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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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矜手中的扇子掩面，沈香馥郁，手指磨蹭著竹骨的節，“我的一個舍友可能知道了一些事情，我不想她在學校裏大範圍地傳播，很煩。”
“她一定會安分，我保證。”沈澤清並不認為這是什麽大事，手指摁了摁梁矜手裏翕動的扇子，“天涼，不要扇感冒了。”
梁矜入目是雪白和烏竹的強烈碰撞，這樣的矜貴的一雙手指曾經撬開她緊閉的牙齒。
“我不是要報覆她，安安靜靜的就好。”梁矜想到當初姚倩邀請她一起去校學生會面試，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京大裏頭沒權沒勢的學生，隨隨便便都能嚇破膽子，不值得沈先生放在心上。
沈澤清將梁矜兩側的碎發撩到耳後，伸出去抱她，“以後這樣的小事都不要想了，我會處理好。”
梁矜正前方橫著沈澤清的胳膊，她扯住襯衫的袖子，向後拿開，低頭游魚一樣靈活地下榻穿鞋襪。
穿上鞋，女孩在地上踏了兩下，小腿總算不再酸脹。
沈澤清輕輕地笑，他下榻起身抱住梁矜，親親她的頭發。
“笑什麽？”梁矜疑惑，扭頭看沈澤清時，長到腰際的頭發更顯得她懵懂青澀。
“沒什麽，”沈澤清從後面抱著梁矜，“我只是覺得，我們的矜矜終於像一個十九歲的姑娘了。”
梁矜還不到二十歲，沈澤清昨夜幹了什麽不言而喻，他居然還能說出口，梁矜擡著下巴，拍了拍他的手，臉色冷了些。
沈澤清把手松開，他貼著梁矜的耳朵說：“真的很可愛，想……”
想把人扔在床上，再睡一次。
梁矜就只聽到沈澤清說“可愛”，她一頭霧水的反問：“穿個鞋而已，不要大驚小怪的。”
梁矜長大那麽大，可愛這個詞從來不在誇她的之列。她沈穩，處事不驚，沒什麽大表情的長相帶著淡淡的清冷感，給人遙遠的距離感。
“你在我眼裏就是可愛，我實話實說。”沈澤清拉著梁矜坐下，給她夾菜布湯，“晚上門禁之前，我送你回學校。”
梁矜忽然悟到一句，這大概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吧。
園子裏有幾間藏書閣，到了下午，沈澤清和梁矜一起到書房裏打發時間。
沈澤清要處理的公文按時間順序擺放在兩側，是張明晗提早就放好的，等先生處理完，他會再來一趟帶回去。
梁矜漫步在書架周圍，她稀奇地在書架名不見經傳地角落了找到幾本珍藏級別的古籍刻本，藍綢的書皮，甚至還有只在PPT上見過的魚鱗冊。
聽著沈澤清簽文件的鋼筆寫字聲，梁矜抽出來，謹慎地翻看，看了沒幾頁又給放了回去。
等到晚上，沈澤清開著車送梁矜回學校。
被按著在車裏親了一會兒，沈澤清才拿開放在梁矜後腦的手。
梁矜的眼睛盈滿了水光，她擦擦唇，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回學校住。
不該這麽放她回去。
沈澤清摸出一根煙抽，心裏默默地長嘆一口氣，但他現在還不能完全鎖住她。
刷臉進門，梁矜正要往宿舍的方向走。
灌木叢的馬路，學校的巡邏車閃著警示燈過去。
梁矜停住，背過身，冷淡嗓音分辨不出來喜怒，“你跟我幹什麽？”
姚倩的性格外向，在學校裏吃得開，昨天梁矜沒回來，她借著到辦公室交表格的機會同輔導員聊天。
說是聊天，不過是姚倩套輔導員的話，想從她口中得到關於梁矜的蛛絲馬跡。
