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02 No.83 謊言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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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02 No.83 謊言連篇
再次來到這個宛如世外仙境般的白色建築物前，席朵緊張得雙手揪緊在一起。
時值春季，道路兩旁的灌木叢都充滿了生機，綠油油的葉片爭先恐後地向上生長，枝丫末梢上也結出許多嬌俏的小花苞。
何澈在門邊的密碼鎖上點了幾下，隨著“叮咚”一聲響起，花園的鐵門應聲彈開。
席朵踱著步子卻不敢往裏進，上次在這棟白色房子裏發生的一切，至今她還歷歷在目。
氣質高雅的婦人臉上泛起的溫和笑容，話語裏的淩冽和毋庸置疑，令她感到莫名的恐懼。
她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何澈卻在這時回過身來，一只手臂搭上她的肩膀，“相信我，這次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席朵咬了咬下唇，點點頭，跟著何澈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一路上遇到幾個穿著統一制服的傭人，她們見到何澈後無一例外都停下手中的活兒，對他微微鞠躬，恭敬地叫一聲，“少爺。”
“她人在哪兒？”何澈對著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女傭問道。
“夫人正在會客廳招待客人。”那女傭回說。
何澈拉起席朵的手就往會客廳的方向走去，和席朵上次自己一個人來時不一樣，這次並沒有傭人主動為他們引路。
再看何澈駕輕就熟的模樣，好像對這裏已經十分熟悉。
兩人又並肩走了一會兒，終於七拐八拐地到了席朵上次來過的那個地方。
映入眼簾的依舊是偌大的落地窗，以及像是怎麽都揮灑不盡的陽光。窗外的花園一如既往地繁花盛茂。
她能感受到從掌心處傳來的汩汩暖流，那是身邊那個人給予她的力量。
春日的陽光終究不同於秋日，如今她應該能做到坦然面對了吧。
會客廳中央依然擺著一架如夜空般唯美的三角鋼琴，不遠處的沙發上坐著圍坐著幾個人影。
美麗的婦人聽見腳步聲第一個回過頭，在看見來人是何澈後臉上露出一抹淡雅的微笑，“阿澈回來了？來，到媽媽這來。”
何澈不說話，只是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那幾個人。
席朵能感到握住她的那只手，好像有些微微顫抖。
“還楞著幹嘛？快來呀。”婦人笑著招了招手，“媽媽知道你要回來，特地讓人準備了你最愛吃的點心。”
席朵聽到何澈母親的這幾句話，胸口登時翻起一股強烈的不適感。
要知道何澈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可她對何澈說話的口氣，好像仍當他是個七八歲的孩子。
席朵被何澈牽著剛往前走了幾步，就察覺到何澈母親臉上一閃而過的不悅。
走近了她才發現，原來沙發上除了何澈母親外，還有兩個她極其不願意見到的人——安恬和她的母親吳旭美。
“哎喲，這麽久不見，阿澈又變帥了不少。”
何澈剛在空位坐下，一旁的吳旭美就諂媚地找起話茬來，“這要是走在路上碰見了，阿姨一準認不出來你了。”
何澈面無表情地端起面前的白咖啡抿了一口，連看都懶得看吳旭美一眼。
過了好久，他才冷淡地質問道：“說吧，這次把我又叫回來，唱得是哪一出？”
“阿澈，怎麽能這麽跟長輩說話呢？多沒禮貌。”何澈母親起身在何澈右側的位置上坐下，擡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膝頭，“媽媽說了，叫你來和吳阿姨母女聚一聚，都這麽久沒見了，吳阿姨也是記掛著你的。”
何澈不動聲色地移了移膝蓋的位置，身體下意識更往席朵的方向偏過去，像是在刻意防備著什麽似的。
發現這個細節的何澈母親故意停頓了一下，視線瞥過被他護在身後的席朵，臉色深沈地說：“你怎麽還帶個朋友回來？咱們一家人聊天敘舊，有個外人在多不方便。”
聽了這話，席朵擔心會因為自己惹得他們母子倆不愉快，便想把手從何澈的手掌中抽出來，剛往後縮了一寸不到，她的手又被他緊緊攥在手心裏。
溫熱的掌溫浸染著她，她感到臉頰不受控制地微微發燙。
“我和小朵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何澈掀起眼皮掃了一圈坐在對面母女倆，狀似疑惑地說：“所以，到底誰才是外人？”
安恬母女尷尬地笑了幾下，一時接不上話。
還是何澈母親主動打破冷場，輕聲細語道：“阿澈，安恬這次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媽媽也知道你平時工作忙，難得回來一趟不容易。但這事吧，對女孩子家來說，總歸是件不得了的大事，必須要雙方家長坐下來一塊商量才行，媽媽這才把你叫回來的。”
“哦？還有這麽重要的事？”何澈裝作驚訝地挑了挑眉，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說說看吧。”
“阿澈，我……”安恬欲言又止地看席朵一眼，像是在拉場外援助似的。
何澈母親很快便接到了安恬的投來的信號，一時間席朵竟搞不清到底誰才是她親生的。
