作一頓，她緩緩擡眼看向蕭蕓，面對蕭蕓的道歉，她只是彎了彎唇，示意沒胃口可以先喝一口湯的。
“畢竟，你中午都沒怎麽吃什麽，肚子一直咕咕叫也不好。”
她把菜夾到蕭蕓的碗裏，註視蕭蕓時，眉目平和而溫柔，就像招收兼職生那天同意她這個非專業人來蛋糕店上班一樣。
倏地，蕭蕓忍不住哽咽了，她雙手捂著臉啜泣，問唐文悅那天為什麽同意招收她做學徒，明明她只是為了某人才找兼職的，現在，她做蛋糕還頻頻出現失誤。
“因為我的個人私事影響工作我很抱歉，我知道你和林薇姐人都很好，所以，一直都很照顧我，包容我的失誤，可我還是因為那些事情影響了工作。”
唐文悅靜靜地看著蕭蕓，聽著她的事情，原來前些天，她的男神回來港市了，她便提著做好的蛋糕去告白，卻看到喜歡的男神牽著某個女生，舉止親密。
任誰看來，兩人都是情侶。
所以，蕭蕓追問他了，既然不喜歡她，為什麽還要告訴她，自己喜歡會做甜品蛋糕的女生。
最後得到的回答是：「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也確實喜歡會做甜品蛋糕的女生，但那是因為我喜歡的人會做這些，所以我以為你會聽出我的畫外音。」
就這樣，蕭蕓失戀了。
她對喜歡的人勇敢過，實踐過，得到的卻是這樣的壞結局。
“文悅姐，我不明白，為什麽我努力也沒有結果。”
聽著蕭蕓的哽咽，唐文悅只是靜靜坐著，她對蕭蕓的經歷很同情，一開始她會招蕭蕓，是因為看中她對喜歡的人付諸行動，這一點觸碰到她大學那時對溫陸只有遠觀的遺憾，所以就招聘了她。
現在看蕭蕓這樣難過，她拿紙巾遞給蕭蕓，輕聲安慰：“結局從來都不是壞的，努力也會有結果的。”
因為人在每個階段都會遇到很多人，不能把現狀用來決定未來的結局，結局怎麽會是壞的呢。
就像魯迅說的，結局總是好的，如果不好，說明還不是結局。
所以，作為店長，她或許在這方面給不了什麽建議，但希望蕭蕓不要為此一蹶不振，連同影響生活和學習。
就像現在這樣，肚子咕咕叫也不怎麽吃飯，做蛋糕也出現失誤。
蕭蕓擦掉眼淚，眼睛紅紅的，註視著唐文悅，她開口嗓音有些沙啞，似是沙礫摩挲過一般，低沈而破碎。
“文悅姐，我知道，只是……我也想像你和姐夫一樣，是大學同學，還是相親對象，還是互相喜歡的。”
“你也說了是互相喜歡……，只是撇開你說的那些不談，喜歡一個人，是不會為對方改變自己亦或者是試圖改變對方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勸說是否有用，但希望蕭蕓能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氣氛無聲安靜，唐文悅緩緩垂下眼，註視著桌上的飯菜，片刻，她又偏頭看向窗外，外面雨聲淅淅瀝瀝，相較之前雨勢小了不少。
蕭蕓深呼吸幾下，捧起桌前那碗湯，喝完它，便放下，她看向唐文悅：“我知道了，文悅姐，但……”
聽到蕭蕓的話，唐文悅偏過頭。
“但我能不能請假一段時間，用來考慮自己是否適合留在蛋糕店，畢竟這個決定最開始是為了某人才選擇的。”
唐文悅註視著蕭蕓，蕭蕓的表情認真而鄭重，是打心底裏開始思考自己的生活了。
她眉眼彎彎，唇瓣抿出溫柔笑意，輕嗯一聲回應蕭蕓。
“給你批一個星期假。”
“嗯，謝謝文悅姐。”
