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短發（春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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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趙老師說要給她時間考慮，可小滿心裏早就下定了決心, 要跟著他們一起去研究所。於是她找到了王山, 想跟他打聽打聽研究所那邊的情況, 看看需要買些什麽早做準備。
看著小滿拿著筆拿著本子，聽他說話認真記錄的樣子，王山起了逗逗她的念頭，把本來就艱苦的研究所環境形容的更加惡劣。
只見王山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 潤了潤嗓子。“研究所啊, 研究所建在了戈壁灘, 戈壁灘你去過沒？”
小滿搖了搖頭, 前世她還真確實沒去過戈壁灘, 連旅游都沒過。
“咱們要去的研究所啊，就在戈壁灘中間。那邊風大, 暴曬，少水。白天曬得你睜不開眼睛, 晚上又凍的你在被子裏不敢出來。一年到頭就那幾種蔬菜，翻過來調過去的吃。米裏都夾著沙子, 篩都篩不幹凈, 還給你吃的時候自己往外吐。不過那邊的肉不錯，尤其是驢肉。‘天上龍肉，地下驢肉’說的就是這麽個意思，香！研究所裏有養羊、養雞和養驢的，哦，還養了鵝。逢年過節的時候當一道加菜, 當然肉是分不到多少，就是吃個滋味兒。”王山又喝了口水，眼睛迷離的望著遠方，像是在回想在研究所的日子。“只不過別的就......你看學校的廁所，好歹還是裝修過的，那邊都是什麽，都是旱廁！旱廁你知道不？！”
小滿知道，所以現在聽到這話她臉都白了。旱廁啊......小滿覺得這是自己最需要克服的心理障礙，想想就好痛苦。
“還有水，”王山又接著說道：“在學校還能打水洗澡，那邊根本沒有多餘的水。每天能飲用的清水是用車從市裏運過去的，一人就一壺，可給省著喝呢。洗漱的水裏面都是混著泥沙的，就這個也不是隨便用的。你這個頭發，嘖嘖，”王山看著小滿不認同的搖了搖頭，“總不洗是會長虱子的，你長過虱子嗎？”
小滿又搖了搖頭。
“我跟你說，你別帶梳子了，帶把篦子過去。我估計你也沒用過篦子，就是可以刮虱子的。這樣梳頭的時候能把虱子刮下來一點，省的太難受。”王山建議道。
小滿聽完他的介紹人已經呆了，半天沒說出話來。捏著筆一個字也沒有落下，最後失魂落魄的走了。
王山看著小滿的背影不安的撓了撓頭，不會是嚇得太過分了？！她要是萬一反悔了，不去了，老師會不會掐死自己啊？！王山不安的想到。轉念又一想，自己這是給她提前做心裏鋪墊呢，畢竟說要誇張，其實他也沒誇張。研究所的生活，卻是就是如此啊。
第二天早晨，王山進到實驗室時看到有個短頭發的女生正在翻找資料。
他們實驗室因為有放射性物質還有需要保密的數據，所以門戶從來都是很嚴的。就連插空去個廁所，只要實驗室裏沒人守著，都會把門鎖好的。這個女生是怎麽進來的？
“請問......”王山有些猶豫的靠近那個女生，防備著她突然回頭掏出把槍之類的。
“師兄你來了啊。”小滿轉過頭，沖他笑了笑。
“你，你的頭發呢？”王山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問道。
“賣了。”小滿摸了摸後頸，還有些不習慣現在這個樣子。
“你缺錢？”王山又問。
“也不是，就是我想著出去的話短頭發會方便一些，洗的時候也省水。既然都要剪了，那幹脆把剪下來的賣了，這不是一舉兩得嗎？”小滿笑瞇瞇的解釋著。
