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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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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許詩嘉頭痛欲裂, 他仿佛睡了很長的一覺,做了一個繁覆離譜的夢。

夢裏一會兒是林舒帶笑的臉,一會兒是她怒視自己的眼睛, 一會兒是她憤恨的神色,帶了冗長的劇情, 混亂而覆雜。

他爬起身, 才發現自己並不在自己的公寓,而是在家裏的別墅。

許詩嘉的腦袋還有些恍惚。

他相當後悔,昨晚不應該沖動之下喝酒的。

可他被林舒邊緣化, 感覺到林舒的回避, 覺得委屈又不甘心, 她甚至還要認識別的男人,對別的男人都笑臉相迎,只對自己臭著臉, 許詩嘉覺得自己很難不沖動。

許詩嘉下樓,看見他哥王亦舟正在餐桌前喝咖啡。

“哥,你昨晚送我回家的?”

“潘瑜送你回來的,林舒和他說你喝多了在小花園裏。”王亦舟掃了一眼許詩嘉,“下次註意點, 別在自己老板面前喝酒, 你喝酒後什麽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在上司面前失態容易影響觀感, 對自己事業沒好處。”

“潘瑜?”

這個名字像是個鑰匙,一下子精準地插進了許詩嘉迷霧般記憶的鎖孔。

昨晚零零碎碎的片段一下湧進了許詩嘉的腦袋。

是夢, 還是……

許詩嘉的臉垮了, 心下已經有不好的預感:“哥,我昨天的衣服……”

“哦, 家政阿姨拿去幹洗了,你怎麽搞的?潘瑜找到你的時候,你就坐在一個臟水塘裏,西裝還被扔在一邊,那套西裝不是你最喜歡的一套限量版高定嗎?”

王亦舟的話,讓許詩嘉僅剩的一點僥幸都蕩然無存。

他都幹了點什麽啊!

許詩嘉簡直恨不得抓著自己的頭發把自己提離地球。

“我要趕緊去所裏。”

許詩嘉顧不上王亦舟“現在離上班還有段距離,吃個早飯再走”的勸說,飛速洗漱完畢,換上西裝,一臉凝重地沈著臉抿著唇,徑自就往天浩的寫字樓趕。

他迫切地想要見到林舒,和林舒解釋昨晚的一切。

他都做了什麽混賬事。

林舒用包打他都是輕的。

許詩嘉火急火燎地趕到律所,林舒還沒到,然而天浩的高夥陳par倒是已經在辦公室了。

許詩嘉和他不熟,但自己哥自己爸因為信合的法律顧問業務,和這位陳par算是熟稔,於是朝他點頭致意問了個早。

對方見了許詩嘉,似乎也有些意外他來的如此之早。

不過很快,他朝許詩嘉回了個“早”,然後笑起來:“許詩嘉,正好你在,不忙的話來一下我辦公室,有些工作調整的問題我和你需要聊一下。”

……

**

林舒到辦公室的時候並沒有看見許詩嘉,不用和他見面一下子避免了很多尷尬,讓她松了一口氣。

然而沒想到的是,十分鐘後,林舒不想見到的許詩嘉便徑自沖進了林舒的辦公室。

他甚至沒有敲門,氣喘籲籲,臉色難看,眼神裏寫滿了不可思議——

“林舒,你要把我調崗到別的團隊?為什麽?!”

該來的終究會來。

林舒擺出了最冷靜的姿勢,早已準備好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是新帶團隊,沒有太多經驗,也沒有那麽多案源分配下去,本身團隊裏其他幾個成員比起你更需要案源收入,我精力也有限,團隊的人一多,我就顧此失彼,你資質非常好,如果長期在我的團隊,生怕埋沒你,所以我和陳par討論後,讓你調去他的團隊工作,何況信合本身的業務,也是他負責的。”

林舒是希望好聚好散的。

話說到這份上,夠給許詩嘉面子了,他但凡清醒點,就知道順階而下是他此刻最應該做的。

可惜許詩嘉像是一定要攪合個魚死網破,他態度激烈:“我不要!”他死死盯著林舒的眼睛,“我就要留在你的團隊!”

“你沒有案源,我給你帶案源,你嫌我占別人的分成,我分文不要。”

“林舒,我到底哪裏做錯了?你要把我弄走?不是沒多久前還說我是你最看好的下屬嗎?怎麽現在就把我拱手送人?不是說了要親手培養我,手把手帶我嗎?”

林舒擡頭,眼神正撞進許詩嘉憤怒的視線裏,他正惡狠狠地瞪著林舒,像是一個被辜負了的原配,滿臉都是受傷和不接受不甘心。

原本還忍著情緒,想盡量和平理智地解決這個問題,然而許詩嘉這個眼神激怒了林舒。

他還有臉憤怒?他還有臉不甘心?

