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念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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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念舊
江新城翻出B組今天的通告單，今明兩天將集中拍攝林楚和O一號容文錦在水中的戲份。
容文錦就是大老板的新歡，在這部仙俠劇裏，容文錦飾演一名少年劍修，林楚飾演與他同門的一個奸詐小人，因為嫉妒容文錦天資聰穎，屢次在背後捅容文錦的刀子，偷學門派的修真秘笈還栽贓嫁禍給容文錦，最後在水中被容文錦斃命。
這場戲是全劇中的一個小高潮，容文錦細皮嫩肉的，想來是不願在水中呆太久，早早就上了岸，在一邊看著，有需要再下去補幾個鏡頭。
江新城看了幾眼就走了，開出影視城又繞了回來，找到一個樹蔭處停車。
他想起林楚大一那年他生日，正好是12月31日，他在外地參加跨年晚會，林楚飛過來給他過生。因突降大雪，早班機被硬生生延誤到晚上十點多才落地，從機場到酒店的高速堵的走不動，林楚為了趕在零點前到，大雪天棄車跑了兩三公裏，第二天感冒發燒，後面發展成肺炎還在醫院住了好幾天。
自那以後林楚就落下了病根，受了涼總是要咳個幾聲。
江新城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拍了一天的戲他也挺累的，聽著車裏的音樂漸漸睡了過去，直到車窗被人敲了兩下。
江新城迷糊的睜開眼，林楚一張臉貼在車窗上，見他醒了，又敲了兩下。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林楚疑惑的問道，“你保姆車呢？”
“困了，睡一下，這就走。”和那些出門喜歡帶一堆保鏢助理跟著的明星不同，江新城更享受一個人開車，這於他而言是難得的屬於自己的放松時間。
他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原來一不小心都一點多了。
“你住哪兒？”江新城問。
林楚楞了下，有幾分奇怪的看向江新城。
他現在住的地方，單程得一個多小時，這兩天他戲份比較集中，明天七點開拍，至少四點多五點得到這邊化妝，要是回他住的那地兒，今晚還不如別睡了。
所以林楚原本是準備就在片場找個房間囫圇睡幾個小時的。
不過他下意識不想告訴江新城。
林楚報了住的地址，江新城臉上沒什麽表情：“要不要去我家？我在影視城附近有套房子，開車十五分鐘，你可以將就著在我那兒睡一晚。”
“不用多想，”不等林楚說話，江新城冷漠的笑了笑，“只是看你在水裏泡了一整天，有點可憐而已。不去就算了——”
江新城正準備掛擋離開，車門被拉開。
林楚坐了進來。
他說：“謝謝你可憐我。”
江新城感覺被噎了一下，像是自己憋足勁打出一拳，結果拳頭打在棉花上，渾身都不得勁。
林楚拉開安全帶系上，向後靠在座椅上，整個人看起來沒什麽精神。
江新城只好將準備好的嘲諷咽了回去。
這輛轎跑是江新城大四那年買的，開了五六年，家裏車庫裏停著好幾輛千萬級豪車，只有這輛百來萬的小轎跑始終跟著他在各個片場打轉，害的他老被經紀人笑話是個念舊的人。
不過十多分鐘就到了公寓樓下，林楚卻已經睡著了，他睡的並不踏實，就算在睡夢中，兩道英俊的濃眉也輕輕皺著。
江新城有些猶豫要不要將人叫醒。
他還是新人的那一兩年，為了站穩腳跟，拍了很多部戲，幾乎是上一部剛殺青，馬不停蹄的就要進下一個劇組。
好幾次忙裏偷閑和林楚約會，他都會在路上睡著，而林楚總會耐心的等他。
有次是約好了去吃晚餐，他太累，在車上睡了一個多小時，醒的時候發現自己枕著林楚手臂。
林楚揉了揉酸痛的手，向他索吻，問他餓不餓。
後面訂好的晚餐還是沒能吃成。