果然如她所料，梁矜這次請假是家長請的假，匆匆忙忙，根本不像梁矜的性格。
“我在關心你啊，梁矜。”姚倩笑瞇瞇地上前，“昨晚上你沒回來，我可一直擔心呢。”
“昨天，我請假了。”梁矜身上的這件衣服紋理細膩，繁雜樣式的扣眼，領口的扣子是一顆白玉的珠子。
“我沒見過你穿這件衣服，好漂亮，但是價格一定很貴。”姚倩沒有分寸地上手去摸，一雙眼睛黏在白玉上移不開，“你不用告訴我價格，我知道我買不起，可梁矜你也買不起。”
“你到底想說什麽？”梁矜眸色沈沈地握住姚倩伸過來的手，甩開，沒一句廢話，直接挑明。
“我想說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姚倩的手被打落，她幹脆亮出了手機，上面是一張照片，是她在校門口附近拍下來的，時間顯示正是不久前。
手機上那張照片慢慢熄滅，梁矜依舊沒什麽情緒波動，“你跟蹤我，就是為了拍這張照片。”
她轉身就走，月輝下，薄如蟬衣的袖子像是飛起的白色蝴蝶。
姚倩舉著手機的臉崩塌，她最討厭梁矜的瀟灑，什麽都不在乎。
她當然什麽都不用在乎，長得漂亮，聰慧勤奮，姚倩恨她的同時又不能否定她的好。
有些人，生下來就是不費什麽力氣。沈頌年包括車上的那個男人，被她迷了眼，上趕著送錢給她。
梁矜唯一的一點經濟條件不好，似乎都化解得輕而易舉。
“梁矜，你難道不怕我把照片放出去嗎？”
她活得太容易了，姚倩便自己給梁矜找一些困難，只有梁矜跟自己一樣活得坎坷，她才覺得上帝是平等的。
梁矜掃視過姚倩憤怒而扭曲的臉，聽見她繼續威脅說：“你和人有不正當關系，應該受到道德的譴責。”
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的姚倩，明明幹著拿照片敲詐舍友的事情。
梁矜扯著嘴角輕嘲：“你能發出去，我算你厲害。”
姚倩傳播出這張照片，就有了侵犯他人隱私和名譽錢的罪名，就是不走正當的法律途徑，沈澤清動動手，給學校高層施加壓力，她能不受處分就已經是學校愛護學生了。
“你承認了，梁矜。”姚倩手裏有這張照片，心裏卻沒什麽底，“我知道跟你在一起的人非富即貴，你以為其人他都不如你梁矜聰明，那你就錯了。”
她不僅拍下了梁矜從車裏下來的照片，而且她手裏還有那輛車車牌號的照片。
姚倩終於想起來，為什麽這張車牌在她腦中揮之不去，因為這張特殊的車牌是沈頌年小叔叔的車牌號。
“你跟沈頌年的小叔叔談戀愛，”姚倩諷刺地笑出聲，鄙夷著梁矜，“你好大的本事，我們這些安分守己的老實人當然不如你有本事。不能發出來，我也能告訴萬學姐和沈部長。”
梁矜記憶中的姚倩，那個和她一起準備面試的姚倩，給她翻胃藥吃的姚倩，一陣青煙似的消失了。
她們的之間的結束，開始於她為了名牌包而編織的謊言。
姚倩想幹什麽，她想看著素來高高在上的梁矜拉下臉求她，想看學校裏的人對著她口誅筆伐。
文學院那群人能把梁矜奉為系花，也能把她踩在泥裏。
“姚倩，你這張嘴最好縫緊了。”梁矜的眼裏也撒了月亮的清輝，像是凝結著淒冷的秋露，“沈頌年和萬樂菱已經知道這件事了，謝謝你提醒我，不過你的的威脅對我沒用。”
姚倩錯愕，不相信自己守株待兔的消息一點用處都沒有了，“你在誆我，其實，你在害怕我說出去。”
梁矜轉身，“別自欺欺人了，自作聰明的聰明人。”
夜跑的學生、打球的學生陸陸續續地走過這條路，姚倩既沒玩手機，也沒跟人說話，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裏，仿佛是墓地的孤魂野鬼，滿眼的怨氣。