他不看看自己做了點什麽?

林舒也生氣了:“許詩嘉,我為什麽要你走,你自己心裏沒點數?”

昨晚的僭越和放肆,怎麽,都忘了?

結果這話下去,許詩嘉不僅沒有展露出愧疚,他看了林舒一眼:“因為昨晚?”

原來他記得。

林舒冷笑:“還以為你要裝傻充楞失憶呢。”

“既然記得,就不用我再解釋為什麽要把你調走了吧。”

然而林舒的話說到這一步,許詩嘉竟然並沒有消停,他反而露出一種下定決心放手一搏般的表情——

“林舒,昨晚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道歉也沒用。

林舒幾乎能猜到許詩嘉後面會說什麽,無外乎是自己喝多了認錯人了,希望林舒大人有大量,大家就當這個事情沒發生過,總之多半是打算用這類話術把昨晚他的放肆行徑給糊弄過去。

不過林舒早就一一想好了反駁的論斷。

只是她嚴陣以待,許詩嘉卻並沒有按林舒預料的行事。

他還是惡狠狠地看著林舒:“林舒,我喜歡你。”

林舒楞住了。

這下換她瞪著許詩嘉了。

這不是她預料中的發展,有什麽東西脫軌了。

許詩嘉說出這一句後,像是撒出自己底牌般,已經帶了一種認輸的自暴自棄:“對,我就是喜歡你,所以喜歡到對你逾越,對你不理智,對你回避我的行為暴跳如雷。”

“我不想你對別的男人笑,不想你和別的男人親近,恨不得以後你面前除了我,一個別的男的都沒有,最好連你面前走過的螞蟻都不是公的。”

林舒完全沒準備好迎接這種場面,她努力佯裝鎮定,怒斥道:“你這是什麽話?有你這麽幼稚的嗎?你知道你在說什麽東西嗎?”

許詩嘉的眼神沒再躲避,直勾勾地盯著林舒:“是,我是幼稚,我就是這樣幼稚地愛你。”

明明林舒坐在老板的主位上,許詩嘉作為下屬站著,然而林舒卻覺得此時此刻,仿佛形勢對調,她有些不知所措和茫然。

這都是怎麽一步步發展到現在這個境地的……

“我昨天是錯了,我喝了酒,我犯了錯,我不應該直接什麽都不說就去親你,這樣一點不尊重你,我應該像現在這樣,坦坦蕩蕩地好好表白,得到你的認可首肯,然後再親你。”

林舒來不及消化被如此氣勢洶洶表白的尷尬和驚愕——

“許詩嘉,這裏是辦公室!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許詩嘉一點不甘示弱:“辦公室又怎麽了?喜歡一個人又不分場合。何況我只有上班能見到你,進辦公室一看到你我就喪失理智,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可大了。

昨晚自然是放肆逾越,今天加一場表白也沒好到哪裏去。

白月光都懷孕了,怎麽的,這是喜新厭舊了,到手了就不珍惜了,所以盯上自己了?

自然,許詩嘉這位初戀即便懷孕,他們也還沒領證結婚,許詩嘉可以為了新歡提出分手,除了有道德瑕疵,並不違法,但林舒不願也不能接受自己成為這種背信棄義事件裏的一環。

這件事上,原則第一。

林舒完全不想在許詩嘉面前讓他發現有任何可乘之機,一旦質問他和他初戀的事,就顯得自己對他的表白有動搖一樣,但凡哪怕有這樣一句質問,許詩嘉這麽聰明,都能挖掘出有可乘之機的訊號。

堵死一切的拒絕是最好的回應——

“許詩嘉,謝謝你的表白,但我對你沒有超過同事情誼的感情,所以我無法回應。”

林舒說到這裏,垂下了視線,回避了許詩嘉的目光:“所以你還是調走去陳par的團隊比較好,昨晚的事讓我覺得不被尊重,但今天你的表白讓我也覺得挺尷尬的,我的拒絕也肯定會讓你心有芥蒂,我不覺得我們兩個在這種關系下還能好好合作案子。”

許詩嘉顯然沒料到這個發展,他沈默著看向林舒。

片刻後,才咬牙切齒一臉不接受道:“我不信,你就沒有一點喜歡我?”

林舒回答地斬釘截鐵,不想給許詩嘉一點可乘之機:“沒有。”

可惜許詩嘉還不死心:“沒有也沒事,慢慢來,我有的是時間讓你喜歡我,反正你也還沒喜歡的人。”

所以一定是要有喜歡的人了,這男的才能不胡攪蠻纏?

林舒內心煩躁而雜亂,她沈下臉瞪向許詩嘉,決定用一個善意的謊言一勞永逸地讓許詩嘉徹底死了這條心:“怎麽沒有?我看潘瑜挺好的,我對他挺有好感。”

“你才見潘瑜一面?!他哪裏好你能看出來?”

