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01 No.15 歸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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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01 No.15 歸心似箭
席朵腳傷痊愈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回老家探望還在療養院的母親。樂團每周雙休，於是她便打算在周五下班後回老家，陪母親兩天，然後在周天的晚上趕回江海，這樣一來二去也不耽誤周一的排練工作。
周五下班後剛到家，她就馬不停蹄地收拾起隨身背包，就在這時接到了譚風旻打來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譚風旻問：“上次聽你樂團同事說你的腳受傷了，現在怎麽樣了？”
席朵聽這話正蒙圈，心裏盤算著她哪來的什麽樂團同事會認識譚風旻，一個晃神想起梧桐樹下那抹挺拔的背影，心下了然。
她現在就職於鳴聲樂團，而何澈和鳴聲是老合作關系，這麽算來她和何澈的確還有一層同事的關系在。
只是當時，她剛從面試舞臺上下來，能否被正式錄用還是個未知數，何澈是怎麽未蔔先知，猜到她能順利入職的呢？
這思緒一亂起來就徹底沒邊了，席朵晃晃腦袋告誡自己，也許何澈只是隨口一說罷了，畢竟她也不希望何澈到處宣揚他們是“兩口子”。
“已經好了，完全沒有影響。”席朵回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譚風旻在電話那頭輕聲說道：“你同事說你是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正擔心呢，想說一定要親自帶你去醫院看看，剛準備出門就被老齊他們幾個叫住了，說是之前的一樁案子出了紕漏，要緊急處理一下，所以我就只好拜托你的那位同事帶你去醫院看看。”
何澈當時堅決要陪同她去醫院時的表情，是那樣的堅定，現在回想起來他也不過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席朵心裏苦笑，說道：“沒關系，還是工作重要，我這裏都是小問題，你那邊處理得還順利嗎？”
“是有些棘手，忙了好一陣子，這不最近才有空聯系你。”譚風旻說。
“解決了就好。”
“對了，明天休息，你有什麽安排嗎？”譚風旻心血來潮地問道：“難得你腳傷恢覆，要不要我帶你出去轉轉？我這邊也是忙了好久，好不容易等到個休息。聽說碧玉湖的風景很好，夏天去看湖水是綠色的，特別美。湖後面的山上還有一座寺院，香火鼎盛，非常靈驗，我看順道去祈個福也好。”
席朵不好意思地拒絕說：“可我打算這幾天回去看看母親，自從她上次出院後沒幾天我就回了江海，一直忙著樂團裏的排練也沒空回去看看她。”
譚風旻聞言，立馬轉過話茬說：“我也很久沒有去看望阿姨，本來上次就和你說好要一起回去看她，你瞧我這記性，居然一下就給忘了，真是該死。”
“不用麻煩，我一個人回去就行。”席朵連忙阻止道：“你難得休息，就別來回奔波了。”
“這有什麽關系，陪你去看阿姨對我來說也是休息，反正只要不是待在律所工作，去哪裏我都開心。再說阿姨她性格好，我還想和她多聊聊，到時你別嫌我煩就行。”譚風旻的語氣格外輕快。
“可你不是想去碧玉湖嗎？”席朵問。
“碧玉湖什麽時候去都可以，那湖都在那待了幾百上千年，還能長腿跑了不成，改天等你再有空，我們一起去也不遲。”譚風旻笑笑說。
“那好吧，真是麻煩你了。”
“沒事，咱們倆不見外。”譚風旻語帶欣喜地問：“你打算什麽時候出發？我去接你。”
“今晚吧，我已經差不多收拾好了。”
“好，那你發個定位給我，我現在過去。”譚風旻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大約三十分鐘後，站在路邊發呆的席朵看見一輛眼熟的奔馳車從不遠處急速駛來，一個利落的剎車後，漆黑的車身精準地停在她的面前。
席朵打開車門上車，這才發現譚風旻還穿著工作時的純黑色正裝。看樣子應該是一下班就給她打了電話，剛掛斷電話就往她這邊趕，連衣服都沒來得及回去換。
“你搬到這了？”譚風旻搖下車窗看了眼星葉公寓豪華精致的大門，嘖嘖兩聲說：“這地方租金可不便宜，看樣子你有了新工作後收入飆升，怪不得上次律師費也給得那麽爽快。”
