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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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怒
徐不言沒有反駁。
游冽有些無奈，“既然你有這種心思，如何還能接受她的結局？”
青龍卷軸上有描述，青龍乃神界朝霧所化，降世本就是為了覆滅妖魔，完成任務，自然是重歸天地。
沒有三魂七魄，沒有七情八苦，徹底與世間萬物融為一體。
徐不言靜靜道：“我不接受。”
游冽頓了一會，像是明白了什麽，有些難以置信。
“你要代替她？可就算你成功了，封印最多又能維持幾年呢？”
“你知道輪回之地嗎？”
“自然知道，魔物誕生之初，為了徹底奪取世間掌控權，將輪回之地徹底封堵，死去的人去不了往生，被身懷邪念的惡魂侵擾，匯聚在長陰海，才成了此般模樣。”說完，她篤定道：“你要重新打開輪回之地？”
徐不言輕輕點頭，“這股力量剛好足夠我完成最後的事情。”
魔龍此時已經踹完樹，她抓起炎月往兩邊掰，卻完全無法將劍掰斷，反而還差點被鋒利的劍刃劃破手指。
她擰著眉，用力將劍往地上一擲，氣呼呼瞪了一會，又把劍抱在懷裏，直沖沖往樓上而來。
咚咚咚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徐不言拿出一物，璀璨的光華倒映在他眼底。
“這次找你來，是有一事想請你幫忙。”
腳步聲已臨近。
魔龍忽地沖出來，擠進徐不言和游冽中間，卻什麽也沒發現。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透明的隔音罩從空中消散。
游冽拿開魔龍按在肩上的手，徑直下樓。
“哎？”
魔龍望著游冽離開的背影，轉身問道：“你倆剛剛說了什麽？”
“很好奇？”
魔龍點頭，又很快搖頭。
她縱身一躍跳到護欄上，支著腿，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抱著劍。
“不想說算了，我沒興趣知道。”
她半邊臉沐浴在陽光下，瞳孔伴隨著亮度收縮，眼睛像一枚剔透的冰珠泛著光。
魔龍盯著他，忽而又笑。
這種笑一出現就不會有好事發生。
果然，下一秒，她整個人就從護欄上倒下去了。
縱然知道魔龍是摔不死的，徐不言還是下意識地動了。
魔龍神情悠哉，毫不意外地落入一個微冷的懷抱。
她突然抱住對方的脖子，撲進他懷中猛吸一口，“師尊，你好香啊！”
魔龍沒有撒謊，徐不言就是很香。
說不上來是什麽味道，她將腦袋埋在他肩頸磨蹭，肆無忌憚。
緊接著，支撐她的力道消失，咚的一聲摔在地上。
徐不言似乎也沒想到自己會松手，倉皇從瞳孔一閃而過。
他捏緊手指，將手背在身後。
“放肆。”
這一句輕飄飄，又沒什麽殺傷力，倒在地上的人一個翻身跳了起來。
“師尊，你再讓我聞聞。”
她探著頭，瞇著眼，鼻尖聳動，一個勁的往徐不言身上湊。
她走近一步，徐不言後退一步。
走近一步，後退一步。
...........
‘砰’
大門在魔龍面前關上，她眨了眨眼，將耳朵貼近門縫。
“師尊？你怎麽不理我？”
“好好練劍，不要打攪為師。”
半晌，屋內傳出徐不言的聲音。
“......哦——”
轉過身，臉上的笑容直接拉下，清澈的眼睛仿佛被蒙了一層霧氣，看不清神情。
魔龍就這樣安安分分的在院子裏練了很長時間的劍，不是將樹劈了，就是在地上戳了幾個大洞。
夕陽西下，晚霞從淡粉轉變成紫紅。
到最後，萬籟俱寂，星雲密布。
獨月峰一側，人跡罕至的角落。
幽靜的樹影之中，一個身影鬼鬼祟祟鉆出，她打量著前方的空地，終於選定了某個位置。
平日裏笨拙的劍法在此刻運用的靈活自如，旋身一斬，劍刃觸碰到透明的屏障，發出刺耳的聲響。
一下，兩下，三下.......屏障破開了一個口子，隨後從這個口子分散裂開。
“哢嚓”
面前出現了可容納一個人過的出口。
她眼睛一亮，扛著劍迅速跑了出去。
但很快，這種興奮在看見前方的人時消失了。
今晚的星空雲層不多，月色傾瀉，毫無保留的降落在那人身上。
在陽光下似琥珀的瞳色此刻幽深如墨。
魔龍與他對視，將劍放在身側，聲音沒有絲毫感情。
“你早就在這等著我呢？”
徐不言看了她一會，緩緩道：“很想出去？”
魔龍手掌一晃，炎月脫手而出，環繞在她周圍。
劍身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不斷累積，沒一會魔龍便被密不透風的劍影徹底包圍。
