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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闖鬧鬼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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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闖鬧鬼樓

這邊的夜市極為繁華,沿街的店鋪晚上也是開門迎客,整條街從頭至尾燈火通明,行人絡繹不絕,除了賀年對面的這個。

對面是一家酒樓,望過去竟是黑黢黢的,這明明是皇城東市的中心,可以說是地段繁華,放眼望去小攤小販眾多,人流量旺盛,怎麽會有一幢酒樓空置,緊閉大門呢。

賀年見酒樓外面貼的一張紙,正好面還沒好,她便走近一看,竟是寫著酒樓急售,售價一千,如有意向,請至黃氏酒館。

這一千兩銀子,不剛好撞到賀年身上,花了就能拿一萬的返利。

賀年從酒樓的門縫裏往裏面探望,布局緊密,家具齊全,且裝修非常新。

這樣的酒樓實屬奇怪,賀年想要往裏面看得更加清楚,臉都要貼上窗戶了。

“你這小姑娘,離這酒樓小心點,這裏鬧鬼。”賀年一激靈,身一抖,被嚇了一跳。

轉過身,原來是賣面攤位上的老婆婆,“快去吃面吧,面好了。”

“老婆婆,你怎麽知道這酒樓鬧鬼?”賀年從來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雖然她也相當於是鬼上身。

“這酒樓自從裝修完成不到一年,就已經換了五個主人,每每酒樓準備開業的時候,這酒樓就開始有靈異事件,並且第二天酒樓的主人都不約而同地得了風寒,你說嚇不嚇人。”老婆婆壓低著聲音邊走邊說道。

“我聽打更的人說,他好幾次半夜三更經過這時,都聽到了鍋碗瓢盆的撞擊聲,可平日裏這是鎖著的,怎麽會有人半夜燒飯呢。因此現在其他人都說是之前的主人含冤而死,想回來報仇,才不讓其他人進入這個酒樓。”老婆婆將面放在桌上,不再說這件事。

賀年眨了眨眼,心中的好奇更是濃烈了。

裏面真的會有奇異事件嗎?

吃飽喝足以後,賀年就拉著流月陪自己去趟黃氏酒館。

在老婆婆的提醒下,賀年了解到黃氏酒館就在東市的西門,沒走幾步就到了。

人還沒進去兩人就聽到裏面喝酒之人的談笑聲。

“黃老板,你這病可是好全了?”

“別說了,真晦氣,我真後悔買下那酒樓。我現在是一點都不想去那地,都繞著它走。”

說這話的正是黃氏酒館的主人黃奇。

他原本是不信邪的,從他人手中低價買入了那家酒樓,本以為是撿了個大便宜,能夠將自己的酒館擴大經營,沒想到當天晚上去檢查家具等是否有遺漏殘缺時,手中的火燭楞是點不起來,並且總感到陰風陣陣,晚上回去後就一病不起,臥床了十餘天。

“這是還沒有轉走?”

“是啊,我都不想提,如果有人現在來買,我都可以直接送給他。”

他病臥在床整整三天,病情沒有見好,他匆匆讓妻子在門外貼了告示,才慢慢開始好轉。

距離貼出告示都已經三個月了,也沒人來接他的盤,這投下去的錢如同沈入海底,一點也撈不出來了。反倒這件事,成了別人口中的談資,時不時拿出來取笑他一頓。

“好啊,那我就多謝黃老板的美意了。”賀年擡步進入酒館。

黃老板被清脆的聲音所吸引,轉頭一看,眼前的女子身穿淺綠色梅花短襖和綠白相間的馬面裙,略施粉黛,顯得整個人清新優雅,與這全是粗人的酒館格格不入。

旁邊跟著一個陪侍的丫鬟,恐怕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吧。

“這位小姐是?”

“我是賀年,我來這就是想買你那酒樓。”賀年直截了當地表明了來意。

聽到賀年的話,屋中之人都安靜了下來。

流月本以為自家小姐是來找個樂子,可怎麽就來買酒樓了。

黃奇也是微微一楞,“賀小姐,恐怕你也聽到了我和客官的談話,難道你這也要買?”

