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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拿錢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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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拿錢辦事

前兩個時辰方才到過醉夢樓中看那異域舞姬,品那長安美酒。

現下的陣仗卻比之前要囂張上許多,主要還是借著齊王的勢狐假虎威。

方才進了門,便被老鴇帶著成群的姑娘迎了上來,一路迎上了樓上的雅間,林憫點了幾個姑娘小倌進來伺候,有琵琶女彈奏的靡靡之音,但更多的則是隨侍在林憫和蘇詞的身側。

屋內橙暖色的光搖曳,氣氛更顯暧昧。

林憫懷裏的姑娘雖算不上玉體橫陳,但也是猶抱琵琶半遮面任由林憫上下其手,臉上的紅暈故作嬌羞的姿態總能勾得人浮想聯翩。

其餘的幾個人都想同林憫搭話,往這位殿下身上黏去伺候著他進食,一時間百花齊放,風情萬種。

這般淫靡之狀,又怎麽坐的上那擔著天下興亡重責的位置。

蘇詞似乎見慣了這般場面,若無其事地吃下了身側那位姑娘剝好的用那纖纖玉手遞來的葡萄。

只是懷裏的某位殺手大人在忍與不忍的邊緣徘徊。

“放松一些。”蘇詞拿了塊糕點哄他,將人攬在懷裏在他的耳畔低語的舉動稍顯親昵,“大不了回去讓你輕薄回來。”

游離神色覆雜的看了蘇詞一眼,顯然對於蘇詞的說法不讚同,男人之間有沒有輕薄一說尚且不論,游離也清楚蘇詞的逢場作戲,只是他並不習慣這樣親昵的舉動,有一些肢體上的接觸且離得太近了,近的聽得見對方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交換著彼此的溫度,這樣的感覺既陌生到讓人覺得無所適從又讓人覺得溫暖。

“討厭嗎?”蘇詞眼含笑意地感受著游離的表情情緒的變化,他不喜歡這樣的場面卻又不得不應付。

“煩。”游離第一次瞧這樣不可言說的場面,耳廓微微發著燙。

蘇詞伸出手去虛虛地蓋住了他的眼睛:“不想看可以只看我,待一會我們就走。”

“允之當真是無趣,每次約你出來玩都是端著的。

允之清風明月,自然是理解不了我們這種凡夫俗子的樂趣。

原以為你終於開竅了,難道還對一個男人動了真情不成,占有欲這樣強。”林憫看著二人親昵的動作略微覺得刺眼,忍不住出聲嘲諷了一句。

游離掙紮之下還真的決定轉身看著蘇詞了,蘇詞的眼睛生的溫柔多情,身上帶著淡淡的皂香,在這樣淫靡的場合下只有這一抹風景足夠吸引人。

蘇詞攬著游離的腰,感嘆少年人吃什麽長大的,才十六歲就生的這樣高,再過一兩年豈不是還要越過自己去。

朝游離溫柔一笑而後告訴林憫:“我的東西自然只能看著我。”

何況男人亦或者女子之間也並非沒有關乎風月的真情,所謂“山有木兮木有枝”,越人歌流傳到了現在便是個例。

即便是男女之間,又有多少真情了?看這皇城中的男男女女大多不都是謀求算計?

說到底看的是個人而非男女。

林憫大笑了幾聲:“也是,我要是有這麽一個美人兒,我也不想他看旁人,也想將人寵著藏著。”

面上不顯情緒有幾分肆意的皇子卻將脾氣發在了姑娘小倌們身上,催促著他們跳舞,說著無趣又說他們穿的太嚴實了,跳起舞來不好看。

他們也只能依言照做笑著去討好這位尊貴的王爺。

荒唐過後,林憫決定宿在這醉夢樓,方才的場景已足夠淫靡,蘇詞還沒有看人歡好的愛好,起身道別之後帶著蘇詞出了醉夢樓。

夜間的晚風拂過,才將人吹得清醒了幾分,那地方待的太久了只怕是會瘋。

“抱歉,本來今日是帶你出來玩的。”蘇詞瞧著夜色下依然揮散不去的慍怒的少年略感歉意。

“沒事。”游離嘴上說著沒事,他的行為表現可不是這樣說的。

“別生氣了。”蘇詞放軟了語調哄著,“並不是什麽事都要喊打喊殺來解決的,這樣的結果已是最好的了。”

“我清楚。”游離又生硬的說了一句。

“我還以為你不清楚呢。”蘇詞忍俊不禁,怎麽都覺得游離可愛,有那麽一瞬間心生幾分後悔來,他不應該和游離有過多的牽扯和羈絆的,原以為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可到底分不清是自己太多情還是身邊的這個人本身就值得旁人去喜歡,“有些的事並不是只有動武才能解決的,游離,以後打算動手的時候,可以三思而後行。

想想是不是真的到了必須動手的時候,他非死不可嗎?如果我動手了還能全身而退嗎?”

