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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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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陸宜整個人都僵住, 大腦像是年久失修的建築物,到拆遷日,在一聲爆炸轟鳴聲驟然倒塌, 上空升起碩大的蘑菇雲塵埃。

跟林晉慎認識段時間後會發現,他什麽話都能說出口, 且語氣正經到沒有半點邪念。

公事公辦。

就算是夫妻生活,該完成的也得完成。

一天三次, 行嗎你?

陸宜不敢說,怕他還真行。

發燙的臉繃得緊緊的,她竭力保持鎮定, 問:“那今晚要做嗎?”

反正失眠睡不著,找點事做也可以。

“需要開燈嗎?”林晉慎反問。

“不!”

但,怎麽開始?

陸宜感覺到床的一側下陷一點,林晉慎起身, 弓著腰,從領口位置拉過, 脫去上身的睡衣,露出勁瘦的腰。

她沒看,但聞到的聽到的替她完成一次腦補。

林晉慎一直有鍛煉的習慣,今天淋濕, 睡衣貼在皮膚上時, 她能隱約看到他的肌肉壁壘, 線條清晰,不誇張, 但有料。

“需要我幫你?”身邊低沈聲音乍起。

陸宜回過神, 說不用,手臂慢吞吞擡起, 指尖搭在第一顆扣子上。

自從上次吊帶裙他讓她加件衣服後,她睡覺時就沒穿過裙子,換成保守的上衣跟短褲。

兩個人各忙各的,場面有點吊詭。

準備工作差不多,林晉慎靠過來,在她的上空,昏暗光線下並不是很清楚,但能看到立體輪廓,尤其是高挺的鼻梁跟深陷的眼窩。

陸宜手腳僵住,直挺挺地擺放。

林晉慎問:“你希望前戲長一點還是短一點?”

“……”

陸宜睜著眼,茫然得很,她小聲回答:“不知道,我第一次,你覺得呢?”

“我也是第一次。”

“……”

兩位新手上路,陸宜嘗試建議:“邊做邊看?”

“嗯。”

林晉慎低頭,高挺的鼻尖幾乎要碰上她的,想起什麽後停住,他說:“如果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你可以隨時叫停。”

不叫停,就說明她是舒服的,是這個邏輯嗎?

陸宜還沒深入去想,眼前視線暗下來,唇瓣被貼住,依然是生硬的,沒有技巧的,但緩慢磨人的。

她抓緊手,好像攥住的是心臟。

他們在接吻中貼近,嚴絲合縫,她被滾燙體溫燙得蜷縮起來,熬不住,一直在抖。

中途,林晉慎抵住她的唇,沒放開,停歇般地做了個吞咽動作,深吸,然後呼出氣,他啟唇,吮住柔嫩唇瓣。

他嘗到第一次的甜。

寬厚手掌抵著背脊,往前摁去,她不得不摟抱住他的脖頸。

一點點的聲音都被放大,水聲,吞咽聲,啜飲聲,失去節奏的呼吸聲,如同鼓膜裏舉辦的一場熱鬧的音樂會。

陸宜被燙得快昏頭。

她的啜泣聲被林晉慎聽到,他停住,幽暗的眸子凝視她,問:“不舒服?”

嗓音啞得讓人想罵臟話的性感。

陸宜手背擋著唇,搖頭不是,點頭也不是,她只能抓握住他肌肉緊繃的手臂,手指扣緊。

還是鬧一些烏龍。

林晉慎撐著手臂,手肘撐過她側邊的位置,整個人都往另一側去,長臂一伸,去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她全身是汗,焦渴地睜著眼在呼吸。

眼睛逐漸適應光線,她睜開一條縫,視線下意識捕捉他,他跪坐著,垂眸,註意力在手裏那枚塑料包裝上。

然後是塑料撕開的聲音。

陸宜閉上眼睛,臉被炙烤得滾燙。

但遲遲沒動靜。

她只好睜眼去看,林晉慎皺眉,跟她的視線對上,他解釋:“反了。”

“…………”

“好了。”

