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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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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林舒把劉旭輝的事處理好, 這才松了口氣。

雖然為劉旭輝點名開拓聾啞人法律市場這條路,已經算為他的職業未來做了很好的規劃,止步於此也已經是個很好的上司, 但林舒這個人看不得老實人吃虧,她自己遭過罪淋過雨, 一路摸爬打滾到今天, 吃過很多虧,所以也想給別人撐傘。

好在劉旭輝是個一點就通的人,他和他女兒合辦的聾啞人手語普法直播間一經推出, 便很快發酵, 如今還沒有宋玉成的推波助瀾, 已經自發積累了不少粉絲,在聾啞人群裏受到了很大的歡迎。

王鐵牛一如既往地處理著所有不需要前臺會客的後臺支撐工作。

許詩嘉則變得比以前接地氣多了,他本身確實就很聰明, 林舒稍加點撥,很快就能開竅。

林舒相信,再經歷幾個法律援助類似的案子打磨下,他在處理人情世故上也能變得更有經驗。

只是原本寄希望於讓許詩嘉好好練手的法律援助案,在許詩嘉給魏雪寄出委托協議後, 還沒來得及上門好好和她深聊一次, 魏雪就帶著協議主動來了律所。

“林律師,許律師, 我官司不打了,不離婚了, 這協議還給你們, 我用不上了。”

僅僅隔了幾天,她的精神氣就大為不同, 臉色紅潤,眼神炯炯,聲音也帶了掩蓋不住的歡欣。

雖然林舒此前就預料到這個發展,但許詩嘉還是很負責地再三確認:“不離婚了?他不是打你嗎?家暴這種事,不能姑息,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你真的想清楚不離婚了嗎?”

這話下去,魏雪先有些扭捏起來:“其實他也沒打我,只是推了下我,他個子沒那麽高,人也瘦,勁也不大,真要打起來,還不一定打得過我……”

“但他雖然沒對我動手,可這陣子對我確實不好,動不動就挑刺找茬,對我也冷嘲熱諷的,說我不下蛋的母雞,只進不出,光花錢不幹活,然後對我越來越摳,恨不得吃喝的生活費都不給我……”

許詩嘉看向魏雪:“所以你是和他好好談過了,他意識到自己的問題,現在願意改了?”

“我還沒和他談呢,他這兩天出差去了,我準備等他回來和他聊聊。”魏雪撩了下頭發,“我仔細想想,他也不容易,從今年起,就頻繁出差,人估計也累,男人嘛,養家糊口壓力大,可能就是心情不好,我也應該多體貼包容才是。”

魏雪的老公張簡易和魏雪的主要矛盾之一,是源於魏雪一直沒生孩子,能看得出來,她的婆家希望她能盡早傳宗接代。

如今魏雪還沒和張簡易談,就已經笑意盈盈確信問題能得以解決,所以……

林舒看了眼魏雪的肚子:“你懷孕了?”

魏雪果然楞了楞,隨即便笑起來:“是的。”她下意識摸了摸肚子,“我從律所回去後,就一直有些犯惡心,買了驗孕棒,想著會不會懷孕了,結果一試,還真的是。然後我馬上去了醫院,測了血,發現確實懷孕了。”

“我老公之前不開心,也是因為他特別想要孩子,嫌我沒生出來,現在我懷上了,等他出差回來告訴他,再告訴我公婆,他們一定高興得不行。”

魏雪表情明媚:“正好等孩子生完,把孩子的滿月酒和我們結婚酒席一起擺了,我媽和我弟肯定也高興,希望我這肚子爭氣點,生個大胖小子。”

她的這股高興是發自內心的,是真心覺得自己生了這孩子能改變生活和地位,事實或許也確實如此,一旦知道她懷孕,張簡易多少會收斂那些冷嘲熱諷,公婆也能待她好些,要是生了個兒子,那或許更是能母憑子貴,成為為張家開枝散葉的功臣。

也因為懷孕,等孩子生下來,張簡易家拖著不給魏雪辦的酒,自然就能辦了,至少能和孩子滿月酒一塊辦,禮金也能收上,之前允諾的剩餘十二萬彩禮,也有了著落,而有孩子在手,魏雪也能挺直腰桿要這個錢,她的媽媽弟弟,也會因為這筆錢,對她重新熱絡起來。

如此看來,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懷孕似乎解決了所有矛盾。

可魏雪的生活和地位真的能改善嗎?

