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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肯定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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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肯定養

初夏的風吹過道路兩側的棕櫚樹, 拂過阮糖頭頂的透明薄紗,潔白長紗翩躚飄飛。

7CM的水鉆亮片高跟鞋踩在瀝青路面,發出噔噔的聲響。

阮糖擰起黛眉, 眼見那個小偷就要拐過街角, 揚長而去。

她咬了下腮邊的軟肉, 二話不說地摘下自己的高跟鞋, 施力扔了過去。

銀色的細高跟在空中拋出優美的弧度, 伴隨“嘭”的一聲,直擊那個小偷。

男人被突如其來的“暗器”撞到腦袋,身子不由趔趄了下,生生停下腳步。

阮糖的眼裏劃過一抹笑, 還沒來得及沖上去,身後就竄出一道修長身影。

周淮煦飛奔上前,伸手探向那小偷迅速抓住他的肩膀, 寬厚的手掌扣上那人的喉嚨。

冷白修長的五指收緊, 掌心向外推, 驀地壓制他的喉嚨, 令他喘不過氣來。

那人不禁發出沈重的悶哼聲,求他饒命的話根本不成語調, 說都說不出口。

下一秒, 男人的手臂就被往後一扯, 腿部被勾住。

天旋地轉間, 他摔了個大馬趴,連帶著手裏的女士包包也掉落在地。

周淮煦的面色冷沈, 摁住那個摔倒在地的男人。

阮糖不疾不徐地緩步走上前, 穿上自己剛剛摔落在地的高跟鞋,隨手撈起地上的女士手提包, 拍了拍那上面的灰塵。

她睨了那人一眼:“你跑啊,不是很能跑嗎?”

那人微瞇著眼,艱難地擡頭望向阮糖和周淮煦,心裏叫苦連天。

他納悶地想,這兩人是新郎新娘嗎?

青天大白日的不去結婚跑來抓他幹什麽,真是倒黴催的。

阮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想掏出常年備在那兒的手銬,卻發現自己今天穿的是婚紗,根本沒戴。

正思索間,不遠處就跑來了兩名巡邏的交警。

他們原本在附近維持交通秩序,聽到這邊有動靜就趕了過來。

阮糖看向他們,道:“這人是小偷,麻煩你們把他交到附近的派出所。”

那兩名交警看向身穿純白婚紗的她,愕楞了兩秒。

其中一個交警率先反應過來,朝她豎起大拇指。

“你穿成這樣都能抓小偷,真是見義勇為的好市民。”

“你也太拼了!”另一名交警也連聲讚嘆。

阮糖擺擺手:“我也是警察,這是我應該做的。”

聞言,那兩人的眼中佩服之意更甚,紛紛朝阮糖和周淮煦敬了個禮。

周淮煦將鉗制住的小偷交到他們的手裏。

兩名交警沖他們笑道:“人就交給我們吧。”

“祝你們新婚快樂!”

聞言,周淮煦和阮糖楞怔了下,這才想起自己差點遺漏了什麽。

周淮煦低頭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眉心一擰。

他趕緊牽起阮糖的手,疾步穿過大街,齊齊跑回帝豪酒店。

彼時酒店門口,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正焦急地絞著雙手。

而荊瑩瑩和林聖楠的臉上也掛著焦慮的表情,紛紛翹首以盼。

眼見那兩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荊瑩瑩的眼睛亮了亮。

她朝身邊的女人說:“大姐,我沒說錯吧,你不用著急,我朋友他們肯定會幫你把包包找回來的!”

女人的神情稍霽,伸手接過阮糖遞來的手提包,語氣裏帶著感激。

“真是謝謝你們了!”

“不客氣。”

語畢,林聖楠伸出手肘戳了下周淮煦的胳膊,急得額上都冒汗了。

他說:“我才要謝謝你們,趕快去婚禮現場吧。不然待會兒就誤了吉時了。”

“我們走。”周淮煦牽起阮糖的手,攏進自己的掌心,一起向前跑。

兩人疾步趕到一樓的宴會廳。

大門被打開的那一刻,明亮璀璨的燈光灑耀在他倆的身上,頃刻間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

“他們來了!”

“新郎新娘來了!”