他們做完事，已經快十二點。
餐廳關門了。
江新城突然沒來由的想到，自從兩人分手後，這輛車的副駕駛再也沒能迎來過固定乘客。
旁邊的人睡的很淺，江新城剛輕手輕腳掛上P檔，林楚還是警覺的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困倦的揉了揉額頭：“到了？”
江新城“嗯”了聲，冷著臉下車，林楚看的出來江新城並不高興，因此聰明的沒再說話，跟著江新城上樓。
江新城將鞋櫃裏唯一的一雙拖鞋拿出來丟在林楚面前，自己光腳踩在地上，打開客廳的燈：“屋裏沒有多餘的男士棉拖，你將就著穿我的。”
林楚瞇了瞇眼，這套公寓挺大，看著沒什麽生活氣息，不像經常有人住的樣子，但幹凈整潔，應該有保潔阿姨定期打掃。
影視城離市區太遠，劇組給主要演員在影視城外面包了酒店，林楚知道，江新城平時其實並不需要回這裏住。
“怎麽會沒有多餘的拖鞋？”林楚像是有些困惑，笑了笑，“蘋果酒味，是那個謝玉嗎？”
omega對深度標記過自己的alpha身上的信息素會格外敏感。
江新城被謝玉纏了那麽久，不意外林楚聞到了他身上殘留的謝玉的信息素。
他順著林楚目光瞅下去。
脖頸上有道紅痕，是謝玉熱潮發作氣急敗壞之下掐的，此時看卻很有幾分暧昧。
江新城心裏沈郁，面上卻沒有多少表情。
哪怕他今天真的咬了一個omega的後頸。
又關一個不知道是多久前的前男友什麽事呢？
棉拖沒有多餘的，好在牙刷毛巾浴巾以及浴室用的涼拖這些日常物品還是有備用的。江新城把客房的床鋪好，林楚正好洗完澡出來，兩人身高差不多，他穿的是江新城的睡衣。
林楚的身材是娛樂圈小生們夢寐以求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型，臉小、身材好，相比兩條大長腿，更吸人眼球的是飽滿的胸肌和那一把勁瘦的腰。
omega大多腰細，這樣更容易得到alpha的憐愛。
但林楚並不是常見的omega長相，他俊美的五官帶著幾分鋒利感，攻擊力十足，像是一頭不肯輕易臣服的獵犬。
這樣的林楚，竟然也有這樣細的腰——或者說，這樣細的腰竟然長在林楚身上。
好像多了幾分脆弱，讓人想要狠狠的摧折他。
讓他流著眼淚哭泣。
omega淚腺發達，可除了在床上，江新城從沒見林楚哭過。
於是，曾經那些因為他的攻擊而難以忍耐的流下生理性眼淚的畫面便顯出幾分珍貴來。
江新城閉上眼，不再想以前的事。
拍了一天的戲，明明困倦不已，上床後卻怎麽都睡不著。早些年太拼，拍戲、綜藝、商演、各種活動連軸轉，經常一兩天加起來只睡三四個小時，剛開始坐著都能睡著，後面不知道怎麽回事，開始有了睡眠障礙，越困越難入睡。
再後來和林楚分開，信息素長期得不到omega的安撫，激素失衡的情況下，失眠的毛病也越來越嚴重。
alpha索性打開床頭燈，拿起放在床邊的劇本看了起來。
一直看到兩點多，才關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半夢半醒之間隔壁傳來沈悶的咳嗽聲，江新城不斷被驚醒，他很疲憊，但還是硬撐著坐了起來。
Omega熱潮期的時候，除了會發/情，需要alpha的信息素撫慰外，身體也會變得很脆弱，很容易生病。
江新城聽了片刻，確定是林楚在咳嗽。
他起身到客廳，從藥箱裏翻出常備著的咳嗽藥，查看確認沒有過期後，放到空空蕩蕩的餐桌上。
這個位置很顯眼，omega不會看不見。
睡眠被打斷，後半夜江新城幾乎沒睡著，六點鬧鐘響的時候，他不但沒有變精神，反而更加疲憊，身上像被碾過一般難受。
江新城有些痛苦的揉了揉太陽穴，半坐起身。
林楚早走了，他打開林楚睡過的臥室門，房間裏還殘留著水蜜桃果酒的味道。
omega會對標記過自己的alpha的信息素敏感。
alpha對自己標記過的omega的信息素，同樣敏感。
林楚果然是到熱潮期了。
omega的熱潮期和alpha的易感期都是三個月一次，持續一到三天左右，關系固定的alpha和omega，熱潮期和易感期會逐漸趨同。