梁矜捏了捏手，有點緊張但是不多，算是把這件麻煩事解決了。
回到宿舍，姚倩也跟著過來了，她現在無比討厭梁矜，但她又必須要回到宿舍住。
“梁矜，你回來了。”吳若靈刷著劇，目光一下子被梁矜的衣服吸引，“你的衣服新買的嗎？”
“對，別人給買的。”梁矜坐下來，最後還是沒有刻意隱瞞。
萬清雅和吳若靈同時發出了起哄的聲音，她們猜到梁矜的異常大概是因為談戀愛了。
到底誰那麽大的本事，能把中文系系花追到手，難道說是沈頌年，兩人終於修成正果了？
起哄的聲音落在姚倩耳朵裏，她厭煩地將書本磕在桌上。
吳若靈閉了嘴，萬清雅可不怕姚倩，她的火氣一下子就被點燃了，“怎麽了你？手不利索？”
刺耳的兩句反問，大戰一觸即發，姚倩心情不佳，自然是毫不客氣地回懟：“你爸媽就這樣叫你說話的，沒素質！”
“你說誰沒素質，敢說我父母，你以為我怕你啊！”萬清雅頭上還戴著發箍，揭了臉上的面膜跟姚倩罵了起來。
萬清雅脾氣爆，家裏父母寵她，她也護著自己的父母。
姚倩說這個，說得過頭了。
兩人罵了起來，梁矜深吸一口氣，蓋上電腦，和吳若靈一起站在萬清雅兩邊拉架。
吳若靈拉著萬清雅的胳膊，“消消氣，消消氣，別吵了。”
這大半夜的，吵起來，隔壁宿舍第二天就要在宿舍群裏投訴。
經過吳若靈和梁矜的一番勸解，萬清雅哼道：“我不是某些小心眼，不跟你計較了，偷著樂吧。”
梁矜頭疼地又勸住萬清雅，讓她趕緊上床睡覺，星期一還有早八，再說下去，兩人都要打起來了。
姚倩含著淚躺在床上，沒有一個人站在她這邊，所有人都向著梁矜。
手裏是那張照片，姚倩抽泣著，一氣之下給同班同學的發了一條信息。
她不好過，梁矜也別想好過，大不了同歸於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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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矜入目是雪白和烏竹的強烈碰撞，這樣的矜貴的一雙手指曾經撬開她緊閉的牙齒。
“我不是要報覆她，安安靜靜的就好。”梁矜想到當初姚倩邀請她一起去校學生會面試，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京大裏頭沒權沒勢的學生，隨隨便便都能嚇破膽子，不值得沈先生放在心上。
沈澤清將梁矜兩側的碎發撩到耳後，伸出去抱她，“以後這樣的小事都不要想了，我會處理好。”
梁矜正前方橫著沈澤清的胳膊，她扯住襯衫的袖子，向後拿開，低頭游魚一樣靈活地下榻穿鞋襪。
穿上鞋，女孩在地上踏了兩下，小腿總算不再酸脹。
沈澤清輕輕地笑，他下榻起身抱住梁矜，親親她的頭發。
“笑什麽？”梁矜疑惑，扭頭看沈澤清時，長到腰際的頭發更顯得她懵懂青澀。
“沒什麽，”沈澤清從後面抱著梁矜，“我只是覺得，我們的矜矜終於像一個十九歲的姑娘了。”
梁矜還不到二十歲，沈澤清昨夜幹了什麽不言而喻，他居然還能說出口，梁矜擡著下巴，拍了拍他的手，臉色冷了些。
沈澤清把手松開，他貼著梁矜的耳朵說：“真的很可愛，想……”
想把人扔在床上，再睡一次。
梁矜就只聽到沈澤清說“可愛”，她一頭霧水的反問：“穿個鞋而已，不要大驚小怪的。”
梁矜長大那麽大，可愛這個詞從來不在誇她的之列。她沈穩，處事不驚，沒什麽大表情的長相帶著淡淡的清冷感，給人遙遠的距離感。
“你在我眼裏就是可愛，我實話實說。”沈澤清拉著梁矜坐下，給她夾菜布湯，“晚上門禁之前，我送你回學校。”