昨天小滿問遲莉莉哪裏可以賣剪掉的頭發，遲莉莉還以為她缺錢，非說要借給她。後來她跟遲莉莉說了研究所缺水不好洗頭發，自己剪了也是害怕長虱子。聽到她的話遲莉莉嘆了口氣，帶著她到了學校後面一個收頭發的理發店裏。
聽到小滿的解釋王山一時無話，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是很奇怪嗎？”小滿看到他的樣子有些不安。她剪完頭發之後也是怎麽看怎麽覺得別扭，但是遲莉莉她們都安慰她說挺好看的，她也就信了。她雖然愛學習但也是個正常的小姑娘，也喜歡每天幹幹凈凈漂漂亮亮的出去。
“挺好看的。”王山低下頭，有些愧疚。
“那就好。”小滿放心了，既然理工直男都這麽說了，那應該還不錯。“對了師兄，學校哪有照相館啊。我想去拍張照片，寄回去給我爸爸媽媽看看。”
小滿也越看越覺得滿意。學校剪頭發師傅的手藝不比後來的什麽副店長、首席設計師來的差，齊肩短發剪得一點都不土，反而更顯出了她文靜內斂的氣質。
“那什麽，咳。”王山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男生宿舍附近就有一個，一會兒我帶你過去。”
“好啊，謝謝師兄了。”小滿笑了笑，轉過頭又繼續整理資料了。
王山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總覺得有些別扭，好像是因為自己的話害的小滿剪了頭發。女孩子不都是很寶貝自己的頭發嘛，尤其像她那樣，頭發都到腰上面了，一看就養了很久了。竟然說剪就剪了......
過一會兒張磊到了實驗室，看到小滿剪了頭發也很驚訝。但他沒有王山這麽覆雜的心思，滿口誇獎說她現在的發型更活波了，看著可愛。
王山在一旁也跟著說小滿這樣好看，弄得小滿被他們倆誇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趙老師到實驗室的時候，正看到他們三個圍在一起聊天，沒做正事，心裏有些不樂。
“一大早就都這麽閑？！”趙老師沈聲問道。
王山和張磊聽到老師的聲音趕緊散開，露出了站在中間有些局促的小滿。
“你的頭發呢？”趙老師問道。
“剪了。”小滿摸了摸頭頂，趙老師這話讓她有些誤會自己不是剪了頭發，而是禿了。
要知道禿頭問題向來是學術宅們的一大困擾，在這個年代又沒有X王防脫，誰知道小滿這頭頭發還能保存到什麽時候？！其實剪了也好，吸收的營養少了，沒準還能少掉點......
“你是決定和我們一起去研究所了？”趙老師反應過來又問。
小滿用力的點了點頭，生怕趙老師接收不到自己的決心。
“挺好的。”趙老師看了一眼她的頭發說道。
“嘿嘿。”小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行了，趕緊幹活。”趙老師語氣好了不少。“對了，你是不是把圖書室詞典上的錯誤都改了？”
“對對對。”小滿汗顏，自己竟然忘了這件事了。不過，“您怎麽知道的？”
“我在圖書室看到你的本了。”趙老師也不掩飾，直接說道。
“哦。”小滿想了想自己整理詞典上錯誤的時間，這麽說趙老師其他早就對她有印象了啊。
“一會兒你把本子給我，我把你改完的再核對一邊，沒有問題了王山就都抄到詞典上去，把之前的都改了。”
“這不好，畢竟是小滿改的，我......”王山推辭，總覺得這是在搶別人的功勞。小滿倒是不在乎這些，才想要表明態度，趙老師就打斷了王山的話。
“又沒讓你寫你的名字，不就是讓你抄一遍嘛。她字寫得那個樣子，怎麽抄......”
趙老師為何如此如此坦誠？！小滿捂著胸口，覺得那裏剛中了一箭。前世的導師看到她的字的時候，明明都會說可愛的......