“那個，既然這位席小姐已經跟你結了婚，按理說這事就不能瞞著她。”何澈母親一臉左右為難，焦灼著說：“但真要說出來的話，恐怕對兩個女孩子都不太好。”
“沒什麽不太好的。”何澈隨意地仰倒在沙發靠背上，好像一個徹徹底底的局外人，“有話直說，我不怕丟人。”
安恬把手伸進包裏摸到了什麽東西，卻遲遲不敢拿出來，她囁嚅著雙唇，好像在猶豫應該如何開口。
何澈的耐心就快被耗盡了，他重重嘆了一口氣，“算了，看你這麽磨磨唧唧的，我都替你累得慌，還是我幫你說了吧。”
“你想說什麽？”他這才擡起頭來，眼神冷肅地看向安恬，“是想說你懷孕了，還是想說我要當爸爸了？”
“如果是打算說前半句，我就只有恭喜你。可如果你打算說的是後半句，那我勸你最好還是想想清楚。”
安恬捏著東西的手越來越收緊，單薄的紙張在她指尖的蹂躪下逐漸皺成一團。
她面如土色，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何澈的臉，好像在拼命回憶著什麽。
“阿澈，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何澈母親不解地問道：“你已經知道安恬懷孕了？”
“何止知道。”何澈忍不住輕笑出聲，一手虛掩著嘴角，“我還知道孩子爸爸是誰。”
“你這孩子可真會開玩笑的。”吳旭美幹笑著兩聲打岔道：“不過這也難怪，知道要當爸爸了，又是第一次，難免會有些不敢相信。不過檢查報告什麽都有的，日子恰好也對得上。”
“兩個孩子也是水到渠成，雖然婚事還沒定下來就懷了孕，是有些操之過急。但畢竟年輕氣盛也能理解，咱們不都年輕過嗎？”吳旭美說著轉頭看向何澈母親，繼續說：“依我看，咱們做長輩的不如順水推舟好了，也算促成一樁美事。”
這算說的什麽話？一樁美事？
現下就算不提安恬懷的孩子是誰的，就只當那是何澈的，安恬母親也不能說出這麽不知廉恥的話。
何澈還處在婚姻存續期間，她就讓自己的女兒挺著肚子找上門，不擺明了坐實自己的“小三身份”嗎？
怎麽地，這都什麽世道了？當“小三”還當出榮譽感了？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看吳旭美那副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好像真以為她女兒懷上的是“龍嗣”，這是就覺得自己即將“穩坐江山”了？
何澈母親就要點頭，何澈卻冷不丁笑了，“我說安恬安小姐，你該不會天真地以為只要在浴室裏醉倒了，又在床上裸著醒過來，就覺得和我一定有過什麽吧？”
安恬的肩膀抖得不像話，滿臉不可置信地說：“不可能的，那瓶酒明明是我們兩個一起喝光的。我都看過了，瓶子裏一滴都不剩，你怎麽可能走得出去。”
“一瓶酒而已，有什麽不可能的？”何澈平靜地說：“我平時就有喝酒的習慣，基本上三兩天就要小酌幾口，長期以往，酒量好得不得了，一般的酒根本灌不醉我。”
“是，我知道一般的酒灌不醉你。”安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急忙辯解道：“所以我才在你的酒杯裏加了……”說到這裏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嚇得立馬噤了聲。
何澈眉頭微皺，饒有興趣地抓住話茬，“你終於肯承認了？說吧，你在我給我喝的酒裏到底加了什麽？”
“安恬？”何澈母親卻在這時突然變了臉色，沈聲質問道：“你在阿澈的酒裏下了什麽東西？”
“我……”安恬支支吾吾，接不上話來。
“你怎麽跟我說的？”何澈母親急促地喘著氣，胸膛微微起伏，“你說你跟阿澈是兩情相悅，不過是有人從中作梗，橫刀奪愛。你讓我給你們兩個制造機會，我費盡心思才把阿澈給安頓下來，你倒好，居然瞞著我給他下藥？”
何澈母親舉起臺面上的水杯，擡手便潑了安恬一臉，“你這個賤東西，知不知道阿澈是個什麽身份地位？竟然還敢給他下藥？他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你拿命都不夠抵的，真是個混賬玩意兒。”
席朵被何澈母親突如其來的爆發給嚇得一激靈，雖然她是在沖安恬發飆，但席朵總覺得自己腳下禁不住地發軟。
她滿目猙獰，渾身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息。
席朵從未見過，一個漂亮又保養得當，美麗又氣質出眾的女人，發起脾氣來竟然比地獄修羅還令人恐懼。
再轉頭看了看何澈，只見他依舊雲淡風輕地靠在那裏，右手食指和拇指漫不經心地轉著左手小指上的金色尾戒，好像早就習慣了似的看著熱鬧，一點也不覺得驚訝。
席朵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何澈的衣服後擺，他側過頭來遞給她一個充滿安全感的眼神，湊到她跟前小聲說：“不用害怕，她一直都這樣。”
這麽說所有的溫柔和善都是假的，近乎貪婪的掌控欲和隨時隨地都會爆發的情緒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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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澈在門邊的密碼鎖上點了幾下，隨著“叮咚”一聲響起，花園的鐵門應聲彈開。
席朵踱著步子卻不敢往裏進，上次在這棟白色房子裏發生的一切，至今她還歷歷在目。
氣質高雅的婦人臉上泛起的溫和笑容，話語裏的淩冽和毋庸置疑，令她感到莫名的恐懼。
