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044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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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044狀告
鐘離嘉返回京城十分低調, 馬車從側門悄悄進入鎮遠候府直接駛到她還未出閣前住的暖香院。
此時，定安侯府內趙修敬和周姨娘還不知道自己大難臨頭。
“敬郎，姐姐去白馬寺為她鎮遠老侯爺祈福已有月餘之久，別是出什麽事了吧？白馬寺清苦, 姐姐怎麽受得了。不若我們派人將姐姐接回來吧？”周姨娘柔柔弱弱挨在趙修敬身邊仿佛很體貼地詢問。
這段時間她一直有些心神不寧, 總覺得冥冥中要提醒她一點什麽。可是她查來查去都沒有發現哪裏不對, 唯一不對勁的就是侯夫人去白馬寺祈福的時間太長了。
侯夫人到底是去祈福還是幹什麽？
怕不是借祈福之名私會情郎吧？
也是，這十幾年來侯夫人苦守空閨，如今又到了這般如狼似虎的年紀, 會想男人了也正常。
聽聞候夫人還未出閣時就常愛男子打扮與人廝混一團，真是不自愛。
思及此，周姨娘便把話題往侯夫人私會外男上引。而且她也沒有冤枉侯夫人，據說侯夫人當年那個青梅竹馬的小將軍可還在等著她呢。侯夫人離府這麽多日子, 指不定就……
“也好。幸而為夫有你，識大體又顧全大局，不似她那般任性妄為。”趙修敬嘴裏雖然這般說著, 心裏卻擔憂東陽府那邊。
他在暗地裏幫二皇子挖鐵礦鑄兵器，別的地方不如岳家管轄州府燈下黑方便行事。
意識到鐘離廷在追查鐵礦, 趙修敬讓人在他身上動了手腳，沒想到他竟然大難不死被人救了回來，讓趙修敬不得不壯士斷腕避免被查到他的頭上。
在二皇子大業成就之前, 鎮遠侯還有利用價值，不能過早撕破臉皮。姑且再多忍耐些時日, 到時候看鎮遠候府還怎麽囂張。
趙修敬原本打算第二天就讓人去白馬寺把鐘離嘉接回來, 沒想到第二天先來定安侯府的是大理寺的傳喚。竟是鐘離嘉去大理寺狀告趙修敬和周姨娘於十三年前以庶換嫡謀害嫡子性命。
趙修敬和周姨娘萬萬沒有想到當年的事情會被翻出來, 面對堂上大人的問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周姨娘臉色發白囁囁不得語, 下意識就是否認三連。
只是鐘離廷拿到的證據太充分，他不僅找到了穩婆也找到了庶子趙安的親生父母---周姨娘的表姐表姐夫，還特地把周錦書給弄來了京城以作對質。
看到趙元長得有四分像周錦書，又看到趙安與表姐表姐夫容貌相似，大家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相比較周姨娘的慌亂，趙修敬就鎮定得多，不僅沒有露出慌亂還露出驚訝茫然的神色，仿佛他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自家後宅竟發生如此大事。
面對自家夫人的狀告，他先是流露出詫異，然後就是後知後覺的驚怒，然後痛心且不可置信地看著鐘離嘉矢口否認她指控的罪行。
“夫人，你居然認為是我做的？這可是我侯府的嫡長子，是我的親生兒子。嫡子不見了我也心疼啊。”趙修敬痛心疾首。
趙修敬以為後院女人就該愛他愛得死去活來，像周姨娘那樣滿心滿眼都是他。愛他愛到忍受不了他和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所以周姨娘偷偷扔掉嫡長子被趙修敬發現後不僅沒有聲張還幫她掃尾掩飾過去。
