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ood】山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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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d】山羊
但丁斷開了意識連接, 一睜眼，看見躺在身邊的埃裏克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灰藍色的眼瞳正冷漠地盯著他, 像一只毒蛇。
“你怎麽醒了？”但丁瞇起眼睛笑著, 裹在絲綢絨被下的身體往對方身上靠了靠, 討巧的不著痕跡。
“要不要再睡會兒？晚餐我讓傭人做你愛吃的湯包，吃完再走？”
埃裏克沒說話，算是默認。
“怎麽了嘛？你看你把我身上弄的。”但丁拉開些被子，露出身上一片深深淺淺的痕跡，“你也好歹對我笑一笑, 難道還在生氣？”
“昨天你從搜捕隊那裏要了一只毒變種，以我的名義。”埃裏克不屑在但丁面前偽裝溫和, 依舊是一張冷臉。
“是啊。”但丁爽快的認了，“用你的名字比較好辦事，那些個蠢東西不敢問東問西。每次你都要到這兒玩我來釋放壓力，我還不能玩一玩我自己的了？”
第八區確實有不少新奇的毒變種，但丁要走的那只毒變種也沒什麽重要的研究價值。
“以後這種事情主動告訴我, 我不想聽到你的名字從別人嘴裏冒出來。”埃裏克冷冷地說。
“好嘛好嘛~”但丁又往男人身上蹭了蹭，小貓似的拱拱腦袋埋在男人胸口, “再睡一會兒, 我剛才做夢醒了……你也一起睡……”
埃裏克闔上眼, 算是聽了懷裏人的勸。
……
怪物死後，詭異的紅霧便散去了。
後續處理完畢後，結果如洛星所料想的那樣，在怪物的大腦裏發現了劣質版本的控制芯片。
一切都是但丁做的——
前幾天毀掉倉庫裏所有的解毒劑、這一路上襲擊他們的各種毒變種、還有在第六區時綁架了他們的機械軍團——偽裝成幽魂黨, 甚至試圖用洛星的臉去賽博空間裏搞事情，大概是沖著聖塞羅夜總會的老板去的, 至於為什麽，洛星暫時還沒搞清楚。
目前他最擔心的是小萊。
小萊認為是周彧殺死了他的媽媽——他說媽媽雖然成了五階毒變者，但意識還活著，還說自己進入了媽媽的意識擬海，媽媽告訴他自己被困住了等等……
毒變者已死，就算原來有意識擬海，現在也是一片灰燼，所以事實是怎樣根本無法查證——或許只有但丁知道。
站在現實的角度，五階毒變者已經不可能變回人類了，即使留有意識也違抗不了本能。
又被植入了控制芯片，出現在社區裏，無疑是個巨大的威脅。
沒有人覺著領主的做法有什麽錯，但洛星能看出周彧平靜表情之下的自責情緒，當天晚上周彧躺在洛星身邊，他發現他一夜沒合眼。
大概是又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吧。
今天洛星剛從紅姐那兒回來，了解了下小萊的狀況。
紅姐說小萊現在不能再受刺激了，洛星的出現會引導他想起當時不好的回憶，所以不讓洛星見小萊。
洛星表示理解。
這樣下午剛好有空閑的時間，洛星便去行政總樓的大辦公室找周彧——兩人忙得一直沒機會好好談談。
……
“但丁不想讓我跟著你來第八區，甚至不惜下對我這個哥哥下殺手。”洛星疲憊地揉按眉骨上的穴位，想讓自己再清醒一點。
不知道今天為什麽，自己居然這麽早就累了。
“他想讓你繼續留在第五區的小房子裏，他認為那樣對你來說比較安全麽？”
周彧又坐上了輪椅，胸肋纏著紗布，前兩天剛摘了的氧氣管又接在了面罩上。
洛星哼了一聲，“大概吧。但是只能選擇一個答案，變，或者不變。我選擇改變，因為我受夠了。”
“你的選擇是對的。”周彧仍在忙手頭的事情，分心與洛星說話。
男人戴著輔助用的金絲眼鏡，正被浮空的數據包裹。
“聽說過蒙提霍爾悖論嗎？”
洛星搖搖頭，“你忘了？我腦子少了一半，是傻的。”
之前的洛老師肯定知道周彧在說什麽，但現在的自己已經是個“小傻子”了。
