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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肯定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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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肯定養

阮糖拿到周淮煦給的微信後, 迅速和黎銘取得聯系。

隨後,她將鳳崗村的情況匯報給上級,上級最終同意兩方協作。

這天, 阮糖收到黎銘發來的關於鳳崗村女性失蹤案的電子檔資料。

她坐在辦公桌前, 眼神如炬地盯著電腦屏幕裏的資料文檔, 正認真細致地查看。

下一秒, 一陣清脆的女聲傳進她的耳畔。

“阮隊, 過年好啊!”

寧萌提著一大盒特產,興致盎然地晃到阮糖的面前。

寧萌這個春節假期跟著原朗回到他的老家。

這會兒結束假期後就第一時間來警局報到,還給阮糖帶了原朗他老家的特產。

“這是金洲紫菜,可以泡湯或者炸著吃, 阮隊有空嘗嘗。”

阮糖看著寧萌圓了一圈的蘋果臉,朝她笑笑:“看來你這個春節在原朗老家待得不錯啊。”

“那裏的食物特別好吃!”

寧萌舔舔嘴,眼睛彎成月牙兒。

可惜原朗幫他爸爸下地幹活時, 無意間閃了腰, 得過兩天才回警局報到。

寧萌的眼珠子一轉, 試探性地問:“阮隊, 這幾天過節你有沒有收到什麽特別的驚喜啊?”

“驚喜?”阮糖面露不解。

寧萌見她一頭霧水,不禁踟躕。

過年前, 她和原朗去星湖商業城約會逛街, 無意間遇到周淮煦在珠寶店裏挑選婚戒。

他們認定周淮煦是打算向阮糖求婚, 還以為他兩好事將近, 連份子錢都備好了。

阮糖見寧萌呆在原地,思緒好像早就神游了。

她擡手輕敲了下她的額頭:“想什麽呢。”阮糖看了眼墻上的時鐘, “王局說待會兒九點半要開會, 趕緊準備準備。”

寧萌“哦”了一聲,納悶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 去拿自己的會議筆記。

一刻鐘後,他們來到了會議室。

公安局的警員們齊齊坐在會議桌前,目光落到坐在正中央的王局長身上。

王局長身穿挺拓的警服,眉目溫和,不見一絲處在高位者的莊嚴肅穆。

他平時會和警員們聊天說地,沒有什麽領導架子。

但今天王局長的表情肅然,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他朝眾人開口道:“最近市裏查獲了一起毒品案件。”

兩天前,濱城開展掃黃打非專項行動,在市區的霧憂酒吧抓到了幾個聚眾賭博嫖.妓的人。

隨後,警方發現這幾個人還是癮君子,現場繳獲了23.7克□□。

一直以來,金三角地區毒品泛濫,嚴重汙染了我國的邊境地區。

濱城處於廣東省內也備受影響,深受其害。

八年前,阮糖的哥哥阮玨和其他警員一起開展緝毒行動,剿滅了當地的一個毒品黑窩,抓了不少毒販。

但他們並未找到當時最大的幕後黑手,如今毒草吹又生,他們又卷土重來了。

阮糖聽著王局長的話,捏緊手中的水筆,心臟如擂鼓般跳動。

當初她哥哥調查毒品案的下落,慘遭葛義的毒手。

後來葛義身亡、荊山落網,這條緝毒線卻並未被揪出來。

荊山和葉九涉及走私、賣.淫、高利貸,唯獨沒有販毒。

如果他們和毒品交易沒有半點關系,那她哥哥為什麽會落入荊山和葛義的手裏。

他們這群人之間,肯定存在某種聯系。

阮糖再三思忖,向王局長申請提審荊山。

彼時審訊室裏的光線昏暗,荊山的雙手被冰涼的手銬禁錮。

他瘦削的脊背微微佝僂,胡子拉碴,曾經的風光早已不再。

如今他被判死緩,每天待在監獄裏度日如年,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荊山默默地擡起眼,鷹隼般的眸子盯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阮糖。

他的眼神狠厲,滿含恨意。

像極了叢林裏餓昏了的野狼,恨不得沖上去撕咬斷她的脖子。

阮糖靜靜地註視他,沒有挪開半寸目光。

她的嗓音很低:“荊山,你們背後還有一個販毒集團,對不對?”

荊山仰起頭,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地說:“我憑什麽告訴你。”

阮糖:“你死到臨頭,還想藏著那些腌臜秘密帶進棺材?”

“我就算死也不會跟你透露半個字。”

“……”

“你別以為把我抓了就算贏,說不準,你的死期就快到了。”荊山露出陰邪的笑容,笑意冷入骨髓。

阮糖蹙起黛眉,不明白他話裏話外的意思。

當初荊山被抓時,好像就很篤定自己沒有輸。

他居然認為自己還有翻盤的可能?

