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細犬小狗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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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012細犬小狗崽
夏桃回到村還在搜腸刮肚找理由想著怎麽跟花花解釋這兩只鳥從此要住他們家，夏阿奶就給夏桃送來一條剛斷奶的拖油瓶。
“嗚嗚。”
黑呼呼的拖油瓶拱著鼻子東嗅嗅西嗅嗅。
這個醜東西長得很奇怪，嘴筒子細細長長的，黑色圓眼睛又大又突，四條腿和尾巴也都是細細長長的，肋骨一排一排的十分顯眼，簡直就像是用一塊黑色天鵝絨包裹起來的骷髏骨架。
說是剛滿月，夏桃兩手握著它的胳肢窩站直身將它提起來發現後腳還在地上站著，小東西從頭到尾就是一個細長條。
“這狗崽子叫聲大，村尾叫一聲村頭都能聽得到，你養著它防賊正正好。”夏阿奶有點尷尬地推銷這只瘦了吧唧的狗崽。
石頭家的狗生了一窩狗崽，就這只長得怪模怪樣的，喝再多狗奶都不長肉。因為沒有人要它，石頭家又舍不得餓死它就僅要了一塊豆腐半買半送給了夏阿奶。
老夏家的人心腸好，狗崽子到了他們家能養活，要是送給某些人家指不定當天晚上就成燉骨頭湯。
夏阿奶並不知道人家把她當冤大頭，她原本相中另外一只圓頭圓腦的黃狗崽，那只黃狗崽是一窩裏最壯的要兩升豆子才換。一聽這只黑色的幾乎白送，見它能吃能喝能跑叫聲還大只是不長肉就貪小便宜抱回來給夏桃看門。
“謝謝奶，我很喜歡。叫聲大好，家裏可安全了。”
夏桃笑瞇瞇道謝，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只細犬混血小狗崽。
細犬是妥妥的獵犬，在古代一般是有錢人家在養，它們運動量多，愛吃肉，食量還特別大，不像土狗那樣隨便餵點剩飯就能活，普通人家還真負擔不起。
村裏沒人養細犬，也不知道石頭叔家的狗是在哪裏邂逅狗界高富帥春風一度揣上了崽。
夏阿奶他們沒見過細犬，自然覺得細犬長得怪模怪樣的，但是也不會少見多怪。一窩豬崽子裏頭偶爾還會有一只不會長大的僵苗，養上一整年也還是小乳豬個頭，買豬苗的人如果不會挑把僵苗買回來得哭死。
夏阿奶見夏桃喜歡這只狗崽眉眼也松開了，離開的時候腳步像是在跳。
“看看牙齒，應該斷奶了。”
夏桃掰開小狗崽的嘴看它的牙齒，確認它能吃硬的食物就拿昨天吃剩的雞湯泡了些雞絲和雜糧粥端給小狗崽。
如此奢侈的吃法絕對不能讓夏阿奶看見，要不然以夏阿奶的節省性子能心疼到滴血罵她不會過日子。
“汪嗚嗚！”
小狗崽十分猴急，嘴筒子大半都伸進陶盆裏啪嗒啪嗒吃得狼吞虎咽。如果不是嘴巴太長，它能把整個腦袋都埋進陶盆裏。
嗚嗚嗚好吃。
原來這就是雞肉味啊。
“臥槽！哮天犬？”
夏桃冷不丁聽到小狗崽嗚嗚哭著說狗飯好吃差點兒懷疑眼前這只細犬是哮天犬投胎。
等這只小狗崽一邊嗚嗚哭著說好吃好吃一邊狼吞虎咽把整盆狗飯吃完舔凈，夏桃終於確定它不是成精，純純是因為智商太高所以能和她溝通。
果然饑餓能逼出潛能，無論人還是動物。
“呱呱。”好醜。
瓜瓜一腳踩著小魚幹還歪著腦袋看稀奇。
“你們都是黑色的，就別嫌人家醜了。”
夏桃摸了摸細犬小狗崽柔軟的胎毛，十分享受這手感。
“呱呱呱呱！！”
我才不是黑色的，我是五彩斑斕的，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鳥！