鹿桃和許星馳坐在嘉賓席上率先發出歡呼聲。

柳玉瑩和阮淵他們面容含笑,望向這對新人的眼裏盡是欣慰和喜悅。

在一片熱烈的掌聲中,阮糖攬上周淮煦的臂彎,在心裏默默舒出一口氣。

他們並肩向前,款款走過鋪滿玫瑰花瓣的紅地毯,邁上萬眾矚目的高臺。

周淮煦纖密的長睫低垂,面容俊美無儔。

他黑色的西服駁領精致挺拓,腕骨的位置扣著銀色鉆石袖扣。

手腕翻轉間,他拿出了那枚準備許久的瑩白鉆戒。

熾亮的光線浸著他溫柔的眉眼,那枚戒指在他冷白指間也泛著熠熠光芒。

周淮煦的眼睛漆黑深邃,目光如水地註視阮糖。

他彎下腰,單膝跪地,將那枚鉆戒高舉到她的面前。

他之前承諾過她,要將一切的戀慕說給她聽,要將滿腔的愛意訴盡,要將那句話親口對她說——

“糖糖,嫁給我吧。”

他眉目深深地望著她,含情脈脈,眼中似湧動著瀲灩春波。

曾幾何時,他一次次地想說出這句話,一次次地演練尋找合適的時機,甚至精心準備了一場求婚儀式。

但都沒能達成,遺憾錯過。

好在,他們兜兜轉轉,始終停留在原地等著對方。

這場求婚儀式,雖然姍姍來遲,但好在如約而至。

阮糖和周淮煦四目相對,心臟在胸腔裏如擂鼓般跳動。

她緩緩地伸出纖細的手,那枚瑩白鉆戒戴進她的無名指,尺寸剛好,分毫不差,格外相配。

正如他們兩人一樣,在眾人的見證下依偎在一起,接受著掌聲與歡呼聲,分外般配。

那一刻,周淮煦伸出手臂,將阮糖擁入懷中。

兩人的雙手緊牽,彼此的婚戒相印相貼,泛著爍爍如鉆的光芒。

“親一個親一個!”

臺下的人們紛紛起哄,笑聲四溢間,周淮煦俯下身,親吻阮糖的額頭。

淺淺一吻,卻滿含濃濃的情意與眷戀。

許星馳見狀高聲道:“不夠不夠!”

他看熱鬧不嫌事大,周淮煦睨了他一眼,嗓音冷冽低沈,帶著意味深長的情緒。

“剩下的,你們看不了。”

他要與她獨處時再做。

他們可以慢慢來,以後每時每刻都能在一起,肆意嘗歡。

直至婚禮結束,周淮煦想和阮糖獨處的念頭卻被打斷。

許星馳和鹿桃這會兒鬧著要去他們的婚房看看。

“小叔叔,你和糖糖姐剛買的新婚房,我們都沒去過呢。”

周淮煦的眉心輕蹙:“糖糖最近工作忙,昨天我們也才把東西搬進去。”

“那正好,新婚加喬遷之喜,我們去熱鬧熱鬧,讓我們也鬧鬧洞房!”

許星馳終於說出了他的心裏話。

自從他和鹿桃在一起後,陪她耍玩鬧騰,越來越撒野了。

曾幾何時,許星馳在周淮煦的面前,還會忌憚他這個小叔叔幾分。

周淮煦目光淡淡地掃向他,薄唇輕啟:“你想玩?等你的孩子出生,有得你耍玩鬧騰。”

就這樣,他不理會他們的軟磨硬泡,徑自帶著阮糖離開。

兩人乘坐婚車,一路回到了他們的新住宅。

這棟臨海別墅是周淮煦挑選許久置辦的。

這裏臨海相望,風景宜人。透過客廳的落地窗,能俯瞰到浩瀚無垠的大海,近距離地欣賞海景,分外壯觀。

“以後每天,我們可以在這兒看海上日出和日落。”

周淮煦的嗓音輕柔,似晚風般繾綣動人。

朝朝暮暮,晨昏晝夜,他們都在一起。

阮糖站在落地窗前,感受著他的手臂環上她纖細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的肩胛骨處。

她的臉頰蹭了蹭他的,舉止親昵,遙望著遠處的那片蔚藍大海。

阮糖的紅唇彎起淺弧,突然就想起剛才許星馳他們想跟來新家這兒鬧洞房,想法卻落空的畫面。

她淺淺一笑道:“剛剛鹿桃他們就是想來新房玩,你怎麽這點要求都不能滿足他們?”

