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ood】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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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d】惡心
只在鼻子下面過了一下而已, 洛星的反應如此明顯，可見那管電子迷幻劑濃度不低。
這種東西雖然不傷害意識，但卻沒有解法, 只能等效果過去。
周彧只好任由洛星軟乎乎地賴在他身上, 像照顧一只粘人的小狐貍。
“活動馬上要開始了, 你這樣可以嗎？”周彧撥開洛星的劉海，指尖隔著手套拂去發紅眼角流出的生理性淚珠。
“我當然可以~”洛星不想讓那只手離開，一把拽過來貼在自己胸口上，十指相扣緊緊按住，又眼睛濕漉漉地向上看著周彧, 好像在賭氣，“難道你想和別人組隊？”
“沒有。”周彧笑笑, “只是不想勉強你，我一個人也能贏。”
“唔……”洛星又埋起臉來，正對男人緊繃的腹肌，蹭啊蹭。
周彧能怎麽辦？只能把意識數據的那方面渴望調到最低值。
……
零點整，活動正式開始。
隨著一聲仿佛來自天空的號角聲, 整個場景開始飛速折疊直至消失，所有人仿佛身處黑暗虛空。
“歡迎來到七夕之夜神秘活動。”一只身穿禮服的兔子玩偶突然出現在黑暗的中央, “我是今天的主持人兼裁判, 兔子先生。”
隨著兔子一下拍手, 場景碎片從兔子腳下眨眼間鋪開。
裝飾華美的圓形看臺被無數花簇包裹，會員們被荊棘藤分隔開來，形成座位，腳下是柔軟的草地, 背後是棉花花朵組成的靠背。
就連中央的一個深坑也鋪滿了綠植，仿佛出自頂級園藝師之手的薔薇花園。
洛星不滿自己與周彧被荊棘藤分隔, 幹脆挪了一格，直接坐到了周彧腿上。
周彧笑著問：“怎麽了？”
洛星理直氣壯：“中迷幻劑了，需要貼貼。”
周彧伸手環住了粘人的小狐貍，無奈道：“別亂動就讓你貼。”
“那我可不敢保證。”
毛絨絨的雪白尾巴貼在周彧身上掃了兩下。
“直接進入正題吧。”兔子先生講話的時候嘴部在蠕動，卻像毛絨玩偶一樣張不開，“既然是七夕節，今晚的主題自然是愛情。我要很遺憾對那些事先組好隊的會員們說聲抱歉，只有伴侶關系的人才能參加今晚的活動。”
周圍立馬響起一陣騷動。
“不過沒關系，沒資格參賽的會員將在下一周的活動中獲得補償，敬請期待。”
“那麽容我介紹下今晚游戲規則，不限人數，不限場次，兩人中只要有一人通關，便可獲得大獎！”
瞬間全場嘩然。
平常每周活動要從幾十號人裏決出一個優勝者，這次條件居然如此寬松！簡直是超級的福利！
“請大家安靜！”兔子先生伸手控場，人群很快靜了下來。
“游戲的內容很簡單。伴侶其中一人被關在籠子裏，手邊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數字，而另一人站在花園中央，選擇按下1號或者2號鍵。”
“而我們的主角——深度恐懼，則關在另一個籠子裏。”
花藤自動拉開，露出柵欄內躁怒的末期毒變種——體型足有一輛懸浮車的大小，野豬和獅子的結合體，牙齒參差交錯可怖至極，咆哮著甩出腥臭的涎液，隔了好遠洛星都能聞到那味道，不由得捂住鼻子。
“深度恐懼？毒變種意識也能上傳到賽博空間嗎？”洛星問。
“只是個攻擊型程序體。”周彧眉頭微蹙，感覺這個程序體並不簡單。
“看來深度恐懼打算以這個樣子面向觀眾呀。”兔子先生語氣輕松，“不過毒變種確實也是大多數人最害怕的東西。”
