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番外12十年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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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番外12十年之約
他們一起養著蛋黃的時候，就像在養一個孩子，游揚養貓的風格就是純粹的溺愛，他回來還沒有一周，貓已經爬上床跟他一起睡了。其他時候，他們在客廳的餐桌上面對面坐著上晚自習，游揚加班，嘉倩寫論文。
她實在搞不懂游揚哪來的精力，工作這麽忙還能見縫插針堅持健身，周末的時候還去打網球打壁球，這樣就算了，他經常忙得一天只吃兩頓飯，餓的話就喝咖啡。
國貿的飯貴得離奇，貴得嘉倩經常沒有胃口，去便利店買個三明治就能解決一頓午餐，這樣一來兩個人白天都不怎麽吃。
晚上嘉倩就買菜做飯吃，雖然她不愛吃，但是她是個做飯奇才，網上的菜譜一試就成功，有空她就好好做頓大菜，等游揚下班回家一起吃，兩個人也終於在北京吃到了正宗的紅燒雞鴨魚鵝兔。
後來嘉倩離開了北京，游揚一個人在這裏又住了幾年，廚房再也沒有開過火。他健身越來越上頭，飲食也更加嚴苛，連方便面都不吃了，Wagas 成了他的食堂，吃沒有溫度的食物，他漸漸變成了一個沒有溫度的人，再見面的時候，已經無比高冷。
但在 2014 年的時候，游揚絕不是沒有溫度的人，他每天抱著蛋黃加班，蛋黃肆意地抓傷他的昂貴沙發，他也不生氣，他只會蹲在沙發面前摸摸貓頭，然後把它的指甲剪短一些。
九月了貓還是沒送走，表妹大四出去實習三個月，開學暫時不回北京了。
游揚在八月底的一個工作日的上午，發了一連串的表情包過來，緊跟著是一句：“特大好消息，蛋黃還要和我們住三個月。”
嘉倩卻不太笑得出來，她本來已經在心裏和蛋黃告別過了，三個月以後離別只會再傷心一次，她回：“是麽？這麽喜歡你自己養一只啊。”
“我不在北京的時候，貓怎麽辦呢？你會一直都在嗎？”
她會一直在嗎？這個問題問得好，問到誰也不知道的點上去了。
那時候她跟游揚的關系真的很怪，血氣方剛的單身男女同住一個屋檐下，游揚經常裸著上半身在家裏走來走去，按他的話說就是，好不容易練出來六塊腹肌，當然要盡可能地暴露在外。嘉倩也經常穿很短的短褲，露出一雙又細又長的腿，精準就是游揚喜歡的“腿玩年”的那種腿。
他們甚至在很多年前就朝夕相處，也都曾為彼此心動，只是他們 2014 年這段關系，一開始就被游揚打上了友情的標簽，從此就是兩個回避性人格的互虐。
那時候的他們真的太年輕，也太心高氣傲，都覺得和面前這個人已經太多年，甚至有了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他們對愛情的定義還飽含著幻覺，以為這個世界是張還沒打開的地圖，彼此只會是束縛。
後來他們一次次分開，一次次嘗試著和其他人產生糾纏，才發現馬爾克斯的《霍亂時期的愛情》寫得真好，是那些痛徹心扉的懷念讓他們看到了愛情本質，是一場征戰，也是一場和解。
這恰好能解釋為什麽他們一起看《當哈利遇到莎莉》的時候，會有一絲突如其來的尷尬，那是講一對多年好友最後變成戀人的故事，看電影的兩個小時裏，他們心裏想到了各種可能性，卻又在電影結束的時候把所有可能都劃去了。
男主 Harry 和女主 Sally 在大學畢業的時候相識，一起開車去紐約，一路上他們就各種問題大型討論，各種不對付。