她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何澈卻在這時回過身來，一只手臂搭上她的肩膀，“相信我，這次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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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在哪兒？”何澈對著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女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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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澈拉起席朵的手就往會客廳的方向走去，和席朵上次自己一個人來時不一樣，這次並沒有傭人主動為他們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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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並肩走了一會兒，終於七拐八拐地到了席朵上次來過的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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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陽光終究不同於秋日，如今她應該能做到坦然面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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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婦人聽見腳步聲第一個回過頭，在看見來人是何澈後臉上露出一抹淡雅的微笑，“阿澈回來了？來，到媽媽這來。”
何澈不說話，只是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那幾個人。
席朵能感到握住她的那只手，好像有些微微顫抖。
“還楞著幹嘛？快來呀。”婦人笑著招了招手，“媽媽知道你要回來，特地讓人準備了你最愛吃的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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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何澈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可她對何澈說話的口氣，好像仍當他是個七八歲的孩子。
席朵被何澈牽著剛往前走了幾步，就察覺到何澈母親臉上一閃而過的不悅。
走近了她才發現，原來沙發上除了何澈母親外，還有兩個她極其不願意見到的人——安恬和她的母親吳旭美。
“哎喲，這麽久不見，阿澈又變帥了不少。”
何澈剛在空位坐下，一旁的吳旭美就諂媚地找起話茬來，“這要是走在路上碰見了，阿姨一準認不出來你了。”
何澈面無表情地端起面前的白咖啡抿了一口，連看都懶得看吳旭美一眼。
過了好久，他才冷淡地質問道：“說吧，這次把我又叫回來，唱得是哪一出？”
“阿澈，怎麽能這麽跟長輩說話呢？多沒禮貌。”何澈母親起身在何澈右側的位置上坐下，擡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膝頭，“媽媽說了，叫你來和吳阿姨母女聚一聚，都這麽久沒見了，吳阿姨也是記掛著你的。”
何澈不動聲色地移了移膝蓋的位置，身體下意識更往席朵的方向偏過去，像是在刻意防備著什麽似的。
發現這個細節的何澈母親故意停頓了一下，視線瞥過被他護在身後的席朵，臉色深沈地說：“你怎麽還帶個朋友回來？咱們一家人聊天敘舊，有個外人在多不方便。”
聽了這話，席朵擔心會因為自己惹得他們母子倆不愉快，便想把手從何澈的手掌中抽出來，剛往後縮了一寸不到，她的手又被他緊緊攥在手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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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朵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何澈掀起眼皮掃了一圈坐在對面母女倆，狀似疑惑地說：“所以，到底誰才是外人？”
安恬母女尷尬地笑了幾下，一時接不上話。
還是何澈母親主動打破冷場，輕聲細語道：“阿澈，安恬這次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媽媽也知道你平時工作忙，難得回來一趟不容易。但這事吧，對女孩子家來說，總歸是件不得了的大事，必須要雙方家長坐下來一塊商量才行，媽媽這才把你叫回來的。”