“深度恐懼會幻化成你們內心深處最恐懼的事物。但是放心，不會因為你害怕讀書就幻化成書本。”
兔子先生成功地把觀眾逗笑了。
“在開始選擇前，籠子裏的伴侶必須向對方提三個問題，對方必須如實回答，如有撒謊，那麽抱歉了，深度恐懼的籠子將會自動開啟。”
“當然，所問的問題不能太無聊，不讓我滿意的話，我也會打開籠子哦~畢竟是娛樂項目嘛。”
“若是三個問題都通過了，那麽籠子裏的伴侶將有兩個選擇，告訴對方自己手裏的正確答案，讓對方按下正確的按鈕解救自己，Bingo！有情人終成眷屬；也告訴對方錯誤的答案，讓對方按下按鈕，解放深度恐懼。”
“當然了，籠子外的人可以選擇相信或者不相信，自己的命當然握在自己手中！”
“最後活下來的人即是勝者，但是如果兩個人都活下來的話呢，獎勵會隨機到一人頭上哦~畢竟我們這次福利很大，不能再虧本啦！”
“游戲的規則就是這麽簡單，我們開始吧！”
……
很明顯，這是一個信任游戲。
兩個人可以都活，獎勵隨機；一個人活，獎勵就是自己的。
站在籠子裏的人穩賺不賠，起碼可以保住性命，也具有絕對的信息差優勢，可以誤導籠子外的人選擇錯誤的按鈕。
而選擇之前的三個問題，會影響兩人之間的信任關系。
就算勾心鬥角地走到了最後，退出賽博空間回到現實，也難免不會起沖突。
——這個游戲，是在嘲弄人性。
周彧臉色陰沈。
“到時候讓我進籠子吧。”洛星不老實地晃蕩著小腿，瑩白的腳尖撥弄著草地上的小花，“我現在好暈哦，可能打不過那東西。”
“好。”周彧伸手攏過那亂晃的纖細，一只手輕松握起一雙腳踝固在身側，換了個姿勢讓洛星粘在他懷裏。
“我得先想好問題……能直擊你靈魂的那一種！不然那兔子不讓過啊。”洛星嘀咕著。
臺下已經有一對情侶因為問題太平淡，被兔子先生判了無效。
深度恐懼被釋放出來，籠子外的人在從天而降的巨大割草機下慘死。
在Beta的哭嚎聲中，愛人的屍體被薔薇花藤覆蓋、淹沒，化成一縷數據碎屑。
“要是我想的問題不夠好，你別怪我哦。”洛星伸過臉頰，在周彧脖子上蹭了蹭。
“不怪你。”周彧無奈笑笑，拿洛星沒辦法。
……
“你曾經背叛過我嗎？”籠中的Omega提出第一個問題。
那個曾和同伴吹噓自己“逢場作戲”，“沒什麽值得我拿命去搏”的Beta正站在花園的中央。
掙紮了半晌，才咬著牙說：“有……”
Omega的臉色立馬煞白。
“你說過愛我……是愛我的靈魂，還是只喜歡我的皮肉？”
“……皮肉。”
“是因為我的出身嗎？所以接近我。”來滿足你有錢也得不到的社會地位。
“是。”Beta最後幹脆撕破了臉皮，回答的毫不遲疑。
Omega本就脆弱的身板已經搖搖欲墜，需要扶著籠子才能站直。
兔子先生欽佩地鼓起掌來，這還是第一對愛侶三個問題能結束的這麽快。
“快點告訴我選什麽！”Beta惡狠狠地盯著籠子裏的情人，全然不顧現場響起的掌聲和嘲諷的口哨。
Omega猶豫了下，“選2號。”
“你肯定以為我不會相信你了對不對？”Beta嘴臉猙獰，比籠子裏的毒變種還要醜陋幾分。
“想誘導我選1號是不是！老子偏偏就選2號！”
啪的一聲，2號按鈕被按下。
面前Omega的籠子紋絲未動，而身後響起怪物的嘶吼……
深度恐懼化成一把巨大的氣釘槍，將Beta四肢定在墻上慢慢折磨，慘叫聲足足持續了三分鐘，最後才一槍射穿了太陽穴。
“讓我們恭喜這位優勝者！”
全場響起掌聲，兔子先生升起籠門，Omega卻癱坐在地，不肯出來。
“這位美麗的Omega，請問你想選擇百萬獎金，還是想見一見我們的老板？”