她的聲音從裏面傳來，“你想幹嘛！”
“一個時辰內，你若是出的來，我便放你走。”
徐不言伸手一揮，透明的屏障自動往外擴展，恰好將魔龍所在包圍其中。
被淩冽的劍氣縈繞，別說出去，魔龍連動都不敢。
“這怎麽出去！你是不是逗我玩呢！”
可是徐不言的聲音已經消失，想必已經離開了。
她嘗試著伸出手，但是剛靠近就被劃破了皮。
魔龍氣得要命，眼底逐漸染上紅光。
徐不言，你給我等著！
漆黑的房間中，雪白的身影安靜地在玉床上打坐。
唯一的光線從側面窗戶打進來，勾勒出分明的輪廓。
門突然被用力撞開。
室外太陽高懸，明媚的陽光闖入房間，一人站在門口，背著光，看不清表情。
來人快步上前，噴薄的呼吸粗重。
徐不言抓住襲向面部的手，閉眼道：“你超時了。”
耳邊響起細微的哭聲，“阿疏哥哥。”
緊接著，一個柔軟的物體沖進懷裏，緊緊抱著他的腰。
“阿疏哥哥，你沒有死，你沒有死，太好了！”
徐不言楞在當場，身體僵硬，懷中的人帶著哭腔，直到冰冷的淚珠落在脖頸，忽然清醒。
想將她從懷中扯出，無奈對方力氣太大，腰部的手臂反而收的更緊。
徐不言閉上眼，緩緩吐了口氣。
再次睜開，眼裏多了分近乎無情的冰冷，“松手。”
“我不要！阿疏哥哥...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怎麽可以拋棄我呢？”
“我再說一遍，松開。”
無形的威壓從他身上釋放。
她慢慢退出徐不言的懷抱，哭紅的眼睛帶著委屈，“阿疏哥哥，你好兇。”
俊美的男子坐在暗處，低垂的眼眸沒有一絲情緒。
看了她哭腫的眼睛一會，他伸出手，溫柔地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淚。
“別裝了。”
聲音微不可聞，像一張脆弱的白紙，稍微一用力便會碎掉。
忽的，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徐不言的手頓住，又慢慢收回，卻在半途被魔龍抓住往自己臉上摸。
“阿疏哥哥，你再給人家擦擦眼淚嘛！人家哭的眼睛好痛。”
他的手指碰在臉上像一塊冰。
魔龍瞇著眼，笑著說道：“阿疏哥哥，你的手好涼快哦！”
垂落的發絲遮住徐不言的眼睛，他低聲道：“別這樣叫我。”
“為什麽？”魔龍佯裝不知，她睜大眼睛，好奇道：“你不喜歡這個名字？那我叫你錢書寧？或者楚默？”
徐不言氣壓越低，魔龍就笑的越開心。
她聲音輕柔，帶著蠱惑，惡劣追問，“嗯？你喜歡哪一個名字呀？”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壓抑著什麽。
“你確定這樣要惹我嗎？招招。”
魔龍楞了一下，隨即無所謂道：“我什麽時候惹你了？不就是問一下你喜歡哪個名字？”
見往日高高在上的師尊此刻白衣墨發，撲面的光影被自己擋在身後，眉眼雖然淩厲卻帶著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脆弱。
她情不自禁離得越發近，“說呀，喜歡哪一個？”
呼吸噴灑在徐不言的臉上，他突然擡眼，冰冷的寒意鋪天蓋地，魔龍腰間被一道力量用力束縛，身體頓時被拉遠。
她回過神來，發現綁著自己的是靈力化作的鎖鏈，此刻一點點攀爬身上，將雙腿雙手綁的死緊。
魔龍不高興地動了動，卻聽見對方冷聲道：“自己好好反省。”
說完他一揮衣袍，冰冷的寒意從身旁經過。
魔龍氣上心頭，突然大喊道：“你這個騙子！騙子！你比不上徐疏也比不上錢書寧！就連楚默也比不上！”
雪色身影未停，她用力掙紮著，執拗地轉過頭繼續沖他的背影怒吼：“你給我站住！”
鎖鏈被她的動靜鬧出劇烈的聲響。
徐不言停下腳步，並未回頭，“還想說什麽？”
“你過來，到這邊來，我就說最後一句話。”
見他不動，魔龍繼續道：“我保證！”
徐不言低嘆，來到她身邊，“說罷。”
“你離近點，我說的事情不能給別人知道！把耳朵湊過來！”魔龍催促。
徐不言側過臉，將耳朵靠近。
按照她如今的狀態，想做點什麽都是難上加難。
但他低估了一件事——魔龍的報覆心。
甫一靠近，她就迅速張嘴咬上來。
柔軟的觸感從唇上傳來，冷淡的瞳孔緊縮。
魔龍不管不顧地撕扯著他的唇，直到血液的鐵腥氣充滿口腔。
被推開後，看見對方一副靈魂被抽離的模樣，心情大好。
也不管自己如今像不像個階下囚，開心地晃起了腦袋。
唇邊全是血跡，她彎著眼睛，顯得單純無害。
“師尊，你的嘴好軟啊！”
對面的人擡起眼皮，捕捉到她猖狂又嘚瑟的笑臉。
魔龍呼吸一滯，感覺到鎖鏈束縛的力量收緊。
“你.......”
