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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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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資

“下個月吧, 帶你見幾個企業家,給你一個小目標練練手,你來決定怎麽投,怎麽樣。”

周循誡說得隨意, 顧允真緊張起來, 兩只柔嫩的小手托著臉頰, 清甜嗓音帶著些許斟酌:“真給我一個小目標練手?那要是...我練賠了怎麽辦?”

投資太考驗眼光。靠投資一夜暴富成神的人很多,但更多人在投資中血本無歸。

她不敢相信, 要是這一個小目標換來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她要怎麽辦。原以為周循誡會等她畢業再給她實戰,哪裏知道, 他現在就讓她“真槍實幹”了。

周循誡:“這一個億都是我私人賬戶裏的, 你燒沒了,不要緊。能用一億換來經驗, 就算值。”

他說得輕描淡寫,就當這一個億是入門。他會會為她鋪好所有的路, 她只管往前走, 他會將經驗告訴她,讓她盡可能地規避掉一些風險。

顧允真擡眸看著他,把手放在心口。雖然周循誡給她送了很多別的, 他的黑金卡、他的房產、他的股份,但那些資產, 遠沒有這一億來得讓她震驚。

或許是因為, 這是他替她交的“學費”,和他為她提供的“享樂型消費”不同, 他要她將這一個億真正花到實處,去投資那些真正有市場、有價值的企業。

只有她從這一個億的投資當中窺見未來職業的可能, 她也才有可能真正成為一個橫空出世的女企業家。

周循誡伸手,修長的、迸著青筋的五指扣入她小手中,將她的手拉過來,貼在他胸膛處。

“這件事不可以任性。以後你會管理更多人的錢,會成為投資人,也會有別的投資人把錢給你管,到了那時,你要對別人的錢負責。

所以慎重些,真正學t到東西,知道嗎?”

“嗯嗯。”顧允真鄭重其事地應下來。

這是周循誡對她的一貫態度。

小事上,他會百般寵她,縱容她,給她洗澡,幫她換內衣褲,都不在話下。但在大事上,他對她足夠嚴格,他不會允許她同一個錯誤犯兩次,更不會允許她的“無心之失”。

他是真有把她當成一個強者在培養。

...

聊著聊著,顧允真換了個位置,坐到了周循誡膝蓋上,掌心覆上去,在他下巴上青色的胡茬揉了揉。

“你昨晚上怎麽不刮胡子,紮死我了。”

周循誡握住她腕骨,帶著她掌心在他硬朗立體的下巴處搓了搓,青色的胡茬短短的,有些硬,紮到她的掌心裏。

“昨晚上紮疼寶寶了?”他嗓音放得很低,很輕,若松風拂過琴弦。

這一句既暧昧又溫柔,令人心蕩。

“像毛毛蟲在蟄我...”她小小聲控訴。

“...”

周循誡沒忍住,喉結滾動了下,悶悶笑了聲。還是他的真真太嫩了,又嫩又敏感,這點小胡茬都能感覺到。

周循誡:“昨晚上光把你弄去洗澡了,沒來得及刮,待會就刮掉。”

他說完這句,又湊到她耳心,啞聲。

“滿分十分,給昨晚的服務打幾分?”

顧允真眨眨眼睛,捕捉到他眸中一閃而過的黯色,忽然反應過來,他說的“服務”不會是...吧?

心跳陡然間加速。此刻正是晨光濃烈之時,光柱越過天鵝絨窗簾的縫隙,將客廳照得一片明亮,連灰塵都無處遁藏,也將他一張俊美昳麗的臉照得熠熠生輝。

光影眷戀地落在他硬朗的輪廓上,下巴淺淡的一道陰影豎痕。此刻的他,看起來像極了沐浴在聖光之中的天神。

唯獨問出的問題,卻那麽地羞人。

這叫她怎麽回答?

“嗯,評價下?”見她抿著唇不說話,一縷暈紅爬上面頰,他越發想逗她,手指在她面頰上輕輕刮了刮。

“六分,剛及格。”她在他小臂上打了一下。

周循誡挑挑眉,拿出刨根問底的氣勢。反正比臉皮厚,他臉皮比她厚多了,能一直問下去。

“剩下的四分扣在哪裏?沒到位,還是時長不夠?還是胡子紮疼了不舒服了?”

“閉嘴啦...”