就算他老公能對她好些,也是因為她是孩子的媽,不是因為她是魏雪。

婚姻裏未來多的是風雲,有個孩子並不是解決一切的萬能靈藥。

林舒想到的,許詩嘉顯然也想到了,他的臉上也有些惆悵和覆雜,然而個體婚姻裏這些微妙覆雜的關系,不是律師應該插手的。

往好處想,至少魏雪沒真的遭遇家暴,至少魏雪此刻懷孕能讓眼前的矛盾都相對得到解決。

當事人不想離婚了,律師自然尊重這個決定。

只是魏雪剛道謝完要走,她就突然因為什麽蹲下了身,臉上表情也因為突如其來的疼痛扭曲了起來。

“我肚子好疼……”

只一會兒功夫,剛才還春風滿面的魏雪就疼的沁出了汗,聲音也帶了一種竭力忍耐的壓抑。

她是個早孕期的孕婦,林舒和許詩嘉對視一眼,怕有個萬一,看魏雪還能行走,便立刻扶著她送去了醫院。

為了方便,自然是同為女性的林舒陪著魏雪去檢查,好在去了醫院後,魏雪的腹痛逐漸緩解,林舒不放心,又帶她查了個血,再到超聲科做個B超。

醫院的超聲科一如既往的人多,魏雪跟著林舒排在隊伍裏,看著來來往往那些小心翼翼攙扶著孕期做B超的男人,眼神裏止不住的憧憬,已經在期待未來。

只是魏雪的笑意,很快凝固了。

林舒覺察到她的異樣,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也楞住了。

從一側B超裏扶著一個大肚子孕婦出來的,赫然是曾經出現在魏雪朋友圈視頻裏、此刻號稱在外出差的張簡易。

“寶貝,你當心點,可不能給我們兒子磕著碰著了。”

張簡易並沒有註意到魏雪,一雙眼睛正專註地盯著那孕婦隆起的肚皮,嘴角眉梢都是笑。

見了真人,林舒才發現,視頻裏魏雪還給張簡易開濾鏡了,張簡易人如其名,長得確實十分簡單隨意,真人遠比視頻裏長相身高更寒磣,稀疏的發頂瘦弱的身形,但與之對比強烈的,是他摟著的孕婦,對方比張簡易高了大半個頭,雖然是孕婦,但還化著精致的妝,穿的也很時髦,皮膚白皙頭發濃密。

此刻,對方正嬌滴滴地對張簡易說著話:“你說為了慶祝兒子順利通過這次產檢,是不是應該給我買個包呀?就上次那款香奈兒的,畢竟再過一個月,兒子就到預產期了……”

對魏雪摳門到生活費都不願意出的張簡易幾乎沒有一秒遲疑:“買!待會我就給你轉賬,你自己去買去!懷著孩子呢,心情一定得好,咱們兒子就是最棒的!”

“那你什麽時候和你家裏那個不下蛋的母雞離婚啊?總不能讓我們兒子連個名分都沒有吧?”

“你放心吧,我在做準備了,總得把錢給轉移走留給咱兒子吧?匆匆忙忙離婚還得給她分錢……”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連林舒都意識到怎麽回事了。

張簡易的冷淡找茬和摳門原來早有跡可循。

他不僅出軌了,甚至小三都懷孕都快到預產期了!

男人有了二心,自然看原配就哪哪都不順眼了。

魏雪的嘴唇發白,手也微微發抖起來,林舒不得不扶著她防止她暈倒。

這樣的沖擊,對每個人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

顯然,魏雪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憧憬沒法實現了,即便她有了孩子,可張簡易早就出軌,和小三的孩子甚至會先她一步出生……

“你這個臭婊子!破壞人家家庭!你是小三你知道嗎?那是你老公嗎?你有爹媽嗎?怎麽教你的?!知三當三的下賤貨色!”