“是啊。”賀年二話不說,從口袋裏取出之前賣翡翠得到的十張銀票放在櫃臺上。

外面已經非常黑了,來的時候店鋪開始慢慢收攤,賀年也準備速戰速決。

“這可不是我不提醒你,是你自己要買的。”黃奇迅速地將十張銀票收起來,並且從後面拿出了酒樓的地契、房契和一串鑰匙。

現在黃奇看賀年就像看個傻子,但也不能明面著不讓她買,總要有一個冤大頭接盤,現在看上去就是賀年了。

“那就謝謝老板了。”

夜色已深,周圍沒有一點燈光,憑著腦中的記憶賀年摸索著回府的道路。

遠處約見一點燈光,在暗中如同指示著回家的方向,走近才明了,原來是賀管家,提著燈籠在門口已等許久。

見賀年終於出現,連忙跑上前為其照路,“小姐,您終於回來了。”

“賀管家,你久等了,剛剛去哪了?”賀年還是第一次見到賀管家,明晃晃的5000的身價高得嚇人,而且還是綠色的,賀管家不可小覷。

除了那些玉石商人,本就有財富積累,身價高不足為奇。

但賀管家,只是一名管家,有這麽高的身價,讓賀年震驚良久。

從原主的記憶中,賀管家他跟隨賀府多年,在賀年出生以前就已經在賀府了,而且能力出眾,是一個文武全才。

賀年也是沒料到,賀管家竟還會留在賀府,憑他的能力,再找一份工作是輕而易舉。

看來他對於賀府是真的忠心耿耿。

“回小姐的話,我只是在外面小轉了一會兒。”賀管家面露難色,不想多說讓賀年傷心。

他白天去賀二老爺那想借點錢,想著他也是老爺的親弟弟,會伸出援手,沒想到自己直接吃了個閉門羹。

在老爺在世時,這賀二老爺隔三差五來借錢,可自從賀府衰落,兩家就再也沒有往來。

“管家,管家,你知道嗎,今天賭場的王老板來要債,小姐給了他五百兩銀子才走,我當時害怕極了,但是之後小姐在東市買了塊石頭,就賺了兩千兩,兩千兩誒。”流月興奮地向賀管家說著白天發生的事。

“可是小姐又花了一千兩買了那個鬧鬼的酒樓。”流月聲音微顫,抓著管家的手臂,“你說,我現在會不會被鬼給跟上了。”

賀年知道流月害怕,故意走到一邊,從後面用手指輕點了她的對側腰窩處。

“啊!!!”流月彈跳起來,“有鬼啊!”

“哈哈哈哈。”沒想到真的成功了,賀年捧腹大笑。

管家站在一邊,瞳孔放大,這真的是小姐嗎。

以前的小姐心裏只有賭,但現在的小姐眼中滿是清澈。

這是騙不了人的,就算音容未變,可小姐真的變了。

她真的還是從前的賀年嗎?