“一見鐘情。”

許詩嘉的眼睛像是淬著火,執著又不屈不撓地燃燒著:“林舒,你懂什麽是一見鐘情嗎?!你那種一見鐘情都不靠譜!”

怎麽?難道他懂?

這還質問上老板了?

林舒剛要發火讓許詩嘉出去,就聽辦公室外傳來了鐵牛驚慌的聲音——

“林par,有個孕婦來找許詩嘉!結果明明早上我還看到他人在呢,這會兒許詩嘉不知道去哪裏了,我本來想讓孕婦會議室裏等一下,可孕婦突然肚子疼就開始流血了……”

伴隨著鐵牛慌張的聲音,辦公室的門被應聲推開,鐵牛這才看清辦公室裏的情形,他見了許詩嘉,楞了下:“難怪我說你怎麽不見了,原來在林par辦公室啊!有個孕婦找你!”

說完,他就語氣緊迫求助地看向林舒:“林par,這孕婦好像動了胎氣,我已經打了120急救電話,可她一個女的,又是孕婦,我也不認識,我不太方便……”

孕婦,來找許詩嘉的……

林舒心裏有了猜測。

許詩嘉一聽鐵牛的話,臉色也凝重起來,沒再糾結和林舒的這些事,徑自起身,三人一起往會議室裏跑。

等推開會議室的門,許詩嘉見了對方,立刻走上前,語氣驚訝——

“學姐?你怎麽來了?”

那被許詩嘉喚學姐的女人,有些艱難地回應道:“我正好路過你們律所,想上來坐坐……”

會議室裏,肚子隆起的女人正無助地坐在椅子上,嘴裏喊著疼,臉色慘白,一頭秀發早已被冷汗沁濕,而她的座椅下,已經滲出了一大灘的血。

事情發展到這裏,林舒還有什麽不懂的。

許詩嘉的初戀和他是一個高中的,如今又已經懷孕,這聲學姐算是坐實了他們的關系。

這八成就是他那個懷孕的初戀了,路過律所上來看看孩子爸。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把人趕緊送醫院。

好在救護車到的及時,許詩嘉作為孩子爸爸自然是要陪著一路去的,林舒原本不願同往,然而一個孕婦,派鐵牛去也不合適,許明媚今天又被林舒安排去拜訪客戶了……

實在沒辦法,林舒咬了咬牙,只能一起坐上了救護車。

許詩嘉一路安撫著自己懷孕的白月光,林舒也才知道她叫林依晴。

許詩嘉聲音溫和模樣穩重,看著像個二十四孝準爸爸,對林依晴也是滿臉真切的擔憂,完全看不出他剛才還不要臉地在林舒辦公室裏打算拋棄舊愛喜迎新歡激情表白呢。

還挺能偽裝自己的。

配上許詩嘉這身皮囊,在詐騙人渣界裏恐怕也算所向披靡了。

不過許詩嘉到底沒經驗,進了醫院產科,雖然想幫忙,但顯然一頭霧水,林舒不得不幫著跑前跑後。

林依晴出血嚴重,孩子雖然沒有足月,但為了孕婦和嬰兒的健康,醫院最終決定緊急剖腹產。

好在一切有驚無險。

林舒和許詩嘉在手術室門外等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等來了好消息——

“母子平安,是個男孩兒,雖然沒足月,但也有將近五斤!不過因為是早產,還需要進保溫箱觀察下。”

平安就好。

林舒松了口氣,然而看向身邊的許詩嘉,雖然他也為母子平安放松下來,但臉上顯然並沒有特別的高興。

“怎麽?你不高興?”

許詩嘉楞了楞。

此前救人的氣氛下情緒緊張,如今松弛下來,這男人也陰陽怪氣上了:“我為什麽要高興?”

許詩嘉看向林舒:“我剛表白被拒絕了,我有什麽好高興的?”

還裝傻充楞呢?!

林舒實在憋不住了,林依晴九死一生剛為他生下了孩子,這男的還在這兒演呢?

林舒冷冷道:“你升級當爸爸了你還不高興?說起來我都忘了恭喜你喜得貴子呢。”

這下換成許詩嘉愕然了。

他瞪大了眼睛:“你在說什麽?”

片刻後,許詩嘉像是反應了過來:“你的意思是,林依晴的孩子是我的?”

難道不是你的?

呵。

死皮賴臉甚至打算用這招翻臉不認賬?

結果許詩嘉態度激烈起來:“林依晴是我的學姐不假,可孩子不是我的!她就是我和我……我和許明媚接洽的一個潛在客戶!之前因為咨詢過離婚協議才重新聯系上,在此之前我壓根都好幾年沒和她說過哪怕一句話了!”

“林舒,你都在亂聯想點什麽啊?!”