林舒一個沒留心,剛才還在顫抖的魏雪就飛速朝張簡易身邊的孕婦沖了出去,她目眥欲裂,臉色煞白,神情絕望而激動,大有和對方同歸於盡的氣勢。

可惜魏雪壓根沒能碰到那孕婦一根手指頭,因為張簡易在看清魏雪後,飛快地挺身而出,護在了那小三孕婦的面前。

他的行為自然進一步激怒了魏雪:“張簡易,你這個挨千刀的!你這個人渣!你是人嗎?!你還護著這個狐貍精?”

魏雪一邊罵著,一邊就想撥開張簡易去和小三對峙,她是個原生家庭差早早結婚沒能得到充分文化教育的女孩子,出了這種事,第一反應也是怪小三勾引自己老公,苗頭完全沒有對準張簡易。

然而她對張簡易的包庇和維護並沒有讓張簡易感恩,相反,一見魏雪竟然想對自己懷孕的情人動手,張簡易瘦小的身體也爆發出了全部的能量,林舒來不及制止,就見魏雪被張簡易甩了兩個巴掌,然後徑自大力推倒到了地上。

這可是在醫院的B超室附近,一下子這麽大的動靜,原本在外等待的許詩嘉也聽見聲音。

林舒見他神色凝重而慌亂,直到在人群中看到林舒沒事,他臉上的緊張情緒才松弛下來,然後他快步走來,擋在林舒和魏雪身前。

周圍人群早就嘰嘰喳喳議論紛紛,許詩嘉顯然也很快意識到了目前的狀況,他和林舒一起扶起魏雪。

那小三是孕婦,魏雪又何嘗不是?

然而張簡易壓根沒給魏雪告訴他自己也已懷孕的機會,他一臉心疼地護著小三,嫌惡地看向魏雪:“我為了和你結婚掏了十八萬彩禮,你娘家全拿走貼給你的弟弟,厚著臉皮倒是一分錢嫁妝沒給,這也就算了,結果結婚後你這肚子一點動靜也沒有。就是母雞不下蛋,也得宰了,我還沒對你怎麽樣呢,結果你就這麽陰險地跟蹤我!”

他指著魏雪的鼻子:“你要是能安分守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興許還念點舊情,結果你竟然盯梢我,甚至一路跟著找到醫院來了!你這是侵犯隱私你知不知道!還敢對孕婦動手,要是出事了,傷到我兒子了,我要你坐牢!”

“魏雪,我現在就開誠布公地和你說了,我張簡易就是變心了。”張簡易說到這裏,摟過了自己那位懷孕的小三,竟然厚顏無恥大方介紹起來,“從今天起,周欣才是我真正心裏認可的,唯一的老婆!我們老張家嫡長子的媽!我最正牌的夫人!”

小三周欣如今已經懷孕幾個月,可見張簡易出軌有一陣了,他能在被戳穿後如此囂張地“官宣”,可見他已經把婚後共同財產轉移的八九不離十,沒了後顧之憂,才能如此狂妄。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自己生不出孩子,你就是有問題!而且你知不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我找熟人看過,B超已經確定是個兒子了!你要識相的,就主動把位置讓出來,不然別怪我對你無情。”

張簡易原本就不好看的容貌,更因為他此刻的情緒激動而顯得扭曲醜陋。

“下次不要讓我再周欣身邊看到你!否則要你好看!”

他扔下這句話,才扶著周欣,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醫院。

……

**

如果不是林舒和許詩嘉扶著,魏雪恐怕會直接癱軟在地上。

她的臉上是未幹的淚痕,面容蒼白,臉頰因為張簡易的兩個耳光而微微紅腫,周圍的人群投來或同情或獵奇的目光,但魏雪都已經顧不上了。

“怎麽辦?林律師,我怎麽辦?”