“男人和女人可以成為真正的朋友嗎？”這是他們留下的終身論題。
五年以後他們偶遇，Harry 有了老婆，Sally 也有了甜蜜的另一半，年近三十，他們依舊覺得這個問題無解，還需要繼續去探索世界。十五年後，他們終於成為了無話不談的親密好友，偶然的一夜情以後，才終於開始正視彼此的愛。
很多年後，嘉倩和游揚又重新看了一遍這個電影，他們終於肯承認，這其實就是他們的電影。2014 年他們站在友情的位置上，對愛情關系毫無信心，和最珍惜的人根本不敢成為戀人，因為在他們心裏，愛情就是用來揮霍的，不在一起是為了永遠在一起。
後來他們終於明白了，所謂的關系不應該成為情感的束縛，健忘的人類這短短幾十年的生命裏，念念不忘已經是奇跡。
游揚也終於明白了，嘉倩在 2014 年看完這電影之後發的那條微博：
“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
這句話他在後來一遍一遍地想起，在他摔成骨折，人在救護車上還要回老板電話的時候，或是在他工作壓力太大，2015 年確診神經衰弱的時候，又或是他在紐約辦公室裏，覺得高樓大廈壓得他胸口疼，他好想去看海的時候。
準確說來，是當這一切都發生，而他總是很想念梁嘉倩的時候。
他會想起這句話，然後對自己說：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這就是你想要的成功，所以，忍受吧。
在他抑郁的那兩年，和嘉倩完全失去了聯系，可這句話仿佛一直詛咒著他，讓他起不了床，吃不進東西，他一遍一遍地覺得梁嘉倩真的好毒，從他的生命裏完全消失就算了，還要留下這樣一句話久久回蕩。
可他不知道的是，這句話不是對他說的，這是梁嘉倩對自己說的。
2014 年的時候她對這個世界沒有一點安全感，對必將分開的人事物不敢傾註半點感情，可是蛋黃是個黏人精，它喜歡坐在人腿上，叫它名字立刻就飛奔過來貼貼。沒空跟它玩的時候，它就自己坐在沙發上，卷成小小一團，嘉倩十分謹慎地飼養著蛋黃，避免被它奪走真心。
可是再狠的心也經受不起考驗，有天嘉倩回家發現蛋黃不見了，她整個人都嚇壞了。
早上走得急，她忘了關臥室的門，蛋黃應該是從臥室的窗戶跳出去了。也不知道貓是什麽時候跑掉的，說不定現在已經離家十萬八千裏了，想著這中間種種恐怖的可能性，她不由自主地發抖。
第一時間給游揚發了微信，兩分鐘過去了他都沒有回覆，嘉倩又撥了電話過去，游揚在電話裏叫她別急，他馬上回來一起去找。
掛了電話，她順著消防通道把整個單元都走了一遍，也沒有發現貓的蹤跡，半個小時以後游揚到家了，兩個人打著手電順著小區的綠化帶一片一片地找，遇到了四五只體型大小不一的小橘，卻沒有一只是蛋黃的臉。
垂頭喪氣的兩個人，坐在小區的凳子上發楞。
嘉倩都快淹死在懊惱和自責裏了，“怎麽辦呢？怎麽跟你妹妹說呢。”
“不知道啊，要不我們再隨便逮一只回去當成蛋黃養吧，反正長得也差不多，而且我妹也沒養多久，應該認不出來。”
“你在說什麽鬼話，它們都不是蛋黃啊，怎麽可能當成蛋黃呢。”
游揚嘆了口氣，“那你說怎麽辦嘛，蛋黃長得也太隨便了，就算懸賞找貓別人都認不出來。”
“是我弄丟的，我會想辦法的。”嘉倩眼淚都快出來了。
“別這麽說，我也有責任，早上出門明明看見門開著，我也忘了關，這都是無心之過，你別太自責了，我們待會兒再去小區外面找找，應該能找到。”