江新城和林楚分手四年。
他的易感期在上個月，和林楚的已經變得不一致了。
江新城掃向重新變得空蕩蕩的餐桌——omega拿走了那瓶藥。
出門時江新城叫小劉助理打包兩份鮮牛奶和三明治帶去，小劉助理樓下有家輕食餐廳，招牌三明治很受歡迎。
到了劇組，助理將早餐遞給他，有些莫名其妙：“今天吃兩份？”
江新城沒說話，他拎起其中一份，在人群中找到已經化好妝正在候場的林楚，隨口問：“吃飯了嗎？”
林楚面上有些驚訝，看了看江新城手裏的東西：“吃過了，劇組有準備早餐。”說完忍不住轉過身咳了兩聲。
江新城看向同樣在一邊候場的謝玉，語氣生硬的問道：“熱潮期過了？”
“我熱潮期只有一天，來的快也去的快。”昨晚那樣纏著江新城，謝玉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絲毫沒覺得尷尬，他眨了眨眼睛，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新城哥您是在關心我嗎？”
江新城將三明治和牛奶遞過去：“買多了，給你。”
“哎呀，新城哥您可真貼心，您怎麽知道我吃不下劇組的早餐呢，”謝玉興奮道，“哇，牛奶還是熱的。”
江新城不想說話。
想自閉。
林楚收回視線，一門心思念叨著劇本裏的臺詞，沒一會兒謝玉端著牛奶坐了過來，用手肘撞他。
“誒，”謝玉說，“新城哥是給你買的早餐吧，我都看到了。昨天他也和你一起吃盒飯，你們倆是不是有一腿？”
林楚翻了一頁。
“你統共都沒幾頁臺詞，有什麽好背的，”謝玉一把搶過林楚的劇本，“我問你話呢。”
“問什麽？”林楚的語氣冷了下來。
謝玉一窒，雖說都是omega，但林楚個子比他高很多，他難免有些打怵。
如果林楚揍他，他可打不過。
但轉念一想，自己已經是四五線明星了，林楚還在十八線開外，除非不想混了，哪裏敢揍他，於是又有了點底氣。
“新城哥給你早餐，你為什麽不吃？”
“確實吃過了。”其實早餐林楚沒吃多少，他熱潮期來了，今早起來就覺得頭昏沈沈的，胃裏難受的很，早飯只隨意應付了些，江新城遞過來的早餐他實在吃不下。
他不想接了又不吃，也不想江新城看出他不舒服，因此索性說吃過了。
“你是不是在和新城哥玩欲拒還迎？我可告訴你，像你這樣仰慕新城哥的omega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但新城哥是圈裏出了名的薄情寡性，他根本不可能對你上心，轉頭就能把你忘了。”
“薄情寡性？”林楚嗤了聲，忽然湊到謝玉面前。
“你看什麽看？”被一個大帥哥omega湊近了看，謝玉突然有點緊張。
“沒什麽，就看看，”林楚收回身子，眉梢一揚，“仰慕他的那些omega，都長你這樣？”
“哪兒能啊，娛樂圈那麽多小生，各有各的味道，各有各的風情，比如那個因為演了個溫柔可欺的‘人夫’角色一炮而紅的季澤，雖然是個beta，但美貌程度實在驚人，曾經多次公開在媒體面前表示仰慕新城哥，希望能和新城哥搭戲。”
林楚意味不明的“哦”了聲。
“林楚，到你了。”場務在一邊大聲喊。
林楚起身：“來了。”
謝玉瞧著林楚的背影，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江新城地位擺在那裏，人又好看，緋聞一大堆，可沒見他真正對誰用心，漸漸的有了渣A的名號。
他越是渣，omega們越是前仆後繼的撲上去。
想看看，這個對誰都不上心的alpha，什麽時候能像個活人。
謝玉嘴裏數落林楚，實則嫉妒的要死——不食人間煙火的江大男神捂著三明治下凡，這小子竟然還不領情。