短短片刻,魏雪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懷孕的喜悅,就猶如被打回地獄,臉上是惶恐和絕望。

“小三肚子都這麽大了,我怎麽辦……”魏雪哽咽道,“我這個孩子甚至沒過三個月的危險期,我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魏雪的眼眶裏含著淚:“何況她懷的確定是個兒子,但我這孩子還不知道性別,我公婆家不想要女孩兒,只想添丁,說這才是香火……”

其實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張簡易情感的天平明顯早就徹底偏向了周欣。

他不僅沒給魏雪說出自己懷孕的機會,甚至直接誤解了她出現在B超室是因為跟蹤了周欣。

但凡對魏雪還有一絲感情,也應當關心她出現在醫院B超室門口,是不是自己身體不適,但張簡易的情緒裏只有對魏雪的猜忌和敵視,認為她一切行為都是要與自己作對,都是早有預謀要迫害周欣。

如今擺在魏雪面前的,是心意已決出軌的丈夫,已經懷孕將先一步生產的小三,被轉移的婚內財產,不可能再辦的酒席,無法再收到的剩下十二萬彩禮,以及到時候會因此對她橫眉冷對沒有好臉色的娘家……

最棘手的,還有肚子裏一個剛剛懷上的孩子。

“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人群裏有人拿手機拍下了視頻,待會我去聯系對方,要一下視頻原件,這至少可以證明張簡易出軌。”許詩嘉顯然非常同情魏雪,盡力想幫忙,“如果你要離婚的話,這部分可以作為證據提交,但當前的法律,並不會因為對方出軌在財產分割時少分給對方,尤其如果對方已經著手轉移婚內財產一段時間,可能在財產線索取證上,也會陷入困境,即便案子遇到法官比較同情你,酌情判決因為你是無過錯方而多分你財產,也面臨無法執行。”

林舒輕拍著魏雪的背,試圖讓她舒緩情緒:“你先冷靜下來,身體要緊,具體怎麽做,再慢慢想,不急於一時。如果離婚,還是可以走法律援助由我們代理,如果決定不離婚,我們也尊重你的決定,只是你需要想清楚,包括這個孩子的去留。”

魏雪畢竟只有二十多歲,如今遇到這樣的事,只覺得是滅頂之災,一時之間六神無主,第一反應就是找自己的媽媽:“我……我給我媽打個電話……”

林舒和許詩嘉都不放心她,於是便仍舊陪在她的身邊。

電話接通的挺快,但不等魏雪委屈地說出自己的遭遇,電話那端就傳來了一個沒好氣粗噶的女聲——

“怎麽?想起來給娘家打電話了?一嫁人就翅膀長硬了!說好的要讚助弟弟結婚全忘了!自己的男人都搞不定!十二萬彩禮說沒就沒了!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賠錢貨!”

魏雪的媽媽嗓門奇大,沒給魏雪開口地機會,就劈頭蓋臉罵了一堆。

林舒和許詩嘉站的不遠,聽得一清二楚。

只是這一刻的魏雪已經顧不上沒面子和羞恥了,即便她的媽媽只在責怪她,孤立無援的此刻,她唯一能想到的還是她。

她沒有別人能依靠了。

等哭著講完了自己的遭遇,魏雪的媽媽卻不是先行安慰女兒,而是來了勁——

“你懷孕了?那太好了!”

“孩子生不生?當然要生!”

“生下來,不管怎麽樣,你是他孩子的媽,萬一是個兒子,他們張家我不信不給錢!你到時候帶著他的兒子,讓他付撫養費,他想離婚也行,離婚就把之前說好的彩禮給了,離完婚後頭你也可以因為孩子問他要錢!”

只是面對自己媽媽的鼓動,魏雪還是遲疑:“媽,那你能幫我一起帶孩子嗎?我要是離婚了,能住回家嗎?”

結果一到具體的事兒,魏雪的媽媽就不行了:“那怎麽行?”

她大嗓門道:“你弟馬上也要結婚,回頭馬上也要有孩子,我怎麽的不能放著兒子的孩子不帶,去帶女兒的孩子吧?你嫁出去了,就是潑出去的水,何況你養的是張家的孩子,他們家得掏錢養著你!你弟生的才是我們家的孩子,我這個做奶奶的當然得帶!”