游揚以前也養過貓，他讀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撿過一只流浪貓回家，跟他媽抗爭了很久才終於留下了，條件是期末他必須得考第一。後來他成功了，小貓也養了一年，直到有一天回家發現貓不見了，他媽說小貓不想待在家裏，它很向往外面的生活，所以它走了。
游揚在小學畢業之前，都還相信小貓選擇了自由，隨著他長大，這事卻越想越奇怪。游琴是個聰明的女人，總是有各種辦法讓人相信她的鬼話，小時候的游揚也曾深信她，不料他長成了比他媽更聰明的人，他的成長過程就是不斷拆穿游琴的謊言的過程。
她不想讓游揚再去學鋼琴，她就說老師覺得游揚沒有音樂天賦，勸他不要學了。她把游揚花壓歲錢買的樂高藏了起來，說是親戚家的孩子來過，死活哭著要走了，等到期末之後再去給他買一套。
游揚一直本能地厭棄謊言，直到在這商業社會習得了一身本事，他學會了比游琴更高級地瞎說，面對蛋黃的丟失，他的第一反應竟然和當年的游琴一模一樣，企圖粉飾太平。
嘉倩的偏執給了他一個珍貴的提醒，是他好幾年都沒見過的赤誠，蛋黃就是蛋黃，即使它不見了，也不能隨便再找一只貓當成蛋黃，如果真的找不到了，那也只能稱為消失的蛋黃，後來即使有貓，也不能叫蛋黃。
2024 年，他們結婚之後真的養了一只貓，取名叫膩膩，是一只笨笨的金漸層英短，游揚同樣愛不釋手，每天抱著貓在家裏走來走去。那場景時常讓嘉倩想起蛋黃，十年前那只很聰明很黏人的小橘貓，給了他們兩個回避性人格一次心靈 massage。
2014 年那個丟失蛋黃的夜晚，他們在外面找到十一點，一無所獲地回家，卻赫然發現蛋黃就躺在家門外的地墊上。
看見他們回來，蛋黃走過來蹭他們腿，喵喵叫著，仿佛抱怨他們怎麽才回來，也不知道它在那等了多久。
“要不我們以後再養一只貓吧？”摸著蛋黃的腦袋，游揚問嘉倩。
“好。”嘉倩點點頭。
沒想到這一約就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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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起養著蛋黃的時候，就像在養一個孩子，游揚養貓的風格就是純粹的溺愛，他回來還沒有一周，貓已經爬上床跟他一起睡了。其他時候，他們在客廳的餐桌上面對面坐著上晚自習，游揚加班，嘉倩寫論文。
她實在搞不懂游揚哪來的精力，工作這麽忙還能見縫插針堅持健身，周末的時候還去打網球打壁球，這樣就算了，他經常忙得一天只吃兩頓飯，餓的話就喝咖啡。
國貿的飯貴得離奇，貴得嘉倩經常沒有胃口，去便利店買個三明治就能解決一頓午餐，這樣一來兩個人白天都不怎麽吃。
晚上嘉倩就買菜做飯吃，雖然她不愛吃，但是她是個做飯奇才，網上的菜譜一試就成功，有空她就好好做頓大菜，等游揚下班回家一起吃，兩個人也終於在北京吃到了正宗的紅燒雞鴨魚鵝兔。
後來嘉倩離開了北京，游揚一個人在這裏又住了幾年，廚房再也沒有開過火。他健身越來越上頭，飲食也更加嚴苛，連方便面都不吃了，Wagas 成了他的食堂，吃沒有溫度的食物，他漸漸變成了一個沒有溫度的人，再見面的時候，已經無比高冷。
但在 2014 年的時候，游揚絕不是沒有溫度的人，他每天抱著蛋黃加班，蛋黃肆意地抓傷他的昂貴沙發，他也不生氣，他只會蹲在沙發面前摸摸貓頭，然後把它的指甲剪短一些。
九月了貓還是沒送走，表妹大四出去實習三個月，開學暫時不回北京了。
游揚在八月底的一個工作日的上午，發了一連串的表情包過來，緊跟著是一句：“特大好消息，蛋黃還要和我們住三個月。”