可是趙修敬忘記了鐘離嘉在嫁給他之前可是將門虎女，家風與他們定安候府可不一樣。愛是愛，恨是恨，恩是恩，仇是仇，拿得起放得下。
趙修敬娶了鐘離嘉之後沒半年就把周姨娘擡進門，嫡子和庶子還同一天生產，再多的愛也被消磨了沒了。
鐘離嘉本來與趙修敬相近如賓，日子過得去就行了。
知曉趙修敬竟在她兒子剛出生就害他，鐘離嘉的血性被徹底激了起來。
“這惡婆子莫不是被歹人收買了想害我們侯府，簡直該死！”趙修敬狠辣看了眼穩婆和表姐表姐夫，眼中暗含威脅。
今日穩婆若是認下罪行，他的家人還能保得住。
若不然別說全家，全族都別想活。
至於表姐和表姐夫……他們若是識相，還能保得住他們的兒子。
表姐表姐夫面色蒼白跪下，磕磕巴巴將換子的罪名攬在身上主動承認是表姐妒忌表妹周錦月，故意買通穩婆想把周錦月的孩子換成自己的孩子。也許是生產那日太混亂了，導致三個孩子錯了位。
哭哭啼啼的周姨娘見表姐替她頂了罪就壯了膽氣，她也沒開始那麽慌亂了，美眸含淚一臉哀淒：“難怪安兒長得與我和敬郎都不像。若不是敬郎信我，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冤屈了。卻沒想到姐姐是早就知道安兒不是我兒子了……”
“呵。”
鐘離嘉冷冷一笑直接拿出了周姨娘和表姐於十三年間來往的書信和財物證明，其中有一封書信十分要命，竟是表姐要求周錦月把趙安弄進國子監。趙安就是表姐的親生子。
這一次，周姨娘的臉色徹底慘白。她萬萬沒有想到表姐他們竟然還保留著以前的書信，也瞬間想明白了表姐這是想拿捏著把柄等著日後謀求更多的好處。
誰曾想這些把柄不僅害了周姨娘也害了表姐一家，自食惡果，簡直就是自食惡果。
現在趙修敬要麽承認是自己動的手，要麽承認他心愛的女人動的手。
趙修敬認罪的話，在這父為子綱的當下，著實判不了他什麽罪，端看上頭的皇帝的態度罷了。可如果是讓周姨娘頂罪，那周姨娘謀害嫡子罪名落實可就死罪難逃了。
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不是趙修敬想否認就否認的。
在周姨娘楚楚可憐的淚眼哀求中，趙修敬艱難地舍棄了周姨娘，將自己摘了個幹凈。
“月兒，我待你不薄啊。自他們出生以來我都未曾對哪個孩子偏頗過，元兒有的，安兒也有。我從小教導他們要兄友弟恭，手足情深。誰曾想你竟然幹出換子這等惡事！你要元兒怎麽辦？你要安兒怎麽辦？還有我那個早死的嫡子……”趙修敬悲痛掩面。
周姨娘不可置信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心上人舍棄。明明是他換了兩個孩子，就算嫡子不流落在外生死未知，他也存心要養廢嫡子。她只不過是……只不過是……
周姨娘臉色灰白，她看懂了趙修敬要她以死保全兒子趙元的無情眼神。
她不能被定罪，定了罪她的兒子就是罪人之子，會被剝奪世子身份，永遠無法成為人上人。只要她死了，就沒辦法定她的罪。人死債消，她的兒子就還是世子，以後還會繼承侯爺爵位。
她不能被定罪……絕對不能……
周姨娘咬緊發顫的蒼白嘴唇，突然抽出發髻裏插著的一根金釵狠力刺入脖頸，三米高血霧子脖頸破洞噴薄而出嚇呆了滿堂眾人。
“來人！叫太醫！叫太醫！”
堂審室內亂成一團，只可惜周姨娘自殺得太決絕，太醫來了也回天乏術只能搖頭了。
鐘離嘉冷眼看著地上那一攤血，並未因為周姨娘自盡而撤銷狀告。
早在要狀告趙修敬和周姨娘之前他們就預料過他們的反應，結果不出所料，趙修敬果真逼周姨娘自盡保全趙元。
她要周姨娘死，但是也絕對不會放過趙修敬。
這一次弄不死他，還有下次，下下次。
今天她就是要趙修敬身敗名裂！
“臣婦還有證人。”
鐘離嘉沒管大理寺少卿眼神裏就此作罷的暗示上言道。