“還有你們兩個。”趙老師傷害完小滿後又轉向了王山和張磊，“你們之前都不看書不用詞典的嗎，那個混賬亂寫一通，你們一個都沒看出來？！”
王山和張磊低著頭不敢說話。
“算了。”趙老師嘆了口氣，這事兒說來錯還在在他。是他太過信任齊家祿了，這幾年實驗室裏就剩下了這三個學生。一是這幾年他在研究所的時間比較多，這邊也沒有特別合適的學生；二也是因為他有打算讓齊家祿繼承自己的衣缽，退居二線專心研究所的事情，讓齊家祿來帶學生，這兩年也算是做個過渡。
“這幾天好好看看其他的數據，有沒有他經手過有問題的，早點發現，省的以後出現問題。”趙老師提起來心裏還是有些難受。他潛心研究四十年，老了老了，卻被最得意的學生在背後狠狠地捅了一刀。
“知道了。”小滿三人點了點頭。
“來，我教你用計算機。”張磊招呼著小滿過去，“這個沒見過？”
小滿點點頭，這種古董她以前確實沒見過。好奇的圍著打量了兩圈，現在的計算機還真是又醜又笨重。
“咱們實驗裏有不少需要計算機模擬和計算的地方，我先教你一些簡單的。”張磊說著就教起小滿來。
小滿認真的聽著。現在的計算機比不上後世的先進，要想達到同樣的結果，要多做很多步，使用十分的覆雜。小滿感嘆科技的進步讓人們生活方便這句話果然不假。看這計算機的個頭兒，還有使用的覆雜程度。真是跟後世的沒法比。
在實驗室待了一天。王山和張磊耐心地教小滿實驗室儀器的使用方法和註意事項。晚飯後，小滿回到寢室，又給劉青青和賀連勝各自去了一封信，說她要跟老師去外市學習，可能有陣子沒法寫信給他們。
告訴他們如果寫信就還寄到O大，等她回來再看。如果下個學期開學後她還沒回信，那就再寫一封信的把新地址附帶上，這樣她可以給他們的新地址回信。
寫完信後小滿又去小賣鋪裏往家裏打了個電話，告訴父母自己要跟著老師出門。顧父顧母心裏擔心，但還是同意了。
“媽媽，我可能暑假的時候也沒法回家了，而且那邊也不太方便跟外界聯系。”
“知道了。”那邊沈默了一會兒，顧母聲音有些幹啞的答道：“對了，小滿，你記下這個號碼。”顧母念了一串數字，小滿重覆了一邊就記在了心裏。
“這是哪裏的電話啊？”小滿好奇的問道。
“家裏的。”
“家裏裝電話了？”
“只是登記了，先把號碼定下來了，還沒正式來裝。等到你可以跟家裏聯系了，就打這個電話，知道嗎？”
“知道了。我記下來了。”小滿沒想到一向節儉的父母竟然為了自己專門在家裏裝了電話。“您放心，等到可以跟家裏聯系了，我肯定第一時間打電話回去。”
“那就好那就好......對了小滿。”顧母有些猶豫的開了口：“學校裏說前陣子有人來做我跟你爸爸的政治審查，對方說是O大來的。而且不僅是我跟你爸爸的，連你奶奶和姥姥村子裏都去了，把全家都仔細的審查了一邊。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應該跟我這次出去有關。我們老師做的研究有些涉及機密，所以要政治審查合格了才能參加。”
“哦哦哦，這樣啊，那就好。”顧母放心了，“那你一定要跟著老師好好學，不能辜負他對你的看重。”
“知道了，您放心。”小滿點點頭答道。“對了，您還記得審查的人是什麽時候去的嗎？”
“一個來月？怎麽也給有半個多月了。”顧母模糊的回憶著。
半個多月......小滿算了算日子，那不是還在特招考試前嗎？所以趙老師當時就已經決定讓自己加入他的實驗室了嗎？
想到這一點的小滿心情大好。又跟顧母聊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小滿將電話費付給了小賣鋪的阿姨，阿姨看她心情不錯，問她是不是跟男朋友打電話了。小滿搖了搖頭，想起了之前賀連勝留的號碼，想著要不也給他打一個？畢竟過陣子可能就沒機會了。小滿猶豫了一會兒，跟阿姨打了聲招呼撥通了賀連勝的電話。
“餵，你好，這裏是賀司令家。”那邊電話被接起，一個青年男子說道。
謔。小滿倒吸了口氣，有些驚訝。賀連勝他爸官職這麽大的嗎？又想到賀連勝之前講起過他爸媽年輕時候的事情，說他爸爸在前線時不想拖累別人所以一直沒有結婚，等到戰爭結束認識他媽媽時已經三十多了。結合他爸爸年齡這麽一想的話，好像也正常。
“那個，我想找一下賀連勝。”小滿答道。“我是他的同學，我叫顧小滿。”
“你找阿勝啊，麻煩等一下。”小滿聽到他把電話放在了桌上，聲音有些遠。“誒，阿勝你下來了。正好，這裏有個你的同學打電話，說她是顧小滿......”