“哦？還有這麽重要的事？”何澈裝作驚訝地挑了挑眉，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說說看吧。”
“阿澈，我……”安恬欲言又止地看席朵一眼，像是在拉場外援助似的。
何澈母親很快便接到了安恬的投來的信號，一時間席朵竟搞不清到底誰才是她親生的。
“那個，既然這位席小姐已經跟你結了婚，按理說這事就不能瞞著她。”何澈母親一臉左右為難，焦灼著說：“但真要說出來的話，恐怕對兩個女孩子都不太好。”
“沒什麽不太好的。”何澈隨意地仰倒在沙發靠背上，好像一個徹徹底底的局外人，“有話直說，我不怕丟人。”
安恬把手伸進包裏摸到了什麽東西，卻遲遲不敢拿出來，她囁嚅著雙唇，好像在猶豫應該如何開口。
何澈的耐心就快被耗盡了，他重重嘆了一口氣，“算了，看你這麽磨磨唧唧的，我都替你累得慌，還是我幫你說了吧。”
“你想說什麽？”他這才擡起頭來，眼神冷肅地看向安恬，“是想說你懷孕了，還是想說我要當爸爸了？”
“如果是打算說前半句，我就只有恭喜你。可如果你打算說的是後半句，那我勸你最好還是想想清楚。”
安恬捏著東西的手越來越收緊，單薄的紙張在她指尖的蹂躪下逐漸皺成一團。
她面如土色，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何澈的臉，好像在拼命回憶著什麽。
“阿澈，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何澈母親不解地問道：“你已經知道安恬懷孕了？”
“何止知道。”何澈忍不住輕笑出聲，一手虛掩著嘴角，“我還知道孩子爸爸是誰。”
“你這孩子可真會開玩笑的。”吳旭美幹笑著兩聲打岔道：“不過這也難怪，知道要當爸爸了，又是第一次，難免會有些不敢相信。不過檢查報告什麽都有的，日子恰好也對得上。”
“兩個孩子也是水到渠成，雖然婚事還沒定下來就懷了孕，是有些操之過急。但畢竟年輕氣盛也能理解，咱們不都年輕過嗎？”吳旭美說著轉頭看向何澈母親，繼續說：“依我看，咱們做長輩的不如順水推舟好了，也算促成一樁美事。”
這算說的什麽話？一樁美事？
現下就算不提安恬懷的孩子是誰的，就只當那是何澈的，安恬母親也不能說出這麽不知廉恥的話。
何澈還處在婚姻存續期間，她就讓自己的女兒挺著肚子找上門，不擺明了坐實自己的“小三身份”嗎？
怎麽地，這都什麽世道了？當“小三”還當出榮譽感了？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看吳旭美那副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好像真以為她女兒懷上的是“龍嗣”，這是就覺得自己即將“穩坐江山”了？
何澈母親就要點頭，何澈卻冷不丁笑了，“我說安恬安小姐，你該不會天真地以為只要在浴室裏醉倒了，又在床上裸著醒過來，就覺得和我一定有過什麽吧？”
安恬的肩膀抖得不像話，滿臉不可置信地說：“不可能的，那瓶酒明明是我們兩個一起喝光的。我都看過了，瓶子裏一滴都不剩，你怎麽可能走得出去。”
“一瓶酒而已，有什麽不可能的？”何澈平靜地說：“我平時就有喝酒的習慣，基本上三兩天就要小酌幾口，長期以往，酒量好得不得了，一般的酒根本灌不醉我。”
“是，我知道一般的酒灌不醉你。”安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急忙辯解道：“所以我才在你的酒杯裏加了……”說到這裏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嚇得立馬噤了聲。
何澈眉頭微皺，饒有興趣地抓住話茬，“你終於肯承認了？說吧，你在我給我喝的酒裏到底加了什麽？”
“安恬？”何澈母親卻在這時突然變了臉色，沈聲質問道：“你在阿澈的酒裏下了什麽東西？”
“我……”安恬支支吾吾，接不上話來。
“你怎麽跟我說的？”何澈母親急促地喘著氣，胸膛微微起伏，“你說你跟阿澈是兩情相悅，不過是有人從中作梗，橫刀奪愛。你讓我給你們兩個制造機會，我費盡心思才把阿澈給安頓下來，你倒好，居然瞞著我給他下藥？”
何澈母親舉起臺面上的水杯，擡手便潑了安恬一臉，“你這個賤東西，知不知道阿澈是個什麽身份地位？竟然還敢給他下藥？他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你拿命都不夠抵的，真是個混賬玩意兒。”
席朵被何澈母親突如其來的爆發給嚇得一激靈，雖然她是在沖安恬發飆，但席朵總覺得自己腳下禁不住地發軟。
她滿目猙獰，渾身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息。
席朵從未見過，一個漂亮又保養得當，美麗又氣質出眾的女人，發起脾氣來竟然比地獄修羅還令人恐懼。
再轉頭看了看何澈，只見他依舊雲淡風輕地靠在那裏，右手食指和拇指漫不經心地轉著左手小指上的金色尾戒，好像早就習慣了似的看著熱鬧，一點也不覺得驚訝。
席朵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何澈的衣服後擺，他側過頭來遞給她一個充滿安全感的眼神，湊到她跟前小聲說：“不用害怕，她一直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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