蕭蕓拿起筷子，開始認真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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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媽媽。”唐文悅放下相片，偏頭看向關心自己的母親，她露出溫軟可愛笑容，嗓音甜甜。
母親見此，也欣慰摸了摸她的頭發。
她也撒嬌似主動蹭蹭母親那溫熱而略帶安心的掌心，片刻，便收回目光，視線落在相片上。
“媽媽，其實，看到小時候相片的那一瞬，我覺得心裏是有點酸澀又有點痛苦的。”
她向母親道出實情，一開始，她不願意相親，是因為心裏有喜歡的人，而那個人是大學畢業時喜歡上的溫陸，但那時，兩人完全沒什麽交集，所以她把這份喜歡藏在心底，直到五年的今天。
看到相親對象是曾經的一見鐘情時，仿佛五年前的記憶，包括那份喜歡也因為那一眼的對視徹底被勾出來。
以為是緣分眷顧，畢竟，這種概率完全是不太可能發生在她身上。
可當看到溫陸偷偷與她合拍畢業照，心情覆雜且又驚又喜，原來那年自己也被暗戀的人喜歡，所以更加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緣分。
現在，又看到小時候的相片，心情酸澀而覆雜，她說不清這種感覺。
總以為她與溫陸的緣分是在大學裏，追逐夢想而開始的，卻沒想到，緣分小時候就因為夢想開始了。
但她卻忘了他，先前，她還不解溫陸為什麽會說那些話，原以為是為了了解彼此，結果是為了完成那些約定。
母親聽完自家女兒的話，她點點頭，思忖良久，便註視著唐文悅，眼神語氣也變得鄭重認真。
“悅悅，感情這東西本身就是說不清的，媽媽我這個歲數，也見過各種各樣的人與愛情。”
“但溫陸這份感情，是難能可貴的，媽媽我也一直希望你能幸福。”
“當然，媽媽我也尊重你的想法。”
母親雙手沈沈握住她的手，又拍了拍，似是在給她力量與支持，讓她安心。
唐文悅抿緊唇線，朝母親微笑，便擁抱上去，抱住母親，開口嗓音清甜溫軟，語調輕柔溫和。
“謝謝您媽媽，我知道了。”
得到自家女兒的回答，她笑了笑，掌心輕拍自家女兒的後背。
這幾日，港市的雨持續在下，燥熱的空氣都清爽不少。
唐文悅與溫陸的聯系和之前一樣，但語音電話進階到視頻電話，她從蛋糕店出來，外面店鋪燈光璀璨，夜空還在下雨，雨點落在積水坑，車軲轆碾過去時，濺出渾水。
她走到門口，接通溫陸打來的視頻電話。
“餵，溫陸。”
她音色溫軟甜糯，黑亮圓眼註視屏幕中的溫陸，發現溫陸並不在酒店，而是外面。
“今天的研討會不是結束了嗎？”
她發出疑問。
溫陸俊逸眉眼彎了彎，唇角輕笑而溫柔，他稍稍把鏡頭拉遠，讓鏡頭拍的更多。
“是結束了，但我在市中心，聽洛伊斌說，這邊有一家老店，所以現在過去嘗試一下。”
唐文悅眼睛眨了下，點一點頭，她的目光在鏡頭中尋找洛伊斌，但貌似只有溫陸一個人。
溫陸看出她的疑惑：“他發了店鋪定位給我，所以我在過去找他。”
“……那，那你註意安全。”她抿了下唇，緩緩垂下眼睛，開口提醒溫陸。
“會的。”溫陸音色清潤好聽，俊逸眉眼彎彎帶笑。
“悅悅。”
他又輕輕喊了她一聲。
唐文悅聽到溫陸喊自己，她緩緩擡眼，漆黑瞳仁清潤明亮，翕張著唇發出似是疑惑般的「嗯」，鼻音軟軟。
溫陸見唐文悅看自己了，他溫柔地註視著她，談及研討會明天便可以結束了，到時候就可以回港市了。