咚咚咚。隔著電話小滿都聽到了有人快步跑過來的聲音。
“顧小滿？！”
“你，你好啊。好久不見了賀連勝。”小滿有些傻氣的跟他打招呼。
“顧小滿，你在那邊好不好啊？飯有沒有按時吃，衣服穿的夠不夠，同學有沒有欺負你的？！”賀連勝問了一大串，小滿都聽到那邊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挺好的啊。這次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我過陣子要跟著老師出去一趟，可能不太方便聯系了。”
“啊，才打了第一個電話就不方便聯系了......”賀連勝有些失落。“不過沒關系，反正過陣子我就可以去首都了，咱們到時候再聯系。不過小滿你真厲害，還沒正是入學就可以跟著老師出去學習。我，我以後也會更努力的！”賀連勝表決心一般的保證道。
“那，那你高考加油。”
“我會的。你也要加油。”
“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大年初一，祝各位小仙女新年快樂啦~今天開始，希望大家所有的不愉快都可以留在去年，新的一年無病無憂，開心每一天~
感謝“愛看的小菇涼”送的地雷~
感謝“眼鏡最有愛”“me”“ww”“邾邾”“52Hz的鯨”“吹雪”“mao”“SUYING.”“牧笛”“公子清歡”“芒果mango”諸位小仙女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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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小滿拿著筆拿著本子，聽他說話認真記錄的樣子，王山起了逗逗她的念頭，把本來就艱苦的研究所環境形容的更加惡劣。
只見王山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 潤了潤嗓子。“研究所啊, 研究所建在了戈壁灘, 戈壁灘你去過沒？”
小滿搖了搖頭, 前世她還真確實沒去過戈壁灘, 連旅游都沒過。
“咱們要去的研究所啊，就在戈壁灘中間。那邊風大, 暴曬，少水。白天曬得你睜不開眼睛, 晚上又凍的你在被子裏不敢出來。一年到頭就那幾種蔬菜，翻過來調過去的吃。米裏都夾著沙子, 篩都篩不幹凈, 還給你吃的時候自己往外吐。不過那邊的肉不錯，尤其是驢肉。‘天上龍肉，地下驢肉’說的就是這麽個意思，香！研究所裏有養羊、養雞和養驢的，哦，還養了鵝。逢年過節的時候當一道加菜, 當然肉是分不到多少，就是吃個滋味兒。”王山又喝了口水，眼睛迷離的望著遠方，像是在回想在研究所的日子。“只不過別的就......你看學校的廁所，好歹還是裝修過的，那邊都是什麽，都是旱廁！旱廁你知道不？！”
小滿知道，所以現在聽到這話她臉都白了。旱廁啊......小滿覺得這是自己最需要克服的心理障礙，想想就好痛苦。
“還有水，”王山又接著說道：“在學校還能打水洗澡，那邊根本沒有多餘的水。每天能飲用的清水是用車從市裏運過去的，一人就一壺，可給省著喝呢。洗漱的水裏面都是混著泥沙的，就這個也不是隨便用的。你這個頭發，嘖嘖，”王山看著小滿不認同的搖了搖頭，“總不洗是會長虱子的，你長過虱子嗎？”
小滿又搖了搖頭。
“我跟你說，你別帶梳子了，帶把篦子過去。我估計你也沒用過篦子，就是可以刮虱子的。這樣梳頭的時候能把虱子刮下來一點，省的太難受。”王山建議道。
小滿聽完他的介紹人已經呆了，半天沒說出話來。捏著筆一個字也沒有落下，最後失魂落魄的走了。