她就是知道趙修敬和周姨娘無恥才防了一手，待周姨娘自盡，關鍵性證人林翠芝才被提了上來。
與之相關的黎大牛也被綁上了京城。
黎大牛被這陣仗嚇尿了，求生的本能讓他咬死了自己是被女掌櫃告發林翠芝是拐子才將她打成殘廢。
又因為林翠芝好歹是他兒子的親娘，為了兒子的前程他不敢告官，只能將她關在房裏不讓她繼續出去作惡。
大理寺少卿思及親親相護便不予追究黎大牛打殘林翠芝一事，喝令黎大牛老實交代林翠芝的來歷。
黎大牛無有不從，一五一十交代當年林翠芝如何借他們黎家庇護獲得清白籍契，如何害死他阿爹阻撓黎深科舉等等。
“林翠芝，你認是不認！”
大人提審完黎大牛便開始審問林翠芝。
林翠芝嗚嗚哇哇點頭，趴在地面上顫抖著手開始寫供詞。
黎大牛為了不讓林翠芝逃跑打斷她的腿燙啞她的嗓子不讓她呼救，可是林翠芝作為曾經侯府一等大丫鬟她是會讀書寫字的。供詞裏寫得明明白白當年穩婆是如何將嫡子換成庶子的，周姨娘如何用金錢收買她讓她把嫡子抱出去掐死埋了。只是林翠芝不敢，所以才抱著孩子逃了。
林翠芝知道自己交代之後也是死，總比在黎大牛手底下被折磨至死來得痛快。
若不是周姨娘這個賤人當初糊弄她，憑她的姿色和侯爺的情分多少能混個姨娘當當。許是這自小的情分讓周姨娘忌憚，這才施展毒計以金錢誘她入套幫她換子。
是她太愚蠢以為侯夫人才是她當上姨娘的阻礙，沒能看穿周姨娘的歹毒心思中了圈套，害她在外頭受了十三年的苦。還有侯爺……侯爺太狠心狠毒，直到現在她才看清這男人的真面目。反正她今天都要死了，能把這狠心男人拉下水一起死最好。
寫完證詞的林翠芝已然癲狂。
林翠芝歪歪扭扭寫完供詞之後，真正的嫡子黎深這才登堂亮相。
眾人看到黎深不由得嘩然，扭頭看看趙修敬又看看黎深。
光看他那張九分像鐘離嘉一分像趙修敬的臉，壓根兒用不上滴血認親。
嫡子還活著，周姨娘白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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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離嘉返回京城十分低調, 馬車從側門悄悄進入鎮遠候府直接駛到她還未出閣前住的暖香院。
此時，定安侯府內趙修敬和周姨娘還不知道自己大難臨頭。
“敬郎，姐姐去白馬寺為她鎮遠老侯爺祈福已有月餘之久，別是出什麽事了吧？白馬寺清苦, 姐姐怎麽受得了。不若我們派人將姐姐接回來吧？”周姨娘柔柔弱弱挨在趙修敬身邊仿佛很體貼地詢問。
這段時間她一直有些心神不寧, 總覺得冥冥中要提醒她一點什麽。可是她查來查去都沒有發現哪裏不對, 唯一不對勁的就是侯夫人去白馬寺祈福的時間太長了。
侯夫人到底是去祈福還是幹什麽？
怕不是借祈福之名私會情郎吧？
也是，這十幾年來侯夫人苦守空閨，如今又到了這般如狼似虎的年紀, 會想男人了也正常。
聽聞候夫人還未出閣時就常愛男子打扮與人廝混一團，真是不自愛。
思及此，周姨娘便把話題往侯夫人私會外男上引。而且她也沒有冤枉侯夫人，據說侯夫人當年那個青梅竹馬的小將軍可還在等著她呢。侯夫人離府這麽多日子, 指不定就……
“也好。幸而為夫有你，識大體又顧全大局，不似她那般任性妄為。”趙修敬嘴裏雖然這般說著, 心裏卻擔憂東陽府那邊。
他在暗地裏幫二皇子挖鐵礦鑄兵器，別的地方不如岳家管轄州府燈下黑方便行事。
意識到鐘離廷在追查鐵礦, 趙修敬讓人在他身上動了手腳，沒想到他竟然大難不死被人救了回來，讓趙修敬不得不壯士斷腕避免被查到他的頭上。
在二皇子大業成就之前, 鎮遠侯還有利用價值，不能過早撕破臉皮。姑且再多忍耐些時日, 到時候看鎮遠候府還怎麽囂張。