周淮煦:“不能。”

他的薄唇貼上她的脖頸,語調喑啞暧昧,搔得她肌膚泛癢,酥酥麻麻。

“今天晚上,只能有我們兩個人。”

畢竟,今晚是他們的新婚之夜。

他修長冷白的手指撫過她的鎖骨、脖頸,將她頭頂的透明薄紗摘下。

那一刻,阮糖烏黑濃密的長發散落在削薄的雪肩上,襯得她香腮勝雪,美艷奪目,帶著一股不自覺的媚意。

周淮煦的喉結滾了滾,眼底淌過幽深暗色。

阮糖看清了他那雙眼裏意味著什麽,心臟漏了一拍。

周圍縈繞著暧昧的氣息,周淮煦欺身上前,將她壓在身後的落地窗上。

透過巨型玻璃,她的背後是浩瀚無垠的大海。

遠方的燈塔閃著忽明忽暗的光,伴著夜空中的星辰,璀璨炫目,但不及他眼裏的眸色。

阮糖抿抿紅唇,伸手勾住周淮煦的脖頸,貼近他的身軀。

她吻上他的唇,感受著他濃烈的呼吸與舌尖觸感。

兩人的氣息交融,唇齒相抵。

纏綿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裹挾著幽淡的香氣與沈冽的荷爾蒙氣息,在空氣中絲絲綺靡地勾纏在一起。

阮糖的後背抵著落地窗,背後的盛大海景無暇欣賞。

她的腦袋微微眩暈,呼吸完全被攥取,但卻只想淪陷,窒息在這旖旎靡艷的氛圍中。

她伸手扯松他的領帶,脫下他身上的西服外套。

那件白色襯衣完全褪去的那一刻,顯現男人緊實勁瘦的腰身與恰到好處的肌肉線條。

阮糖搭在他腹肌上的指尖一顫,驀地怔住了。

他的膚色在月光下透著一股幾近病態的冷白,周身盤踞著斑駁的傷疤抓痕。

這些傷是他當初戒賭時留下的。

周淮煦的意志力驚人,但毒癮發作時,他仍舊得靠殘噬自己的身體來減輕毒品帶來的痛苦,硬生生地挺過去。

那一道道的傷痕刺進阮糖的眼裏,令她鼻尖泛酸,眼圈驀地紅了。

周淮煦不由擡手撫摸她的眼睛,嗓音低磁輕柔:“沒事。”

他說他沒事,但阮糖知道他受過的苦哪能用一句話就輕描淡寫地揭過。

她咬咬唇,輕聲道:“老公。”

聞言,周淮煦微怔:“你叫我什麽?”

“老公。”阮糖的語調真切,字字清晰,“我以後會加倍對你好的。”

“你現在就可以對我好。”

周淮煦勾起唇角,嗓音磁性蠱惑,落在她的耳畔。

下一秒,她細軟的腰肢就被一只大手攬住,整個人被周淮煦打橫抱起。

她環上他的脖頸,伴隨他的走動,心潮起伏翻覆。

那一夜,他倆就像跌落在海上的扁舟,起伏搖蕩,任由漣漪蕩漾,浸濕了床單被褥。

滿室的旖旎風光藏在濃郁的月色裏,唯有他們二人知曉。



那天之後,周淮煦正式持證上崗,夜夜和阮糖進行肢體交流,比以前更加勤學苦練。

阮糖都有些後悔說要對他好了,夜夜被他折騰,逼得她幾度想破口大罵,但最終都以喊老公告終。

這一天,阮糖從警局下班後,來到翡暖翠餐廳。

剛進門,餐廳經理一見到她立刻就迎了上來,恭恭敬敬地喊了她一聲“老板娘”。

平日裏,他這個稱謂多多少少有點奉承的意思。

但如今,阮糖是這家餐廳真正的老板娘。

她朝他點點頭,語氣親和熟稔:“你們老板在哪兒?”