提到這個話題，唐文悅圓眼眨了下，鴉羽濃密般卷翹的睫毛也顫了下，她莫名地紅了臉。
是啊，明天，兩人就可以見面了。
她抿緊唇線，用力點一點頭，嗯一聲。
蛋糕店裏面，林薇站在蛋糕櫃前，手中還托著剛從西點房拿出來的蛋糕，她能明顯感覺到，兩人打電話的次數似是也多了。
“在和誰打電話呢，溫陸啊，你好。”
她走過去，朝著視頻鏡頭打招呼，鏡頭中，溫陸溫文禮貌，也在對林薇打招呼，不過，看背景好像在市裏。
唐文悅沒想過林薇突然過來，畢竟平時最折騰的是蕭蕓。
林薇告訴溫陸，這幾天，唐文悅心情很不錯，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好事，她如何問都不回答。
“林薇！”
唐文悅莫名著急起來，圓肉臉蛋氣鼓鼓的，她可還沒有與溫陸提及小時候的事情，那些事情她是準備留在見面說的，林薇這時開口，溫陸絕對會問她。
溫陸眼睛眨了下，似是意外，片刻，他唇角微揚輕笑而柔和，音色溫和好聽。
“是嗎，那看到我的話，心情也會變好嗎？”
他並沒有追問唐文悅因為什麽事而心情不錯，而是問她，看到自己的話，心情是否也會變好。
林薇聞言，努力壓下嘴角，默默退出鏡頭，準備進西點房，畢竟，唐文悅是個容易臉紅害羞的人，她還在的話，唐文悅肯定更紅得不知所措。
唐文悅註視著視頻中的溫陸，眼神怔了怔，她漆黑圓眼明亮清潤，眼睫顫了下，翕張的唇開合，眼神認真而真誠。
“是的，看到你，我的心情也會變好，甚至……更好。”
倏地，周圍安靜了。
溫陸聽到這句話，人也怔了下。
林薇也楞住，她偏頭看向唐文悅。
待視頻通話結束，林薇問她，是不是準備官宣在一起了。
唐文悅息滅屏幕，將手機放回兜裏，她抿著唇，臉頰堪堪染上些許紅暈，如朝霞般紅潤而溫暖。
她思考片刻，朝林薇笑了笑。
“是的。”
林薇佇足那裏，她微微楞然的模樣，慢慢恢覆，見唐文悅那副幸福又堅信的模樣，身為朋友，她也朝唐文悅露出祝福的笑容。
“提前祝福你們。”
聞言，唐文悅暖暖地笑了。
“謝謝，你的祝福，我也提前收到了。”
唐文悅準備進店時，林薇再次叫住她，提起蕭蕓這些日子的變化。
“作為過來人，她好像失戀了。”
林薇將自己的猜測告訴唐文悅，畢竟，蕭蕓平日都三句不離男神，這次，卻閉口不言，連工作的小錯誤都會犯。
唐文悅註視著林薇，她知道林薇是讓她去開導開導蕭蕓。
“我知道了。”
說完，她便進了更衣室準備下班。
更衣室，坐著蕭蕓，平日活力滿滿的她，周圍氣氛都是負的，尤其這幾天，不是蛋糕比例調錯，就是寫錯蛋糕票子。
“……文悅姐，不好意思，我沒註意到你。”
蕭蕓坐起身騰位置，但那副神情游離狀態，很難不讓人看出她狀態不好。
“蕭蕓，今晚一起吃飯吧。”
她朝蕭蕓發出邀約。
蕭蕓搖頭拒絕了，可肚子在這時不爭氣地發出抗議的聲音。
唐文悅註視著蕭蕓，圓眼瞳仁溫潤而清和，嗓音溫軟：“還是先吃飽飯才有精氣神啊，我有點懷念平日活潑的你了。”
聞言，蕭蕓慢慢擡眼，疲憊眼睛對上唐文悅那雙清潤而烏亮的眼睛，恰似冬日裏落在積雪的太陽，使得她心不禁顫了幾分。
她緩緩點一點頭，嗯一聲。
很快，飯店，唐文悅帶著蕭蕓坐在人少靠窗的位置，又點了些看起來清淡讓人有食欲的菜。
蕭蕓安安靜靜坐在那裏，她放在腿膝上的雙手慢慢攥緊，微微擡眼註視給她夾菜的唐文悅，眼神小心翼翼而又難過。
“……文悅姐，對不起。”
蕭蕓開口的第一句話是道歉。
