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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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
兩日後，沙漠中多了一支眼生的商隊，看著方向是前往西胡的。
不遠處高高的沙丘上，耀眼的陽光將人的眼睛刺的生疼。
或許是走了太久，臨近中午的時候，整個商隊都停了下來，找了個大沙丘後邊歇著。
這一隊人馬，看上去要比平時見到的商隊多些人，估摸著總共五六十號人，順便後邊還跟著十多車的貨物。
到了吃飯的時候，商隊裏頭的人開始生起火來，不一會兒便有炊煙自這片金黃的沙漠中升騰起來。
不曾有人發覺，在商隊歇息時，不遠處的沙丘後，趁著機會悄然藏了一些人。
遠遠的看著商隊停在邊上的十多車貨物，其中有人好奇問道，“頭兒，這些貨瞧著還挺多的，都是什麽好東西在裏頭？”
領頭的人警惕的瞧著不遠處，口中惡狠狠的口氣隨便敷衍著手下的弟兄，“問這麽多做什麽，總歸少不了你的好處！”
那人見頭兒這幅模樣，便知曉是自討沒趣，縮了縮頭也就不敢再問了。
實際上，領頭的人對這堆貨物究竟是什麽玩意兒，也沒什麽頭緒，他只是聽上頭說，殿下下了死命令……要將這十幾車東西搶到手。
上邊這般看中，自然是好東西。
不遠處的食物香氣飄來，躲在沙丘後邊的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們在此處埋伏已久，就為了搶貨，如今瞧著那些人吃著香噴噴的東西，而自己只能在這裏守著，可不是餓狠了。
領頭的緊了緊自己握在手裏頭的刀柄，要他說——那些人現在正好就在吃著，恰好就是放松的時候。
也不必等到晚上了，現在就沖上去也省得再惦記。
落刀時，埋伏在沙丘後邊的人悄悄的往前潛過去，直到人已經在近眼前了，他們才舉著刀沖過去……
“咻”的一聲，不知何處出現的冷箭破空而來，利落的射殺了沖在最前頭的那幾個人。
隨即，那瞧著是裝貨的車竟是從裏頭跳出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冰冷的箭頭對準了前邊這排沖上來的強盜。
領頭的馬上便意識到了什麽，立即大聲喊道，“弟兄們，趕緊撤退，咱們這是中計了！”
邊說著，大刀還砍掉了兩只飛過來的箭，卻不防腿上還是被射中了一只。
因為運貨的車裏頭也藏了人，他們的人少了，自然是打不過的，最後剩下的都被團團圍住了。
其實今日這一切本就是孫蘺的將計就計，這般謀劃也是程訶的主意。
那日孫蘺偶然提起沒有糧草一事，程訶便想著讓人將這個消息傳出去，若是烏爾信了——自然會讓人來將糧草全都劫了去。
為了讓烏爾放松緊惕，程訶特意提出讓他們偽裝成商隊，便是想著不引起註意。
這樣自然不會有人想到，後邊跟著的運送糧草的車輛上，其實都是人在上邊。
領頭的人被蒙上眼睛捆著手的時候，人還在沙漠裏頭，再次睜眼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孫蘺的大營中甚至被繩子掛了起來。
這樣熟悉的場面不由得讓他想起了，後來他帶著人去月牙城打探情況時，看見城樓上掛著那些活生生被曬死的人。
出於本能的，他的身子忍不住開始打顫。
孫蘺起身走至這人面前，緩緩站定，唇角一如既往的掛著笑意，面容溫和，“不用害怕，只是把你請過來問幾個問題罷了！”
雖是這麽說，但是他早就註意到了自己身旁還有個人手中一直拿著一把彎彎的匕首，閃著寒光卻看不出是做什麽用的。