“老板在廚房,我這就帶您過去。”餐廳經理很有眼力價地說。

眼見他要邁開腳步,阮糖的紅唇動了動:“不用了,你忙吧,我自己去找他就好。”

她現在對餐廳裏的一切爛熟於心,就算閉著眼睛也能尋著路找到那兒。

阮糖輕車熟路地穿過餐廳的走廊,一路繞過包廂來到了廚房。

甫一進門,男人頎長挺拔的背影就映入她的眼簾。

“老板娘來了。”

周圍的員工們紛紛揚聲道。

周淮煦猝然回頭,正巧和阮糖的視線在半空中相撞。

她黛眉一彎,走到他的身邊:“你在這裏做什麽?”

周淮煦擱下手裏的水果刀,看向她:“你來得正好,我帶你嘗嘗我研制的新菜式。”

他拉著阮糖的手走進廚房裏的小隔間。

這裏是周淮煦專屬的工作空間。

他平時喜歡下廚,經常會在這兒研制一些新的菜式。

“這道菜是金湯味的夫妻肺片。”

周淮煦指向桌上擺盤精致的一道菜。

這道夫妻肺片加入了二十多種香料,調制成微酸辣的口感,肉質嫩滑,香味濃郁又不失清爽。

因為濱城人喜好清淡飲食,不太能吃辣。

於是周淮煦新增了這道夫妻肺片,把它改良得更符合當地人的飲食習慣。

除此之外,桌上還擺放著其他的菜肴。

“這是什麽?”

阮糖伸手指向桌上那盤上湯遼參排翅,盤沿用果蔬雕刻著兩只小小的鴛鴦點綴裝飾,看起來栩栩如生。

周淮煦說:“這道菜是鴛鴦戲水,那道是珠聯璧合。”

他一一作起介紹,阮糖尋思著這些菜名怎麽都和愛情有關。

自從他結婚後,研制的新菜品取的大多與愛情相關。

阮糖訕訕一笑:“你就不怕外面的客人說老板變了樣。”

周淮煦:“什麽樣?”

阮糖在腦海裏搜刮措辭,實在找不到貼切的形容,只有一個詞還算合適。

她低聲道:“戀愛腦。”

周淮煦挑起眉梢,伸出手臂摟住她的腰肢,冷冽嗓音裏帶著繾綣的味道。

“我變成這樣,你是不是得負責?”

溫熱的鼻息拂在她的耳畔,滾燙的熱意攀上她的耳根,燒得微微泛紅。

阮糖抿唇,趕緊轉移話題:“你不是想讓我嘗嘗新菜品嗎?”

周淮煦眼裏有笑地睇向她,拿起筷子夾了塊夫妻肺片。

剛遞到她的唇畔,阮糖的貝齒未動,聞到那股味道,整個胃就像翻湧的潮水席卷倒灌。

她難受得捂住嘴,黛眉深擰。

這兩天她總是胃口不好,時不時地想吐。

周淮煦見狀,下頜線微繃,冷冽的嗓音裏透著關切的情緒。

“你是不是沒去看醫生?”

昨天他原想帶阮糖去醫院看醫生,但她說自己在警局辦完案子後會抽空去醫院,讓他安心工作。

不料,她一忙活起來什麽都忘了,把看病這事拋之腦後。

周淮煦無奈蹙眉。

他就知道阮糖沒有他的督促,總會忽略自己的身體。

他撫上她的臉頰,輕聲道:“我帶你去醫院。”

他拉起阮糖的手,疾步踏出廚房。

兩人離開翡暖翠餐廳,徑自坐上周淮煦的那輛邁巴赫開往就近的濱城人民醫院。

醫院裏人頭湧動,他們花了將近一個鐘頭的時間才做完檢查。

半晌,阮糖從醫生的門診室走了出來。

她的手緊握著那張B超檢查報告單,指尖蜷曲,腦袋有些暈乎乎,整個人都是懵的。

剛剛醫生說什麽?

空白一瞬的腦袋重新浮現起剛剛的場景。

醫生對她說:“你這身體沒什麽毛病,是懷孕了。”

哦,她懷孕了。

阮糖的思緒回攏,心臟驟時差點跳出胸腔。

她、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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