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二十五章
鄭媽媽坐在屋內，隔窗望向擁坐在臺階上的兩人，面色沈寂，不知在想些什麽。
隨著夜幕降臨，鄭澤送別溫雯，回到屋內，就見媽媽坐窗邊，如同一座雕塑，他嚇了一跳，“媽，你怎麽坐在這兒？”
鄭媽媽一動不動，依舊看著窗外，“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鄭澤沒想到媽媽會突然問起將來，楞了一瞬，“我打算畢業後，回來當老師，方便照顧家裏。”
鄭媽媽轉過頭，淡淡道：“家裏有我，不用你照顧，你爸爸不在了，以後你就是頂梁柱，所以你必須立住立穩，”說著，她直視鄭澤的雙眼，“考研吧，一年的時間足夠。”
鄭澤退後一步，下意識說出他的打算，“媽，不行，我都和溫雯說好，回來工作。”
“和溫雯說好？！”鄭媽媽倏地起身，上前兩步，逼近鄭澤，“那你和我說了嗎？這麽大的事，你問過我嗎？”
面對媽媽的詰問，鄭澤眼神躲閃，啞口無言。
鄭媽媽卻不再看他，反而悠悠開口，“還記得當初，你瞞報志願時，答應過我，那是最後一次，以後都聽我的。”說完，徑直回房，徒留鄭澤站在客廳，籠罩在黑暗中。
新的一天，太陽照常升起。該面對的，終究逃不過。
鄭澤盯著手機，屏幕顯示溫雯的來電，他動了動食指，許久都沒有按下接聽，直到對面掛斷。
又一次通話失敗，溫雯眉頭緊蹙，心中憂慮，這幾天無論是她發信息，還是打電話，都無人回應，難道鄭澤遇到什麽事了？想到這兒，溫雯握緊手機起身。
來到鄭家，溫雯猶豫再三，直接敲門，等了一會兒，門開了，露出鄭澤憔悴的身影，溫雯松口氣，還好不是鄭媽媽，還好鄭澤沒事。
她一個跨步，拉住鄭澤，“你怎麽啦，又玩消失，我好擔心你！”鄭澤低頭，躲避溫雯焦急中帶著擔憂的眼神。
這幾天，他不回信息，也不接電話，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麽和溫雯開口，不明白事情怎麽走到這一步，也害怕溫雯失望傷心。可事到如今，他已無路可退。
二人沿著河堤走了好久，鄭澤一直不說話，溫雯轉頭，“不是說有事和我說嗎？”
鄭澤停下腳步，面向河面，“溫雯，畢業後我不能回來了，對不起，我要考研。”鼓起勇氣說完，他身體緊繃，羽絨服口袋裏，雙手握拳，等著溫雯的打罵。
但許久，他都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傳來，忍不住轉身。
溫雯靜靜地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他，淚水靜靜地一串串淌下，河面上寒風吹過，她的鼻頭和臉頰凍得紅通通的。
沒有意想中的哭喊，也沒有打罵，就這麽自顧自地流淚，只一眼，鄭澤心慌意亂，手忙腳亂地擦去她的淚水，“我錯了，對不起，你打我罵我吧！”但溫雯的淚水怎麽也擦不完，反而越擦越多。
不知過了多久，溫雯紅著眼睛問：“為什麽？不是說好了嗎？”
“我爸爸不在了，”鄭澤垂眸，低聲道：“媽媽希望我能奔個好點的未來，給家裏多一份保障。”
“那我呢？”溫雯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我怎麽辦？”
鄭澤心中愧疚難當，將溫雯摟在懷裏，“對不起，我沒想這樣的，如果你願意的話，等我研究生畢業，我們再結婚。”
然而，這次溫雯沒有再應聲，她緩緩推開鄭澤，自嘲一笑，“等你研究生畢業？！”
溫雯淚盈雙眸，卻倔強地擡起下巴，咬牙質問，“憑什麽？憑什麽我要一等再等？而且，如果你畢業後，你媽媽不同意我倆的婚事呢？你又能怎樣？那時我該怎麽辦？你想過嗎？”
對此，鄭澤無話可說，他確實沒想過，也保證不了什麽。
他低頭，不敢直面溫雯的質疑，恍惚間，他想起，最近似乎總是這麽力不從心：無論是爸爸的死亡，還是媽媽的考研要求，又或是溫雯的質問，好累，好失敗！
面對鄭澤的逃避，溫雯失望至極，忽然，她似乎想到什麽，胡亂抹一把眼睛，冷靜而淡漠地問鄭澤，“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你實話回答我。當初你考高分，卻如約來淩城師範，究竟是為了我，還是為了就近照顧家裏？”