林晉慎低頭,捕獲她的唇。

陸宜想到夏日裏的棉花糖,初始漂亮,溢出甜美的滋味,但不耐熱,不消多久就會融化,直到成為一攤糖水。

倉促間,她手碰到枕頭下的手機,手指無措地滑過屏幕,屏幕倏地亮起。

那光很弱,不足以照亮眼前置身的空間,陸宜還是在那短暫數秒裏,瞥到林晉慎的眼睛,幽暗漆黑,像深海裏捕食的侵略性目光。

婚前認為他可能不行,現在,清楚他不只是行而已。

林晉慎就像是學術型怪物,他要的不只是要這麽做,而是為什麽這麽做,這樣做達到的效果是什麽,原理是什麽,臨界值在哪,接受刺激的點又在何處,他嘗試實驗,然後現場得出結論,再結合實驗結果,交出滿意的實驗報告。

結果是,實驗目標脆弱又敏感,對刺激表現出不耐受反應,需要放緩刺激頻率,給予足夠反應時間,且實驗次數太少,缺乏訓練,在實驗結束前就繳械。

唯一的問題是,目前實驗次數少,容易出現偶然性。

需要長期實驗觀察。

燈被打開,陸宜不適應地用手背擋住眼睛,她扯過被子蓋住,顧不得剛熱汗淋漓一場,連鬢角頭發被打濕,粘在白皙臉頰上。

林晉慎跪坐著,面部的肌肉線條在光下仿若被雕刻,他垂眸,認真檢查過,沒漏,那紙巾包裹後扔掉。

他下床,瞥過床上緊縮的一小團,聲音是饜足過後的啞,提醒陸宜去洗。

“你先去。”陸宜悶著頭,喉嚨幹澀。

林晉慎想到她剛才的乏力,自認體貼地問:“需要我幫你?”

“不用!”

“我自己來!”

陸宜忽地睜開眼,全身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隨手套過睡衣,抱著幹凈新睡衣進浴室,一目不斜視,生怕多盯一眼,又能回憶起口幹舌燥的畫面。

關上門,又反鎖。

陸宜靠上門,腿還是軟的,緩了緩,她站去淋浴底下,塗抹沐浴露時看到胸口紅痕。

一個片段很快閃過。

他低頭,黑色頭發蓬松柔軟,雪白手指貼著頭皮沒入,不輕不重地揪著發根,阻止不了野獸的舔舐跟吞食。

“……”

他這時候倒無師自通了?

一個澡,將陸宜洗得更幹,身體的水分一並被沖走。

她洗完出去,林晉慎已經換完床單,舊床單被揉成一團,堆放在沙發上,皺得不成樣子,深藍色的床單,有位置洇出更深的藍。

陸宜默默收回視線。

林晉慎隨便套了件浴袍,等她的時間夠久,在她出來後,徑直進浴室。

五分鐘後,他洗完出來。

陸宜前兩分鐘躺上床,聽到開門聲跟著閉上眼睛,裝睡的技術不太純熟,眼睫忍不住抖了下。

她捕捉到林晉慎關燈躺下來的聲音。

黑暗像是保護色,所有戒備與羞恥一並被容納。

兩個人中間隔著距離,像之前兩個晚上,即便他們前不久在這張床上負距離,也依然沒改變其他結果。

陸宜在努力想睡過去,聽到林晉慎恢覆清明的嗓音說他周六上午有工作,晚上有場上商業性質的晚宴,晚餐的時間需要提前到五點,七點前結束。

他們之間定下的,每周一起吃頓飯。

“沒關系,你有事忙,也可以不吃。”陸宜真心實意地回。

“既然這是我們一起定的規則,就有遵守的必要。”

“……行。”

陸宜想下,問:“你晚上的晚宴有女伴嗎?”

“沒有,不需要。”

林晉慎習慣性帶助理而非女伴。

“這樣吧,晚宴我陪你參加,也不需要額外吃頓飯,你認真忙工作。”陸宜本意是不想單獨面對面吃飯,想想有點災難。

林晉慎說可以:“你不是不喜歡參加這類活動?”

