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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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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房

“別睡了。”張以舟昨晚洗完澡就睡,留下祁蔚收拾房間。一大早,他睡夠先醒了,攬著祁蔚要她起床。

“你幹嘛啊?”祁蔚抱怨著,滿面油光的臉貼在張以舟胸口蹭,被子裏的手窸窸窣窣就往他下邊伸,“硬了嗎?家裏好像沒套了……上回、上回用完,你買了嗎……”

“腦子裏除了錢就是性。”張以舟把她睡衣扒了,直接套衣服。

“我還是喜歡你在西雅圖,從不催我起床的時候……”

“就今天催這一次。”張以舟說,“晚上回來,彌補你。”

“怎麽彌補?”祁蔚來了興致,腦子像是拔開了木塞,活水咕嘟咕嘟往外流。

“你想怎麽彌補就怎麽彌補。”張以舟夾著她的腰,提下床,“擡腿,穿褲子。”

“要你給我含可以嗎?”

“可以。上回弄的不開心?”

“哦,對,上回你就服務過了,一級棒。”祁蔚轉了轉眼珠子,“那今晚你演兔子警官可以嗎?”

張以舟的記憶自動觸發,他想起祁蔚“演兔子警官”的模樣。夜色深沈,她跪在沙發上,臀//部一顫一顫,毛茸茸的尾巴跟著一下下瑟縮。太刺激了,就是那次,他們把家裏的“必需品”一次性用完了。而且張以舟握著她,壞心思藏不住,總在緊要時候不給到。逼得祁蔚直哭,反身主動去親他,討好似得連“主人”都喊了。

張以舟已經能想到,祁蔚會怎麽報覆他了。“不可以。”

“那我不起床了。”祁蔚說著就往床上倒。

“真不起?”

“不起。”

“叮咚~”祁蔚手機響了。

祁蔚埋頭在枕頭裏,看都不看,“又是一塊錢,在你心裏我會彎腰撿一塊錢嗎?”

張以舟把她手機的短信朗讀功能打開了,機械音一字一句清晰道:“您的賬戶4563於9月8日6:31入賬款項,人民幣520。”

“油錢都不夠。”

“……入賬款項,人民幣1314。”

“就這?”

“……入賬款項,人民幣99999。”

“我可是宏智集團第二順位繼承人。”

“……入賬款項,人民幣100001。”

“呵,小恩小惠。”

“……入賬款項,人民幣999999。”

“這還有點意思。”

“……入賬款項,人民幣1000001。”

“行了行了,我為五鬥米折腰。”

祁蔚翻身起床,再壓榨下去,張以舟真就得貸款結婚了。

“不要再堅持堅持?”張以舟氣定神閑地拎出她的鞋子。

“你誘惑我起床幹嘛?”

“帶你去看未來的家。”張以舟說。

————

“是那個家嗎?”祁蔚趴在車窗上,指著地處市中心,高聳入雲的新建樓盤。這塊樓盤屬於海洲中聯集團,開標的時候就宣稱要打造海州的新世紀桂冠。光是買房資格,都能篩掉一大半人。在這,買的不是房,是身份地位。

張以舟一邊打轉向燈一邊看了一下,“結婚時候會是。”

祁蔚扭回頭,道:“哎,這麽高,地震來了直通上天堂。還是換一個吧。”

“我怎麽不知道海州在地震帶上?”

“現在在了。”

“為了海州無辜的人民,我還是努力掙錢把它從地震帶上挪開吧。”

汽車逆著買菜的老人家,駛過遮蔽街道的梧桐綠茵,開進了一處僻靜的小區。殘息在夏日尾巴上的知了正歡叫著。

張以舟拉著祁蔚下車,一個賣房中介接他們上樓。

張以舟說:“我看好了三套房……”

“你要都買啊?”

張以舟抿嘴道:“沒錢。”

“哦,你要我選一套。”祁蔚抱著他胳膊說,“沒事,坐擁廣廈,夜臥三尺。我只要一套。”

“以後或許可以都買。”

“張總對自己很有信心吶。”

張以舟輕聲道:“總不能委屈你。”

“跟了張總指定委屈不了。”

電梯門開了,中介擋著門讓他們先出,“歡迎張先生……和這位,小姐。”

張以舟看中介面色,忽然明白祁蔚一口一個張總是什麽意思。又著了她的道。“我們是正當男女朋友關系。”

祁蔚點頭,“對,我是富婆,這是我喜歡的小白臉。”

“哦,哈哈哈。”中介望向張以舟,仿佛等他拿個主意。

對方點了點頭——祁蔚這話反駁不了。

第一套房在老小區裏,六樓頂層,兩室一廳,有電梯,采光好,安靜。祁蔚四處看了看,就說OK,就這吧。

“不再看看嗎?”