周彧笑了笑，“又叫做山羊悖論。在三扇緊閉的門背後分別是兩只山羊和一輛車，選中有車的那扇門便可以獲得那輛車。當你選定一個門但未開啟的時候，主持人會在剩下的兩個門中開啟一個，露出其中的山羊。這時你可以選擇堅持原來的選項，或者換成另一扇門。”
“這個問題乍一看起來，換和不換沒什麽區別，但事實是換門獲勝的概論是三分之二，而不換的概率是三分之一，是典型的反直覺問題。”
洛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確實，感覺上是沒什麽區別，人們又總傾向於堅持不變。可這和我的選擇改變有什麽關系嗎？我面前沒有山羊，也沒有車。”
“車和羊只是這個悖論為了闡述問題所舉出的簡單例子，任何事物都可以是車，也可以是羊。”
周彧停了一下，繼續道，“如果你的目的是擺脫卡厄斯的控制，那麽這就是那輛車。”
“你第一次選的那扇門就是在埃裏克手底下幹活，這時你還不知道這個選擇最後能不能達成你的目的。”
“事情在暴恐特遣隊闖入你家的那晚發生了變數，你可以選擇聽從但丁系統的安排，被押送回H公司，也可以選擇反抗逃走。”
“服從安排的後果便是被清洗記憶，更加達不到你想要自由的目的。這便是主持人開啟的那扇門，告訴你裏面是山羊。”
“你沒有堅持原來的選擇，而是換了一扇門選擇反抗逃走，也就是成功概率是三分之二的那扇門。”
“所以我說，你的選擇是對的。”周彧交叉的十指松了開，摘下金絲眼鏡，“你遠比你自己想象的有判斷力。”
突然被周彧這樣誇獎，洛星有些不好意思，耳尖都在發燙，嘴上卻還硬著，“我就說我的直覺向來很準！”
接著回到話題，“可我想不懂但丁為什麽派人偽裝成我去接觸聖賽羅老板，還有他是通過什麽方法來完成意識入侵的。但可以確定他對埃裏克有異心，不然也不會使用劣質版本的芯片而不用原版——他沒有權限，說明埃裏克不完全信任他。”
“嗯，和我想的一樣。”周彧表示讚同，“但你剛才說的，但丁因為不想我們在一起而不惜對你下殺手，我看不是。”
“嗯？”洛星身後的尾巴晃了下。
“他操控小萊的媽媽攻擊你，是因為他知道我一定會去擋。”周彧擡眼看著洛星。
洛星楞了一下，“為什麽？”
那雙冷藍的深邃眼睛看向他依舊讓他覺著驚心動魄，沒辦法，他就是喜歡周彧的這張臉。
只是瞳孔上那道紅色的裂痕愈發明顯，那是毒變種留下的傷口，在周彧體內毒素的滋養下一天天生長著。
但是——為什麽我弟弟會這麽相信你啊？萬一你擋不住呢？那我不就慘了！
“因為但丁的目標不是你，而是我。”周彧的話似乎並沒有解釋洛星的‘為什麽’，“如果直接攻擊我，成功的概率是零。”
洛星：……好吧，確實是。
“我就是但丁門後的山羊。”周彧說，“可殺了山羊是不能解決問題的，他似乎並不明白。”
……
洛星今天狀態不好，從周彧辦公室裏出來的時候走路已經輕飄飄的了。
腦袋裏一團混沌，後頸腺體也一跳一跳的發脹。
都怪周彧的信息素和他匹配度太高，自己的嗅覺又太靈敏，明明每天兩次消毒的辦公室裏沒多少周彧的氣味，即使兩人離著很遠的距離，洛星呼吸起來身體卻陣陣發熱。
他已經在紅姐的指導下努力學習控制信息素了，連帶對周彧信息素的渴望都抑制了不少——至少他的尾巴不會每次見到周彧時都熱情地搖來搖去，但凡靠近一點都恨不得纏上去撒嬌。
上個月的發情期他靠著周彧的標記和兩人的暫時分居平穩度過，這還沒到發情的日子呢，自己怎麽就成這樣了？
洛星對抑制劑過敏，只能明天再找周彧幫他標記了，剛才其他部門的人有急事找周彧，洛星才提前走了。
一想到後頸又要遭罪洛星就心情不太美麗，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兩人一直住在周彧常用辦公室的頂層小公寓裏，距離行政總樓挺近的。
周彧剛才和他說今晚不回去了，因為白天太忙，只能約在半夜做身體狀況檢查，大概會直接睡在醫院裏。
剛好，洛星可以獨享公寓裏的大床。
……
沒有夜巡隊的排班，不用設置鬧鐘，洛星簡單洗漱之後鉆進了被窩，房間裏殘留著周彧的氣味讓他安心，他闔上眼，很快睡了過去。
夜裏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周彧好像回來了，溫熱的淡淡香氣從背後抱住了他——還有一絲血腥味。