席朵有些羞愧地說：“這是我同學的房子，我只是暫時借住而已。”
“借住也好。”譚風旻坦然道：“你以前住的那個地方確實不太安全，你一個年輕女孩獨居，還是要多註意些。”
席朵認同地點點頭，譚風旻淡淡一笑。
踩下油門，車往城市北面的繞城高速駛去。一路上，道路兩旁壯碩的樹木青青冠蓋，枝葉豐茂。微微搖下車窗，萬裏長風，呼嘯而過。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扯著閑話，從最開始的相遇到目前的近況，似乎無話不談，無談不歡。
席朵這邊輕盈的笑聲剛落下不久，懷裏的手機“滴滴”震動了一下。
點開一看，原來是小太陽發來一個熱烈大笑的表情包，並神秘兮兮地寫道：“猜猜我給你準備了什麽禮物？”
席朵回：“什麽禮物？又不是逢年過節的，怎麽還有禮物？”
小太陽回：“誰說非得逢年過節才能送禮物？只要願意天天都可以送。”
席朵回：“那也應該是我送給你，是你幫我多，哪還有你送我的道理。”
小太陽回：“別計較那麽多，大不了以後你再送回給我。”
席朵：“那好吧，你要送我什麽？”（好奇表情）
小太陽發來一張照片，照片拍攝的是一張紙質版門票，門票的在空白處有一個黑色記號筆的簽名。
席朵：“這是？希拉裏·哈恩的親筆簽名！”
小太陽：“沒錯，喜歡嗎？”
席朵：“天哪！你怎麽搞到的？你不是說沒時間去看她的音樂會嗎？”
小太陽：“機會難得，如果不去想想又覺得太可惜，所以抽空請了個假。至於簽名，剛好在後臺碰到，就順手要了一張。我留著也沒什麽用，想著你喜歡，不如寄給你吧，也算留給紀念。”
席朵：“真的嗎！我的天，你真的要送給我？”
小太陽：“還能有假？快把你家地址發來。”（賣萌表情）
席朵這才意識到，雖然她和小太陽已經認識了好幾年，但細細回憶起來，從未在現實生活中和他有過任何接觸，既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具體年齡，更不知道他是做什麽的。
兩人之間似是有種約定俗成的默契，每次閑聊都是點到為止，從不過分彼此的身份。她大概知道小太陽已經工作好幾年，似乎經濟條件還不錯，其他的一概不知。而小太陽也只知道她是音樂學院的學生，在他的資助下才完成學業，並不知道她的具體住址。
席朵本想把自己的住址發送過去，手指剛敲出幾個字又一連串刪了個幹凈，回覆道：“我這幾天不在家裏，可能不方便收快遞，等我回來再說吧。”
小太陽：“不在家？你去哪呀？”
席朵：“回老家看看媽媽。”
小太陽：“一個人嗎？”
席朵：“不是，和一個朋友一起。”
小太陽：“什麽時候回來呢？”
席朵：“應該會在周天晚上回。”
小太陽：“那路上註意安全，等你回來了我再給你寄吧。”
席朵：“可以，太謝謝你！”
小太陽：“沒關系，舉手之勞。”
結束了和小太陽的對話後，譚風旻專心開車沒再搭腔，席朵帶著耳機反覆聆聽著最近樂團排練的那首《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
車駛出城區後剛進入繞城高速，席朵看向車窗外像電影畫面般快速閃過的景色，只見遠處山巒相接，雲山霧繞，好一片悠然景象。
席朵正對著美景陶醉，耳機裏悠揚的音樂被一陣來電提示音戛然打斷。
“書瑤，怎麽了？”席朵接起電話問道。
“我剛到你門口敲門呢，你不在家上哪去了？”電話那頭的江書瑤急沖沖地問道。
“我回老家了，你到星葉公寓去了？”席朵有些困惑地問道。要知道江書瑤很少不打招呼就自尋上門，如此情況想必是有什麽急事。
“對啊，站門口按了半天門鈴，一點反應也沒有。”江書瑤抱怨道：“明天就是周末，你不好好在家待著，回老家幹嘛？”
席朵這才想起來，江書瑤似乎並不知道她母親生病住院的事情，那天想要聯系她來著，可怎麽都打不通電話，於是她實話實說道：“前陣子我媽住院了，這不剛出院不久，周末就打算回去看看她。”
“哦。”江書瑤先是平靜地應了一聲，隨後驚呼道：“等會，你現在在回去的路上嗎？”
“嗯。”席朵應道。
“走到哪了？”江書瑤急著問。
“剛出城，怎麽了？你找我有急事？”
“趕緊回來。”江書瑤急切地說。
“啊？為什麽？”席朵正納悶，“有什麽事等我回來再說不行嗎？”
“不是，是這樣的，小朵朵。”江書瑤語氣登時軟下來幾分，“好像有個事我忘記告訴你了。”
“什麽事？”
“我記得阿姨是在陽山療養院對嗎？”江書瑤遲疑了片刻繼續說：“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生氣哈。”