“照我說,你就生下孩子,死不離婚,讓他那小三鬧去,只要你不離婚,你才是正宮,小三就是個偏房!張簡易想離婚,那就拿錢出來求你!”

……

被自己媽又數落了一頓後,魏雪才表情恍惚地掛了電話。

她擡頭看向林舒和許詩嘉,訥訥道:“我媽叫我生下孩子,先別離婚……”魏雪看起來很無助,“但如果張簡易一定要離怎麽辦……”

“法律規定,‘女方在懷孕期間、分娩後一年內和中止妊娠後六個月內,男方不得提出離婚’,所以這個期間張簡易沒有辦法離婚。”

林舒很擔憂:“但你真的想好了嗎?孩子不是可以退貨的快遞,不想要了可以退掉。孩子一旦生出來你就要負責到底,也並不是所有父親都願意爽快支付撫養費的,光是為了討要撫養費鬧上法院的,就多的數不清。”

林舒說完,拍了拍魏雪的肩,瞧她嘴唇幹裂,林舒貼心道:“我去倒杯水。”她看向許詩嘉,“你先陪著她。”

飲水機離他們不遠,等林舒倒完水往回走,才發現一貫冷傲的許詩嘉,對客戶倒是挺耐心的,魏雪正在哭,他則在一邊試圖開導的模樣——

“許律師,你也看到了,我靠不上娘家,我現在懷了張家的孩子,我只能靠張家了……”

“你可以靠自己啊。”

林舒遠遠看著,許詩嘉臉上的神情很認真:“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自己才永遠不會背叛和放棄自己。”

“比如我,我原本以為可以靠我爸媽和哥哥,可沒想到他們給了我沈重一擊,一分錢沒給我留,一開始我也比較慌,但是人生在世,就爭一口氣,我絕對不會回去搖尾乞憐,現在你看,我靠自己在律所打工上班,不也過下去了嗎?”

這畢竟是許詩嘉的親身經歷,許詩嘉雖然此刻語氣平靜,但顯然是痛徹心扉的領悟,林舒看著他眼神裏冒出的“好好打工”之光,覺得他在這段“逆境”裏,還是有所成長的。

本身接這個案子,林舒就希望許詩嘉能鍛煉下和各種客戶溝通的能力,如今看他表現得還不錯,她便沒有立刻上前打斷,只站在不遠處,看著許詩嘉。

“你別看我長這麽帥,但我之前還被一個女的拋棄了,那女的玩弄了我,然後把我甩了!甚至把我忘了!我受傷了很久,畢竟那是我單方面的初戀,但我沒有自怨自艾,這段時間裏……”

挺好挺好,用自己失敗的感情經歷,來鼓勵魏雪,即便離開一個人,自己也能過得很好,最終時間會讓你釋然,這段時間人都會慢慢成長。

只是正在林舒在內心肯定許詩嘉的話術時,就聽許詩嘉咬牙切齒繼續道——

“我計劃了一百個方案,決定忍辱負重天天在那個女的身邊埋伏,讓那個女的不知不覺間愛我愛的難舍難分,悔不當初,還要花那個女的的錢,讓那個女的心甘情願養我……”

林舒:“……”

就不能有點出息嗎許詩嘉?

還以為你要放棄有眼無珠那個單方面的初戀,從此自己走花路呢!

結果就這?

真是錯看你了!

不想著自己掙錢發憤圖強讓人刮目相看,只想著現在落難後讓人家包養你!

當然,理論上講,許詩嘉私人感情的事,不是林舒應該插手或關註的,但林舒也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他這些話,心情不太爽。

林舒有點生氣。她覺得自己生氣的理由也很合理——

自己在這手把手帶他,結果他就想著要埋伏到他那個狗屁初戀身邊去重新勾引人家愛他。

就不能有點事業心嗎?

怎麽這麽戀愛腦。

還愛他愛的難舍難分呢?

先把班加清楚了再說吧!

都什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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