梁矜忽然悟到一句，這大概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吧。
園子裏有幾間藏書閣，到了下午，沈澤清和梁矜一起到書房裏打發時間。
沈澤清要處理的公文按時間順序擺放在兩側，是張明晗提早就放好的，等先生處理完，他會再來一趟帶回去。
梁矜漫步在書架周圍，她稀奇地在書架名不見經傳地角落了找到幾本珍藏級別的古籍刻本，藍綢的書皮，甚至還有只在PPT上見過的魚鱗冊。
聽著沈澤清簽文件的鋼筆寫字聲，梁矜抽出來，謹慎地翻看，看了沒幾頁又給放了回去。
等到晚上，沈澤清開著車送梁矜回學校。
被按著在車裏親了一會兒，沈澤清才拿開放在梁矜後腦的手。
梁矜的眼睛盈滿了水光，她擦擦唇，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回學校住。
不該這麽放她回去。
沈澤清摸出一根煙抽，心裏默默地長嘆一口氣，但他現在還不能完全鎖住她。
刷臉進門，梁矜正要往宿舍的方向走。
灌木叢的馬路，學校的巡邏車閃著警示燈過去。
梁矜停住，背過身，冷淡嗓音分辨不出來喜怒，“你跟我幹什麽？”
姚倩的性格外向，在學校裏吃得開，昨天梁矜沒回來，她借著到辦公室交表格的機會同輔導員聊天。
說是聊天，不過是姚倩套輔導員的話，想從她口中得到關於梁矜的蛛絲馬跡。
果然如她所料，梁矜這次請假是家長請的假，匆匆忙忙，根本不像梁矜的性格。
“我在關心你啊，梁矜。”姚倩笑瞇瞇地上前，“昨晚上你沒回來，我可一直擔心呢。”
“昨天，我請假了。”梁矜身上的這件衣服紋理細膩，繁雜樣式的扣眼，領口的扣子是一顆白玉的珠子。
“我沒見過你穿這件衣服，好漂亮，但是價格一定很貴。”姚倩沒有分寸地上手去摸，一雙眼睛黏在白玉上移不開，“你不用告訴我價格，我知道我買不起，可梁矜你也買不起。”
“你到底想說什麽？”梁矜眸色沈沈地握住姚倩伸過來的手，甩開，沒一句廢話，直接挑明。
“我想說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姚倩的手被打落，她幹脆亮出了手機，上面是一張照片，是她在校門口附近拍下來的，時間顯示正是不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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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倩舉著手機的臉崩塌，她最討厭梁矜的瀟灑，什麽都不在乎。
她當然什麽都不用在乎，長得漂亮，聰慧勤奮，姚倩恨她的同時又不能否定她的好。
有些人，生下來就是不費什麽力氣。沈頌年包括車上的那個男人，被她迷了眼，上趕著送錢給她。
梁矜唯一的一點經濟條件不好，似乎都化解得輕而易舉。
“梁矜，你難道不怕我把照片放出去嗎？”
她活得太容易了，姚倩便自己給梁矜找一些困難，只有梁矜跟自己一樣活得坎坷，她才覺得上帝是平等的。
梁矜掃視過姚倩憤怒而扭曲的臉，聽見她繼續威脅說：“你和人有不正當關系，應該受到道德的譴責。”
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的姚倩，明明幹著拿照片敲詐舍友的事情。
梁矜扯著嘴角輕嘲：“你能發出去，我算你厲害。”