嘉倩卻不太笑得出來，她本來已經在心裏和蛋黃告別過了，三個月以後離別只會再傷心一次，她回：“是麽？這麽喜歡你自己養一只啊。”
“我不在北京的時候，貓怎麽辦呢？你會一直都在嗎？”
她會一直在嗎？這個問題問得好，問到誰也不知道的點上去了。
那時候她跟游揚的關系真的很怪，血氣方剛的單身男女同住一個屋檐下，游揚經常裸著上半身在家裏走來走去，按他的話說就是，好不容易練出來六塊腹肌，當然要盡可能地暴露在外。嘉倩也經常穿很短的短褲，露出一雙又細又長的腿，精準就是游揚喜歡的“腿玩年”的那種腿。
他們甚至在很多年前就朝夕相處，也都曾為彼此心動，只是他們 2014 年這段關系，一開始就被游揚打上了友情的標簽，從此就是兩個回避性人格的互虐。
那時候的他們真的太年輕，也太心高氣傲，都覺得和面前這個人已經太多年，甚至有了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他們對愛情的定義還飽含著幻覺，以為這個世界是張還沒打開的地圖，彼此只會是束縛。
後來他們一次次分開，一次次嘗試著和其他人產生糾纏，才發現馬爾克斯的《霍亂時期的愛情》寫得真好，是那些痛徹心扉的懷念讓他們看到了愛情本質，是一場征戰，也是一場和解。
這恰好能解釋為什麽他們一起看《當哈利遇到莎莉》的時候，會有一絲突如其來的尷尬，那是講一對多年好友最後變成戀人的故事，看電影的兩個小時裏，他們心裏想到了各種可能性，卻又在電影結束的時候把所有可能都劃去了。
男主 Harry 和女主 Sally 在大學畢業的時候相識，一起開車去紐約，一路上他們就各種問題大型討論，各種不對付。
“男人和女人可以成為真正的朋友嗎？”這是他們留下的終身論題。
五年以後他們偶遇，Harry 有了老婆，Sally 也有了甜蜜的另一半，年近三十，他們依舊覺得這個問題無解，還需要繼續去探索世界。十五年後，他們終於成為了無話不談的親密好友，偶然的一夜情以後，才終於開始正視彼此的愛。
很多年後，嘉倩和游揚又重新看了一遍這個電影，他們終於肯承認，這其實就是他們的電影。2014 年他們站在友情的位置上，對愛情關系毫無信心，和最珍惜的人根本不敢成為戀人，因為在他們心裏，愛情就是用來揮霍的，不在一起是為了永遠在一起。
後來他們終於明白了，所謂的關系不應該成為情感的束縛，健忘的人類這短短幾十年的生命裏，念念不忘已經是奇跡。
游揚也終於明白了，嘉倩在 2014 年看完這電影之後發的那條微博：
“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
這句話他在後來一遍一遍地想起，在他摔成骨折，人在救護車上還要回老板電話的時候，或是在他工作壓力太大，2015 年確診神經衰弱的時候，又或是他在紐約辦公室裏，覺得高樓大廈壓得他胸口疼，他好想去看海的時候。
準確說來，是當這一切都發生，而他總是很想念梁嘉倩的時候。
他會想起這句話，然後對自己說：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這就是你想要的成功，所以，忍受吧。
在他抑郁的那兩年，和嘉倩完全失去了聯系，可這句話仿佛一直詛咒著他，讓他起不了床，吃不進東西，他一遍一遍地覺得梁嘉倩真的好毒，從他的生命裏完全消失就算了，還要留下這樣一句話久久回蕩。
可他不知道的是，這句話不是對他說的，這是梁嘉倩對自己說的。
2014 年的時候她對這個世界沒有一點安全感，對必將分開的人事物不敢傾註半點感情，可是蛋黃是個黏人精，它喜歡坐在人腿上，叫它名字立刻就飛奔過來貼貼。沒空跟它玩的時候，它就自己坐在沙發上，卷成小小一團，嘉倩十分謹慎地飼養著蛋黃，避免被它奪走真心。