怎麽就那麽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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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文錦就是大老板的新歡，在這部仙俠劇裏，容文錦飾演一名少年劍修，林楚飾演與他同門的一個奸詐小人，因為嫉妒容文錦天資聰穎，屢次在背後捅容文錦的刀子，偷學門派的修真秘笈還栽贓嫁禍給容文錦，最後在水中被容文錦斃命。
這場戲是全劇中的一個小高潮，容文錦細皮嫩肉的，想來是不願在水中呆太久，早早就上了岸，在一邊看著，有需要再下去補幾個鏡頭。
江新城看了幾眼就走了，開出影視城又繞了回來，找到一個樹蔭處停車。
他想起林楚大一那年他生日，正好是12月31日，他在外地參加跨年晚會，林楚飛過來給他過生。因突降大雪，早班機被硬生生延誤到晚上十點多才落地，從機場到酒店的高速堵的走不動，林楚為了趕在零點前到，大雪天棄車跑了兩三公裏，第二天感冒發燒，後面發展成肺炎還在醫院住了好幾天。
自那以後林楚就落下了病根，受了涼總是要咳個幾聲。
江新城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拍了一天的戲他也挺累的，聽著車裏的音樂漸漸睡了過去，直到車窗被人敲了兩下。
江新城迷糊的睜開眼，林楚一張臉貼在車窗上，見他醒了，又敲了兩下。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林楚疑惑的問道，“你保姆車呢？”
“困了，睡一下，這就走。”和那些出門喜歡帶一堆保鏢助理跟著的明星不同，江新城更享受一個人開車，這於他而言是難得的屬於自己的放松時間。
他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原來一不小心都一點多了。
“你住哪兒？”江新城問。
林楚楞了下，有幾分奇怪的看向江新城。
他現在住的地方，單程得一個多小時，這兩天他戲份比較集中，明天七點開拍，至少四點多五點得到這邊化妝，要是回他住的那地兒，今晚還不如別睡了。
所以林楚原本是準備就在片場找個房間囫圇睡幾個小時的。
不過他下意識不想告訴江新城。
林楚報了住的地址，江新城臉上沒什麽表情：“要不要去我家？我在影視城附近有套房子，開車十五分鐘，你可以將就著在我那兒睡一晚。”
“不用多想，”不等林楚說話，江新城冷漠的笑了笑，“只是看你在水裏泡了一整天，有點可憐而已。不去就算了——”
江新城正準備掛擋離開，車門被拉開。
林楚坐了進來。
他說：“謝謝你可憐我。”
江新城感覺被噎了一下，像是自己憋足勁打出一拳，結果拳頭打在棉花上，渾身都不得勁。
林楚拉開安全帶系上，向後靠在座椅上，整個人看起來沒什麽精神。
江新城只好將準備好的嘲諷咽了回去。
這輛轎跑是江新城大四那年買的，開了五六年，家裏車庫裏停著好幾輛千萬級豪車，只有這輛百來萬的小轎跑始終跟著他在各個片場打轉，害的他老被經紀人笑話是個念舊的人。
不過十多分鐘就到了公寓樓下，林楚卻已經睡著了，他睡的並不踏實，就算在睡夢中，兩道英俊的濃眉也輕輕皺著。
江新城有些猶豫要不要將人叫醒。
他還是新人的那一兩年，為了站穩腳跟，拍了很多部戲，幾乎是上一部剛殺青，馬不停蹄的就要進下一個劇組。
好幾次忙裏偷閑和林楚約會，他都會在路上睡著，而林楚總會耐心的等他。
有次是約好了去吃晚餐，他太累，在車上睡了一個多小時，醒的時候發現自己枕著林楚手臂。
林楚揉了揉酸痛的手，向他索吻，問他餓不餓。
後面訂好的晚餐還是沒能吃成。
他們做完事，已經快十二點。
餐廳關門了。
江新城突然沒來由的想到，自從兩人分手後，這輛車的副駕駛再也沒能迎來過固定乘客。
旁邊的人睡的很淺，江新城剛輕手輕腳掛上P檔，林楚還是警覺的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困倦的揉了揉額頭：“到了？”
江新城“嗯”了聲，冷著臉下車，林楚看的出來江新城並不高興，因此聰明的沒再說話，跟著江新城上樓。
