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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聚於賀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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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聚於賀府

賀管家知道賀年這沒人照顧,在賀年回到房間的時候,流月已經等在了外面。

從她口中,賀年才了解到原來自從她走後,賀府的人也漸漸都搬了出去,她當時也選擇去聚福樓幫襯樓玉環。

今天回來正是得到了賀年回來的消息,這才與樓玉環一起回賀府。

賀年嘆了一口氣,本以為自己在離開的時候都安排好了,卻發現一切都如自己想象得不一樣。

這三天,賀年一直在房裏陪著流風養傷,樓玉環時不時來房間看她,只是每次都沒停留多久就離去了,感覺她的身上多了幾分顧慮。

賀年也當作玉環擔心流風的病情,並沒有去深究。

流風身上的傷好得極快,除了左手不能多動防止傷口被拉動外,其他一切正常。

這不但有白芍用藥的功勞,他的體質也有一定的原因,白芍不止一次背地裏感嘆過流風那強悍的恢覆能力。

流月進入院子的時候,正好賀年和流風躺在躺椅上曬太陽。流月走到賀年身邊向她匯報。

原來是赫連默來了。

賀年心生疑惑,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即使心裏不想去,但好歹也要去見上一面,畢竟他還是個王爺。

賀年與流風一同進入大堂,裏面除了赫連默,還有其他人。

簫音,梁翊,喬啟希都跟著赫連默來了,除此之外,還有柳如煙。

與他們再遇時,沒有像與樓玉環見面時那樣激動,反而是有著深深的疏離,仿佛中間隔了一道峽谷。

“參加皇上。”那一行人不約而同地行禮道。

賀年被這樣的情狀嚇了一跳,身子微微往後,然後震驚地看向流風。

原來自己離開的三年,流風已經奪帝成功,登上了皇位。

她到底少見證了多少東西。

賀年松開流風的手,卻再次被流風牽住,“別走。”

“我沒走。”賀年笑了笑,另一只手拍了拍流風,示意他放開,“王爺來找你談話,我這不是給你讓空間嗎。”

因為她與流風的關系,曾經的好友竟都變成了君臣關系,讓賀年一時接受不了。

眾人就尷尬地處在那。

這時,柳如煙出來解了圍,“賀年,我們去偏廳,讓他們好好聊一聊吧。”

賀年感激地看向如煙。

流風知道賀年的不願,他不能強求,還好只是偏廳,他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他也不想浪費時間,便松開手讓賀年與她去了。

賀年連忙拉著柳如煙的手直奔偏廳。

一進到裏面,她就攤在了椅子上。

“怎麽就這樣了?”賀年不懂。

明明在自己的記憶中他們才幾天不見,所以想著就算他們搬出了賀府也可以重新回來,一切都不會有變化。

可現在她與其他人有了一條看不見的界線,而這條界線是在知道流風登上皇位之後愈發明顯。

但她不想失去她的朋友,難道他們一定要有這樣的等級差距嗎。

“賀年,既然你回來了,就是選擇與他在一起,那就要習慣這樣的場合。”如煙拉著賀年的手說道。

“可是我習慣不了,為什麽我們不能像之前一樣。”賀年眉頭緊蹙,她耍賴道,“我不管,這裏又不是皇宮,這是賀府,我家,為什麽要搞那一套。”

柳如煙也不喜那些規矩,但現在不是她說了算,而是流風怎麽看。

而流風當然是賀年第一,只是這事她不能親自插嘴,要讓流風主動表明立場。

賀管家端茶進來,賀年就叫住了他,“賀管家,你早就知道了是嗎?”

賀管家上完茶後,站在賀年的身側回道,“小姐,你回來那一晚,姑爺也破了皇宮的大門,登上了皇位。”

賀管家以為流風會將一切都告訴賀年,沒想到他一句話都沒提起。

“誒?”怎麽會那麽巧。

賀年回憶起那天晚上,半邊天都是火光,因為是在賀府的西邊,她以為是西市失火,當時她猜錯了,是皇宮失火了。

“那皇宮裏的?”賀年之前在時空通道中看到的那些惡毒的男人女人,一個是之前的皇帝,還有一個是太後。

“都在大火中燒死了。”賀管家說道。

面對這樣的結果,賀年選擇了沈默。

生命的逝去固然可悲,但他們曾對流風的傷害,以及對百姓造成的損失,他們最後的這個結果就是罪有應得。

“賀管家,賀府的人搬離賀府,是顧及流風的身份嗎?”賀年轉而問道。

“小姐,大家是因為你才搬出了賀府。”賀管家解釋道,“白芍在你離開後算了一卦,卦中顯示的是在姑爺登基的那一天,你才會重新回到賀府,大家為了讓你回來,才一直在外幫助姑爺早日登基,才紛紛選擇離開賀府。”

白芍算命這一事在賀府本是禁忌,可在賀年離開後,白芍違背了與賀年的約定,算出了未來。

就此,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為了這件事忙碌。

他們並不是為了流風登基後能夠升官加爵,只是為了讓賀年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

賀年走後,賀府就只是一座空空的宅子罷了,賀管家就守著這個軀殼整整三年。

“原來是我生生將他們推出了我的身邊。”賀年低下頭,她內疚得不行。如果自己那次沒走,是不是一切都不會變。

“賀年,不要多想。”柳如煙拉住賀年的手安慰道。

她不知道賀年為什麽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

她們錯過了三年,柳如煙只希望現在大家好好地就行。

“賀年,張鈺和流天回來了。”樓玉環推開了偏廳的門。

她註意到賀年心情並不是很好,走過來關心地問道,“怎麽了?”