Omega掩面哭泣，不知是悲傷還是恐懼，亦或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平覆了好久才做出選擇——百萬獎金。
臺上的眾人都齊齊發出一聲不可思議的驚呼。
已經進行快十場游戲了，只有一對一起站到了最後，還是因為籠子外的人運氣好，蒙對了籠子裏的人會誤導他，最後當然選擇平分獎金來一了百了。
其他所有情侶都只剩下一人，看著愛人慘死，就算知道了那些齷齪秘密也不免遭受嚴重的打擊，自然沒心情選擇和老板見面。
“那麽我們的下一對參賽者是！”兔子先生環顧臺上觀眾，隨機抽取‘幸運兒’，被選中的人也可以拒絕參加。
“就是你們了！”
半空中巨大投影上，正顯示著洛星和周彧的臉。
“膩膩歪歪坐在一起，早看你們不順眼了。”兔子先生開玩笑地抱怨，觀眾跟著哄笑。
“怎麽樣？來玩游戲嗎？”
“玩啊！”洛星都要等不及了。
“玩。”周彧依舊冷淡。
“來！讓我們歡迎兩位新玩家！”掌聲四起。
……
洛星站到籠子裏，還沒等籠門關嚴實就迫不及待問出第一個問題。
“你曾經背叛過我嗎~？”
周彧知道洛星又在偷懶了，打算完全照抄上一對玩家提過的問題。
“沒有。”周彧回答。
“哇哦。”兔子先生發出感嘆，“真是沒有一絲猶豫呢，難道這兩位情比金堅的愛侶會順利通關嗎？”
“你說過愛我……不對，好像沒說過。”洛星犯嘀咕了，看來完全照抄不太合適。
算了算了。洛星歪了下腦袋，笑瞇瞇地看著薔薇叢中的男人。
“周彧，你愛我的靈魂，還是只喜歡我的皮肉呢？”
周彧笑了笑，“不能兩個都喜歡嗎？”
巨大投影上，又亮起通過的綠光。
“哈，原來你這麽喜歡我。”洛星開心地搖了搖大尾巴，“第三個問題、第三個問題是什麽來著？”
完蛋，洛星忘記了。
算了，隨機應變。
“你喜歡我，還是喜歡洛老師？”
洛老師？
周彧莫名覺得這稱呼熟悉，但是又完全想不起來。
“我們的玩家在猶豫了哦。”兔子先生不但炒氣氛厲害，煽風點火的能力也是一流，“每個問題最多只有一分鐘考慮時間，過時不候~”
“洛老師是誰？”周彧問。
“這是想裝傻蒙混過關嗎？回答者不可以提問題哦！”兔子先生的話讓現場響起陣陣噓聲。
說喜歡我不就得了，這麽簡單的問題。洛星暗暗嘀咕著。
“我喜歡你。”周彧說。
這次游戲測謊程序卻沒能馬上做出判決，足足安靜了五秒，兔子先生都忍不住要開口救場了，綠光才亮起。
“出現了！第一對完美通過問題考驗的情侶！”
全場歡呼，連花園裏的薔薇都瞬間茂盛起來，綻開紅艷欲滴的花朵。
“那麽請毫無懸念地給出提示吧！”兔子先生說道。
“2號。”洛星眼睛眨都不眨。
周彧沒猶豫地按下2號按鈕。
可洛星的籠子卻沒有動靜，反而是身後的籠門在升起，發出讓人牙酸的吱呀響聲。
臺上人群轟然響動。
“怎麽回事？不是要完美通關了嗎？搞什麽呢這是？”
“臥槽，不會是籠子裏那小美人故意的吧？想獨吞獎勵！”
“啊？！這也太……太惡毒了吧。”
“嘖嘖嘖，太慘了，對伴侶忠貞不渝，結果還是被辜負了。”
“哎，都什麽狗屁真愛啊，這麽多場下來早看清了。”
……
“呃……我剛才忘記看數字了。”洛星不好意思地撓撓臉頰，耳朵瞬間耷拉下來，“應該選1號才對。對不起……”
他現在腦袋暈乎乎的，還在照抄上一場Omega說過的話。
這下抄出問題來了。
“不用道歉。”周彧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唇角，“出去之後記得補償我就好。”
“好……”大尾巴幸怏怏擺了擺。
周彧轉過身，卻看見另一個洛星正站在自己面前。
‘洛星’戴著無框眼鏡，身穿H公司科研組員工制服，卻握著手/槍，白大褂上染了血。
“別來煩我。”
‘洛星’冷眼看他的模樣猶如一把利刃直插他心臟。