江新城將鞋櫃裏唯一的一雙拖鞋拿出來丟在林楚面前，自己光腳踩在地上，打開客廳的燈：“屋裏沒有多餘的男士棉拖，你將就著穿我的。”
林楚瞇了瞇眼，這套公寓挺大，看著沒什麽生活氣息，不像經常有人住的樣子，但幹凈整潔，應該有保潔阿姨定期打掃。
影視城離市區太遠，劇組給主要演員在影視城外面包了酒店，林楚知道，江新城平時其實並不需要回這裏住。
“怎麽會沒有多餘的拖鞋？”林楚像是有些困惑，笑了笑，“蘋果酒味，是那個謝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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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新城被謝玉纏了那麽久，不意外林楚聞到了他身上殘留的謝玉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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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新城心裏沈郁，面上卻沒有多少表情。
哪怕他今天真的咬了一個omega的後頸。
又關一個不知道是多久前的前男友什麽事呢？
棉拖沒有多餘的，好在牙刷毛巾浴巾以及浴室用的涼拖這些日常物品還是有備用的。江新城把客房的床鋪好，林楚正好洗完澡出來，兩人身高差不多，他穿的是江新城的睡衣。
林楚的身材是娛樂圈小生們夢寐以求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型，臉小、身材好，相比兩條大長腿，更吸人眼球的是飽滿的胸肌和那一把勁瘦的腰。
omega大多腰細，這樣更容易得到alpha的憐愛。
但林楚並不是常見的omega長相，他俊美的五官帶著幾分鋒利感，攻擊力十足，像是一頭不肯輕易臣服的獵犬。
這樣的林楚，竟然也有這樣細的腰——或者說，這樣細的腰竟然長在林楚身上。
好像多了幾分脆弱，讓人想要狠狠的摧折他。
讓他流著眼淚哭泣。
omega淚腺發達，可除了在床上，江新城從沒見林楚哭過。
於是，曾經那些因為他的攻擊而難以忍耐的流下生理性眼淚的畫面便顯出幾分珍貴來。
江新城閉上眼，不再想以前的事。
拍了一天的戲，明明困倦不已，上床後卻怎麽都睡不著。早些年太拼，拍戲、綜藝、商演、各種活動連軸轉，經常一兩天加起來只睡三四個小時，剛開始坐著都能睡著，後面不知道怎麽回事，開始有了睡眠障礙，越困越難入睡。
再後來和林楚分開，信息素長期得不到omega的安撫，激素失衡的情況下，失眠的毛病也越來越嚴重。
alpha索性打開床頭燈，拿起放在床邊的劇本看了起來。
一直看到兩點多，才關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半夢半醒之間隔壁傳來沈悶的咳嗽聲，江新城不斷被驚醒，他很疲憊，但還是硬撐著坐了起來。
Omega熱潮期的時候，除了會發/情，需要alpha的信息素撫慰外，身體也會變得很脆弱，很容易生病。
江新城聽了片刻，確定是林楚在咳嗽。
他起身到客廳，從藥箱裏翻出常備著的咳嗽藥，查看確認沒有過期後，放到空空蕩蕩的餐桌上。
這個位置很顯眼，omega不會看不見。
睡眠被打斷，後半夜江新城幾乎沒睡著，六點鬧鐘響的時候，他不但沒有變精神，反而更加疲憊，身上像被碾過一般難受。
江新城有些痛苦的揉了揉太陽穴，半坐起身。
林楚早走了，他打開林楚睡過的臥室門，房間裏還殘留著水蜜桃果酒的味道。
omega會對標記過自己的alpha的信息素敏感。
alpha對自己標記過的omega的信息素，同樣敏感。
林楚果然是到熱潮期了。