面前覆下一層陰影，掠奪地動作讓她被迫往後仰，但腦後的手掌卻將向前按，無法躲避。
魔龍瞪大眼睛，先是無措，很快便是憤怒。
她用力掙動身體，嘗試著咬住對方，但隨著時間拉長，體力漸漸流失。
發軟的手腳在提醒著她，自己剛剛幹了什麽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
終於，面前的人往後退開。
瘋狂在那雙淺淡的瞳孔纏繞，他一臉平靜，認真擦去她嘴邊的水漬。
等魔龍回過神，人早已消失。
鎖鏈將她放回地面，一旦脫離房間的範疇便會被拉回去。
出又出不去，人又找不見。
她一股腦的將房間裏的東西砸了七七八八，到最後沒了力氣，直接躺在那張冰冷的玉床上。
最開始被凍的直哆嗦，後面發現還挺涼快。
躺著躺著困意襲來，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昨晚上和劍影鬥爭很久，本來就累，回來又來這一遭，更累。
睡覺的時間是中午，醒來時外面的天空已經暗了下去。
月光如水流入，銀輝朦朧。
雪白的身影坐在床邊，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淡色的眼眸裏蘊藏著魔龍讀不懂的情緒，他忽然伸手。
魔龍警惕地望著他，但那只手卻僅落在發間輕輕撫摸。
“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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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三魂七魄，沒有七情八苦，徹底與世間萬物融為一體。
徐不言靜靜道：“我不接受。”
游冽頓了一會，像是明白了什麽，有些難以置信。
“你要代替她？可就算你成功了，封印最多又能維持幾年呢？”
“你知道輪回之地嗎？”
“自然知道，魔物誕生之初，為了徹底奪取世間掌控權，將輪回之地徹底封堵，死去的人去不了往生，被身懷邪念的惡魂侵擾，匯聚在長陰海，才成了此般模樣。”說完，她篤定道：“你要重新打開輪回之地？”
徐不言輕輕點頭，“這股力量剛好足夠我完成最後的事情。”
魔龍此時已經踹完樹，她抓起炎月往兩邊掰，卻完全無法將劍掰斷，反而還差點被鋒利的劍刃劃破手指。
她擰著眉，用力將劍往地上一擲，氣呼呼瞪了一會，又把劍抱在懷裏，直沖沖往樓上而來。
咚咚咚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徐不言拿出一物，璀璨的光華倒映在他眼底。
“這次找你來，是有一事想請你幫忙。”
腳步聲已臨近。
魔龍忽地沖出來，擠進徐不言和游冽中間，卻什麽也沒發現。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透明的隔音罩從空中消散。
游冽拿開魔龍按在肩上的手，徑直下樓。
“哎？”
魔龍望著游冽離開的背影，轉身問道：“你倆剛剛說了什麽？”
“很好奇？”
魔龍點頭，又很快搖頭。
她縱身一躍跳到護欄上，支著腿，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抱著劍。
“不想說算了，我沒興趣知道。”
她半邊臉沐浴在陽光下，瞳孔伴隨著亮度收縮，眼睛像一枚剔透的冰珠泛著光。
魔龍盯著他，忽而又笑。
這種笑一出現就不會有好事發生。
果然，下一秒，她整個人就從護欄上倒下去了。
縱然知道魔龍是摔不死的，徐不言還是下意識地動了。
魔龍神情悠哉，毫不意外地落入一個微冷的懷抱。
她突然抱住對方的脖子，撲進他懷中猛吸一口，“師尊，你好香啊！”
魔龍沒有撒謊，徐不言就是很香。
說不上來是什麽味道，她將腦袋埋在他肩頸磨蹭，肆無忌憚。
緊接著，支撐她的力道消失，咚的一聲摔在地上。
徐不言似乎也沒想到自己會松手，倉皇從瞳孔一閃而過。
他捏緊手指，將手背在身後。
“放肆。”
這一句輕飄飄，又沒什麽殺傷力，倒在地上的人一個翻身跳了起來。
“師尊，你再讓我聞聞。”
她探著頭，瞇著眼，鼻尖聳動，一個勁的往徐不言身上湊。
她走近一步，徐不言後退一步。
走近一步，後退一步。
...........