話畢，溫雯死死盯著鄭澤，似乎想辨別他有沒有撒謊。鄭澤聞言，表情微滯，下意識看一眼溫雯，又飛快地撇開。
半晌，他張口欲言，溫雯卻已不想聽，她嗤笑一聲，漠然道：“鄭澤，我們分手吧！”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河風驟起，冰冷刺骨，溫雯抱緊自己，踉蹌前行，她怎麽也沒想到，前一刻她還心心念著的人，下一刻會傷她這麽狠，這麽痛。
七年的感情，就這麽突然結束了，溫雯奔走在寒風中，感覺心裏像是破了一個洞，任憑冷風恣意地呼嘯而過，卻無能為力，好冷。
天氣越來越冷，年味也愈發濃郁。顧念晨她們都啟程回家，原本是計劃四人相約碰面的，但一直不見溫雯回覆群消息，打電話也沒人接。因此，顧念晨一回到臨水，就來到溫雯家。
看到來開門的溫雯，顧念晨驚呆了，“你怎麽啦？生病了嗎？”說著，她伸手去摸溫雯的額頭，“好燙！”
溫雯臉頰通紅，嘴唇發白，看到顧念晨，心中的委屈，身上的難受，再也忍不住，雙腿一軟，就倒過來。
顧念晨被嚇到，手忙腳亂地叫車，趕往醫院，折騰一圈，溫雯終於躺在病床上，但即使昏睡中，仍眉頭緊皺，兩行淚水無聲淌下。
顧念晨心中憂慮，急需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所以她在群裏說明情況，希望蘇然和宋雲舒幫忙打聽下。
很快，兩人來到醫院，顧念晨這才知道，鄭澤的爸爸竟然去世了，“不是說手術很成功嗎？”
“聽說是惡化了。”宋雲舒給溫雯掖了掖被子。
蘇然撓撓頭，“我不太明白，鄭澤的爸爸去世，溫雯就算傷心，也不至於把自己折騰到醫院吧？鄭澤就不管她嗎？”
顧念晨和宋雲舒相視一眼，都隱隱擔心，蘇然說的不無道理，“現在只能等溫雯醒來再問。”
下午，溫雯醒過來，顧念晨把蘇媽媽熬的粥端給她，“來，慢點喝，這時蘇阿姨給你熬的。”
“嗯，你多喝點，”蘇然坐在一邊開口，“想吃什麽，跟我說，讓我爸媽給你做。”
溫雯退了燒，臉色好多了，但依舊很虛弱，不過醒來見到熟悉的人，她心安不少，這會兒聽到蘇然的話，弱弱一笑，“替我謝謝阿姨，等我好了，去看她。”
宋雲舒站在床位，看她放下碗，便直接問：“你和鄭澤怎麽啦？”顧念晨和蘇然也轉向溫雯。
溫雯靠在床頭，眉眼低垂，“我倆分手了。”
“分手了？！為什麽？”蘇然驚怒交加，脫口而出。
顧念晨和宋雲舒同樣震驚，上次見面，溫雯還在憧憬她與鄭澤結婚，怎麽就分手了。
溫雯沒讓她們久等，三言兩語解釋清楚，“他媽媽讓他考研，他讓我等他，我不願意，就提出分手。”
蘇然不敢置信，“既然要考研，為什麽還要讓你回臨水，說什麽他也回來，這不耽擱你嗎？”
“只怕鄭澤之前根本就沒和他媽媽商量，自行決定的。”宋雲舒猜測。
溫雯點頭，“我就是太相信他，也太傻！報志願時，他說只能考上淩城師範，我信了，結果他沒考上，我等一年；
現在臨近畢業，他說一起回來，我信了，結果他家裏不同意，讓他考研，他又讓我等，憑什麽？！說是研究生畢業，我倆再結婚！”
說到這兒，溫雯冷笑一聲，“就說現在，他媽媽一句不同意，他就乖乖考研，將來，他媽媽又不同意我倆結婚呢？”
擦掉眼淚，溫雯看著顧念晨，“還是念念看得清楚，鄭澤就是沒擔當，自以為是，我當初就該聽你的，我太傻了，一步錯，步步錯！”
顧念晨自剛才就一直沒開口，這會兒聽了溫雯的話，她上前抱住她，“哭吧，哭完這最後一次，以後就好好為自己打算！”
聽了她的安慰，溫雯嚎啕大哭，“現在想想，當初他報考淩城師範，多半是為了就近照顧家裏，而我還傻傻高興，以為他真的愛我，我怎麽就這麽蠢啊？”
蘇然偷看一眼宋雲舒，想起當初顧念晨曾懷疑過鄭澤，沒想到事實竟然真是這樣。
安置好溫雯，三人各自告別回家，顧念晨心情低落，她既替溫雯難過，又不由冒出一個念頭：果然如此，一旦投入真心，就很容易受傷。
打溫雯和鄭澤在一起後，顧念晨總是很悲觀，擔心溫雯受傷，溫雯越投入越開心，她就越擔心。
這種感覺最強烈的一次，就是溫雯改填志願的時候，後來鄭澤守約，大家都替溫雯開心，可顧念晨仍不放心。