烏鴉瓜瓜大聲反駁，還特地伸出美麗的翅膀讓夏桃看它羽毛上絢麗的藍綠紫色反光。
“謔，還真是彩色的呀。”
夏桃抱歉道。
“喵喵喵！！”
就在此時，一整晚不見的花花終於從外面浪回來了，看到家裏來了一只不速之客還吃它的雞絲湯泡飯當即淒厲大叫。
瓜瓜和丫丫兩夫妻則在花花撲上來之前扇著翅膀飛上樹梢歪頭看熱鬧。
“別怒別怒，這是我給你養的小弟苗苗。”
夏桃趕緊趁家庭戰爭打起來之前把水端平。苗苗自然是苗條的苗。不過在花花聽來那就是喵喵，被冠以貓姓的小弟。
經過夏桃好一番安撫，花花終於接受了家裏有個能幫它幹活打架的小弟。
細犬小弟也很好糊弄，聽夏桃說家裏全靠老貓在山裏找到人參賣了錢買了雞它才有肉吃，那盛滿崇拜的大圓眼裏閃閃發亮，整條影子似的跟在花花後面特別殷勤。
哄好兩只小可愛，夏桃松了一口氣。只是家裏多了一只很能吃肉的細犬崽子，她計劃裏隔三差五吃頓肉的打算就不作數了。
“喵喵！”
那它們兩只呢？
花花沒有忽略樹上停著的兩只烏鴉。
“它們很可憐的，它們在縣城裏的鳥窩又被人毀了，現在無家可歸，只好跟著我了。”夏桃把家裏每一份子的身份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瓜瓜和丫丫也乖巧，看完熱鬧已經在樹梢頂上開始搭起了鳥窩。
“喵。”行吧。
花花對寄人籬下的流浪鳥表示寬容。
現在家裏多了一條很能吃肉的細犬小狗崽，夏桃計劃裏隔三差五宰只雞吃的打算就不作數了。第二天一大早，夏桃帶著花花和苗苗去買肉骨頭。
夏家村是一個比較大型的村落，村裏有私塾、大夫、雜貨鋪以及肉攤子，基本能滿足村人平日裏的普通需求。
盡管如此，夏桃想要在屠戶那邊買到好肉就得跟村裏的嬸娘們比早，若不然連肉骨頭都搶不過她們。
等夏桃帶著貓狗來到肉攤子前，那兒已經有好幾個眼熟的嬸娘圍著肉攤子挑挑揀揀，唯恐被旁人搶走了她們看好的部分。
古代缺油水，雪白肥豬肉一直是大家購買的首選。上次阿奶送過來的半肥瘦豬肉被夏桃熬成了一罐油浸肉，香噴噴的挖上一兩勺能扒光三碗飯。
“刀阿爺，我要五斤排骨和一副豬肝。”夏桃脆生生插一句話進去以示存在，她沒跟嬸娘們搶豬肥膘五花等好肉，兩只眼睛就瞄準了暫時無人問津的排骨和豬肝。
“怎麽就要骨頭？上次我瞧見你阿奶切了一刀大肥肉回去呢。你吃沒吃著啊？”排在夏桃前面的堂嬸娘問夏桃，仿佛夏桃還是以前那個懵懂無知的黃毛小丫頭。
“哎喲，這條狗也太瘦了。買狗崽怎麽也不買一條壯實的啊，別是丟棄的給撿回來養吧？”堂嬸娘說完之後像是才看見苗苗似的，對苗苗的身材大呼小叫。
夏阿奶貪小便宜買了條僵苗回去的事並不是秘密，這些嬸娘們沒少笑話她小氣。
“嬸娘，這可是獵犬後代，打獵可厲害了。跑得比馬快，頓頓要吃肉，城裏大戶人家才養得起，聽我爹說一條純血獵犬得要好幾百金呢。
我阿奶眼光就是好，一窩裏只出了這麽一條還被她認出來了。
這條雖然只有一半獵犬血統，養得好的話肯定也能上山逮野雞兔子。”
夏桃壓根兒沒掉進堂嬸娘攀比擠兌的言語陷阱，笑瞇瞇直接另辟話題給苗苗頓頓吃肉過明路。
“獵犬？獵犬哪裏長這樣？”
其他嬸娘不信。
“嬸娘你看它腿長腳長骨架子也大，一看就比同窩的狗崽跑得快。要不是好狗，我哪裏舍得給它買肉骨頭吃。”夏桃煞有其事說瞎話。
話裏話外都是在說阿奶不僅舍得給她吃肉，還舍得讓她拿排骨餵狗。高帽子她就擱這兒給阿奶戴上了。
幾個嬸娘被夏桃的真誠噎得無話可說，看苗苗的眼神裏透著半信半疑，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錯過了一條好狗。
