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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春風十裏獨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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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春風十裏獨步

風從窗戶縫隙吹進來,炎炎夏日,醫院的淺藍色窗簾被風吹起,在屋內飄蕩,簾角拍打著玻璃。

屋內濃烈混合的藥味兒隨著空氣流散,苦澀,辛甘,姜晚婉沒有吃藥,可那苦澀,順著鼻腔流入肺腑被血液吸收,她嘴裏是苦的,五臟六腑是苦的,她懷裏的孩子忽然變得如有千斤重。

“怎……怎麽會這樣,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是嗎?”

程含章眸光溫潤:“是啊,不用擔心,我對行疆親如兄弟,你們日後自會明白。告訴你毒是誰下的,不是讓你自責難受。”

姜晚婉點頭:“你怕沈行疆有一天知道這件事承受不住,所以先讓我有準備,日後才能撐住他。”

“含章哥,你能不能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我,為什麽祝菩然要給你下毒,她離開沈家以後又去了哪裏?”

好端端的,她怎麽會給含章哥下毒,其中必有陰謀。

上一世,沈行疆後面也知道了這些事嗎?

他一個人又是怎樣面對的含章哥,又是怎麽忍下淒苦艱難前行,他身上要背負的東西太多。

程含章不會說:“我有些累了,辛苦你照顧糯糯回去吧。”

姜晚婉在旁邊坐了一會兒,抱著孩子回家。

回到家,她打溫水給糯糯洗了澡,在腋下腿窩拍了痱子粉,小糯糯葡萄般的眼睛滴溜溜看著姜晚婉,小嘴巴一張一合,阿巴阿巴聊起來。

姜晚婉糟糕的心情被他治愈了一大半:“糯糯開心嗎?”

小家夥對她裂嘴笑了,露出粉嫩的牙床。

“啊~嗚~~”

瞇著眼睛蹬著小胖腿,吃完奶奶睡覺了。

孩子睡著了,姜晚婉坐在桌前,規劃自己未來的計劃,上學,鑒寶,賺錢,賺很多錢。

稀裏糊塗的想法左一個右一個冒出來,等她回過神,都日落了。

晚飯還沒吃,她自己悶了點米飯,院子裏面摘了根黃瓜,隨便炒了個黃瓜雞蛋配著米飯吃。

吃完飯天黑透了,她打開鑒寶手劄學習,背完三分之二,還剩下一小部分,很晦澀的知識點。

“吱嘎……”

外面的門開了,姜晚婉猜到是沈行疆回來,放下手劄小聲說:“你回來啦。”

沈行疆手裏拎著塑料袋子,裏面裝著酥餅:“去外面開會,順手買的,嘗嘗喜歡不?”

“我嘗嘗。”

姜晚婉小臉紅撲撲的,她把塑料袋放桌上,從裏面撿了一個出來。

她素白的指尖拖著酥餅,另外一只手托在底下接著酥皮碎,然後咬了一口,酥餅外殼焦脆,裏面一層軟面,最裏面是層綠豆沙。

沈行疆站在桌邊,手撐著桌面,低頭看她吃東西。

“好吃嗎?”

姜晚婉看到他就會想到程含章的話,她知道,以沈行疆的性格對祝菩然沒有感情,他卻會對程含章感到深深的歉疚。

沈行疆看出她有心事,以為是程時關的原因。

等姜晚婉吃完一個酥餅,沈行疆隨意靠在桌邊,他溫柔地用紙巾擦掉她手上的油,隨意問:“明天早上收拾得好看些,我帶你出去玩,徐廠長那邊我已經打好招呼了。”

“啊?”

姜晚婉楞了下擡起頭:“去哪兒?”

還要收拾得好看些。

沈行疆俯身吻上她的唇,嘴唇觸碰蜻蜓點水離開:“明天就知道。”

一夜好夢。

姜晚婉睡到早上八點多,睡了一夜筋骨發酥,她下意識摸了摸旁邊的位置,空地,小糯糯不在。

驚坐起,旁邊果然沒人了,沈行疆也不在。

“孩子我已經送走了,你起來收拾下我們出去。”

他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姜晚婉揉了下眼睛看過去,睡眸惺忪忽然大睜,轉為花癡地看著門口。

“你……你怎麽打扮成這樣?”

沈行疆換上了軍裝,非常正式的軍裝,軍綠色的上衣,腰間扣著皮帶,腳上穿著靴子,頭上還戴著五角星軍帽。

他單手撐門,手在門框上敲了敲:“說好帶你出去。”

姜晚婉起床刷牙洗臉,收拾完在衣櫃面前挑衣服,她從北京帶過來不少好看的裙子,還有一雙白色涼鞋,在這裏很少穿,打扮太過容易被罵資本家。

除卻剛下放時不太懂規矩,上次精心打扮還是結婚的時候呢。

衣櫃裏掛著款式簡單,洗得發白的襯衫,短袖,還有比較肥闊的褲子。

姜晚婉把手伸到襯衫上,下一秒蹲下身子,從底下的行李包裏翻出她疊放整齊的天藍色連衣裙,裙子帶著半截袖子,袖子往外飛邊設計,稍微掐了點腰身,下擺是寬松的,轉圈時可以展開蓬起來。

姜晚婉換了一套白色內衣,穿上裙子,底下搭配的是那雙沒在這裏穿過的白色包頭涼鞋,鞋面鏤空菱形花紋,整套搭配下來,清涼得像是空谷幽蘭。

臉上不用擦什麽,她拍了點雪花膏,皮膚晶瑩剔透,唇紅齒白已經美得不可方物了。

最後她把頭發散下去,用藍色發帶在腦後半紮起來,順滑的發垂在腰際,柔軟又有垂感。

沈行疆把包子熱好,回來看到姜晚婉站在窗邊,風撩起她的發絲和裙擺,細腰雪膚,星眸顧盼。

他腦子裏面瞬間想起那句詩。

傾國傾城,非花非霧,春風十裏獨步。

和男人對視上,姜晚婉有種被餓了七八天的狼盯上的感覺,瞬間毛骨悚然。

肌肉記憶告訴她,沈行疆現在有多恐怖。

姜晚婉手足無措:“我有點餓了,包子是給我準備的嗎?”

沈行疆徑直走過來,他順手把帽子摘下來掛墻上,單手解開衣領前面幾顆扣子,走到窗邊把盤子放桌上,擡手合上窗簾,捧住姜晚婉的臉,用力吻下去,擡起她一條腿撩起她的裙子,整個過程可謂是一氣呵成。

姜晚婉別說反抗,她怎麽被攻城略地都沒想明白,已經被他得手。

沈行疆反剪她的手,把她按在床上,從後面侵略。

“寶寶,想聽詩嗎?”

姜晚婉嗚咽著,說不出完整的話。

“不、不……想……”

每當這個時候,沈行疆的聲音會格外的動聽誘人,欲望沈淪,暗啞的嗓音混合著淡淡鼻音:“想啊,老公看到你,就想到那句詩,西施醉舞嬌無力,笑倚東窗白玉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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