“既然是你看好的,肯定沒硬傷,我過來看個感覺就行。”祁蔚說,“這挺好,睡得下我。”

“行。”

和中介確定要買,房主很快趕了過來,和他們簽合同。祁蔚看沒自己事情了,打算先去公司。但張以舟讓她再留一會,過戶時候還需要她出面。

祁蔚怔了一下,才知道張以舟是要把這套房送給她。老實說祁蔚名下有很多房了,都是按樓棟、樓盤算。這套房對於她而言,連芝麻都算不上。

但對於張以舟而言,這是他目前拿得出的,最好的了。

“真的要給我?”祁蔚壓著身份證,問。

張以舟按滅手機,道:“錢已經都轉到你這邊了,你直接買吧。”

祁蔚打開手機,看見又一條到賬短信進來。“你不擔心人財兩空?”

“會嗎?”

祁蔚彎起嘴角,道:“不會。”

————

勤勤懇懇的Rose七點就開始打工的一天,她一盞盞打開公司裏的燈,忽地被工位上一個黑影嚇著了。“老板?”

黑影從桌上擡起頭,摸到眼鏡戴上,“Rose啊?”

“你通宵?老板也有加班工資嗎?”

“明後天我有事,能提前做掉的事情先解決。”祁蔚喝了一口冷咖啡,苦澀得像沒有錢的人生。

Rose見祁蔚眉頭緊皺,立馬重新沖了一杯熱的速溶咖啡,給祁蔚端過去,一打眼,被紅晃晃的一個相框吸引了。“老板,我知道你有錢,但你也沒必要把房產證裱起來掛工位吧?”

祁蔚捂著杯子,露出資本家式和藹可親充滿欺騙性和誘惑力的笑,“這不是鞭笞你們努力工作嗎?”

“驢都沒我們這麽能幹。”Rose說著,忽然靈光一閃,“我知道了!這是張總給你的!你們要結婚了!”

祁蔚不置可否,“先訂婚吧。”

“我天,我感覺我還是個孩子,老板你就要跑入另一個賽道了。”Rose捂著臉說,“婚姻會把女人的靈氣吸食殆盡的。”

Rose前幾天剛剛拒絕了一個男朋友的求婚。因為他說,Rose掙這點錢,不如在家操持。他每個月給她兩萬塊,解決家用,剩下的可以給她存著。

Rose當場就翻白眼,把她五十塊錢的淘寶包包甩在對方臉上,說:“老娘現在是月薪八千,可不代表老娘一輩子月薪八千。”

也是最近,夏招昭和她男友過一周年的時候鬧不愉快,當晚就分了。夏招昭帶著一把鼻涕一把淚上班,反而靈感噴薄,把她第一個獨立接手的作者帶得很好。新書連載進入後期,勢頭不僅沒弱下去,還以高價賣出了IP。夏招昭拿著獎金,一邊哭一邊在海州天空花園吃最貴的鵝肝。

Rose經歷這幾件事,愈發堅定地認為永遠別向男人交付真心。像來公司看過老板的顧總一樣,有錢有閑有小白臉,那才是人生巔峰。

祁蔚笑笑,“結婚是為了幸福,不結婚也是為了幸福。如果Rose有一天遇見想要結婚的人,也可以結。沒有遇見的話,一直單身下去,想必也會很幸福。”

Rose聽呆了,“老板,你變得越來越……平和了。整個人像聖母瑪利亞。”

“滾去幹活。”

Rose麻溜開工,點頭哈腰道:“還是這個老板親切點。”

在和柏昱分手的時候,祁蔚以為自己不會走入下一段更深刻的感情了,更別提結婚。

但是張以舟……張以舟不是深刻的那種,而是不知不覺讓你希望他時時刻刻都在。

祁蔚忽然覺得,張以舟很多拒絕是不是故意的?就算願意去西雅圖參加她的生日會,也非要矜持地冷臉一會。還有他刪祁蔚微信,不會也是故意的吧?欲迎還拒地等著祁蔚來撬鎖砸門。

祁蔚開始並不認為她和張以舟能長久,便說只做炮//友。張以舟答應了。他那會難道就打著“他不會一輩子只做炮//友”的主意?

是心機嗎?一步步讓祁蔚覺得他有意思。也不算心機,他就是步步為營,一點點軟化祁蔚。

跟家裏說要帶張以舟回去時,全家都很詫異。他們原本以為祁蔚只是玩玩。

祁浙以前說:“你還小,見識見識男人不是壞事。早晚你會發現,絕大部分男人都是圖你的錢。家裏給你攢下的財富,是你人生的貴賓票,也是感情的試金石。你可能會因此受傷,但早晚會慶幸,因為你只需要靠錢,就能辨別男人的詭計。”

可是哥哥,張以舟既不要我的錢,也不要我低頭。他自己走上來了。

“叮~”一條消息進來,祁蔚打開手機,看見祁浙說:“中秋在珩山別墅過,明天你帶張以舟過來。”

“為什麽在那邊?不在家裏?”

“珩山別墅也是家。”祁浙說完,不再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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