陸宜睜著眼,面不紅地道:“必要時候可以考慮對方時間,靈活變通。”

林晉慎稍頓:“謝謝。”

“是我應該謝謝,今天晚上的事,謝謝。”

她指的是冒雨來接她,她雖然獨立有自主解決問題的能力,但在他出現時,心臟還是有一小塊地方塌陷。

“沒什麽好謝的,我只是做一個丈夫應該做的。”

“那我也只是做一個太太該做的。”

“……”

“早點睡,時間不早。”林晉慎提醒,再過兩個小時到他起床時間,他正常十幾年的作息在今晚打破,不僅不困,清醒得很。

洗過冷水澡,身上的溫度也沒降下去。

“好。”

“明天我讓人送藥來,”林晉慎語氣平靜,“你沒讓我看,不知道有沒有腫。”

話沒說完,被閉著眼的陸宜忍無可忍地打斷:“別說了!”

也不知道林晉慎從哪裏得知,女生首次都會不舒服,蹦出類似“撕裂”的詞讓她懷疑他看過花市文,她不得不紅著臉,跟他說準備充分不會,他剛才親那麽久白親的嗎?

沒想到他半信半疑,再次提起。

不合時宜的畫面,又再冒頭的風險。

“睡覺!”

陸宜拔高音量,結束這場談話。

熬夜加運動,沒鬧鐘的陸宜直接睡到中午。

手機裏有餘音發來的消息,她不知道她昨天拋錨,只是發消息遲遲沒回,在半個小時發來一個問號?

餘音:【睡男人去了?】

陸宜:“……”

她懷疑餘音有預言技能。

她回覆,只說昨晚拋錨的事,回到家已經半夜,所以才會睡到這個點。

餘音:【那你要喝點姜湯什麽的,夏天感冒可難受了。】

陸宜:【好。】

丟下手機,她起床,隨手盤過頭發去洗漱,下樓時,方姨在打掃客廳的衛生,見她下樓,停下來跟她打招呼。

“方姨。”

方姨說:“林總說你昨天淋雨,讓我煮的驅寒湯溫著,我去給你盛一碗,要趁熱喝。”

“辛苦您。”陸宜心裏微微劃過一絲異樣。

“喵喵喵!”

泡芙早已迫不及待地跑來,繞著她腿邊在蹭,聲音跟受天大委屈似的。

陸宜將泡芙抱起來,問:“怎麽啦?是哪只小豬咪在撒嬌。”

它快十斤重,抱起都有些吃力。

泡芙低聲喵喵叫,拿腦袋蹭她懷裏,仍然是委屈受欺負的樣子。

方姨端來驅寒湯,是她自己的配方,鮮紅色的湯底,陸宜握著白瓷勺,吹溫後送進嘴邊。

“你這是什麽過敏?”方姨看著她喝,瞇著眼,註意力在她脖頸一側,老了,眼睛不好使,看著像是起痱子。

“這裏嗎?”

陸宜伸手去碰,沒摸到凸起的位置,不養不疼的,忽地想到原因,她撥過長發擋在身前,說:“是有點。”

“碰到什麽臟東西了?”

“……”