“嗯，幹嘛搞得這麽緊張兮兮的？”席朵不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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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朵腳傷痊愈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回老家探望還在療養院的母親。樂團每周雙休，於是她便打算在周五下班後回老家，陪母親兩天，然後在周天的晚上趕回江海，這樣一來二去也不耽誤周一的排練工作。
周五下班後剛到家，她就馬不停蹄地收拾起隨身背包，就在這時接到了譚風旻打來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譚風旻問：“上次聽你樂團同事說你的腳受傷了，現在怎麽樣了？”
席朵聽這話正蒙圈，心裏盤算著她哪來的什麽樂團同事會認識譚風旻，一個晃神想起梧桐樹下那抹挺拔的背影，心下了然。
她現在就職於鳴聲樂團，而何澈和鳴聲是老合作關系，這麽算來她和何澈的確還有一層同事的關系在。
只是當時，她剛從面試舞臺上下來，能否被正式錄用還是個未知數，何澈是怎麽未蔔先知，猜到她能順利入職的呢？
這思緒一亂起來就徹底沒邊了，席朵晃晃腦袋告誡自己，也許何澈只是隨口一說罷了，畢竟她也不希望何澈到處宣揚他們是“兩口子”。
“已經好了，完全沒有影響。”席朵回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譚風旻在電話那頭輕聲說道：“你同事說你是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正擔心呢，想說一定要親自帶你去醫院看看，剛準備出門就被老齊他們幾個叫住了，說是之前的一樁案子出了紕漏，要緊急處理一下，所以我就只好拜托你的那位同事帶你去醫院看看。”
何澈當時堅決要陪同她去醫院時的表情，是那樣的堅定，現在回想起來他也不過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席朵心裏苦笑，說道：“沒關系，還是工作重要，我這裏都是小問題，你那邊處理得還順利嗎？”
“是有些棘手，忙了好一陣子，這不最近才有空聯系你。”譚風旻說。
“解決了就好。”
“對了，明天休息，你有什麽安排嗎？”譚風旻心血來潮地問道：“難得你腳傷恢覆，要不要我帶你出去轉轉？我這邊也是忙了好久，好不容易等到個休息。聽說碧玉湖的風景很好，夏天去看湖水是綠色的，特別美。湖後面的山上還有一座寺院，香火鼎盛，非常靈驗，我看順道去祈個福也好。”
席朵不好意思地拒絕說：“可我打算這幾天回去看看母親，自從她上次出院後沒幾天我就回了江海，一直忙著樂團裏的排練也沒空回去看看她。”
譚風旻聞言，立馬轉過話茬說：“我也很久沒有去看望阿姨，本來上次就和你說好要一起回去看她，你瞧我這記性，居然一下就給忘了，真是該死。”
“不用麻煩，我一個人回去就行。”席朵連忙阻止道：“你難得休息，就別來回奔波了。”
“這有什麽關系，陪你去看阿姨對我來說也是休息，反正只要不是待在律所工作，去哪裏我都開心。再說阿姨她性格好，我還想和她多聊聊，到時你別嫌我煩就行。”譚風旻的語氣格外輕快。
“可你不是想去碧玉湖嗎？”席朵問。
“碧玉湖什麽時候去都可以，那湖都在那待了幾百上千年，還能長腿跑了不成，改天等你再有空，我們一起去也不遲。”譚風旻笑笑說。
“那好吧，真是麻煩你了。”
“沒事，咱們倆不見外。”譚風旻語帶欣喜地問：“你打算什麽時候出發？我去接你。”
“今晚吧，我已經差不多收拾好了。”
“好，那你發個定位給我，我現在過去。”譚風旻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大約三十分鐘後，站在路邊發呆的席朵看見一輛眼熟的奔馳車從不遠處急速駛來，一個利落的剎車後，漆黑的車身精準地停在她的面前。
席朵打開車門上車，這才發現譚風旻還穿著工作時的純黑色正裝。看樣子應該是一下班就給她打了電話，剛掛斷電話就往她這邊趕，連衣服都沒來得及回去換。
“你搬到這了？”譚風旻搖下車窗看了眼星葉公寓豪華精致的大門，嘖嘖兩聲說：“這地方租金可不便宜，看樣子你有了新工作後收入飆升，怪不得上次律師費也給得那麽爽快。”
席朵有些羞愧地說：“這是我同學的房子，我只是暫時借住而已。”
“借住也好。”譚風旻坦然道：“你以前住的那個地方確實不太安全，你一個年輕女孩獨居，還是要多註意些。”