大概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孫蘺貼心的為他解釋，“等會的問題，若是答錯了，少不了要在你身上劃幾刀的，總之機會給了你，等會兒怎麽選就看你自己了。”
那人聽罷，牙齒都忍不住開始打顫，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恐懼極了的狀態。
“烏爾在什麽地方？”女子的聲音輕柔和緩，但是到了那人的耳中就宛若催命符一般。
等了一瞬，他沒開口，孫蘺的眸光便冷下了一分，匕首瞬間就在他身上剜下了一塊肉。
隨著慘叫聲，血腥味漸漸彌漫開來，還帶著一股惡臭味，又過了一瞬，孫蘺還是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刀子再次落下。
這一回，剜下的肉更深……
那人終於慘叫著出了聲，連忙求饒道，“我說，我說！”
“我……也不清楚，殿下在什麽地方，我們都是在沙漠裏頭呆著，上邊讓我們去哪……我們就去哪！”
話音剛落，匕首再次紮進那人身體，剜下的這塊肉，又大了些，從腰側隱隱可以看見裏頭連著肉的骨頭。
“我只想知道烏爾在哪裏罷了！”孫蘺端坐於這人面前，偶爾撥弄著手中的茶杯蓋子，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在那人忐忑不安的心中。
“我真的不知道……”
那人話音還未落，刀就已經再次進了皮肉裏頭，血水順著出來，孫蘺頭都不曾擡起，自顧自的等著。
直到最後一刀插入時，這人頭垂下，徹底昏死過去。
“將軍，這人如何處置？”手下人小心問道，雖說孫蘺平時看上去和顏悅色，但是下手也是真的狠極了，以至於軍中將士並沒有與她多親近，反倒是畏懼更甚。
不過，孫蘺好似並不在意這點。
她捏著下頜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留這人一條命。烏爾在什麽地方，這人只怕真的不知曉，畢竟狡兔三窟，倒也正常。
她與烏爾之間的仇怨深重，幾年都等下來了，不急於這一時。
入夜後，孫蘺與程訶兩人坐在一起用晚膳，仍舊是清淡極了的飲食，不同於孫蘺，程訶顯然用的越來越少。
當他擱下碗筷的時候，孫蘺親自再往他的碗中再添了些飯菜。
“還是早些回去，沒必要在此處受苦。”
“怎麽會呢？這般飯菜甚好！”邊說著，程訶將孫蘺添在他碗中的飯菜吃了一大口，面上甚至剛還掛著淺淺的笑容。
吃完了之後，還不忘繼續解釋，“今日一整日我都留在營帳中，比不上將士們那般辛苦，自然也吃不下太多。”
這個理由姑且也說得過去，孫蘺聽著倒也不曾說什麽，大概是默認了這麽個說法。
又是一陣沈默後，程訶先放下了碗筷，“今日阿姊這般設計，可有問出烏爾的下落？”
“算是問出了些東西，”孫蘺漫不經心的答了句，之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一般，擡眼看向程訶，“倒是多虧了你想的法子。”
聽孫蘺這般說，程訶心中彌漫起一陣莫大的失落感，面上雖是仍舊掛著如常的笑，但是他心中十分清楚，自己如今的力量微薄。
終究是比程訶年長些許，雖說少年如今已經長大許多，皇城中那套人人慣用的“面上不顯山不露水”也學了個七八分去，但是終究瞞不過孫蘺。
少年眼中被隱去的沒落被孫蘺窺見，便想著安撫一二。
“明日恰好有空，不若帶你去營地外頭轉轉？”
此處也算是西胡腹地，景色確實有些不同，想來程訶沒見過應當是會感興趣的。
果然，小暴君的目光宛若被火星子重燃起的燭火般亮了一瞬。
