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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慕容家驚天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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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慕容家驚天血案

商雪羨的問話犀利中帶著少許的純真,曹掌監則扯了扯唇角,一時間好似不知道該不該回答。

就在兩個人站在柱子前低聲細語時,裏面傳來了一道極其不悅的聲音。

“這般清閑,沒事幹嗎?”

二人倏地轉身,卻見靳修的手推著沈重的大門,眸色幽深地望著他們。

“陪朕走一走。”

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犀利,許是因為別的事情,曹掌監麻溜地退出一射之地,而商雪羨則硬著頭皮跟緊了他的腳步。

這是兩人第一次走在青石板鋪就的小路上,天空甚至充斥著白蒙蒙的霧氣,好似有風雨欲來之兆。

“你想知道慕容瀾的事情?”

“純粹是好奇。”

因為兩個人有一定的距離,他就算猛然停下腳步,她也能及時止損,定在距離他一步之遙的位置。

“慕容世家曾乃北魏的顯貴,只是他們一脈多為讀書舉業之輩,鮮有縱馬揚鞭之人。”

靳修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悠長,眸底深處透著幽邃,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繼續敘說著慕容家的點點滴滴,倒是有幾分如數家珍的感覺。

“慕容家並非土生土長的北魏人,而是南陳的屬官,因為落難被俘最終在北魏安營紮寨。”

靳修清潤的聲音掩蓋了他往日的暴戾,月白色的長袍更為他增添了幾許仙氣兒。

商雪羨的眸中閃過訝色,她倒是沒有想到這裏面居然還有這樣的原委。一個南陳的屬官在北魏開辟了一個家族,確實帶上了傳奇的色彩。

靳修抿了抿唇角,繼續講解,只是臉色忽然間多了嘲諷,神情也極為怪異。

“慕容家對讀書極有天賦,一代更比一代強,慕容家一直堅持與各大世家的聯姻,希望鞏固自己在北魏的位置。”

每一個軍卒心中都有一個將軍夢,而每一個讀書人心中總會保留著一份執念。

慕容家的人對於讀書這一塊確實執念極深,甚至想要打造出屬於北魏人的書香聖地。

“那個時候慕容世家與各大世家交好,各大世家倒也賣慕容家這個面子,北魏的太學院就此出現。”

“剛開始的時候太學院發展的很順利,直至朝堂的風向開始被那些讀書人左右,各大世家這才反應了過來。”

原來慕容世家所謂的交好和聯姻,都是為了這一刻的到來。

“獠牙露得太快,世家的反應也極為迅速,曾經被北魏學子們譽為寒門希望的擎天柱轟然倒塌。”

“再後來,太學院幾次重啟又幾次關閉,直至三十多年前慕容世家一族五百餘口被滅,北魏再也無人提及重啟太學院的事情。”

“慕容瀾便是慕容世家行走天下的唯一男丁。”

商雪羨的畫技有很大一部分師承慕容瀾,她清楚記得雙腿有疾的慕容瀾,總是喜歡半仰著腦袋望天。

她曾經好奇的問過,當時他像是逗弄稚子一般,指著天空笑道。

“我在看,它有沒有眼睛?”

那個時候她懵懂而無畏,直言天空都是霧氣沒有眼睛,他當時也是笑著應和。

如今看來,那個時候的他便負重前行,所以才會自帶一股憂郁的神情。

“他是怎麼逃出去的?”

“他有一個狠心的姐姐,將他藏在半枯的水井當中。”

靳修抿了抿薄唇,負在背後的手指逐漸蜷縮。

“因為在枯井當中待的時間太久,他的雙腿自從便落了病根,無法站立太長時間。”

“後來呢?”

“慕容家男丁舉族被殺,女子則被充入教坊司。他那狠心的姐姐被送入教坊司的第一夜,便蠱惑了一個願意為她赴死的男人,利用他成功救走了慕容瀾。”

“那個時候,慕容瀾才三歲,而她也不過十三歲的少女。”

靳修恨西宮太後,恨她將自己丟進狼窩,也恨她從未透露出一丁點的母愛。

可是他卻狠不下心殺了她!

這天底下心懷執念的人太多,或許自打那個為了她願意赴死的男人死了後,她的心便早已經死了。

“慕容家那個女孩呢?”

商雪羨本以為自己已經是這天底下最糟心的大族嫡女了,不曾想還有比她更悲慘的。

落入教坊司那樣的地方,想來也不會有好下場。

“她長得紅顔絕世,容色傾城,自是少不得達官貴人們的追捧,也少不得他們的欺辱。”

“後來,她死了。”

夏侯垠死在戰場上的事情傳來,她從教坊司一襲紅衣一躍而下,傾國傾城的慕容嫤變成了蕭嫤,成為北魏宮廷的嫤貴嬪,後來的西太後。

商雪羨手指緊緊收攏在一起,她總能從那女子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難道,她也會落得和她一般的下場?

“北魏皇室和慕容瀾之間,有滅族之仇,他對太學院的事情會盡心盡力嗎?”

“慕容家因為太學院崛起,也因為太學院被滅族,太學院已經牢牢刻在慕容家的骨血裏。”

靳修準備重啟太學院的時候,便將這一切的因果深思熟慮了一遍。

他自然有辦法牽制他的親舅父,雖然他從來不承認有自己這樣的外甥。

“慕容瀾是被那個救他的人撫養大的嗎?”

按照靳修所言,彼時的慕容瀾才僅僅三歲,若是沒有人悉心照顧,他怕是很難長大。

“不,那個救他離開的人兩年後也死了,他自此成為了無枝可依的鳥雀。”

沒有人知道慕容瀾後來去了哪裏,他再一次出現已經是名滿天下的蘭陵公子,以慕容家後裔的身份行走天下。

“那人為何會死?”

“只要他還在廊都,那麼慕容家那位嫡女便永遠都活在高閣之上,成為了眾人只可遠觀不可近看之人。”

“那人死後,她便成了權貴眼中的玩物,有心之人的囊中之物。”

靳修暗暗瞥了商雪羨一眼,他現如今都記得西太後初見自己時的模樣,她滿是厭惡地盯著自己。

“你和他長了一顆一模一樣的心,惡心的讓人作嘔。”

直至後來見到了自己血緣生父,他才知道西太後為何那般厭惡自己。

正如她所言,他與那人的貌相並不十分相似,可他們的行事手段卻驚人的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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