這下輪到林舒楞神了。

林依晴的孩子不是許詩嘉的?林依晴也不是許詩嘉的初戀?是最近才重新聯系上的學姐和潛在客戶而已?

那……

難道許明媚搞錯了?

不過許詩嘉的初戀懷孕這件事,許詩嘉本人從沒親自確認過,消息來源只是作為同事的許明媚。

這樣先入為主對許詩嘉算不上公平,可林舒在情緒過分的動蕩和難堪下,因為自尊和原則,完全沒有辦法主動去和許詩嘉確認,因為這種事,誰主動誰更在意,誰就已經落了下風。

所以……

林舒的心開始瘋狂地跳起來。

如今她眼前的許詩嘉,正一臉驚愕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他非常坦蕩,行為無一不彰顯著許明媚的消息是錯的,表情是委屈是憤怒。

那麽……許詩嘉沒和自己的初戀在一起,他對自己表白了,所以是終於翻篇了他這段失敗的初戀了?

林舒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變得有些心虛。

人無完人,即便是她,也沒有辦法在所有事上保持純粹的淡定,只能把控住大方向大原則不錯。

但如果許詩嘉並不是人渣垃圾,那麽她用包把他這麽劈頭蓋臉打了一頓……

還為此要把他調崗……

明明平時的自己都是個冷靜的人,對於案子裏的一切,都講究眼見為實而非道聽途說,然而人一旦涉及自身,或許就沒有辦法理智。

因為曾經陶磊和林詩瑤的那段經歷,讓林舒心有餘悸,以至於在感情上,總有著過高的自尊,覺得無法舍棄驕傲,無法低下頭來詢問,因為害怕低頭和主動會受辱會被輕視。

越是在乎,就越是更想要昂起頭,越是想要展現驕傲的一面。

因此林舒犯了大忌。

她沖動地做出了誤解。

因為在乎,所以難以以局外人的身份冷靜克制。

她甚至不問三七二十一,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就那麽拒絕了許詩嘉的表白!

林舒回想起沒多久前的這一刻,開始感覺懊喪——

普通女生被表白,即便並非自己喜歡的人,也多少感到被愛被尊重受寵若驚。

這是很珍貴的情緒,是林舒過去自卑的青春期裏一次也沒經歷過的情緒。

可被許詩嘉表白的那瞬間,因為過分的震驚和不知所措,以及巨大的氣憤和羞辱,林舒根本沒有來得及體驗這樣正面良好的情緒。

她甚至沒有能消化到表白的一切細節,就出於原則拒絕了。

而她還是喜歡許詩嘉的……

林舒難以形容自己此刻覆雜的情緒。

只是事到如今,就算出於上司的自尊,林舒也必須保持冷靜不自亂陣腳。

她抿了抿唇,臉色保持了鎮定:“這不是我聯想的,是有知情人說的。”

林舒尚能淡定,許詩嘉就不那麽鎮定了,他連表情都懶得管理,一臉惡狠狠的:“別人說你就信?!”

“我有這麽差勁嗎?林舒,我是那種喜歡你還去和別人亂搞的人嗎?”

“還知情人呢?這誰亂造謠呢?!誰能知情我的事?!”許詩嘉氣的半死,“是不是你認識的哪個男的?為了攻擊我,說我竟然都當爸了!哪個垃圾,要是被我找出來,我要往死裏告他!我詛咒他倒黴倒一輩子!詛咒他生個兒子一輩子沒人要!”

“讓我想想是誰……”

許詩嘉暴跳如雷,當即準備進行排查,準確定位出到底誰造了他的謠,只是片刻後,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面色古怪起來,剛才還恨不得找出罪魁禍首就地正法的氣勢一下子和緩了下來。

他看了林舒一眼,清了清嗓子,突然一改剛才的憤恨:“算了,我這人,還是挺大度的,這種謠言,肯定也是因為誤會,也不一定是出於惡意,得饒人處且饒人,也不能詛咒別人倒黴一輩子,更不能詛咒人家兒子一輩子沒對象,這個有點過分了……”

許詩嘉看向林舒,解釋道:“林依晴正好是許明媚的朋友,因為聽說她當了律師,才去找她了解情況的,許明媚是個沒經驗的新人,在接待客戶拓展業務上心裏沒底,加上聽說林依晴正好是我高中學姐,所以就喊上我一起把關,我這才接洽了林依晴。”

說到這裏,許詩嘉放緩了聲調,他移開視線:“我見別的女人,都是為了想拓展業務。”他有些不自然道,“我又不是為了我自己。”

雖然後面的話點到為止,但他那句“我都是為你”已經通過他的眼神和欲言又止清晰地傳遞了出來。

“林舒,我還是單身,一直是單身。你要不要考慮我?我沒在喜歡別人,我就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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