陸宜硬著頭皮說是。

碰到林晉慎這個臟東西了。

他是狗嗎?什麽地方都要咬一下。

中午陸宜在家吃,秦女士送來的海鮮要及時吃掉,不然死掉後就不能吃了,浪費新鮮食材,方姨就撿幾樣清蒸蒜蓉,還做了道避風塘螃蟹。

她一個人吃不了,跟方姨分食掉。

吃過飯,陸宜為參加晚宴準備。

她不常出席這種場合,但到底是生長富貴人家,從小浸在名利場內長大,也早已經熟稔。

因為脖子的痕跡,在選禮服的時候格外頭疼,想過用粉底遮瑕掩蓋,但太深,她皮膚過白,怎麽遮掩都是徒勞,最後不得不選同色系絲巾。

陸宜選的是條露背及地長裙,緞面材質,不規則剪裁,線條簡潔大方,勾勒出纖瘦身形。

禮服剪裁簡單,項鏈選得稍覆雜,順著線條下垂。

……

準備完,等林晉慎工作結束,繞回來接她。

方姨快下班,見陸宜盛裝的模樣稱讚幾句,是真的好看,林總看到只怕會挪不開眼。

沒過幾分鐘,林晉慎發來消息,到了,讓她下去。

陸宜下樓,坐上車,心想方姨的話多少應驗,是挪不開眼,是從電腦屏幕上挪不開眼,他一直在工作,看過報表,打電話。

底下出現工作失誤,他打電話是問責。

林晉慎聲調冰冷不近人情,不帶一個臟字,壓迫感十足。

車內的氣壓持續走低。

駕駛座的司機跟副駕助理都已然熟悉,眼觀鼻鼻觀心,一聲不吭。

電話打完,林晉慎才記起身邊陸宜的存在,說:“待會,姑姑也會在。”

“好。”

林晉慎目光落在她脖頸上系的絲巾,問:“你不熱?”

“……”陸宜說:“我冷。”

“冷穿這麽少,需要外套嗎?”

“……倒也沒這麽熱。”礙於車裏有其他人在,陸宜保持著該有的風度。

車開到目的地,迎賓拉開車門。

陸宜挽著林晉慎進場,宴廳到的人不少,進去的那刻,感覺到從四面投射來的目光,她挺直脊背,保持著得體笑容。

算起來,這是兩人婚後第一次同框出席活動。

從餘音那她知道關於他們的婚姻爭議,跟鐘家只是場過眼雲煙的閑談,她跟林晉慎貌合神離的婚姻狀態才是茶餘飯後的談資。

多數認為他們的婚姻完全是出於利益,婚後她是林太太,是擺設,象征他們林陸兩家商業帝國的繁盛。

也是利益下的犧牲品。

陸宜從侍應生手裏端過香檳酒杯。

林晉慎引她見過一些人,在對方打招呼時跟人介紹,她姿態大方,回覆禮貌得體。

應酬片刻,姑姑林文筠過來,陸宜是見過的,溫聲叫姑姑。

林晉慎還有工作上的事,陸宜轉而跟林文筠一起。

“我聽說你這次辦的是畫展?”林文筠問,搭著她的手臂,時而露出長輩關切的笑容,對陸宜,她是滿意的。

“是,姑姑怎麽知道的?”

“你姑父不是喜歡畫嗎?雖然畫得不怎麽樣,但在行業裏,多少有點話語權。晉慎難得跟他開一次口,他樂得幫忙。”

陸宜聽得雲裏霧裏。

什麽開口,又幫什麽忙?

但現場沒給她機會多問,來往都是跟林家有商業往來的合作方,免不了過來打招呼。

“陸宜,我侄媳婦。”林文筠向外人介紹起陸宜。

“這麽漂亮,以後可要多出來走走,別結完婚就被藏在家裏。”對方半開玩笑地道。

林文筠說:“我們家陸宜在易星工作,做策展這一塊,沒準你還跟你先生看過,這孩子就不喜歡待家裏,做事認真專註,就不愛來我們這種場合,還是晉慎非要帶她來見見人。”

“……”

面對揣測跟話裏有話的目光,不用陸宜開口,林文筠已經替她堵回去。

陸宜喝過半杯香檳。

林文筠搭過她的腰說:“也是辛苦你,晉慎真是個很悶的人,沒什麽情趣,更別提懂女人,跟他結婚過日子,是件很辛苦的事。”

“沒有的姑姑,婚前我就已經清楚,婚後跟預想的差不多,不辛苦的。”

林文筠當她是安撫長輩,露出明白的目光,說:“你真是個懂事的孩子。”

“……”

她在這段婚姻裏一下子成為被同情方。

關鍵是解釋沒人相信。

晚宴進行到一半,林文筠要先走,再晚回去家裏兒子睡覺,又錯過親子時間。

“你去找晉慎,他事應該談得差不多了。”