阮糖心生疑竇,從荊山這兒撬不開他的嘴,她只能另辟蹊徑。

阮糖隨後提審了羅英傑。

但他對葛義與荊山的權錢交易有所了解,關於毒品案卻一無所知。

很明顯,葛義並未涉及毒品案件。

當初阮玨調查毒品案,被荊山及其同夥抓住。

荊山知道葛義好男色,便順水推舟將身材樣貌俱佳的阮玨送給了他。

他們這些人,到底有著什麽千絲萬縷的聯系……

阮糖坐在翡暖翠餐廳的餐桌前,手執湯勺,腦海裏飛速轉動,面上不顯,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俄頃,她的耳邊響起了一道清冽的男聲。

“你再攪下去,這碗粥就被你攪成湯水了。”

阮糖回神,擡眸看向周淮煦。

她握著湯勺的手頓了頓,順著他的視線落到自己面前的那碗淮山排骨粥。

碗裏的粥果然變稀了,水都漂浮到碗上,她默默地嘆了口氣。

周淮煦見狀,問她:“你在想那起□□毒品案?”

“你怎麽知道?”阮糖愕然。

最近周淮煦忙著打點翡暖翠餐廳,很少去警局,也沒有參加警局的會議。

他這是有了千裏眼,還是順風耳?

阮糖瞇了瞇眼,眼裏劃過一絲促狹。

“你是借了寧萌的眼睛,還是原朗的耳朵?”

周淮煦聽到她這“可怕”的描述,薄唇勾起淺弧:“都有。”

阮糖搖頭笑道:“看來我的下屬都聽你差遣了。”

“而我只聽你的差遣。”

周淮煦手執筷子,給她夾了一塊愛吃的糖醋魚片,放進白釉瓷碗裏。

阮糖嘗了一口魚片,酥脆可口,酸酸甜甜,實在美味。

她滿足地喟嘆:“周老板的廚藝又有長進了。”

每次阮糖來翡暖翠餐廳,周淮煦都會親自下廚,為她煮各種美食。

這是餐廳未來老板娘的專屬待遇。

侯在一旁的侍應生們悄悄地往他們的方向瞟,近距離磕糖,別提有多爽。

“我們老板也太寵老板娘了,原來他笑起來這麽甜!!!”

“老板不笑的時候已經帥暈我,現在這樣我感覺自己要原地升天了……”

“我做服務員接待那麽多顧客,這熱乎乎的糖是我應磕的!!”

眾人小聲地議論,嗓音壓得很低。

很快,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就湮沒了他們的對話,響徹在整個餐廳。

“讓你們老板過來,你們餐廳就是這樣待客的嗎?!”

一個約莫二十五歲的女人坐在餐廳的靠窗位置,她的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渾身戴著剔閃的珠寶首飾。

一身剪裁精致的奢牌長裙掐出她那截纖細的腰肢,乍一看分外亮眼。

但此刻,她的裙擺卻被咖啡汙漬潑了一身。

女人的臉色氣得脹紅,叫嚷聲瞬間吸引了周圍人的註意。

餐廳經理見狀快步上前,朝她鞠躬道歉。

“不好意思,這位顧客。我們的員工不小心把咖啡灑在您的身上,我們會提供幹洗費……”

話音未落,女人迅速截斷他的話:“我缺你這點幹洗費嘛。”

她的目光憤懣地掃向潑她一身的那個始作俑者,聲音裏帶著慍怒:“荊瑩瑩,你是故意的吧!”

一聽到“荊瑩瑩”三個字,阮糖愕楞地望過去。

只見人群中立著一道清瘦的身影。

她穿著純白色的餐廳統一制服,濃密烏黑的長卷發紮成低馬尾,臉頰白皙素凈,眉眼間那股嬌矜氣息猶在。

不正是荊瑩瑩嘛。

自從荊山倒臺,荊家被查封後,荊瑩瑩走投無路,也無一技之長傍身。

她找工作處處碰壁,根本無法養活自己。

她在街頭漫無目的地走,最終來到了周淮煦的翡暖翠餐廳。

這家餐廳是如今濱城最火的網紅餐廳,餐廳的工資很高。

荊瑩瑩思索許久,便找上周淮煦希望他能給自己謀個職位。

周淮煦讓她從底層做起,在餐廳的收銀臺工作,為客人們記賬買單。

今天荊瑩瑩見餐廳內的人手不夠,有客人催促,便幫忙過去倒茶水。

不料,她卻撞上了以前認識的幾個名媛千金。

這些人曾經遭受荊瑩瑩的冷眼和無視,但因著她是荊山的義女,便對她百般奉承。

如今,她們見她落魄至此,居然還來給他們端茶倒水,自然要好好地羞辱她一番,挫挫她的銳氣。

然而,荊瑩瑩的肩脊始終挺得筆直。

她的面色平淡,看起來不卑不亢。

女人的指節捏緊自己沾滿咖啡汙漬的裙擺。

見荊瑩瑩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裏,氣得咬緊泛白的唇瓣。

她朝餐廳經理叫囂:“你今天得把這個服務員給炒了,不然這事沒完。你們還多少幹洗費都沒有用!”