可是再狠的心也經受不起考驗，有天嘉倩回家發現蛋黃不見了，她整個人都嚇壞了。
早上走得急，她忘了關臥室的門，蛋黃應該是從臥室的窗戶跳出去了。也不知道貓是什麽時候跑掉的，說不定現在已經離家十萬八千裏了，想著這中間種種恐怖的可能性，她不由自主地發抖。
第一時間給游揚發了微信，兩分鐘過去了他都沒有回覆，嘉倩又撥了電話過去，游揚在電話裏叫她別急，他馬上回來一起去找。
掛了電話，她順著消防通道把整個單元都走了一遍，也沒有發現貓的蹤跡，半個小時以後游揚到家了，兩個人打著手電順著小區的綠化帶一片一片地找，遇到了四五只體型大小不一的小橘，卻沒有一只是蛋黃的臉。
垂頭喪氣的兩個人，坐在小區的凳子上發楞。
嘉倩都快淹死在懊惱和自責裏了，“怎麽辦呢？怎麽跟你妹妹說呢。”
“不知道啊，要不我們再隨便逮一只回去當成蛋黃養吧，反正長得也差不多，而且我妹也沒養多久，應該認不出來。”
“你在說什麽鬼話，它們都不是蛋黃啊，怎麽可能當成蛋黃呢。”
游揚嘆了口氣，“那你說怎麽辦嘛，蛋黃長得也太隨便了，就算懸賞找貓別人都認不出來。”
“是我弄丟的，我會想辦法的。”嘉倩眼淚都快出來了。
“別這麽說，我也有責任，早上出門明明看見門開著，我也忘了關，這都是無心之過，你別太自責了，我們待會兒再去小區外面找找，應該能找到。”
游揚以前也養過貓，他讀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撿過一只流浪貓回家，跟他媽抗爭了很久才終於留下了，條件是期末他必須得考第一。後來他成功了，小貓也養了一年，直到有一天回家發現貓不見了，他媽說小貓不想待在家裏，它很向往外面的生活，所以它走了。
游揚在小學畢業之前，都還相信小貓選擇了自由，隨著他長大，這事卻越想越奇怪。游琴是個聰明的女人，總是有各種辦法讓人相信她的鬼話，小時候的游揚也曾深信她，不料他長成了比他媽更聰明的人，他的成長過程就是不斷拆穿游琴的謊言的過程。
她不想讓游揚再去學鋼琴，她就說老師覺得游揚沒有音樂天賦，勸他不要學了。她把游揚花壓歲錢買的樂高藏了起來，說是親戚家的孩子來過，死活哭著要走了，等到期末之後再去給他買一套。
游揚一直本能地厭棄謊言，直到在這商業社會習得了一身本事，他學會了比游琴更高級地瞎說，面對蛋黃的丟失，他的第一反應竟然和當年的游琴一模一樣，企圖粉飾太平。
嘉倩的偏執給了他一個珍貴的提醒，是他好幾年都沒見過的赤誠，蛋黃就是蛋黃，即使它不見了，也不能隨便再找一只貓當成蛋黃，如果真的找不到了，那也只能稱為消失的蛋黃，後來即使有貓，也不能叫蛋黃。
2024 年，他們結婚之後真的養了一只貓，取名叫膩膩，是一只笨笨的金漸層英短，游揚同樣愛不釋手，每天抱著貓在家裏走來走去。那場景時常讓嘉倩想起蛋黃，十年前那只很聰明很黏人的小橘貓，給了他們兩個回避性人格一次心靈 massage。
2014 年那個丟失蛋黃的夜晚，他們在外面找到十一點，一無所獲地回家，卻赫然發現蛋黃就躺在家門外的地墊上。
看見他們回來，蛋黃走過來蹭他們腿，喵喵叫著，仿佛抱怨他們怎麽才回來，也不知道它在那等了多久。
“要不我們以後再養一只貓吧？”摸著蛋黃的腦袋，游揚問嘉倩。
“好。”嘉倩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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