她臉頰燒得火辣,腦中閃過昨晚的一幕幕,她是沒想到,連她睡著了,他也會...可能他是想將準備做得更充足些,以免傷到她了。

“以後我繼續進步,爭取拿十分。”見她不肯說,他一本正經道。

其實,她心裏已經給他打十分了。

柔荑攀上他俊挺的下巴,在他短得有些紮人的胡茬上輕輕揉了下。少女忍住羞澀,清甜的嗓音裏好像要滲出蜜。

“下午我回學校之前,幫你把胡子刮了。”

下午她回學校,差點兒遲到,因為她和周循誡在浴室的鏡子前胡鬧得有點久。她坐在大理石洗漱臺上,兩條修長白皙的小腿自邊緣垂下,一只手拿著他的老式刮胡刀,另一只手抵在他硬朗鋒利的下頜處,輕輕刮掉他臉上雪白的須沫。

“你別動呀,待會刮破皮了。”她眼睛看著刀片在他臉頰上劃過,專註,萬分小心。

當他臉上沾著一點點白色須沫,梭狀喉結輕輕咽動,眼底流傳著漫不經心的光華時,是最性感、最有張力的,顧允真很小心。

喉結的咽動,帶動頜下肌肉的共振,性感得無以覆加,在浴室的明亮光影下,又像正在拍攝的時裝大片。

兩人的臉靠得很近,她香軟的呼吸,有一下沒一下地呼到他的胸膛,弄得肌肉都發癢。

他垂眸,就能看到她異常專註的小臉。她專註時,兩片飽滿誘人的紅唇會微微張開,像成熟的紅石榴裂出的一道縫隙。

等最後一點須沫被刮掉時,他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吻下去,吮吸著紅石榴的裂口。

-

“所以真真,你想投資什麽?”

回到宿舍後,在完成投資課的大作業時,顧允真和趙雨橙聊到了“一個億”的投資小目標。

顧允真托著下巴思考。

“我還真不知道要投什麽啊。唯一能確定的是,我得把我的優勢利用起來...比如,我算是比較了解Z時代的消費習慣,所以我應該去投新消費。”

趙雨橙:“我還以為,你會借助周先生的優勢,投資醫藥板塊下的細分賽道。”

顧允真搖頭。“並不。醫藥板塊下的細分賽道在某種程度上,是超出我認知的。就還是那句話,人只能賺到自己認知以內的錢。”

“沒錯。”趙雨橙深以為然地點頭。

“真真,我問你一個問題。”陳颯立在顧允真的衣櫃旁,冷不丁開口。

趙雨橙和顧允真將目光投向她。

陳颯斟酌了下,才開口。“你是如何說服自己,去接受周先生給你的禮物和...錢財的呢。”

這是陳颯自己的煩惱所在。

她和裴行之無數次因為“錢財分割”這個問題發生爭執。也許是她擰巴慣了,也要強,所以她總是想和裴行之在錢財上分割得清清楚楚。吃一頓飯,定一次酒店,她都要和裴行之AA,這是她執拗的“自尊”。

顧允真完全理解她這種“執拗”,不過,立風和裴行之的反覆糾纏,心結,也需要陳颯自己想通了才行。

“嗯...我是這樣想的。金錢的數目可以衡量,但心意是不能衡量的,不能直觀地通過金錢表現出來。他送我一棟房子,和我送他一束花,心意的價值是一樣的。”

“而且,情侶之間不就是這樣嘛,你欠我一點,我欠你一點兒,就這麽欠啊欠啊的,互相纏繞,才會長長久久地走下去嘛。”

顧允真說得字斟句酌,笑了起來。

“況且,他現在在投資我,不管他投資了多少,我以後一定會有這個能耐給他賺回來。我不會讓他虧本。”

“...我明白了。”陳颯若有所思,目光落在顧允真的臉上。

她格外喜歡顧允真此刻坦蕩又明亮的神情,像美麗又驕傲的小天鵝,從不內耗,也從不糾結,總是有強烈的配得感。

“真真,你要去洗澡了嗎,我跟你一起去,再去遲一些,估計澡堂裏就擁擠了。”趙雨橙問顧允真。

“好。”

顧允真起身,在衣櫃裏找了一套睡衣,和趙雨橙一起往浴室走去。

走到浴室入口時,迎面碰上從對面走來的郭嘉萌。

趙雨橙正遲疑著要不要讓郭嘉萌先過去,沒想到郭嘉萌反而往後退了一步,低著頭,面部肌肉微繃。

燈光昏暗,趙雨橙好奇地瞧過去,但看不清郭嘉萌的表情。

顧允真扯了扯橙子的衣袖,沒理會對面的郭嘉萌,拉著橙子進了浴室,把凈衣籃在墻上勾好。

趙雨橙悄悄對她耳語。

“咦,真真,最近姓郭的收斂了好多呀。你是怎麽治住她的?”