就在此時，夏桃大伯夏大樹一臉愁容走了過來。本來大伯皮膚就黝黑粗糙，眼底下竟掛著兩個更黑的黑眼圈。夏桃和他問早，他也只是含糊點點頭，徑直朝賣肉的老刀頭走去。
“老刀頭，我家那頭牛快不行了。等從縣衙回來，還得勞煩你一把。”
“你家的牛不還壯著嗎？怎麽就不行了？別是春耕把牛累著了吧？”老刀頭疑惑。
“唉，這哪能呢。都是自家的牛，怎能不心疼。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前天就站不起來了，癱在那兒出氣多進氣少，找人看了也沒得法，今天估計就沒氣兒了。最快明天能得縣衙那邊的準信。”夏大樹嘆氣。
尋常百姓不允許私自宰殺耕牛，夏大樹是想著掐著時間上報，趁死牛還新鮮趕緊地讓老刀頭宰了，多少挽回些損失，折些錢再買一條小牛回來。
不過夏大樹更擔心會被府衙問責，畢竟死的是大牲口，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罰。到時候還得要村長幫忙打點一下，這又是一筆銀錢。
“行，我明天把時間空出來。”
老刀頭點點頭。
“明天不賣豬肉了？”
一個嬸娘停下了挑豬肉的動作，把她看好的豬肉放了下來。
“明天不殺豬。”老刀頭沒什麽心情殺牛，不過該幹的活計不會有一點馬虎。
“那牛肉價多少啊？牛病了，這肉還能吃不？唉，好好的牛怎麽就病了呢。”嬸娘嘴裏看似在同情夏大樹的牛，實則在挑牛肉的毛病，想壓價。
“不愛吃就別買。反正縣太爺讓我殺，我就殺。定什麽價，縣太爺說了算。”老刀頭不慣著這些婆娘，把豬肉刀往案板上一拍，愛買不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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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桃回到村還在搜腸刮肚找理由想著怎麽跟花花解釋這兩只鳥從此要住他們家，夏阿奶就給夏桃送來一條剛斷奶的拖油瓶。
“嗚嗚。”
黑呼呼的拖油瓶拱著鼻子東嗅嗅西嗅嗅。
這個醜東西長得很奇怪，嘴筒子細細長長的，黑色圓眼睛又大又突，四條腿和尾巴也都是細細長長的，肋骨一排一排的十分顯眼，簡直就像是用一塊黑色天鵝絨包裹起來的骷髏骨架。
說是剛滿月，夏桃兩手握著它的胳肢窩站直身將它提起來發現後腳還在地上站著，小東西從頭到尾就是一個細長條。
“這狗崽子叫聲大，村尾叫一聲村頭都能聽得到，你養著它防賊正正好。”夏阿奶有點尷尬地推銷這只瘦了吧唧的狗崽。
石頭家的狗生了一窩狗崽，就這只長得怪模怪樣的，喝再多狗奶都不長肉。因為沒有人要它，石頭家又舍不得餓死它就僅要了一塊豆腐半買半送給了夏阿奶。
老夏家的人心腸好，狗崽子到了他們家能養活，要是送給某些人家指不定當天晚上就成燉骨頭湯。
夏阿奶並不知道人家把她當冤大頭，她原本相中另外一只圓頭圓腦的黃狗崽，那只黃狗崽是一窩裏最壯的要兩升豆子才換。一聽這只黑色的幾乎白送，見它能吃能喝能跑叫聲還大只是不長肉就貪小便宜抱回來給夏桃看門。
“謝謝奶，我很喜歡。叫聲大好，家裏可安全了。”
夏桃笑瞇瞇道謝，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只細犬混血小狗崽。