王山看著小滿的背影不安的撓了撓頭，不會是嚇得太過分了？！她要是萬一反悔了，不去了，老師會不會掐死自己啊？！王山不安的想到。轉念又一想，自己這是給她提前做心裏鋪墊呢，畢竟說要誇張，其實他也沒誇張。研究所的生活，卻是就是如此啊。
第二天早晨，王山進到實驗室時看到有個短頭發的女生正在翻找資料。
他們實驗室因為有放射性物質還有需要保密的數據，所以門戶從來都是很嚴的。就連插空去個廁所，只要實驗室裏沒人守著，都會把門鎖好的。這個女生是怎麽進來的？
“請問......”王山有些猶豫的靠近那個女生，防備著她突然回頭掏出把槍之類的。
“師兄你來了啊。”小滿轉過頭，沖他笑了笑。
“你，你的頭發呢？”王山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問道。
“賣了。”小滿摸了摸後頸，還有些不習慣現在這個樣子。
“你缺錢？”王山又問。
“也不是，就是我想著出去的話短頭發會方便一些，洗的時候也省水。既然都要剪了，那幹脆把剪下來的賣了，這不是一舉兩得嗎？”小滿笑瞇瞇的解釋著。
昨天小滿問遲莉莉哪裏可以賣剪掉的頭發，遲莉莉還以為她缺錢，非說要借給她。後來她跟遲莉莉說了研究所缺水不好洗頭發，自己剪了也是害怕長虱子。聽到她的話遲莉莉嘆了口氣，帶著她到了學校後面一個收頭發的理發店裏。
聽到小滿的解釋王山一時無話，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是很奇怪嗎？”小滿看到他的樣子有些不安。她剪完頭發之後也是怎麽看怎麽覺得別扭，但是遲莉莉她們都安慰她說挺好看的，她也就信了。她雖然愛學習但也是個正常的小姑娘，也喜歡每天幹幹凈凈漂漂亮亮的出去。
“挺好看的。”王山低下頭，有些愧疚。
“那就好。”小滿放心了，既然理工直男都這麽說了，那應該還不錯。“對了師兄，學校哪有照相館啊。我想去拍張照片，寄回去給我爸爸媽媽看看。”
小滿也越看越覺得滿意。學校剪頭發師傅的手藝不比後來的什麽副店長、首席設計師來的差，齊肩短發剪得一點都不土，反而更顯出了她文靜內斂的氣質。
“那什麽，咳。”王山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男生宿舍附近就有一個，一會兒我帶你過去。”
“好啊，謝謝師兄了。”小滿笑了笑，轉過頭又繼續整理資料了。
王山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總覺得有些別扭，好像是因為自己的話害的小滿剪了頭發。女孩子不都是很寶貝自己的頭發嘛，尤其像她那樣，頭發都到腰上面了，一看就養了很久了。竟然說剪就剪了......
過一會兒張磊到了實驗室，看到小滿剪了頭發也很驚訝。但他沒有王山這麽覆雜的心思，滿口誇獎說她現在的發型更活波了，看著可愛。
王山在一旁也跟著說小滿這樣好看，弄得小滿被他們倆誇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趙老師到實驗室的時候，正看到他們三個圍在一起聊天，沒做正事，心裏有些不樂。
“一大早就都這麽閑？！”趙老師沈聲問道。
王山和張磊聽到老師的聲音趕緊散開，露出了站在中間有些局促的小滿。
“你的頭發呢？”趙老師問道。
“剪了。”小滿摸了摸頭頂，趙老師這話讓她有些誤會自己不是剪了頭發，而是禿了。
要知道禿頭問題向來是學術宅們的一大困擾，在這個年代又沒有X王防脫，誰知道小滿這頭頭發還能保存到什麽時候？！其實剪了也好，吸收的營養少了，沒準還能少掉點......