顧允真擡起雙臂,把散落的烏發團成一個小團子,盤在後腦勺上,這樣洗澡的時候就不會弄濕了。

“我也不太確定。上上周,她挑刺我做的文藝部推送圖片有問題,我就和她約了個架...嗯,也不算約架,就是約在射擊館見面。”

約在射擊館見面後,顧允真和郭嘉萌說好,要是她射中的環數更多,那郭嘉萌就得聽她的,不再與她為難。

郭嘉萌自負於自己的射擊技術,也想看看這個顧允真到底有幾斤幾兩,竟然敢和她叫板,當即爽快地答應了。

這正中顧允真下懷。

在海豚島度假時,顧允真跟著周循誡系統練習過射擊。當時,周循誡手把手教她,射擊靠的是肌肉記憶,要練到所有的動作都固定,以保證箭的落點一致。當瞄準器框柱靶的大致方位後,接下來要靠的就是穩定性了。手抖一下,落點都能偏出很遠。

所幸,她在射擊上還真有點天賦。

她以三箭共18分的成績,令郭嘉萌無話可說。

...

此刻,浴室外的郭嘉萌拎著凈衣籃,回想起顧允真在射擊館內展現的果決、颯爽。內心隱隱有一口氣堵著,只能逼著自己紓解。

驕傲如她,也不得不承認,顧允真有她的閃光之處,她郭嘉萌比不過。

她敢惹軟柿子,但硬柿子,她不敢捏。顧允真明顯就是個“硬柿子”。

更何況,自從盒飯事件後,她還被爺爺訓斥了t一頓,爺爺讓她“不要那麽囂張,惹到了周叔叔的心上人,到時候弄得兩家本就勉強維持的關系更難看。”

後來郭嘉萌才知道,周循誡根本不屑於和她說話,而是直接找到了爺爺,嚴肅地告知郭老爺子“顧小姐是我的未婚妻,以後我會娶她進門,煩請您老人家管好孫女,少和我的未婚妻為難。”

...

那句“顧小姐是我的未婚妻,以後我會娶她進門”,讓郭嘉萌很吃驚。也第一次意識到,周循誡對顧允真的“至情至性”。

原來在他們這種圈子裏,也是存在“真愛”的。

由於沒有了郭嘉萌的為難,在接下來大半個學習,顧允真雖然忙碌,但也過得格外充實、順利。

在忙碌生活的間隙,景昭肆也總是見縫插針地“打擾”她。

“小祖宗,我這次弄到了Jaye的演唱會門票,你真不和我一起去嘛。”

Jaye是顧允真在高中時期很喜歡的一個唱跳歌手。景昭肆一直留心著,等Jaye開了巡回演唱會,他忙不疊地讓人把最靠前的位置留了出來,好和顧允真一起去聽。

顧允真放下筆,暫時從文獻的海洋中抽身,轉頭,看到景昭肆在她身邊坐著,指尖轉著一支黑色水性筆,水性筆靈活地在他指尖跳躍。

景昭肆的眼睫很長,瞳仁是淺淡的棕色,輕而易舉地映出裏頭兩個小小的顧允真。

夏日午後的光影在他纖長的眼睫上跳動,顧允真註視著他,想起趙雨橙的調侃。

“真真,你有沒有覺得景少爺像一種狗啊?”

“嗯,就是二哈哈士奇啦,還是小麥色體育生,精力旺盛。不笑的時候冷酷帥氣,笑的時候像個逗比。”

想到這個比喻,顧允真忽然笑出聲。

景昭肆很警覺。“你笑什麽?”

“我想起我的舍友說,你像那種名叫哈士奇的狗。”

聽到她這樣說,景昭肆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莫名有點賤兮兮。

“這形容不錯,我喜歡。”

如果可以,他何嘗不想當顧允真的忠犬系狗狗男友,趴伏在她腳邊,她想要什麽都會給她奉上。

一如小時候一樣。

顧允真喜歡吃冰激淩,他買給她吃。顧允真夾頭發的小花苞發卡不見了,他可以跑遍整個城區去找一個一模一樣的,讓她歡歡喜喜地戴上。

景昭肆及時打住思緒。“...所以,演唱會去不去?”

顧允真:“演唱會應該去不了了,我還有工作要忙。”

忙工作,忙工作。

有時候景昭肆不太能理解,為什麽他的真真要把自己弄得這麽忙碌,跟個陀螺似的。

以後顧家又不會讓她接班——姜阿姨早就說過,以後顧家的牙科連鎖機構會找專門的職業經理人來負責打理,顧允真只要美美躺著收錢就行。

同樣的,景昭肆也不想接家裏的班。他家的大醫院誰愛開誰開,他景少爺才受不了一天24小時連軸轉呢。

景昭肆:“好吧,我把這票出了。但你別忘了,準備到我生日了。你說過,生日會要送我一個蛋糕的。”

“好好,我沒忘。”總是拒絕景昭肆,連顧允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到時候會好好送你一個蛋糕的。你想要什麽樣子的蛋糕?”

“做一個我頭像的Q版蛋糕,可以吧?”景昭肆期待地搓了搓手。

“沒問題,我做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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