姚倩傳播出這張照片，就有了侵犯他人隱私和名譽錢的罪名，就是不走正當的法律途徑，沈澤清動動手，給學校高層施加壓力，她能不受處分就已經是學校愛護學生了。
“你承認了，梁矜。”姚倩手裏有這張照片，心裏卻沒什麽底，“我知道跟你在一起的人非富即貴，你以為其人他都不如你梁矜聰明，那你就錯了。”
她不僅拍下了梁矜從車裏下來的照片，而且她手裏還有那輛車車牌號的照片。
姚倩終於想起來，為什麽這張車牌在她腦中揮之不去，因為這張特殊的車牌是沈頌年小叔叔的車牌號。
“你跟沈頌年的小叔叔談戀愛，”姚倩諷刺地笑出聲，鄙夷著梁矜，“你好大的本事，我們這些安分守己的老實人當然不如你有本事。不能發出來，我也能告訴萬學姐和沈部長。”
梁矜記憶中的姚倩，那個和她一起準備面試的姚倩，給她翻胃藥吃的姚倩，一陣青煙似的消失了。
她們的之間的結束，開始於她為了名牌包而編織的謊言。
姚倩想幹什麽，她想看著素來高高在上的梁矜拉下臉求她，想看學校裏的人對著她口誅筆伐。
文學院那群人能把梁矜奉為系花，也能把她踩在泥裏。
“姚倩，你這張嘴最好縫緊了。”梁矜的眼裏也撒了月亮的清輝，像是凝結著淒冷的秋露，“沈頌年和萬樂菱已經知道這件事了，謝謝你提醒我，不過你的的威脅對我沒用。”
姚倩錯愕，不相信自己守株待兔的消息一點用處都沒有了，“你在誆我，其實，你在害怕我說出去。”
梁矜轉身，“別自欺欺人了，自作聰明的聰明人。”
夜跑的學生、打球的學生陸陸續續地走過這條路，姚倩既沒玩手機，也沒跟人說話，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裏，仿佛是墓地的孤魂野鬼，滿眼的怨氣。
梁矜捏了捏手，有點緊張但是不多，算是把這件麻煩事解決了。
回到宿舍，姚倩也跟著過來了，她現在無比討厭梁矜，但她又必須要回到宿舍住。
“梁矜，你回來了。”吳若靈刷著劇，目光一下子被梁矜的衣服吸引，“你的衣服新買的嗎？”
“對，別人給買的。”梁矜坐下來，最後還是沒有刻意隱瞞。
萬清雅和吳若靈同時發出了起哄的聲音，她們猜到梁矜的異常大概是因為談戀愛了。
到底誰那麽大的本事，能把中文系系花追到手，難道說是沈頌年，兩人終於修成正果了？
起哄的聲音落在姚倩耳朵裏，她厭煩地將書本磕在桌上。
吳若靈閉了嘴，萬清雅可不怕姚倩，她的火氣一下子就被點燃了，“怎麽了你？手不利索？”
刺耳的兩句反問，大戰一觸即發，姚倩心情不佳，自然是毫不客氣地回懟：“你爸媽就這樣叫你說話的，沒素質！”
“你說誰沒素質，敢說我父母，你以為我怕你啊！”萬清雅頭上還戴著發箍，揭了臉上的面膜跟姚倩罵了起來。
萬清雅脾氣爆，家裏父母寵她，她也護著自己的父母。
姚倩說這個，說得過頭了。
兩人罵了起來，梁矜深吸一口氣，蓋上電腦，和吳若靈一起站在萬清雅兩邊拉架。
吳若靈拉著萬清雅的胳膊，“消消氣，消消氣，別吵了。”
這大半夜的，吵起來，隔壁宿舍第二天就要在宿舍群裏投訴。
經過吳若靈和梁矜的一番勸解，萬清雅哼道：“我不是某些小心眼，不跟你計較了，偷著樂吧。”
梁矜頭疼地又勸住萬清雅，讓她趕緊上床睡覺，星期一還有早八，再說下去，兩人都要打起來了。
姚倩含著淚躺在床上，沒有一個人站在她這邊，所有人都向著梁矜。
手裏是那張照片，姚倩抽泣著，一氣之下給同班同學的發了一條信息。
她不好過，梁矜也別想好過，大不了同歸於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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