omega的熱潮期和alpha的易感期都是三個月一次，持續一到三天左右，關系固定的alpha和omega，熱潮期和易感期會逐漸趨同。
江新城和林楚分手四年。
他的易感期在上個月，和林楚的已經變得不一致了。
江新城掃向重新變得空蕩蕩的餐桌——omega拿走了那瓶藥。
出門時江新城叫小劉助理打包兩份鮮牛奶和三明治帶去，小劉助理樓下有家輕食餐廳，招牌三明治很受歡迎。
到了劇組，助理將早餐遞給他，有些莫名其妙：“今天吃兩份？”
江新城沒說話，他拎起其中一份，在人群中找到已經化好妝正在候場的林楚，隨口問：“吃飯了嗎？”
林楚面上有些驚訝，看了看江新城手裏的東西：“吃過了，劇組有準備早餐。”說完忍不住轉過身咳了兩聲。
江新城看向同樣在一邊候場的謝玉，語氣生硬的問道：“熱潮期過了？”
“我熱潮期只有一天，來的快也去的快。”昨晚那樣纏著江新城，謝玉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絲毫沒覺得尷尬，他眨了眨眼睛，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新城哥您是在關心我嗎？”
江新城將三明治和牛奶遞過去：“買多了，給你。”
“哎呀，新城哥您可真貼心，您怎麽知道我吃不下劇組的早餐呢，”謝玉興奮道，“哇，牛奶還是熱的。”
江新城不想說話。
想自閉。
林楚收回視線，一門心思念叨著劇本裏的臺詞，沒一會兒謝玉端著牛奶坐了過來，用手肘撞他。
“誒，”謝玉說，“新城哥是給你買的早餐吧，我都看到了。昨天他也和你一起吃盒飯，你們倆是不是有一腿？”
林楚翻了一頁。
“你統共都沒幾頁臺詞，有什麽好背的，”謝玉一把搶過林楚的劇本，“我問你話呢。”
“問什麽？”林楚的語氣冷了下來。
謝玉一窒，雖說都是omega，但林楚個子比他高很多，他難免有些打怵。
如果林楚揍他，他可打不過。
但轉念一想，自己已經是四五線明星了，林楚還在十八線開外，除非不想混了，哪裏敢揍他，於是又有了點底氣。
“新城哥給你早餐，你為什麽不吃？”
“確實吃過了。”其實早餐林楚沒吃多少，他熱潮期來了，今早起來就覺得頭昏沈沈的，胃裏難受的很，早飯只隨意應付了些，江新城遞過來的早餐他實在吃不下。
他不想接了又不吃，也不想江新城看出他不舒服，因此索性說吃過了。
“你是不是在和新城哥玩欲拒還迎？我可告訴你，像你這樣仰慕新城哥的omega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但新城哥是圈裏出了名的薄情寡性，他根本不可能對你上心，轉頭就能把你忘了。”
“薄情寡性？”林楚嗤了聲，忽然湊到謝玉面前。
“你看什麽看？”被一個大帥哥omega湊近了看，謝玉突然有點緊張。
“沒什麽，就看看，”林楚收回身子，眉梢一揚，“仰慕他的那些omega，都長你這樣？”
“哪兒能啊，娛樂圈那麽多小生，各有各的味道，各有各的風情，比如那個因為演了個溫柔可欺的‘人夫’角色一炮而紅的季澤，雖然是個beta，但美貌程度實在驚人，曾經多次公開在媒體面前表示仰慕新城哥，希望能和新城哥搭戲。”
林楚意味不明的“哦”了聲。
“林楚，到你了。”場務在一邊大聲喊。
林楚起身：“來了。”
謝玉瞧著林楚的背影，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江新城地位擺在那裏，人又好看，緋聞一大堆，可沒見他真正對誰用心，漸漸的有了渣A的名號。
他越是渣，omega們越是前仆後繼的撲上去。
想看看，這個對誰都不上心的alpha，什麽時候能像個活人。
謝玉嘴裏數落林楚，實則嫉妒的要死——不食人間煙火的江大男神捂著三明治下凡，這小子竟然還不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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