“你是決定和我們一起去研究所了？”趙老師反應過來又問。
小滿用力的點了點頭，生怕趙老師接收不到自己的決心。
“挺好的。”趙老師看了一眼她的頭發說道。
“嘿嘿。”小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行了，趕緊幹活。”趙老師語氣好了不少。“對了，你是不是把圖書室詞典上的錯誤都改了？”
“對對對。”小滿汗顏，自己竟然忘了這件事了。不過，“您怎麽知道的？”
“我在圖書室看到你的本了。”趙老師也不掩飾，直接說道。
“哦。”小滿想了想自己整理詞典上錯誤的時間，這麽說趙老師其他早就對她有印象了啊。
“一會兒你把本子給我，我把你改完的再核對一邊，沒有問題了王山就都抄到詞典上去，把之前的都改了。”
“這不好，畢竟是小滿改的，我......”王山推辭，總覺得這是在搶別人的功勞。小滿倒是不在乎這些，才想要表明態度，趙老師就打斷了王山的話。
“又沒讓你寫你的名字，不就是讓你抄一遍嘛。她字寫得那個樣子，怎麽抄......”
趙老師為何如此如此坦誠？！小滿捂著胸口，覺得那裏剛中了一箭。前世的導師看到她的字的時候，明明都會說可愛的......
“還有你們兩個。”趙老師傷害完小滿後又轉向了王山和張磊，“你們之前都不看書不用詞典的嗎，那個混賬亂寫一通，你們一個都沒看出來？！”
王山和張磊低著頭不敢說話。
“算了。”趙老師嘆了口氣，這事兒說來錯還在在他。是他太過信任齊家祿了，這幾年實驗室裏就剩下了這三個學生。一是這幾年他在研究所的時間比較多，這邊也沒有特別合適的學生；二也是因為他有打算讓齊家祿繼承自己的衣缽，退居二線專心研究所的事情，讓齊家祿來帶學生，這兩年也算是做個過渡。
“這幾天好好看看其他的數據，有沒有他經手過有問題的，早點發現，省的以後出現問題。”趙老師提起來心裏還是有些難受。他潛心研究四十年，老了老了，卻被最得意的學生在背後狠狠地捅了一刀。
“知道了。”小滿三人點了點頭。
“來，我教你用計算機。”張磊招呼著小滿過去，“這個沒見過？”
小滿點點頭，這種古董她以前確實沒見過。好奇的圍著打量了兩圈，現在的計算機還真是又醜又笨重。
“咱們實驗裏有不少需要計算機模擬和計算的地方，我先教你一些簡單的。”張磊說著就教起小滿來。
小滿認真的聽著。現在的計算機比不上後世的先進，要想達到同樣的結果，要多做很多步，使用十分的覆雜。小滿感嘆科技的進步讓人們生活方便這句話果然不假。看這計算機的個頭兒，還有使用的覆雜程度。真是跟後世的沒法比。
在實驗室待了一天。王山和張磊耐心地教小滿實驗室儀器的使用方法和註意事項。晚飯後，小滿回到寢室，又給劉青青和賀連勝各自去了一封信，說她要跟老師去外市學習，可能有陣子沒法寫信給他們。
告訴他們如果寫信就還寄到O大，等她回來再看。如果下個學期開學後她還沒回信，那就再寫一封信的把新地址附帶上，這樣她可以給他們的新地址回信。
寫完信後小滿又去小賣鋪裏往家裏打了個電話，告訴父母自己要跟著老師出門。顧父顧母心裏擔心，但還是同意了。
“媽媽，我可能暑假的時候也沒法回家了，而且那邊也不太方便跟外界聯系。”
“知道了。”那邊沈默了一會兒，顧母聲音有些幹啞的答道：“對了，小滿，你記下這個號碼。”顧母念了一串數字，小滿重覆了一邊就記在了心裏。
“這是哪裏的電話啊？”小滿好奇的問道。
“家裏的。”
“家裏裝電話了？”
“只是登記了，先把號碼定下來了，還沒正式來裝。等到你可以跟家裏聯系了，就打這個電話，知道嗎？”