席朵認同地點點頭，譚風旻淡淡一笑。
踩下油門，車往城市北面的繞城高速駛去。一路上，道路兩旁壯碩的樹木青青冠蓋，枝葉豐茂。微微搖下車窗，萬裏長風，呼嘯而過。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扯著閑話，從最開始的相遇到目前的近況，似乎無話不談，無談不歡。
席朵這邊輕盈的笑聲剛落下不久，懷裏的手機“滴滴”震動了一下。
點開一看，原來是小太陽發來一個熱烈大笑的表情包，並神秘兮兮地寫道：“猜猜我給你準備了什麽禮物？”
席朵回：“什麽禮物？又不是逢年過節的，怎麽還有禮物？”
小太陽回：“誰說非得逢年過節才能送禮物？只要願意天天都可以送。”
席朵回：“那也應該是我送給你，是你幫我多，哪還有你送我的道理。”
小太陽回：“別計較那麽多，大不了以後你再送回給我。”
席朵：“那好吧，你要送我什麽？”（好奇表情）
小太陽發來一張照片，照片拍攝的是一張紙質版門票，門票的在空白處有一個黑色記號筆的簽名。
席朵：“這是？希拉裏·哈恩的親筆簽名！”
小太陽：“沒錯，喜歡嗎？”
席朵：“天哪！你怎麽搞到的？你不是說沒時間去看她的音樂會嗎？”
小太陽：“機會難得，如果不去想想又覺得太可惜，所以抽空請了個假。至於簽名，剛好在後臺碰到，就順手要了一張。我留著也沒什麽用，想著你喜歡，不如寄給你吧，也算留給紀念。”
席朵：“真的嗎！我的天，你真的要送給我？”
小太陽：“還能有假？快把你家地址發來。”（賣萌表情）
席朵這才意識到，雖然她和小太陽已經認識了好幾年，但細細回憶起來，從未在現實生活中和他有過任何接觸，既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具體年齡，更不知道他是做什麽的。
兩人之間似是有種約定俗成的默契，每次閑聊都是點到為止，從不過分彼此的身份。她大概知道小太陽已經工作好幾年，似乎經濟條件還不錯，其他的一概不知。而小太陽也只知道她是音樂學院的學生，在他的資助下才完成學業，並不知道她的具體住址。
席朵本想把自己的住址發送過去，手指剛敲出幾個字又一連串刪了個幹凈，回覆道：“我這幾天不在家裏，可能不方便收快遞，等我回來再說吧。”
小太陽：“不在家？你去哪呀？”
席朵：“回老家看看媽媽。”
小太陽：“一個人嗎？”
席朵：“不是，和一個朋友一起。”
小太陽：“什麽時候回來呢？”
席朵：“應該會在周天晚上回。”
小太陽：“那路上註意安全，等你回來了我再給你寄吧。”
席朵：“可以，太謝謝你！”
小太陽：“沒關系，舉手之勞。”
結束了和小太陽的對話後，譚風旻專心開車沒再搭腔，席朵帶著耳機反覆聆聽著最近樂團排練的那首《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
車駛出城區後剛進入繞城高速，席朵看向車窗外像電影畫面般快速閃過的景色，只見遠處山巒相接，雲山霧繞，好一片悠然景象。
席朵正對著美景陶醉，耳機裏悠揚的音樂被一陣來電提示音戛然打斷。
“書瑤，怎麽了？”席朵接起電話問道。
“我剛到你門口敲門呢，你不在家上哪去了？”電話那頭的江書瑤急沖沖地問道。
“我回老家了，你到星葉公寓去了？”席朵有些困惑地問道。要知道江書瑤很少不打招呼就自尋上門，如此情況想必是有什麽急事。
“對啊，站門口按了半天門鈴，一點反應也沒有。”江書瑤抱怨道：“明天就是周末，你不好好在家待著，回老家幹嘛？”
席朵這才想起來，江書瑤似乎並不知道她母親生病住院的事情，那天想要聯系她來著，可怎麽都打不通電話，於是她實話實說道：“前陣子我媽住院了，這不剛出院不久，周末就打算回去看看她。”
“哦。”江書瑤先是平靜地應了一聲，隨後驚呼道：“等會，你現在在回去的路上嗎？”
“嗯。”席朵應道。
“走到哪了？”江書瑤急著問。
“剛出城，怎麽了？你找我有急事？”
“趕緊回來。”江書瑤急切地說。
“啊？為什麽？”席朵正納悶，“有什麽事等我回來再說不行嗎？”
“不是，是這樣的，小朵朵。”江書瑤語氣登時軟下來幾分，“好像有個事我忘記告訴你了。”
“什麽事？”
“我記得阿姨是在陽山療養院對嗎？”江書瑤遲疑了片刻繼續說：“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生氣哈。”
“嗯，幹嘛搞得這麽緊張兮兮的？”席朵不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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