‘砰’
大門在魔龍面前關上，她眨了眨眼，將耳朵貼近門縫。
“師尊？你怎麽不理我？”
“好好練劍，不要打攪為師。”
半晌，屋內傳出徐不言的聲音。
“......哦——”
轉過身，臉上的笑容直接拉下，清澈的眼睛仿佛被蒙了一層霧氣，看不清神情。
魔龍就這樣安安分分的在院子裏練了很長時間的劍，不是將樹劈了，就是在地上戳了幾個大洞。
夕陽西下，晚霞從淡粉轉變成紫紅。
到最後，萬籟俱寂，星雲密布。
獨月峰一側，人跡罕至的角落。
幽靜的樹影之中，一個身影鬼鬼祟祟鉆出，她打量著前方的空地，終於選定了某個位置。
平日裏笨拙的劍法在此刻運用的靈活自如，旋身一斬，劍刃觸碰到透明的屏障，發出刺耳的聲響。
一下，兩下，三下.......屏障破開了一個口子，隨後從這個口子分散裂開。
“哢嚓”
面前出現了可容納一個人過的出口。
她眼睛一亮，扛著劍迅速跑了出去。
但很快，這種興奮在看見前方的人時消失了。
今晚的星空雲層不多，月色傾瀉，毫無保留的降落在那人身上。
在陽光下似琥珀的瞳色此刻幽深如墨。
魔龍與他對視，將劍放在身側，聲音沒有絲毫感情。
“你早就在這等著我呢？”
徐不言看了她一會，緩緩道：“很想出去？”
魔龍手掌一晃，炎月脫手而出，環繞在她周圍。
劍身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不斷累積，沒一會魔龍便被密不透風的劍影徹底包圍。
她的聲音從裏面傳來，“你想幹嘛！”
“一個時辰內，你若是出的來，我便放你走。”
徐不言伸手一揮，透明的屏障自動往外擴展，恰好將魔龍所在包圍其中。
被淩冽的劍氣縈繞，別說出去，魔龍連動都不敢。
“這怎麽出去！你是不是逗我玩呢！”
可是徐不言的聲音已經消失，想必已經離開了。
她嘗試著伸出手，但是剛靠近就被劃破了皮。
魔龍氣得要命，眼底逐漸染上紅光。
徐不言，你給我等著！
漆黑的房間中，雪白的身影安靜地在玉床上打坐。
唯一的光線從側面窗戶打進來，勾勒出分明的輪廓。
門突然被用力撞開。
室外太陽高懸，明媚的陽光闖入房間，一人站在門口，背著光，看不清表情。
來人快步上前，噴薄的呼吸粗重。
徐不言抓住襲向面部的手，閉眼道：“你超時了。”
耳邊響起細微的哭聲，“阿疏哥哥。”
緊接著，一個柔軟的物體沖進懷裏，緊緊抱著他的腰。
“阿疏哥哥，你沒有死，你沒有死，太好了！”
徐不言楞在當場，身體僵硬，懷中的人帶著哭腔，直到冰冷的淚珠落在脖頸，忽然清醒。
想將她從懷中扯出，無奈對方力氣太大，腰部的手臂反而收的更緊。
徐不言閉上眼，緩緩吐了口氣。
再次睜開，眼裏多了分近乎無情的冰冷，“松手。”
“我不要！阿疏哥哥...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怎麽可以拋棄我呢？”
“我再說一遍，松開。”
無形的威壓從他身上釋放。
她慢慢退出徐不言的懷抱，哭紅的眼睛帶著委屈，“阿疏哥哥，你好兇。”
俊美的男子坐在暗處，低垂的眼眸沒有一絲情緒。
看了她哭腫的眼睛一會，他伸出手，溫柔地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淚。
“別裝了。”
聲音微不可聞，像一張脆弱的白紙，稍微一用力便會碎掉。
忽的，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徐不言的手頓住，又慢慢收回，卻在半途被魔龍抓住往自己臉上摸。
“阿疏哥哥，你再給人家擦擦眼淚嘛！人家哭的眼睛好痛。”
他的手指碰在臉上像一塊冰。
魔龍瞇著眼，笑著說道：“阿疏哥哥，你的手好涼快哦！”
垂落的發絲遮住徐不言的眼睛，他低聲道：“別這樣叫我。”
“為什麽？”魔龍佯裝不知，她睜大眼睛，好奇道：“你不喜歡這個名字？那我叫你錢書寧？或者楚默？”