“你不是說不回來了嗎？”
洛星記得自己說了這句話，隨後又昏睡了過去。
恍惚中觸手纏上了他的身體，洛星沒覺得意外，最近周彧放松下來的時候總是控制不住……
……
翌日一早。
洛星睜眼，發現身邊的人已經不在了，床上還殘留著信息素的氣味和餘溫。
想起半夜的時候周彧身上的血腥味，估計又是沒聽醫生的話，牽扯到了傷口。
周彧現在是毒變一期患者，本身強大的身體素質已經抑制了毒變的速度，若是普通人像周彧那天那樣暴露在高濃度的紅霧中，現在早已是二期末尾的毒變程度了。
但是毒變明顯影響到了傷口的恢覆速度，周彧上一次的傷口還沒好徹底，這一次的傷口又是毒變種造成的。
洛星從床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手落下的時候摸到自己後頸被貼了東西——是阻隔貼。
一晚上周彧居然忍住沒咬他，還從背後貼得那麽近……這人是有多能忍？
就不怕憋壞了？洛星腹誹。
轉念一想到周彧自虐的行為和變態的傾向……確實是憋出來的。
洛星下了床，拉開窗簾，外面一片光亮，天氣竟出乎意料的晴朗。
床邊書桌上擺著溫好的牛奶和牛角面包，餐墊可以加熱，所以不怕食物冷掉。
邊上還擺著一碟小番茄，是這裏不常見的水果——周彧知道洛星喜歡吃什麽，就是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
洛星盤腿坐在沙發椅上享用著早餐，吃的差不多了，剛想要登錄直播賬號看看留言，卻聽見外面響起了遇襲警報。
比警報更大的聲音是響徹天空的機械電子音。
【請放棄抵抗，配合偉大聯盟的工作。】
【Hexagon公司將提供足夠的援助，保護你們的安全】
洛星不由得皺眉，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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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再睡會兒？晚餐我讓傭人做你愛吃的湯包，吃完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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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嘛？你看你把我身上弄的。”但丁拉開些被子，露出身上一片深深淺淺的痕跡，“你也好歹對我笑一笑, 難道還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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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但丁爽快的認了，“用你的名字比較好辦事，那些個蠢東西不敢問東問西。每次你都要到這兒玩我來釋放壓力，我還不能玩一玩我自己的了？”
第八區確實有不少新奇的毒變種，但丁要走的那只毒變種也沒什麽重要的研究價值。
“以後這種事情主動告訴我, 我不想聽到你的名字從別人嘴裏冒出來。”埃裏克冷冷地說。
“好嘛好嘛~”但丁又往男人身上蹭了蹭，小貓似的拱拱腦袋埋在男人胸口, “再睡一會兒, 我剛才做夢醒了……你也一起睡……”
埃裏克闔上眼, 算是聽了懷裏人的勸。
……
怪物死後，詭異的紅霧便散去了。
後續處理完畢後，結果如洛星所料想的那樣，在怪物的大腦裏發現了劣質版本的控制芯片。
一切都是但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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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他最擔心的是小萊。