賀管家將這疑問吞進了肚子裏。

“賀管家,今晚你能陪我去趟那個鬧鬼的酒樓嗎?”賀年將流月扔在一邊,對著管家說道。

雖說口中不怕,但心中還是想找個人陪她去探個究竟,現在除了流月就只有賀管家了。

“是,小姐。”賀管家答應道。

流月躲在一邊,捂著嘴不敢說話,生怕被賀年抓去一同夜探酒樓。

回想起老婆婆提及的廚房半夜三更有響聲這一件事,賀年特意讓賀管家陪著在子時之前,就在那廚房正對著的槐樹下等候。

賀年側著身子靠在大槐樹的背面,揉了揉眼睛,她等得都快睡著了。

眨眼前,就出現了一個黑不溜秋的人影,正躡手躡腳地走著。

她剛想上前,肩就被賀管家按住。

仔細一瞧,原來是老婆婆提到的那個打更的。

又過了一會兒,黑夜下出現一個人影,熟練地打開了廚房的窗戶跳了進去。

這次應該沒搞錯。

賀年和賀管家兩眼相望,確認是這人後,賀年示意賀管家,讓他先進去。

賀管家靈活地從窗戶跳進去,不一會兒,就聽到了一聲尖叫。

不是賀管家的聲音,而是一個女聲。

賀年在賀管家後面跟著,勉強地從窗戶外翻了進去。

就見一個女子已經被管家鉗制,壓在地上,雙手背在腰間被管家抓住。

“你就是那只鬼?”賀年從旁邊拿了板凳,坐在女子面前。

這女子穿著打扮就是一副假小子樣,灰頭土臉,深色的短款布衣,沒有任何出彩之處,只是頭上那大大的綠色3300引得賀年詫異三分。

“你們又是誰,這可是我家。”女子掙紮著想要掙脫管家的桎梏,卻動彈不得。

她剛剛蒸上菜,就從窗口竄出一個人影將她按倒在地,現在又出現個女子坐在板凳上盤問她,她今天出門是沒看皇歷嗎,這麽倒黴的事都讓她遇上。

“哦?你家,這可是我今天剛剛買下來的,房契可還在我手上。”賀年笑了笑,將黃奇給她的地契從口袋裏拿出來炫耀給她看。

“呵,要不是你們使詐搶走了我爹的酒樓,我爹怎麽會病入膏肓,抑郁而死。”女子齜牙咧嘴地說道,仿佛看到了仇人似的。

“小姐,這恐怕是酒樓前身主人樓宇聲的女兒。”賀管家解釋道。

賀管家從女子的話中回想起一年前突然因吃死人事件被朝廷抄家的樓家。

但眾人都知道,這是喬國丈覬覦聚福樓背後使的暗計,當時鬧得全城皆知,只是因重兵暗壓,知情者都不敢作聲。

賀管家這麽一說,賀年才從原主記憶中想起這件事。

樓宇聲廚藝極好,祖輩都曾是皇宮裏的禦廚。

到他這輩,並沒有進宮,反倒是開了一家酒樓——聚福樓。

他也因此成了皇城甚至是全國都出了名的廚師,不少外地來客特意來到皇城就是為了去聚福樓一飽口福。

不知她的女兒是否有這個能力,聞著這鍋裏的味,賀年認為應該是有的。

“不錯,我就是樓宇聲的女兒樓玉環,要殺要剮隨你便。”樓玉環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這人。既然你是樓宇聲的女兒,定是學會了你爹的廚藝,我說,你願不願意在這酒樓裏做個廚子,每個月給你十兩銀子。”

賀年之前註意到平常人身價不過30,一個月十兩的,價錢應該不低。

既然讓賀年遇到了身價這麽高的人,自然不會輕易放出她的手掌心,而且現在這樓玉環可還處於劣勢的時候。

“你看我在乎這十兩銀子嗎,我連命都不要。”樓玉環不為所動。

“你不要報仇嗎?”賀年短短一句話,便讓樓玉環激動地擡起頭。

樓玉環正值二八年華,雖經歷過許多,但之前被家人保護得極好,看上去就是個幼稚的小女孩,心思極為好猜。

“你每天在這裏做個鬼能得到什麽,大仇沒得報,還被我捉到壓倒在地。你跟了我,背靠的是賀府,還怕沒機會報仇嗎?”

樓玉環默不作聲,她有想過闖進國丈府給那家夥來一刀,可府門就有侍衛把守,自己根本就沒機會接近他,現在她也不過是躲在自己熟悉的一隅茍且偷生罷了。

“你要想清楚,現在不答應,那我也沒理由放過你,只能交給官府處理,擅自闖入私人場地,罪名不小,而且之前酒樓的主人恐怕也是你嚇走的吧,我要不要先將你送過去教訓一頓呢。”賀年站起來,說道。

“我答應,答應。”

眼前人說得對,單靠她一人是沒有辦法報仇的,她只能借助旁人的力量。

而且,樓玉環有預感,眼前的人能夠信任,至少能讓現在的她松一口氣。

“那就好,賀管家你放開她吧。”

“好。”賀管家松開手,回到賀年身邊。

樓玉環脫離了賀管家的桎梏,站起來,拍了拍衣服,動了動僵硬的肩膀,果然松了一口氣。

賀年奸笑地看著她,“走吧,去賀府簽字畫押吧。”

“啊?”樓玉環一楞。

“說錯了,是簽契約。”賀年指了指旁邊的鍋,補充道,“把鍋裏的打包帶走,做夜宵。”

這個點,正好餓了。

做好的夜宵不吃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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