“果然還是阿姊懂我的心，我正好想逛逛。”
胡楊林中，孫蘺帶著程訶與幾個侍衛在其中轉悠，不遠處有只鹿自其中穿梭而過。
“ 咻”的一聲，冷箭穿梭過層疊的樹林，刺透了鹿的頸。
第一聲“好”不知是誰道出的，接下來便是一片讚賞聲，這打獵的興致已然是被挑起來了。
順著眾人的意願，孫蘺道，“今日既然已經出來了，大家夥不如獵的盡興，今晚給弟兄們加餐。”
眾人自是高興，驅馬四處散開在林子中。
孫蘺轉身看向程訶，少年面上含笑，“我騎射不精，一人只怕是要給大家添麻煩，這一路還是跟著將軍吧！”
聞言，孫蘺頷首。
程訶到底是京中來的人，兩人在外人面前自是不能顯得太親密，便一直是這般有禮有距的。
挑了個方向，孫蘺在前頭，程訶夾緊馬腹趕忙跟上。
一小段路後，兩人與眾人都拉開了些距離，幾乎是到了這片林子中的最深處。
勒馬停下，孫蘺環視四周一圈，朗聲道，“應約而來，閣下可以露面了。”
話音剛落，樹梢上有葉子撲簌落下，憑著這般動靜，孫蘺能聽出來附近只怕是藏了些人在。
唇角不由得勾起，孫蘺嗤笑道，“分明約好了是獨身赴約，如今看來閣下並非守諾之人。”
“將軍過慮，不過是保險起見罷了！”
不遠處，有人從樹幹後緩緩轉身，擡步朝著孫蘺而來。
騎於馬上，孫蘺遠遠的打量著面前的人，莫約三十左右，身上衣物是來自中原的絲綢所裁，只怕在西胡是身份尊貴之人。
那人身後跟著隨從，走至孫蘺面前時，她仍舊坐於馬上未動。
或許是因為孫蘺姿態倨傲，隨從面上顯然閃過一絲慍怒，本想上前訓斥，卻被身前的主人攔下了。
“莫加，如今是我們有求於將軍。”
名為莫加的隨從面上仍舊藏著不服氣，卻也只能垂著頭。
反倒是孫蘺，見對方如此知禮，以示誠意便也翻身下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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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沙漠中多了一支眼生的商隊，看著方向是前往西胡的。
不遠處高高的沙丘上，耀眼的陽光將人的眼睛刺的生疼。
或許是走了太久，臨近中午的時候，整個商隊都停了下來，找了個大沙丘後邊歇著。
這一隊人馬，看上去要比平時見到的商隊多些人，估摸著總共五六十號人，順便後邊還跟著十多車的貨物。
到了吃飯的時候，商隊裏頭的人開始生起火來，不一會兒便有炊煙自這片金黃的沙漠中升騰起來。
不曾有人發覺，在商隊歇息時，不遠處的沙丘後，趁著機會悄然藏了一些人。
遠遠的看著商隊停在邊上的十多車貨物，其中有人好奇問道，“頭兒，這些貨瞧著還挺多的，都是什麽好東西在裏頭？”
領頭的人警惕的瞧著不遠處，口中惡狠狠的口氣隨便敷衍著手下的弟兄，“問這麽多做什麽，總歸少不了你的好處！”
那人見頭兒這幅模樣，便知曉是自討沒趣，縮了縮頭也就不敢再問了。
實際上，領頭的人對這堆貨物究竟是什麽玩意兒，也沒什麽頭緒，他只是聽上頭說，殿下下了死命令……要將這十幾車東西搶到手。
上邊這般看中，自然是好東西。
不遠處的食物香氣飄來，躲在沙丘後邊的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們在此處埋伏已久，就為了搶貨，如今瞧著那些人吃著香噴噴的東西，而自己只能在這裏守著，可不是餓狠了。
領頭的緊了緊自己握在手裏頭的刀柄，要他說——那些人現在正好就在吃著，恰好就是放松的時候。
也不必等到晚上了，現在就沖上去也省得再惦記。
落刀時，埋伏在沙丘後邊的人悄悄的往前潛過去，直到人已經在近眼前了，他們才舉著刀沖過去……