“你讓我感覺到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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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彧只好任由洛星軟乎乎地賴在他身上, 像照顧一只粘人的小狐貍。
“活動馬上要開始了, 你這樣可以嗎？”周彧撥開洛星的劉海，指尖隔著手套拂去發紅眼角流出的生理性淚珠。
“我當然可以~”洛星不想讓那只手離開，一把拽過來貼在自己胸口上，十指相扣緊緊按住，又眼睛濕漉漉地向上看著周彧, 好像在賭氣，“難道你想和別人組隊？”
“沒有。”周彧笑笑, “只是不想勉強你，我一個人也能贏。”
“唔……”洛星又埋起臉來，正對男人緊繃的腹肌，蹭啊蹭。
周彧能怎麽辦？只能把意識數據的那方面渴望調到最低值。
……
零點整，活動正式開始。
隨著一聲仿佛來自天空的號角聲, 整個場景開始飛速折疊直至消失，所有人仿佛身處黑暗虛空。
“歡迎來到七夕之夜神秘活動。”一只身穿禮服的兔子玩偶突然出現在黑暗的中央, “我是今天的主持人兼裁判, 兔子先生。”
隨著兔子一下拍手, 場景碎片從兔子腳下眨眼間鋪開。
裝飾華美的圓形看臺被無數花簇包裹，會員們被荊棘藤分隔開來，形成座位，腳下是柔軟的草地, 背後是棉花花朵組成的靠背。
就連中央的一個深坑也鋪滿了綠植，仿佛出自頂級園藝師之手的薔薇花園。
洛星不滿自己與周彧被荊棘藤分隔, 幹脆挪了一格，直接坐到了周彧腿上。
周彧笑著問：“怎麽了？”
洛星理直氣壯：“中迷幻劑了，需要貼貼。”
周彧伸手環住了粘人的小狐貍，無奈道：“別亂動就讓你貼。”
“那我可不敢保證。”
毛絨絨的雪白尾巴貼在周彧身上掃了兩下。
“直接進入正題吧。”兔子先生講話的時候嘴部在蠕動，卻像毛絨玩偶一樣張不開，“既然是七夕節，今晚的主題自然是愛情。我要很遺憾對那些事先組好隊的會員們說聲抱歉，只有伴侶關系的人才能參加今晚的活動。”
周圍立馬響起一陣騷動。
“不過沒關系，沒資格參賽的會員將在下一周的活動中獲得補償，敬請期待。”
“那麽容我介紹下今晚游戲規則，不限人數，不限場次，兩人中只要有一人通關，便可獲得大獎！”
瞬間全場嘩然。
平常每周活動要從幾十號人裏決出一個優勝者，這次條件居然如此寬松！簡直是超級的福利！
“請大家安靜！”兔子先生伸手控場，人群很快靜了下來。
“游戲的內容很簡單。伴侶其中一人被關在籠子裏，手邊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數字，而另一人站在花園中央，選擇按下1號或者2號鍵。”
“而我們的主角——深度恐懼，則關在另一個籠子裏。”
花藤自動拉開，露出柵欄內躁怒的末期毒變種——體型足有一輛懸浮車的大小，野豬和獅子的結合體，牙齒參差交錯可怖至極，咆哮著甩出腥臭的涎液，隔了好遠洛星都能聞到那味道，不由得捂住鼻子。
“深度恐懼？毒變種意識也能上傳到賽博空間嗎？”洛星問。
“只是個攻擊型程序體。”周彧眉頭微蹙，感覺這個程序體並不簡單。
“看來深度恐懼打算以這個樣子面向觀眾呀。”兔子先生語氣輕松，“不過毒變種確實也是大多數人最害怕的東西。”
“深度恐懼會幻化成你們內心深處最恐懼的事物。但是放心，不會因為你害怕讀書就幻化成書本。”
兔子先生成功地把觀眾逗笑了。
“在開始選擇前，籠子裏的伴侶必須向對方提三個問題，對方必須如實回答，如有撒謊，那麽抱歉了，深度恐懼的籠子將會自動開啟。”