細犬是妥妥的獵犬，在古代一般是有錢人家在養，它們運動量多，愛吃肉，食量還特別大，不像土狗那樣隨便餵點剩飯就能活，普通人家還真負擔不起。
村裏沒人養細犬，也不知道石頭叔家的狗是在哪裏邂逅狗界高富帥春風一度揣上了崽。
夏阿奶他們沒見過細犬，自然覺得細犬長得怪模怪樣的，但是也不會少見多怪。一窩豬崽子裏頭偶爾還會有一只不會長大的僵苗，養上一整年也還是小乳豬個頭，買豬苗的人如果不會挑把僵苗買回來得哭死。
夏阿奶見夏桃喜歡這只狗崽眉眼也松開了，離開的時候腳步像是在跳。
“看看牙齒，應該斷奶了。”
夏桃掰開小狗崽的嘴看它的牙齒，確認它能吃硬的食物就拿昨天吃剩的雞湯泡了些雞絲和雜糧粥端給小狗崽。
如此奢侈的吃法絕對不能讓夏阿奶看見，要不然以夏阿奶的節省性子能心疼到滴血罵她不會過日子。
“汪嗚嗚！”
小狗崽十分猴急，嘴筒子大半都伸進陶盆裏啪嗒啪嗒吃得狼吞虎咽。如果不是嘴巴太長，它能把整個腦袋都埋進陶盆裏。
嗚嗚嗚好吃。
原來這就是雞肉味啊。
“臥槽！哮天犬？”
夏桃冷不丁聽到小狗崽嗚嗚哭著說狗飯好吃差點兒懷疑眼前這只細犬是哮天犬投胎。
等這只小狗崽一邊嗚嗚哭著說好吃好吃一邊狼吞虎咽把整盆狗飯吃完舔凈，夏桃終於確定它不是成精，純純是因為智商太高所以能和她溝通。
果然饑餓能逼出潛能，無論人還是動物。
“呱呱。”好醜。
瓜瓜一腳踩著小魚幹還歪著腦袋看稀奇。
“你們都是黑色的，就別嫌人家醜了。”
夏桃摸了摸細犬小狗崽柔軟的胎毛，十分享受這手感。
“呱呱呱呱！！”
我才不是黑色的，我是五彩斑斕的，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鳥！
烏鴉瓜瓜大聲反駁，還特地伸出美麗的翅膀讓夏桃看它羽毛上絢麗的藍綠紫色反光。
“謔，還真是彩色的呀。”
夏桃抱歉道。
“喵喵喵！！”
就在此時，一整晚不見的花花終於從外面浪回來了，看到家裏來了一只不速之客還吃它的雞絲湯泡飯當即淒厲大叫。
瓜瓜和丫丫兩夫妻則在花花撲上來之前扇著翅膀飛上樹梢歪頭看熱鬧。
“別怒別怒，這是我給你養的小弟苗苗。”
夏桃趕緊趁家庭戰爭打起來之前把水端平。苗苗自然是苗條的苗。不過在花花聽來那就是喵喵，被冠以貓姓的小弟。
經過夏桃好一番安撫，花花終於接受了家裏有個能幫它幹活打架的小弟。
細犬小弟也很好糊弄，聽夏桃說家裏全靠老貓在山裏找到人參賣了錢買了雞它才有肉吃，那盛滿崇拜的大圓眼裏閃閃發亮，整條影子似的跟在花花後面特別殷勤。
哄好兩只小可愛，夏桃松了一口氣。只是家裏多了一只很能吃肉的細犬崽子，她計劃裏隔三差五吃頓肉的打算就不作數了。
“喵喵！”
那它們兩只呢？
花花沒有忽略樹上停著的兩只烏鴉。
“它們很可憐的，它們在縣城裏的鳥窩又被人毀了，現在無家可歸，只好跟著我了。”夏桃把家裏每一份子的身份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瓜瓜和丫丫也乖巧，看完熱鬧已經在樹梢頂上開始搭起了鳥窩。
“喵。”行吧。
花花對寄人籬下的流浪鳥表示寬容。
現在家裏多了一條很能吃肉的細犬小狗崽，夏桃計劃裏隔三差五宰只雞吃的打算就不作數了。第二天一大早，夏桃帶著花花和苗苗去買肉骨頭。
夏家村是一個比較大型的村落，村裏有私塾、大夫、雜貨鋪以及肉攤子，基本能滿足村人平日裏的普通需求。
盡管如此，夏桃想要在屠戶那邊買到好肉就得跟村裏的嬸娘們比早，若不然連肉骨頭都搶不過她們。
等夏桃帶著貓狗來到肉攤子前，那兒已經有好幾個眼熟的嬸娘圍著肉攤子挑挑揀揀，唯恐被旁人搶走了她們看好的部分。