她仰著下巴,擺出咄咄逼人的氣勢。

荊瑩瑩不由得氣笑了。

她喚了聲那女人的名字,眼神冰冷如霜。

“你夠了,剛剛我上菜時是你自己動手動腳,不安心坐著,碰倒了我端的咖啡,你能怪誰。”

女人氣得咬牙:“我哪有,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話音剛落,兩道身影緩緩走來,映入眾人的眼簾,令周圍人們的眼睛驀地一亮。

只見男人身姿頎長,身高目測有187cm。

他劍眉星目,下頜線淩厲分明。

明明他面容冷戾,渾身散發著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強勢壓迫感,荷爾蒙滿滿。

但令人不自覺地被吸引,想要靠近。

而他身邊的女生更吸人眼球。

她的一雙桃花眼瀲灩迷人,紅唇冶艷,渾身透著一股冷艷颯爽的風姿。

美人在骨也在皮,像這樣的頂級美人實在不多見。

他們倆並肩而立,帶來了強烈的視覺沖擊力。

大夥沒想到來餐廳吃飯,還能享受到一場視覺盛宴,簡直太值了!

很快,人群中有人發出一聲低呼。

“這不是翡暖翠餐廳的老板嘛?”

“身邊的這位就是他傳說中的女朋友吧?!”

眾人議論紛紛,露出或艷羨、或驚異的表情。

阮糖對此置若罔聞,徑直走到了荊瑩瑩的面前。

荊瑩瑩看到她時,也楞怔了一秒。

自從荊山被抓後,這還是她兩的第一次見面。

阮糖看向荊瑩瑩,聲音平和:“你真的沒有把咖啡灑到她的身上?”

“沒有。”荊瑩瑩的眼眸清澈無波,毫不猶豫地開口。

她神情平靜,看上去無畏無懼,沒有一絲怯然。

阮糖選擇相信她。

她側頭看向周淮煦,問:“這一片有監控嗎?”

“有。”周淮煦朝餐廳經理使了個眼神。

那經理立刻會意,轉身離開,很明顯是要去調監控。

他走得很急,趕著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務。

那女人想挽留他一秒都沒辦法,只能幹巴巴地坐在原地,欲言又止好半晌,才開了口。

“你們什麽意思啊,就這麽著急維護自己的員工嗎?這就是你們餐廳對待客人的態度?!”

周淮煦的神情冷淡,嗓音低冽。

“這位小姐,我們餐廳不會偏袒放任這種對客人無禮的行為。我只是想為您提供更有力的證據,免得別人說您冤枉了我們的員工。”

他這話看似客套公正,卻把她這個顧客架在了高處。

令她上不去又下不來,噎得半個字都擠不出了。

一刻鐘後,餐廳經理支身返回此處。

他手執遙控器,直接將剛調出的監控視頻投放到餐廳的電視大銀幕上。

一時間,偌大的屏幕裏倒帶放映著十分鐘前的場景。

彼時荊瑩瑩為他們這桌客人送完一道菜後,被這群名媛千金認了出來。

面對她們的調侃與羞辱,荊瑩瑩不加理會,自顧自地繼續為她們上菜。

俄頃,她端著那杯咖啡走近餐桌。

離她最近的女人便悄悄伸出自己的腳,想去絆荊瑩瑩。

不料荊瑩瑩穩住身子,將手裏的咖啡杯一倒。

倒出的咖啡在半空中潑出一道優美的弧度,盡數灑在女人的裙擺上。

監控視頻裏將這一切清晰得記錄下來。

簡直是大型社死現場。

這女人用全身心演繹了什麽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的臉色紅一片白一片,覺得臊得慌。

下一秒,她抓起自己的奢牌包包,朝身旁的其他小姐妹急聲道:“還不快走!”

她不想再待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那幾人見狀,剛想站起身,一道男聲就將她們的動作釘在原地。

“各位離店前,請把賬結了。”

周淮煦的嗓音清清冷冷,落在她們的耳邊卻像炸起驚雷,令她們的臉色更差了。

幾人臊得慌,趕緊去收銀臺結了賬,匆匆地離開餐廳。

目睹她們落荒而逃的背影,阮糖側眸看向周淮煦,朝他微微一笑。

眼底的意思不言而喻——好樣的。

周淮煦眉梢輕挑,這是餐廳的基操。

翡暖翠茶餐廳從來沒有吃霸王餐的客人,阮糖例外。

阮糖朝荊瑩瑩上下打量,低聲道:“你剛剛潑咖啡有沒有燙到自己?”