“知道了。我記下來了。”小滿沒想到一向節儉的父母竟然為了自己專門在家裏裝了電話。“您放心，等到可以跟家裏聯系了，我肯定第一時間打電話回去。”
“那就好那就好......對了小滿。”顧母有些猶豫的開了口：“學校裏說前陣子有人來做我跟你爸爸的政治審查，對方說是O大來的。而且不僅是我跟你爸爸的，連你奶奶和姥姥村子裏都去了，把全家都仔細的審查了一邊。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應該跟我這次出去有關。我們老師做的研究有些涉及機密，所以要政治審查合格了才能參加。”
“哦哦哦，這樣啊，那就好。”顧母放心了，“那你一定要跟著老師好好學，不能辜負他對你的看重。”
“知道了，您放心。”小滿點點頭答道。“對了，您還記得審查的人是什麽時候去的嗎？”
“一個來月？怎麽也給有半個多月了。”顧母模糊的回憶著。
半個多月......小滿算了算日子，那不是還在特招考試前嗎？所以趙老師當時就已經決定讓自己加入他的實驗室了嗎？
想到這一點的小滿心情大好。又跟顧母聊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小滿將電話費付給了小賣鋪的阿姨，阿姨看她心情不錯，問她是不是跟男朋友打電話了。小滿搖了搖頭，想起了之前賀連勝留的號碼，想著要不也給他打一個？畢竟過陣子可能就沒機會了。小滿猶豫了一會兒，跟阿姨打了聲招呼撥通了賀連勝的電話。
“餵，你好，這裏是賀司令家。”那邊電話被接起，一個青年男子說道。
謔。小滿倒吸了口氣，有些驚訝。賀連勝他爸官職這麽大的嗎？又想到賀連勝之前講起過他爸媽年輕時候的事情，說他爸爸在前線時不想拖累別人所以一直沒有結婚，等到戰爭結束認識他媽媽時已經三十多了。結合他爸爸年齡這麽一想的話，好像也正常。
“那個，我想找一下賀連勝。”小滿答道。“我是他的同學，我叫顧小滿。”
“你找阿勝啊，麻煩等一下。”小滿聽到他把電話放在了桌上，聲音有些遠。“誒，阿勝你下來了。正好，這裏有個你的同學打電話，說她是顧小滿......”
咚咚咚。隔著電話小滿都聽到了有人快步跑過來的聲音。
“顧小滿？！”
“你，你好啊。好久不見了賀連勝。”小滿有些傻氣的跟他打招呼。
“顧小滿，你在那邊好不好啊？飯有沒有按時吃，衣服穿的夠不夠，同學有沒有欺負你的？！”賀連勝問了一大串，小滿都聽到那邊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挺好的啊。這次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我過陣子要跟著老師出去一趟，可能不太方便聯系了。”
“啊，才打了第一個電話就不方便聯系了......”賀連勝有些失落。“不過沒關系，反正過陣子我就可以去首都了，咱們到時候再聯系。不過小滿你真厲害，還沒正是入學就可以跟著老師出去學習。我，我以後也會更努力的！”賀連勝表決心一般的保證道。
“那，那你高考加油。”
“我會的。你也要加油。”
“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大年初一，祝各位小仙女新年快樂啦~今天開始，希望大家所有的不愉快都可以留在去年，新的一年無病無憂，開心每一天~
感謝“愛看的小菇涼”送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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