“麻煩。”游離蹙眉,殺人就是殺人,哪有那麽多麻煩事要想的。

“我知道你覺得麻煩,但你以後也可以做個用腦子的殺手,不用光明正大,來無影去無蹤,如鬼似魅殺人於無形是不是也挺有趣?”蘇詞一只手搭上了游離的肩頭,“吶,不生氣了?嗯?”

“我沒有生氣。”游離的情緒難以形容,只是方才醉夢樓裏的那副場景是他見所未見的,一時間給他的沖擊有些大,而又覺得其實自己和醉夢樓裏的那些人是一樣的,活著也只是行屍走肉而已,不同的是自己手上更是沾染了無數罪惡。

蘇詞好似看清楚他的心思似的告訴他:“我救不了他們,他們也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了。

即便我救了他們,還會有新的一批進去的。

秦樓楚館開著的目的無論是為了什麽,這樣的地方存在本身就是罪惡。

可事實這樣的地方不是一個人或者幾個人說取締便取締了的,想要它存在著的人更多權勢更甚。

為了肉欲為了錢財,這都是人經不住的誘惑。

游離啊,即便我是鎮國公世子,即便我看似好像高高在上,衣食無憂,但我也有我做不到的,不能做的。”

“人生在世,我們可能會遇見那麽幾個貴人拉你一把。”蘇詞偏頭看著游離略顯俏皮地眨了眨眼而後移開目光看向前方,搭在游離身上的那只手也放了下來,“但是呢,沒有一個人可以真正地救贖另一個人。

無論是身,還是心,要擺脫命運還是要靠他們自己。”

已經到了宵禁的時辰,街市上沒有了原先的熱鬧顯得那樣的空曠寂寥,長安的燈火徹底暗了下來,只有著微弱柔軟的月與星光。

蘇大提著燈籠在前方走著,照亮他們回去的路。

“蘇詞。”游離直呼其名,他並不喜歡和人打交道,需要去猜人的心思總覺得麻煩,何況是蘇詞這樣心思重的人,蘇詞說的話做的事可能不是真的,但又可能都是真的。

原來這樣清風明月的貴公子也有低頭的時候,蘇詞說的不得已游離是信的。

“你想從我的身上得到什麽?”游離最好奇的是這個,世上沒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地對另一個人好,蘇詞一開始就說過了他是有所圖謀的,以蘇詞的身份還用得到自己嗎?

“來日幫我做一件事,無論是什麽事。”蘇詞停頓了一瞬又繼續道,“不論對錯,不分善惡,我讓你去做你就去,哪怕是讓你去殺了那天底下最尊貴的人。”

天底下最尊貴的人?游離抿唇,眉心微微蹙起,片刻過後又釋然:“好。”

“那如果做不到呢?”游離又問。

“所以你要努力變強啊。”蘇詞莞爾,話鋒一轉又道,“方才最後那句話是我胡說的。”

蘇詞不否認動過那樣的心思,可僅憑游離一人怎麽可能做到,那宮墻之中聚集了無數高手,那人連膳食都慎之又慎。

到底是越尊貴的人越惜命。

即便真要那麽做,也要考慮好退路,並非自己的退路,而是這整個國家的退路,繼任者一定不能出變故,否則便成了千古罪人。

游離語噎,他並不覺得蘇詞那句話只是無心之語:“你想問我什麽可以問。”

游離對於蘇詞這個人的感情很覆雜,他是自己在望江山莊之外相識的第一個人,與自己的那些故事無關的人,自己卻莫名被牽入了他的事情裏。

明知他有所圖謀,可他又那樣待你。

思及先前蘇詞那些逾矩的舉動,覺得耳垂又開始發燙了。

“為什麽殺他。”蘇詞對於游離為什麽非要冒著這樣大的風險殺了大理寺少卿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

“拿錢辦事。”游離還是原先的那個答案。

“拿誰的錢?”蘇詞又問。

“煙雨樓的懸賞令。”游離回答,斟酌之後又道,“至於背後之人我並不清楚,你也別想從煙雨樓那裏得到答案。”

“我知道。”蘇詞本來也沒抱多大期望,可聽見這個答案之後還是覺得心一沈,線索到這裏就斷了。

“你可真是年輕氣盛,什麽懸賞令都敢接。”蘇詞松了一口氣後調侃道。

“此事過後,他們便都清楚江湖上多了一位沒有底線的天字一號殺手,只要給了足夠令人心動的籌碼,他都可以做。”游離不可置否,這件事卻不是年輕氣盛,莊主讓自己去做的,自己不過是一把刀而已。

“好了好了,換個話題吧。”蘇詞不想再了解更多的游離了,會舍不得,各種意義上的。

“你覺得狀元樓裏的菜肴如何?”蘇詞挑起一個話題,二人乘著月光一路悠游著回到了住處。

“尚可。”

“只是尚可嗎?”

“松鼠鱖魚不正宗。”

“我倒是忘了你來自那煙雨江南,說起來我還真想去那裏見一見無數文人墨客詩畫中的風景。”

“你可以去。”

“有機會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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