趙修敬原本打算第二天就讓人去白馬寺把鐘離嘉接回來, 沒想到第二天先來定安侯府的是大理寺的傳喚。竟是鐘離嘉去大理寺狀告趙修敬和周姨娘於十三年前以庶換嫡謀害嫡子性命。
趙修敬和周姨娘萬萬沒有想到當年的事情會被翻出來, 面對堂上大人的問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周姨娘臉色發白囁囁不得語, 下意識就是否認三連。
只是鐘離廷拿到的證據太充分，他不僅找到了穩婆也找到了庶子趙安的親生父母---周姨娘的表姐表姐夫，還特地把周錦書給弄來了京城以作對質。
看到趙元長得有四分像周錦書，又看到趙安與表姐表姐夫容貌相似，大家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相比較周姨娘的慌亂，趙修敬就鎮定得多，不僅沒有露出慌亂還露出驚訝茫然的神色，仿佛他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自家後宅竟發生如此大事。
面對自家夫人的狀告，他先是流露出詫異，然後就是後知後覺的驚怒，然後痛心且不可置信地看著鐘離嘉矢口否認她指控的罪行。
“夫人，你居然認為是我做的？這可是我侯府的嫡長子，是我的親生兒子。嫡子不見了我也心疼啊。”趙修敬痛心疾首。
趙修敬以為後院女人就該愛他愛得死去活來，像周姨娘那樣滿心滿眼都是他。愛他愛到忍受不了他和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所以周姨娘偷偷扔掉嫡長子被趙修敬發現後不僅沒有聲張還幫她掃尾掩飾過去。
可是趙修敬忘記了鐘離嘉在嫁給他之前可是將門虎女，家風與他們定安候府可不一樣。愛是愛，恨是恨，恩是恩，仇是仇，拿得起放得下。
趙修敬娶了鐘離嘉之後沒半年就把周姨娘擡進門，嫡子和庶子還同一天生產，再多的愛也被消磨了沒了。
鐘離嘉本來與趙修敬相近如賓，日子過得去就行了。
知曉趙修敬竟在她兒子剛出生就害他，鐘離嘉的血性被徹底激了起來。
“這惡婆子莫不是被歹人收買了想害我們侯府，簡直該死！”趙修敬狠辣看了眼穩婆和表姐表姐夫，眼中暗含威脅。
今日穩婆若是認下罪行，他的家人還能保得住。
若不然別說全家，全族都別想活。
至於表姐和表姐夫……他們若是識相，還能保得住他們的兒子。
表姐表姐夫面色蒼白跪下，磕磕巴巴將換子的罪名攬在身上主動承認是表姐妒忌表妹周錦月，故意買通穩婆想把周錦月的孩子換成自己的孩子。也許是生產那日太混亂了，導致三個孩子錯了位。
哭哭啼啼的周姨娘見表姐替她頂了罪就壯了膽氣，她也沒開始那麽慌亂了，美眸含淚一臉哀淒：“難怪安兒長得與我和敬郎都不像。若不是敬郎信我，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冤屈了。卻沒想到姐姐是早就知道安兒不是我兒子了……”
“呵。”
鐘離嘉冷冷一笑直接拿出了周姨娘和表姐於十三年間來往的書信和財物證明，其中有一封書信十分要命，竟是表姐要求周錦月把趙安弄進國子監。趙安就是表姐的親生子。
這一次，周姨娘的臉色徹底慘白。她萬萬沒有想到表姐他們竟然還保留著以前的書信，也瞬間想明白了表姐這是想拿捏著把柄等著日後謀求更多的好處。
誰曾想這些把柄不僅害了周姨娘也害了表姐一家，自食惡果，簡直就是自食惡果。
現在趙修敬要麽承認是自己動的手，要麽承認他心愛的女人動的手。
趙修敬認罪的話，在這父為子綱的當下，著實判不了他什麽罪，端看上頭的皇帝的態度罷了。可如果是讓周姨娘頂罪，那周姨娘謀害嫡子罪名落實可就死罪難逃了。
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不是趙修敬想否認就否認的。