荊瑩瑩怔了怔,抿唇道:“我沒事。”

阮糖將她拉到他們那一桌,兩人齊齊坐下。

她對荊瑩瑩有滿腹的疑問:“那你現在住在哪兒?”

“就住在隔壁的長平街。”

荊瑩瑩在翡暖翠餐廳任職後,就在長平街找了一間出租屋。

那兒距離餐廳只隔著一條街,方便她每天上下班。

阮糖點點頭,對她說:“你以後要是遇到任何問題,可以隨時找我。”

荊瑩瑩的眼裏情緒翻湧,心裏深深振動。

自從她離開荊家,無處可去後,以前巴結她的人都不待見她,全都換了另一副臉色。

唯有阮糖和周淮煦對她始終如一,態度和從前一般無二。

她低垂眼瞼,朝阮糖微微彎起嘴角,說了聲“謝謝”。

那天,荊瑩瑩和餐廳裏的其他員工一起繼續幹活。

她忙碌的身影穿梭在餐廳的各個角落,看起來比以前更加清消瘦削。

但她遇事不慌不亂,待人不卑不亢。

看起來,真的比從前成長了許多。



當晚,阮糖乘坐周淮煦的車回到她的公寓。

最近阮糖春節期間都住在阮家別墅,陪阮淵和柳玉瑩。

如今她覆工了,刑警工作日夜顛倒,回家時間不定。

她怕她爸媽會擔心,便重新搬回公寓住。

彼時兩人搭乘電梯,來到房門前。

阮糖神秘兮兮地對周淮煦說:“你輸入密碼試試。”

周淮煦:“你換新的密碼了?”

阮糖笑著點頭:“和我們兩有關的。”

周淮煦想了想,按下密碼鎖,輸入了四位數字——0210。

“嘀——”

密碼鎖發出清脆聲響,房門應聲打開。

阮糖的雙眼瞪圓:“你怎麽一下就猜出來了?”

“因為這一天是我們正式在一起的紀念日。”

二月十號的除夕夜。

他兩在游輪上,在漫天煙花的見證下,牽手擁抱成為真正的男女朋友。

阮糖抱著他進了屋內,恨不得變成他身上的樹懶。

周淮煦的眼裏流露出無奈的寵溺笑意,為她換上拖鞋,將她的外套脫下掛到玄關處的衣架上。

阮糖默默地想,原來這就是有男朋友的感覺,真好。

她被周淮煦抱著坐到客廳的布藝沙發上,身子像散了骨似的倚到沙發背上。

今天一整天過得真累啊。

不過,這世上多的是勞碌疲累的人。

阮糖又想起了荊瑩瑩,不禁喟嘆:“人生真是變幻無常。”

荊瑩瑩曾經受人擁簇,被貴為天之嬌女,如今卻只能自力更生,排除萬難。

好在她的性子倔強,擁有一顆強心臟,比以前也更加成熟,不會輕易地被現實打敗。

周淮煦給阮糖倒了杯水,坐在她的身側。

他深邃的黑眸鎖住她:“我還以為你剛才見到荊瑩瑩會吃醋。”

阮糖撇嘴:“人家喜歡你是八百年前的老黃歷了。”

言下之意是,她不可能吃醋的。

“真的?”周淮煦俯下身,靠近她一寸,“你就一點醋都不吃?”

他的烏瞳裏湧動著意味不明的情緒。

阮糖壓著唇角的弧度,知道他在期待什麽。

她佯裝思考道:“其實也不是一點醋都不吃,我還是很在意的。”

她頓了頓,“不止荊瑩瑩,你餐廳裏的女服務員會不會有點太多了。”

她半真心半玩味的話,惹得周淮煦俊朗的眉眼舒展開。

他伸出長臂攬上阮糖的腰肢,將她拉近自己,彼此間只餘下一張薄紙的距離。

他折下頸,溫熱的氣息裹上她的耳尖,令人酥癢難耐。

“別擔心,我只屬於你一個人。”

他的唇輕咬上她的耳朵,帶著暧昧的酥意,順著她的神經末梢一路蔓延而下。

阮糖的心尖顫動,感受著他灼熱的氣息、肌膚的觸感。

她被他吻得呼吸紊亂,整個人陷進了一片搖蕩的情海中。

就在她以為周淮煦會像往常一樣,碾磨她的唇,與她肆意擁吻時。

他按在她細腰的手卻游移而下,將她壓倒在柔軟的沙發上,傾身覆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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