徐不言氣壓越低，魔龍就笑的越開心。
她聲音輕柔，帶著蠱惑，惡劣追問，“嗯？你喜歡哪一個名字呀？”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壓抑著什麽。
“你確定這樣要惹我嗎？招招。”
魔龍楞了一下，隨即無所謂道：“我什麽時候惹你了？不就是問一下你喜歡哪個名字？”
見往日高高在上的師尊此刻白衣墨發，撲面的光影被自己擋在身後，眉眼雖然淩厲卻帶著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脆弱。
她情不自禁離得越發近，“說呀，喜歡哪一個？”
呼吸噴灑在徐不言的臉上，他突然擡眼，冰冷的寒意鋪天蓋地，魔龍腰間被一道力量用力束縛，身體頓時被拉遠。
她回過神來，發現綁著自己的是靈力化作的鎖鏈，此刻一點點攀爬身上，將雙腿雙手綁的死緊。
魔龍不高興地動了動，卻聽見對方冷聲道：“自己好好反省。”
說完他一揮衣袍，冰冷的寒意從身旁經過。
魔龍氣上心頭，突然大喊道：“你這個騙子！騙子！你比不上徐疏也比不上錢書寧！就連楚默也比不上！”
雪色身影未停，她用力掙紮著，執拗地轉過頭繼續沖他的背影怒吼：“你給我站住！”
鎖鏈被她的動靜鬧出劇烈的聲響。
徐不言停下腳步，並未回頭，“還想說什麽？”
“你過來，到這邊來，我就說最後一句話。”
見他不動，魔龍繼續道：“我保證！”
徐不言低嘆，來到她身邊，“說罷。”
“你離近點，我說的事情不能給別人知道！把耳朵湊過來！”魔龍催促。
徐不言側過臉，將耳朵靠近。
按照她如今的狀態，想做點什麽都是難上加難。
但他低估了一件事——魔龍的報覆心。
甫一靠近，她就迅速張嘴咬上來。
柔軟的觸感從唇上傳來，冷淡的瞳孔緊縮。
魔龍不管不顧地撕扯著他的唇，直到血液的鐵腥氣充滿口腔。
被推開後，看見對方一副靈魂被抽離的模樣，心情大好。
也不管自己如今像不像個階下囚，開心地晃起了腦袋。
唇邊全是血跡，她彎著眼睛，顯得單純無害。
“師尊，你的嘴好軟啊！”
對面的人擡起眼皮，捕捉到她猖狂又嘚瑟的笑臉。
魔龍呼吸一滯，感覺到鎖鏈束縛的力量收緊。
“你.......”
面前覆下一層陰影，掠奪地動作讓她被迫往後仰，但腦後的手掌卻將向前按，無法躲避。
魔龍瞪大眼睛，先是無措，很快便是憤怒。
她用力掙動身體，嘗試著咬住對方，但隨著時間拉長，體力漸漸流失。
發軟的手腳在提醒著她，自己剛剛幹了什麽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
終於，面前的人往後退開。
瘋狂在那雙淺淡的瞳孔纏繞，他一臉平靜，認真擦去她嘴邊的水漬。
等魔龍回過神，人早已消失。
鎖鏈將她放回地面，一旦脫離房間的範疇便會被拉回去。
出又出不去，人又找不見。
她一股腦的將房間裏的東西砸了七七八八，到最後沒了力氣，直接躺在那張冰冷的玉床上。
最開始被凍的直哆嗦，後面發現還挺涼快。
躺著躺著困意襲來，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昨晚上和劍影鬥爭很久，本來就累，回來又來這一遭，更累。
睡覺的時間是中午，醒來時外面的天空已經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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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身影坐在床邊，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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