“姑姑再見。”

陸宜沒去找林晉慎,她換了杯新的香檳,打算獨自待會消磨時間,等晚宴結束,他們夫妻本周相處活動便結束。

她繞過前廳,去中央花園,中間是枯竭噴泉,並未投入使用,周邊是長椅,方便休息,前廳富麗堂皇襯托下,這裏暗淡幽暗,沒什麽人願意往這來。

陸宜靜靜坐片刻,擡頭時,脖頸的位置被項鏈牽扯下,她低頭,項鏈鉤破禮服的布料嵌進去,項鏈是呈細鏈條狀,布料戳進去,需要從斷口的位置扯出來。

問題是細鏈條一粒粒小如芝麻,她都不知道布料是怎麽進去的。

“……”

沒辦法,陸宜只得請外援。

在場她熟悉的只有林晉慎,雖然不情願,但還是發消息,請他過來一趟。

林晉慎收到消息時正跟人聊天,他看過信息,說句抱歉,問清楚位置後,越過人群,走至後廳。

昏暗光線裏,陸宜坐在長椅,緞面布料發著銀白的光,她望過來,臉微紅,目光明亮。

就像不慎落下的月亮,落在無人問津的破敗花園。

而他有幸看見。

林晉慎過去,他站著,本來就比她高的身形更具壓迫性,喉結滾了下,問:“怎麽在這裏?”

“救救我。”

陸宜抓握著胸前小片布料,“項鏈鉤住了,我弄不出來。”

她嘗試先解開項鏈,多次努力,越著急手越滑,項鏈怎麽都解不開。

林晉慎低眸,看到纏上的項鏈,再落在她急得漲紅的臉上,心念微動,他蹲下身,說:“我試試。”

“嗯!”

“低下頭。”林晉慎說。

陸宜配合地低下頭,發頂撞到他胸口,她沒動,感受到他手指拎起項鏈,指腹擦過她的皮膚,跟昨晚似的。

林晉慎對女生的東西並不熟悉,他放在手裏研究片刻,才將項鏈解開。

然後是鉤住布料的位置。

他半蹲著,陸宜沒項鏈勾著,總算能直起脖頸,目光急切地盯著他,註意力從他的手指移至他的臉上。

鼻梁是真的很挺,接吻的時候,會抵住她的。

林晉慎手指相較項鏈粗了,試過兩三次都沒能成功弄出來。

他屏著呼吸,過近的距離,讓他呼吸空氣全是她的味道,他抿著唇,強迫自己集中註意力。

兩人都同時放緩呼吸。

無端緊張。

“林……啊對不起,走錯了!你們繼續。”突如其來的男聲打破沈默。

陸宜回頭,這看到個奔走的背影,她莫名其妙地看回來,林晉慎仍然保持著剛才的動作,手裏捏著她的禮服胸前布料。

因為要弄出來,他頭靠得很近,要仔細盯著斷口的位置,將布料從裏面扯出來。

乍一看,就好像他們在……

好似被突然蹦出的一粒火星濺到,她被燙紅,對方不會以為他們是情難自禁,在這裏抱著熱吻?

“他好像誤會了,你快去解釋。”陸宜咬牙,從齒縫裏擠出聲音來。

林晉慎不以為然,他仍然專註地解決眼前問題。

“我自己來,你跟人解釋下,我們剛才真的只是在弄項鏈,不是在……”陸宜要從他手裏拿回項鏈。

林晉慎沒讓。

“隨他怎麽想。”

三兩下,他將那點布料扯出來,拎著她的項鏈,放進她的手心,而後站起身,整理過西服下擺,說:“我們是合法夫妻,又不是見不得光的偷情男女。”

他也知道他們剛才真的很像是偷情。

陸宜被噎住,一時又很難想到怎麽反駁。

林晉慎註意到她旁邊放著喝到快見底的酒杯,提醒:“少喝點,晚上還有事要做。”

“做事,做什麽?”

林晉慎側過一眼。

漆黑目光像說了一個字。

你。

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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