在周姨娘楚楚可憐的淚眼哀求中，趙修敬艱難地舍棄了周姨娘，將自己摘了個幹凈。
“月兒，我待你不薄啊。自他們出生以來我都未曾對哪個孩子偏頗過，元兒有的，安兒也有。我從小教導他們要兄友弟恭，手足情深。誰曾想你竟然幹出換子這等惡事！你要元兒怎麽辦？你要安兒怎麽辦？還有我那個早死的嫡子……”趙修敬悲痛掩面。
周姨娘不可置信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心上人舍棄。明明是他換了兩個孩子，就算嫡子不流落在外生死未知，他也存心要養廢嫡子。她只不過是……只不過是……
周姨娘臉色灰白，她看懂了趙修敬要她以死保全兒子趙元的無情眼神。
她不能被定罪，定了罪她的兒子就是罪人之子，會被剝奪世子身份，永遠無法成為人上人。只要她死了，就沒辦法定她的罪。人死債消，她的兒子就還是世子，以後還會繼承侯爺爵位。
她不能被定罪……絕對不能……
周姨娘咬緊發顫的蒼白嘴唇，突然抽出發髻裏插著的一根金釵狠力刺入脖頸，三米高血霧子脖頸破洞噴薄而出嚇呆了滿堂眾人。
“來人！叫太醫！叫太醫！”
堂審室內亂成一團，只可惜周姨娘自殺得太決絕，太醫來了也回天乏術只能搖頭了。
鐘離嘉冷眼看著地上那一攤血，並未因為周姨娘自盡而撤銷狀告。
早在要狀告趙修敬和周姨娘之前他們就預料過他們的反應，結果不出所料，趙修敬果真逼周姨娘自盡保全趙元。
她要周姨娘死，但是也絕對不會放過趙修敬。
這一次弄不死他，還有下次，下下次。
今天她就是要趙修敬身敗名裂！
“臣婦還有證人。”
鐘離嘉沒管大理寺少卿眼神裏就此作罷的暗示上言道。
她就是知道趙修敬和周姨娘無恥才防了一手，待周姨娘自盡，關鍵性證人林翠芝才被提了上來。
與之相關的黎大牛也被綁上了京城。
黎大牛被這陣仗嚇尿了，求生的本能讓他咬死了自己是被女掌櫃告發林翠芝是拐子才將她打成殘廢。
又因為林翠芝好歹是他兒子的親娘，為了兒子的前程他不敢告官，只能將她關在房裏不讓她繼續出去作惡。
大理寺少卿思及親親相護便不予追究黎大牛打殘林翠芝一事，喝令黎大牛老實交代林翠芝的來歷。
黎大牛無有不從，一五一十交代當年林翠芝如何借他們黎家庇護獲得清白籍契，如何害死他阿爹阻撓黎深科舉等等。
“林翠芝，你認是不認！”
大人提審完黎大牛便開始審問林翠芝。
林翠芝嗚嗚哇哇點頭，趴在地面上顫抖著手開始寫供詞。
黎大牛為了不讓林翠芝逃跑打斷她的腿燙啞她的嗓子不讓她呼救，可是林翠芝作為曾經侯府一等大丫鬟她是會讀書寫字的。供詞裏寫得明明白白當年穩婆是如何將嫡子換成庶子的，周姨娘如何用金錢收買她讓她把嫡子抱出去掐死埋了。只是林翠芝不敢，所以才抱著孩子逃了。
林翠芝知道自己交代之後也是死，總比在黎大牛手底下被折磨至死來得痛快。
若不是周姨娘這個賤人當初糊弄她，憑她的姿色和侯爺的情分多少能混個姨娘當當。許是這自小的情分讓周姨娘忌憚，這才施展毒計以金錢誘她入套幫她換子。
是她太愚蠢以為侯夫人才是她當上姨娘的阻礙，沒能看穿周姨娘的歹毒心思中了圈套，害她在外頭受了十三年的苦。還有侯爺……侯爺太狠心狠毒，直到現在她才看清這男人的真面目。反正她今天都要死了，能把這狠心男人拉下水一起死最好。
寫完證詞的林翠芝已然癲狂。
林翠芝歪歪扭扭寫完供詞之後，真正的嫡子黎深這才登堂亮相。
眾人看到黎深不由得嘩然，扭頭看看趙修敬又看看黎深。
光看他那張九分像鐘離嘉一分像趙修敬的臉，壓根兒用不上滴血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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