“當然，所問的問題不能太無聊，不讓我滿意的話，我也會打開籠子哦~畢竟是娛樂項目嘛。”
“若是三個問題都通過了，那麽籠子裏的伴侶將有兩個選擇，告訴對方自己手裏的正確答案，讓對方按下正確的按鈕解救自己，Bingo！有情人終成眷屬；也告訴對方錯誤的答案，讓對方按下按鈕，解放深度恐懼。”
“當然了，籠子外的人可以選擇相信或者不相信，自己的命當然握在自己手中！”
“最後活下來的人即是勝者，但是如果兩個人都活下來的話呢，獎勵會隨機到一人頭上哦~畢竟我們這次福利很大，不能再虧本啦！”
“游戲的規則就是這麽簡單，我們開始吧！”
……
很明顯，這是一個信任游戲。
兩個人可以都活，獎勵隨機；一個人活，獎勵就是自己的。
站在籠子裏的人穩賺不賠，起碼可以保住性命，也具有絕對的信息差優勢，可以誤導籠子外的人選擇錯誤的按鈕。
而選擇之前的三個問題，會影響兩人之間的信任關系。
就算勾心鬥角地走到了最後，退出賽博空間回到現實，也難免不會起沖突。
——這個游戲，是在嘲弄人性。
周彧臉色陰沈。
“到時候讓我進籠子吧。”洛星不老實地晃蕩著小腿，瑩白的腳尖撥弄著草地上的小花，“我現在好暈哦，可能打不過那東西。”
“好。”周彧伸手攏過那亂晃的纖細，一只手輕松握起一雙腳踝固在身側，換了個姿勢讓洛星粘在他懷裏。
“我得先想好問題……能直擊你靈魂的那一種！不然那兔子不讓過啊。”洛星嘀咕著。
臺下已經有一對情侶因為問題太平淡，被兔子先生判了無效。
深度恐懼被釋放出來，籠子外的人在從天而降的巨大割草機下慘死。
在Beta的哭嚎聲中，愛人的屍體被薔薇花藤覆蓋、淹沒，化成一縷數據碎屑。
“要是我想的問題不夠好，你別怪我哦。”洛星伸過臉頰，在周彧脖子上蹭了蹭。
“不怪你。”周彧無奈笑笑，拿洛星沒辦法。
……
“你曾經背叛過我嗎？”籠中的Omega提出第一個問題。
那個曾和同伴吹噓自己“逢場作戲”，“沒什麽值得我拿命去搏”的Beta正站在花園的中央。
掙紮了半晌，才咬著牙說：“有……”
Omega的臉色立馬煞白。
“你說過愛我……是愛我的靈魂，還是只喜歡我的皮肉？”
“……皮肉。”
“是因為我的出身嗎？所以接近我。”來滿足你有錢也得不到的社會地位。
“是。”Beta最後幹脆撕破了臉皮，回答的毫不遲疑。
Omega本就脆弱的身板已經搖搖欲墜，需要扶著籠子才能站直。
兔子先生欽佩地鼓起掌來，這還是第一對愛侶三個問題能結束的這麽快。
“快點告訴我選什麽！”Beta惡狠狠地盯著籠子裏的情人，全然不顧現場響起的掌聲和嘲諷的口哨。
Omega猶豫了下，“選2號。”
“你肯定以為我不會相信你了對不對？”Beta嘴臉猙獰，比籠子裏的毒變種還要醜陋幾分。
“想誘導我選1號是不是！老子偏偏就選2號！”
啪的一聲，2號按鈕被按下。
面前Omega的籠子紋絲未動，而身後響起怪物的嘶吼……
深度恐懼化成一把巨大的氣釘槍，將Beta四肢定在墻上慢慢折磨，慘叫聲足足持續了三分鐘，最後才一槍射穿了太陽穴。
“讓我們恭喜這位優勝者！”
全場響起掌聲，兔子先生升起籠門，Omega卻癱坐在地，不肯出來。
“這位美麗的Omega，請問你想選擇百萬獎金，還是想見一見我們的老板？”
Omega掩面哭泣，不知是悲傷還是恐懼，亦或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平覆了好久才做出選擇——百萬獎金。
臺上的眾人都齊齊發出一聲不可思議的驚呼。
已經進行快十場游戲了，只有一對一起站到了最後，還是因為籠子外的人運氣好，蒙對了籠子裏的人會誤導他，最後當然選擇平分獎金來一了百了。