小萊認為是周彧殺死了他的媽媽——他說媽媽雖然成了五階毒變者，但意識還活著，還說自己進入了媽媽的意識擬海，媽媽告訴他自己被困住了等等……
毒變者已死，就算原來有意識擬海，現在也是一片灰燼，所以事實是怎樣根本無法查證——或許只有但丁知道。
站在現實的角度，五階毒變者已經不可能變回人類了，即使留有意識也違抗不了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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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又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吧。
今天洛星剛從紅姐那兒回來，了解了下小萊的狀況。
紅姐說小萊現在不能再受刺激了，洛星的出現會引導他想起當時不好的回憶，所以不讓洛星見小萊。
洛星表示理解。
這樣下午剛好有空閑的時間，洛星便去行政總樓的大辦公室找周彧——兩人忙得一直沒機會好好談談。
……
“但丁不想讓我跟著你來第八區，甚至不惜下對我這個哥哥下殺手。”洛星疲憊地揉按眉骨上的穴位，想讓自己再清醒一點。
不知道今天為什麽，自己居然這麽早就累了。
“他想讓你繼續留在第五區的小房子裏，他認為那樣對你來說比較安全麽？”
周彧又坐上了輪椅，胸肋纏著紗布，前兩天剛摘了的氧氣管又接在了面罩上。
洛星哼了一聲，“大概吧。但是只能選擇一個答案，變，或者不變。我選擇改變，因為我受夠了。”
“你的選擇是對的。”周彧仍在忙手頭的事情，分心與洛星說話。
男人戴著輔助用的金絲眼鏡，正被浮空的數據包裹。
“聽說過蒙提霍爾悖論嗎？”
洛星搖搖頭，“你忘了？我腦子少了一半，是傻的。”
之前的洛老師肯定知道周彧在說什麽，但現在的自己已經是個“小傻子”了。
周彧笑了笑，“又叫做山羊悖論。在三扇緊閉的門背後分別是兩只山羊和一輛車，選中有車的那扇門便可以獲得那輛車。當你選定一個門但未開啟的時候，主持人會在剩下的兩個門中開啟一個，露出其中的山羊。這時你可以選擇堅持原來的選項，或者換成另一扇門。”
“這個問題乍一看起來，換和不換沒什麽區別，但事實是換門獲勝的概論是三分之二，而不換的概率是三分之一，是典型的反直覺問題。”
洛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確實，感覺上是沒什麽區別，人們又總傾向於堅持不變。可這和我的選擇改變有什麽關系嗎？我面前沒有山羊，也沒有車。”
“車和羊只是這個悖論為了闡述問題所舉出的簡單例子，任何事物都可以是車，也可以是羊。”
周彧停了一下，繼續道，“如果你的目的是擺脫卡厄斯的控制，那麽這就是那輛車。”
“你第一次選的那扇門就是在埃裏克手底下幹活，這時你還不知道這個選擇最後能不能達成你的目的。”
“事情在暴恐特遣隊闖入你家的那晚發生了變數，你可以選擇聽從但丁系統的安排，被押送回H公司，也可以選擇反抗逃走。”
“服從安排的後果便是被清洗記憶，更加達不到你想要自由的目的。這便是主持人開啟的那扇門，告訴你裏面是山羊。”
“你沒有堅持原來的選擇，而是換了一扇門選擇反抗逃走，也就是成功概率是三分之二的那扇門。”
“所以我說，你的選擇是對的。”周彧交叉的十指松了開，摘下金絲眼鏡，“你遠比你自己想象的有判斷力。”
突然被周彧這樣誇獎，洛星有些不好意思，耳尖都在發燙，嘴上卻還硬著，“我就說我的直覺向來很準！”
接著回到話題，“可我想不懂但丁為什麽派人偽裝成我去接觸聖賽羅老板，還有他是通過什麽方法來完成意識入侵的。但可以確定他對埃裏克有異心，不然也不會使用劣質版本的芯片而不用原版——他沒有權限，說明埃裏克不完全信任他。”
“嗯，和我想的一樣。”周彧表示讚同，“但你剛才說的，但丁因為不想我們在一起而不惜對你下殺手，我看不是。”
“嗯？”洛星身後的尾巴晃了下。
“他操控小萊的媽媽攻擊你，是因為他知道我一定會去擋。”周彧擡眼看著洛星。
洛星楞了一下，“為什麽？”