“咻”的一聲，不知何處出現的冷箭破空而來，利落的射殺了沖在最前頭的那幾個人。
隨即，那瞧著是裝貨的車竟是從裏頭跳出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冰冷的箭頭對準了前邊這排沖上來的強盜。
領頭的馬上便意識到了什麽，立即大聲喊道，“弟兄們，趕緊撤退，咱們這是中計了！”
邊說著，大刀還砍掉了兩只飛過來的箭，卻不防腿上還是被射中了一只。
因為運貨的車裏頭也藏了人，他們的人少了，自然是打不過的，最後剩下的都被團團圍住了。
其實今日這一切本就是孫蘺的將計就計，這般謀劃也是程訶的主意。
那日孫蘺偶然提起沒有糧草一事，程訶便想著讓人將這個消息傳出去，若是烏爾信了——自然會讓人來將糧草全都劫了去。
為了讓烏爾放松緊惕，程訶特意提出讓他們偽裝成商隊，便是想著不引起註意。
這樣自然不會有人想到，後邊跟著的運送糧草的車輛上，其實都是人在上邊。
領頭的人被蒙上眼睛捆著手的時候，人還在沙漠裏頭，再次睜眼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孫蘺的大營中甚至被繩子掛了起來。
這樣熟悉的場面不由得讓他想起了，後來他帶著人去月牙城打探情況時，看見城樓上掛著那些活生生被曬死的人。
出於本能的，他的身子忍不住開始打顫。
孫蘺起身走至這人面前，緩緩站定，唇角一如既往的掛著笑意，面容溫和，“不用害怕，只是把你請過來問幾個問題罷了！”
雖是這麽說，但是他早就註意到了自己身旁還有個人手中一直拿著一把彎彎的匕首，閃著寒光卻看不出是做什麽用的。
大概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孫蘺貼心的為他解釋，“等會的問題，若是答錯了，少不了要在你身上劃幾刀的，總之機會給了你，等會兒怎麽選就看你自己了。”
那人聽罷，牙齒都忍不住開始打顫，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恐懼極了的狀態。
“烏爾在什麽地方？”女子的聲音輕柔和緩，但是到了那人的耳中就宛若催命符一般。
等了一瞬，他沒開口，孫蘺的眸光便冷下了一分，匕首瞬間就在他身上剜下了一塊肉。
隨著慘叫聲，血腥味漸漸彌漫開來，還帶著一股惡臭味，又過了一瞬，孫蘺還是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刀子再次落下。
這一回，剜下的肉更深……
那人終於慘叫著出了聲，連忙求饒道，“我說，我說！”
“我……也不清楚，殿下在什麽地方，我們都是在沙漠裏頭呆著，上邊讓我們去哪……我們就去哪！”
話音剛落，匕首再次紮進那人身體，剜下的這塊肉，又大了些，從腰側隱隱可以看見裏頭連著肉的骨頭。
“我只想知道烏爾在哪裏罷了！”孫蘺端坐於這人面前，偶爾撥弄著手中的茶杯蓋子，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在那人忐忑不安的心中。
“我真的不知道……”
那人話音還未落，刀就已經再次進了皮肉裏頭，血水順著出來，孫蘺頭都不曾擡起，自顧自的等著。
直到最後一刀插入時，這人頭垂下，徹底昏死過去。
“將軍，這人如何處置？”手下人小心問道，雖說孫蘺平時看上去和顏悅色，但是下手也是真的狠極了，以至於軍中將士並沒有與她多親近，反倒是畏懼更甚。
不過，孫蘺好似並不在意這點。