其他所有情侶都只剩下一人，看著愛人慘死，就算知道了那些齷齪秘密也不免遭受嚴重的打擊，自然沒心情選擇和老板見面。
“那麽我們的下一對參賽者是！”兔子先生環顧臺上觀眾，隨機抽取‘幸運兒’，被選中的人也可以拒絕參加。
“就是你們了！”
半空中巨大投影上，正顯示著洛星和周彧的臉。
“膩膩歪歪坐在一起，早看你們不順眼了。”兔子先生開玩笑地抱怨，觀眾跟著哄笑。
“怎麽樣？來玩游戲嗎？”
“玩啊！”洛星都要等不及了。
“玩。”周彧依舊冷淡。
“來！讓我們歡迎兩位新玩家！”掌聲四起。
……
洛星站到籠子裏，還沒等籠門關嚴實就迫不及待問出第一個問題。
“你曾經背叛過我嗎~？”
周彧知道洛星又在偷懶了，打算完全照抄上一對玩家提過的問題。
“沒有。”周彧回答。
“哇哦。”兔子先生發出感嘆，“真是沒有一絲猶豫呢，難道這兩位情比金堅的愛侶會順利通關嗎？”
“你說過愛我……不對，好像沒說過。”洛星犯嘀咕了，看來完全照抄不太合適。
算了算了。洛星歪了下腦袋，笑瞇瞇地看著薔薇叢中的男人。
“周彧，你愛我的靈魂，還是只喜歡我的皮肉呢？”
周彧笑了笑，“不能兩個都喜歡嗎？”
巨大投影上，又亮起通過的綠光。
“哈，原來你這麽喜歡我。”洛星開心地搖了搖大尾巴，“第三個問題、第三個問題是什麽來著？”
完蛋，洛星忘記了。
算了，隨機應變。
“你喜歡我，還是喜歡洛老師？”
洛老師？
周彧莫名覺得這稱呼熟悉，但是又完全想不起來。
“我們的玩家在猶豫了哦。”兔子先生不但炒氣氛厲害，煽風點火的能力也是一流，“每個問題最多只有一分鐘考慮時間，過時不候~”
“洛老師是誰？”周彧問。
“這是想裝傻蒙混過關嗎？回答者不可以提問題哦！”兔子先生的話讓現場響起陣陣噓聲。
說喜歡我不就得了，這麽簡單的問題。洛星暗暗嘀咕著。
“我喜歡你。”周彧說。
這次游戲測謊程序卻沒能馬上做出判決，足足安靜了五秒，兔子先生都忍不住要開口救場了，綠光才亮起。
“出現了！第一對完美通過問題考驗的情侶！”
全場歡呼，連花園裏的薔薇都瞬間茂盛起來，綻開紅艷欲滴的花朵。
“那麽請毫無懸念地給出提示吧！”兔子先生說道。
“2號。”洛星眼睛眨都不眨。
周彧沒猶豫地按下2號按鈕。
可洛星的籠子卻沒有動靜，反而是身後的籠門在升起，發出讓人牙酸的吱呀響聲。
臺上人群轟然響動。
“怎麽回事？不是要完美通關了嗎？搞什麽呢這是？”
“臥槽，不會是籠子裏那小美人故意的吧？想獨吞獎勵！”
“啊？！這也太……太惡毒了吧。”
“嘖嘖嘖，太慘了，對伴侶忠貞不渝，結果還是被辜負了。”
“哎，都什麽狗屁真愛啊，這麽多場下來早看清了。”
……
“呃……我剛才忘記看數字了。”洛星不好意思地撓撓臉頰，耳朵瞬間耷拉下來，“應該選1號才對。對不起……”
他現在腦袋暈乎乎的，還在照抄上一場Omega說過的話。
這下抄出問題來了。
“不用道歉。”周彧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唇角，“出去之後記得補償我就好。”
“好……”大尾巴幸怏怏擺了擺。
周彧轉過身，卻看見另一個洛星正站在自己面前。
‘洛星’戴著無框眼鏡，身穿H公司科研組員工制服，卻握著手/槍，白大褂上染了血。
“別來煩我。”
‘洛星’冷眼看他的模樣猶如一把利刃直插他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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