那雙冷藍的深邃眼睛看向他依舊讓他覺著驚心動魄，沒辦法，他就是喜歡周彧的這張臉。
只是瞳孔上那道紅色的裂痕愈發明顯，那是毒變種留下的傷口，在周彧體內毒素的滋養下一天天生長著。
但是——為什麽我弟弟會這麽相信你啊？萬一你擋不住呢？那我不就慘了！
“因為但丁的目標不是你，而是我。”周彧的話似乎並沒有解釋洛星的‘為什麽’，“如果直接攻擊我，成功的概率是零。”
洛星：……好吧，確實是。
“我就是但丁門後的山羊。”周彧說，“可殺了山羊是不能解決問題的，他似乎並不明白。”
……
洛星今天狀態不好，從周彧辦公室裏出來的時候走路已經輕飄飄的了。
腦袋裏一團混沌，後頸腺體也一跳一跳的發脹。
都怪周彧的信息素和他匹配度太高，自己的嗅覺又太靈敏，明明每天兩次消毒的辦公室裏沒多少周彧的氣味，即使兩人離著很遠的距離，洛星呼吸起來身體卻陣陣發熱。
他已經在紅姐的指導下努力學習控制信息素了，連帶對周彧信息素的渴望都抑制了不少——至少他的尾巴不會每次見到周彧時都熱情地搖來搖去，但凡靠近一點都恨不得纏上去撒嬌。
上個月的發情期他靠著周彧的標記和兩人的暫時分居平穩度過，這還沒到發情的日子呢，自己怎麽就成這樣了？
洛星對抑制劑過敏，只能明天再找周彧幫他標記了，剛才其他部門的人有急事找周彧，洛星才提前走了。
一想到後頸又要遭罪洛星就心情不太美麗，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兩人一直住在周彧常用辦公室的頂層小公寓裏，距離行政總樓挺近的。
周彧剛才和他說今晚不回去了，因為白天太忙，只能約在半夜做身體狀況檢查，大概會直接睡在醫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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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夜巡隊的排班，不用設置鬧鐘，洛星簡單洗漱之後鉆進了被窩，房間裏殘留著周彧的氣味讓他安心，他闔上眼，很快睡了過去。
夜裏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周彧好像回來了，溫熱的淡淡香氣從背後抱住了他——還有一絲血腥味。
“你不是說不回來了嗎？”
洛星記得自己說了這句話，隨後又昏睡了過去。
恍惚中觸手纏上了他的身體，洛星沒覺得意外，最近周彧放松下來的時候總是控制不住……
……
翌日一早。
洛星睜眼，發現身邊的人已經不在了，床上還殘留著信息素的氣味和餘溫。
想起半夜的時候周彧身上的血腥味，估計又是沒聽醫生的話，牽扯到了傷口。
周彧現在是毒變一期患者，本身強大的身體素質已經抑制了毒變的速度，若是普通人像周彧那天那樣暴露在高濃度的紅霧中，現在早已是二期末尾的毒變程度了。
但是毒變明顯影響到了傷口的恢覆速度，周彧上一次的傷口還沒好徹底，這一次的傷口又是毒變種造成的。
洛星從床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手落下的時候摸到自己後頸被貼了東西——是阻隔貼。
一晚上周彧居然忍住沒咬他，還從背後貼得那麽近……這人是有多能忍？
就不怕憋壞了？洛星腹誹。
轉念一想到周彧自虐的行為和變態的傾向……確實是憋出來的。
洛星下了床，拉開窗簾，外面一片光亮，天氣竟出乎意料的晴朗。
床邊書桌上擺著溫好的牛奶和牛角面包，餐墊可以加熱，所以不怕食物冷掉。
邊上還擺著一碟小番茄，是這裏不常見的水果——周彧知道洛星喜歡吃什麽，就是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
洛星盤腿坐在沙發椅上享用著早餐，吃的差不多了，剛想要登錄直播賬號看看留言，卻聽見外面響起了遇襲警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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