唐文悅夾菜的動作一頓，她緩緩擡眼看向蕭蕓，面對蕭蕓的道歉，她只是彎了彎唇，示意沒胃口可以先喝一口湯的。
“畢竟，你中午都沒怎麽吃什麽，肚子一直咕咕叫也不好。”
她把菜夾到蕭蕓的碗裏，註視蕭蕓時，眉目平和而溫柔，就像招收兼職生那天同意她這個非專業人來蛋糕店上班一樣。
倏地，蕭蕓忍不住哽咽了，她雙手捂著臉啜泣，問唐文悅那天為什麽同意招收她做學徒，明明她只是為了某人才找兼職的，現在，她做蛋糕還頻頻出現失誤。
“因為我的個人私事影響工作我很抱歉，我知道你和林薇姐人都很好，所以，一直都很照顧我，包容我的失誤，可我還是因為那些事情影響了工作。”
唐文悅靜靜地看著蕭蕓，聽著她的事情，原來前些天，她的男神回來港市了，她便提著做好的蛋糕去告白，卻看到喜歡的男神牽著某個女生，舉止親密。
任誰看來，兩人都是情侶。
所以，蕭蕓追問他了，既然不喜歡她，為什麽還要告訴她，自己喜歡會做甜品蛋糕的女生。
最後得到的回答是：「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也確實喜歡會做甜品蛋糕的女生，但那是因為我喜歡的人會做這些，所以我以為你會聽出我的畫外音。」
就這樣，蕭蕓失戀了。
她對喜歡的人勇敢過，實踐過，得到的卻是這樣的壞結局。
“文悅姐，我不明白，為什麽我努力也沒有結果。”
聽著蕭蕓的哽咽，唐文悅只是靜靜坐著，她對蕭蕓的經歷很同情，一開始她會招蕭蕓，是因為看中她對喜歡的人付諸行動，這一點觸碰到她大學那時對溫陸只有遠觀的遺憾，所以就招聘了她。
現在看蕭蕓這樣難過，她拿紙巾遞給蕭蕓，輕聲安慰：“結局從來都不是壞的，努力也會有結果的。”
因為人在每個階段都會遇到很多人，不能把現狀用來決定未來的結局，結局怎麽會是壞的呢。
就像魯迅說的，結局總是好的，如果不好，說明還不是結局。
所以，作為店長，她或許在這方面給不了什麽建議，但希望蕭蕓不要為此一蹶不振，連同影響生活和學習。
就像現在這樣，肚子咕咕叫也不怎麽吃飯，做蛋糕也出現失誤。
蕭蕓擦掉眼淚，眼睛紅紅的，註視著唐文悅，她開口嗓音有些沙啞，似是沙礫摩挲過一般，低沈而破碎。
“文悅姐，我知道，只是……我也想像你和姐夫一樣，是大學同學，還是相親對象，還是互相喜歡的。”
“你也說了是互相喜歡……，只是撇開你說的那些不談，喜歡一個人，是不會為對方改變自己亦或者是試圖改變對方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勸說是否有用，但希望蕭蕓能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氣氛無聲安靜，唐文悅緩緩垂下眼，註視著桌上的飯菜，片刻，她又偏頭看向窗外，外面雨聲淅淅瀝瀝，相較之前雨勢小了不少。
蕭蕓深呼吸幾下，捧起桌前那碗湯，喝完它，便放下，她看向唐文悅：“我知道了，文悅姐，但……”
聽到蕭蕓的話，唐文悅偏過頭。
“但我能不能請假一段時間，用來考慮自己是否適合留在蛋糕店，畢竟這個決定最開始是為了某人才選擇的。”
唐文悅註視著蕭蕓，蕭蕓的表情認真而鄭重，是打心底裏開始思考自己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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