她捏著下頜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留這人一條命。烏爾在什麽地方，這人只怕真的不知曉，畢竟狡兔三窟，倒也正常。
她與烏爾之間的仇怨深重，幾年都等下來了，不急於這一時。
入夜後，孫蘺與程訶兩人坐在一起用晚膳，仍舊是清淡極了的飲食，不同於孫蘺，程訶顯然用的越來越少。
當他擱下碗筷的時候，孫蘺親自再往他的碗中再添了些飯菜。
“還是早些回去，沒必要在此處受苦。”
“怎麽會呢？這般飯菜甚好！”邊說著，程訶將孫蘺添在他碗中的飯菜吃了一大口，面上甚至剛還掛著淺淺的笑容。
吃完了之後，還不忘繼續解釋，“今日一整日我都留在營帳中，比不上將士們那般辛苦，自然也吃不下太多。”
這個理由姑且也說得過去，孫蘺聽著倒也不曾說什麽，大概是默認了這麽個說法。
又是一陣沈默後，程訶先放下了碗筷，“今日阿姊這般設計，可有問出烏爾的下落？”
“算是問出了些東西，”孫蘺漫不經心的答了句，之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一般，擡眼看向程訶，“倒是多虧了你想的法子。”
聽孫蘺這般說，程訶心中彌漫起一陣莫大的失落感，面上雖是仍舊掛著如常的笑，但是他心中十分清楚，自己如今的力量微薄。
終究是比程訶年長些許，雖說少年如今已經長大許多，皇城中那套人人慣用的“面上不顯山不露水”也學了個七八分去，但是終究瞞不過孫蘺。
少年眼中被隱去的沒落被孫蘺窺見，便想著安撫一二。
“明日恰好有空，不若帶你去營地外頭轉轉？”
此處也算是西胡腹地，景色確實有些不同，想來程訶沒見過應當是會感興趣的。
果然，小暴君的目光宛若被火星子重燃起的燭火般亮了一瞬。
“果然還是阿姊懂我的心，我正好想逛逛。”
胡楊林中，孫蘺帶著程訶與幾個侍衛在其中轉悠，不遠處有只鹿自其中穿梭而過。
“ 咻”的一聲，冷箭穿梭過層疊的樹林，刺透了鹿的頸。
第一聲“好”不知是誰道出的，接下來便是一片讚賞聲，這打獵的興致已然是被挑起來了。
順著眾人的意願，孫蘺道，“今日既然已經出來了，大家夥不如獵的盡興，今晚給弟兄們加餐。”
眾人自是高興，驅馬四處散開在林子中。
孫蘺轉身看向程訶，少年面上含笑，“我騎射不精，一人只怕是要給大家添麻煩，這一路還是跟著將軍吧！”
聞言，孫蘺頷首。
程訶到底是京中來的人，兩人在外人面前自是不能顯得太親密，便一直是這般有禮有距的。
挑了個方向，孫蘺在前頭，程訶夾緊馬腹趕忙跟上。
一小段路後，兩人與眾人都拉開了些距離，幾乎是到了這片林子中的最深處。
勒馬停下，孫蘺環視四周一圈，朗聲道，“應約而來，閣下可以露面了。”
話音剛落，樹梢上有葉子撲簌落下，憑著這般動靜，孫蘺能聽出來附近只怕是藏了些人在。
唇角不由得勾起，孫蘺嗤笑道，“分明約好了是獨身赴約，如今看來閣下並非守諾之人。”
“將軍過慮，不過是保險起見罷了！”
不遠處，有人從樹幹後緩緩轉身，擡步朝著孫蘺而來。
騎於馬上，孫蘺遠遠的打量著面前的人，莫約三十左右，身上衣物是來自中原的絲綢所裁，只怕在西胡是身份尊貴之人。
那人身後跟著隨從，走至孫蘺面前時，她仍舊坐於馬上未動。
或許是因為孫蘺姿態倨傲，隨從面上顯然閃過一絲慍怒，本想上前訓斥，卻被身前的主人攔下了。
“莫加，如今是我們有求於將軍。”
名為莫加的隨從面上仍舊藏著不服氣，卻也只能垂著頭。
反倒是孫蘺，見對方如此知禮，以示誠意便也翻身下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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