古代缺油水，雪白肥豬肉一直是大家購買的首選。上次阿奶送過來的半肥瘦豬肉被夏桃熬成了一罐油浸肉，香噴噴的挖上一兩勺能扒光三碗飯。
“刀阿爺，我要五斤排骨和一副豬肝。”夏桃脆生生插一句話進去以示存在，她沒跟嬸娘們搶豬肥膘五花等好肉，兩只眼睛就瞄準了暫時無人問津的排骨和豬肝。
“怎麽就要骨頭？上次我瞧見你阿奶切了一刀大肥肉回去呢。你吃沒吃著啊？”排在夏桃前面的堂嬸娘問夏桃，仿佛夏桃還是以前那個懵懂無知的黃毛小丫頭。
“哎喲，這條狗也太瘦了。買狗崽怎麽也不買一條壯實的啊，別是丟棄的給撿回來養吧？”堂嬸娘說完之後像是才看見苗苗似的，對苗苗的身材大呼小叫。
夏阿奶貪小便宜買了條僵苗回去的事並不是秘密，這些嬸娘們沒少笑話她小氣。
“嬸娘，這可是獵犬後代，打獵可厲害了。跑得比馬快，頓頓要吃肉，城裏大戶人家才養得起，聽我爹說一條純血獵犬得要好幾百金呢。
我阿奶眼光就是好，一窩裏只出了這麽一條還被她認出來了。
這條雖然只有一半獵犬血統，養得好的話肯定也能上山逮野雞兔子。”
夏桃壓根兒沒掉進堂嬸娘攀比擠兌的言語陷阱，笑瞇瞇直接另辟話題給苗苗頓頓吃肉過明路。
“獵犬？獵犬哪裏長這樣？”
其他嬸娘不信。
“嬸娘你看它腿長腳長骨架子也大，一看就比同窩的狗崽跑得快。要不是好狗，我哪裏舍得給它買肉骨頭吃。”夏桃煞有其事說瞎話。
話裏話外都是在說阿奶不僅舍得給她吃肉，還舍得讓她拿排骨餵狗。高帽子她就擱這兒給阿奶戴上了。
幾個嬸娘被夏桃的真誠噎得無話可說，看苗苗的眼神裏透著半信半疑，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錯過了一條好狗。
就在此時，夏桃大伯夏大樹一臉愁容走了過來。本來大伯皮膚就黝黑粗糙，眼底下竟掛著兩個更黑的黑眼圈。夏桃和他問早，他也只是含糊點點頭，徑直朝賣肉的老刀頭走去。
“老刀頭，我家那頭牛快不行了。等從縣衙回來，還得勞煩你一把。”
“你家的牛不還壯著嗎？怎麽就不行了？別是春耕把牛累著了吧？”老刀頭疑惑。
“唉，這哪能呢。都是自家的牛，怎能不心疼。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前天就站不起來了，癱在那兒出氣多進氣少，找人看了也沒得法，今天估計就沒氣兒了。最快明天能得縣衙那邊的準信。”夏大樹嘆氣。
尋常百姓不允許私自宰殺耕牛，夏大樹是想著掐著時間上報，趁死牛還新鮮趕緊地讓老刀頭宰了，多少挽回些損失，折些錢再買一條小牛回來。
不過夏大樹更擔心會被府衙問責，畢竟死的是大牲口，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罰。到時候還得要村長幫忙打點一下，這又是一筆銀錢。
“行，我明天把時間空出來。”
老刀頭點點頭。
“明天不賣豬肉了？”
一個嬸娘停下了挑豬肉的動作，把她看好的豬肉放了下來。
“明天不殺豬。”老刀頭沒什麽心情殺牛，不過該幹的活計不會有一點馬虎。
“那牛肉價多少啊？牛病了，這肉還能吃不？唉，好好的牛怎麽就病了呢。”嬸娘嘴裏看似在同情夏大樹的牛，實則在挑牛肉的毛病，想壓價。
“不愛吃就別買。反正縣太爺讓我殺，我就殺。定什麽價，縣太爺說了算。”老刀頭不慣著這些婆娘，把豬肉刀往案板上一拍，愛買不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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