其他三人都默不作聲,於是樓玉環指了指外面,並用極輕的聲音問道,“是他欺負你了?”

樓玉環知道流風已經換了個身份,所以當流風在場的時候她也不會像之前一樣放肆,但如果他欺負了賀年,自己也不會客氣的。

“沒,就是一時間沒適應。”賀年搖搖頭。

“沒事,他們就是剛開始會不適應,今天咱們在家吃,一會兒就好了。”樓玉環想起經過大堂看到的那人,立刻就明白賀年在想什麽,她拍了拍胸脯,“今天我下廚,保證個個變回原形。”

樓玉環環著賀年的肩膀,安慰她,“明天我就搬回來陪你。”

“好!”賀年開心地笑了。

“那我能搬進來嗎?我在榮慶王府快住地長黴了。”柳如煙問道。

“行啊,不過赫連默能讓你過來嗎?”賀年問道。

她還沒問她怎麽又回到他身邊了呢。

“現在我說什麽就是什麽,你別怕,他已經乖乖在我的手掌心裏了。”

“真的假的?”賀年剛才那略微的猶豫一掃而空,吃瓜才是最重要的。

“真的呀,現在被我抓得死死的。”柳如煙手握成拳形象地說道。

大堂裏突然有點尷尬,本來大家都在討論如何清理前朝官員,一時間都被偏廳的八卦給吸引了去。

“咳咳,繼續。”赫連默開始掩飾自己的形象。

流風自然也將賀年的話全部都聽到心裏去了。

偏廳裏的女孩子們開始聊各自的感情史,讓外面的心懷鬼胎,也讓在外面等著見賀年的張鈺和流風在風中淩亂了許久。

要不是賀管家先讓他們先回去整理行裝,不然恐怕要等到天黑。

晚上,賀府在偏廳設了宴會,賀府的人都出席了。

這是第一次人來那麽齊全。

樓玉環直接開場就灌了一圈的酒,讓眾人白天時的拘謹消失了大半。

加上流風的提醒,讓他們的顧慮全都消失了。

賀年能夠回到他的身邊,並且能得到賀年的愛,流風奢望的都實現了。

所以,只要賀年想要的,即使是自己的性命,他都能捧著送給她,又何況是那些虛無縹緲的禮數和自己小小的嫉妒呢。

酒過三巡,大家全都放開了。

張鈺趴在桌上,老淚縱橫拉著流天談心。

樓玉環整個人靠在喬啟希的身上,而喬啟希整張臉紅到脖子。

簫音則一臉奸笑地繼續給梁翊倒酒,似乎還想讓他再醉一點。

如煙正在教訓赫連默喝得太多,赫連默被罵得一句話也不敢說。

白芍呢?賀年看了看周圍,他已經醉倒躺在地上了。

賀年因為容易醉酒,所以滴酒不沾,十分清醒地享受著流風對自己的投餵。

幸福啊。

這就是賀年希望的生活。

晚飯結束後,賀管家,流月,賀梅端著醒酒湯進來。

大家喝了醒酒湯,稍微有點清醒便起身休息。

白芍也被賀梅拖回了他的院子裏。

人都走幹凈了,賀年便與流風一同回房間。

回去的路上一片漆黑,賀年只能依靠賀管家提前準備好的提燈所發出的亮光去看清前路的環境,這讓賀年覺得有點瘆人,拉著流風的袖子,往他身邊靠。

“好冷清啊。”賀年感嘆道,“賀府沒人之後讓人有點害怕。”

“不怕,我在你身邊。”流風伸手將賀年攬入懷裏。

“這些年你還好嗎?”賀年擡頭看他,“我發現大家都變了好多,只有我什麽都沒變。”

一下子,他們就比自己多經歷了三年,還是充滿磨煉的三年,成熟與滄桑在每個人的臉上刻下了痕跡,只有她,都停留在三年之前。

“我也沒變,這三年來我沒有停止一刻不愛你,我做的一切就是想讓你回到我身邊。”

賀年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又有誰能等自己一個三年呢。

如果是她,恐怕早就將流風拋之腦後了。

賀年停下腳步,看著他的眼睛,“流風,我想吻你。”

說著,纖細的手撫上他的臉,賀年踮起腳尖,湊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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