到現在，就像是另一只靴子終於落地，顧念晨的憂慮成真，她很喪，因為這再次證實她的想法。
顧念晨雖不看好溫雯的感情，但也希望她能得償所願。這樣，顧念晨就可以告訴自己，“瞧，你就是太悲觀，想太多！”但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不是她想太多。
那她和韓旭將來會怎樣？自上次甜品店見面後，他們就再也沒見過，顧念晨有意克制，減少聯系。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鄭媽媽坐在屋內，隔窗望向擁坐在臺階上的兩人，面色沈寂，不知在想些什麽。
隨著夜幕降臨，鄭澤送別溫雯，回到屋內，就見媽媽坐窗邊，如同一座雕塑，他嚇了一跳，“媽，你怎麽坐在這兒？”
鄭媽媽一動不動，依舊看著窗外，“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鄭澤沒想到媽媽會突然問起將來，楞了一瞬，“我打算畢業後，回來當老師，方便照顧家裏。”
鄭媽媽轉過頭，淡淡道：“家裏有我，不用你照顧，你爸爸不在了，以後你就是頂梁柱，所以你必須立住立穩，”說著，她直視鄭澤的雙眼，“考研吧，一年的時間足夠。”
鄭澤退後一步，下意識說出他的打算，“媽，不行，我都和溫雯說好，回來工作。”
“和溫雯說好？！”鄭媽媽倏地起身，上前兩步，逼近鄭澤，“那你和我說了嗎？這麽大的事，你問過我嗎？”
面對媽媽的詰問，鄭澤眼神躲閃，啞口無言。
鄭媽媽卻不再看他，反而悠悠開口，“還記得當初，你瞞報志願時，答應過我，那是最後一次，以後都聽我的。”說完，徑直回房，徒留鄭澤站在客廳，籠罩在黑暗中。
新的一天，太陽照常升起。該面對的，終究逃不過。
鄭澤盯著手機，屏幕顯示溫雯的來電，他動了動食指，許久都沒有按下接聽，直到對面掛斷。
又一次通話失敗，溫雯眉頭緊蹙，心中憂慮，這幾天無論是她發信息，還是打電話，都無人回應，難道鄭澤遇到什麽事了？想到這兒，溫雯握緊手機起身。
來到鄭家，溫雯猶豫再三，直接敲門，等了一會兒，門開了，露出鄭澤憔悴的身影，溫雯松口氣，還好不是鄭媽媽，還好鄭澤沒事。
她一個跨步，拉住鄭澤，“你怎麽啦，又玩消失，我好擔心你！”鄭澤低頭，躲避溫雯焦急中帶著擔憂的眼神。
這幾天，他不回信息，也不接電話，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麽和溫雯開口，不明白事情怎麽走到這一步，也害怕溫雯失望傷心。可事到如今，他已無路可退。
二人沿著河堤走了好久，鄭澤一直不說話，溫雯轉頭，“不是說有事和我說嗎？”
鄭澤停下腳步，面向河面，“溫雯，畢業後我不能回來了，對不起，我要考研。”鼓起勇氣說完，他身體緊繃，羽絨服口袋裏，雙手握拳，等著溫雯的打罵。
但許久，他都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傳來，忍不住轉身。
溫雯靜靜地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他，淚水靜靜地一串串淌下，河面上寒風吹過，她的鼻頭和臉頰凍得紅通通的。
沒有意想中的哭喊，也沒有打罵，就這麽自顧自地流淚，只一眼，鄭澤心慌意亂，手忙腳亂地擦去她的淚水，“我錯了，對不起，你打我罵我吧！”但溫雯的淚水怎麽也擦不完，反而越擦越多。
不知過了多久，溫雯紅著眼睛問：“為什麽？不是說好了嗎？”
“我爸爸不在了，”鄭澤垂眸，低聲道：“媽媽希望我能奔個好點的未來，給家裏多一份保障。”
“那我呢？”溫雯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我怎麽辦？”
鄭澤心中愧疚難當，將溫雯摟在懷裏，“對不起，我沒想這樣的，如果你願意的話，等我研究生畢業，我們再結婚。”
然而，這次溫雯沒有再應聲，她緩緩推開鄭澤，自嘲一笑，“等你研究生畢業？！”
溫雯淚盈雙眸，卻倔強地擡起下巴，咬牙質問，“憑什麽？憑什麽我要一等再等？而且，如果你畢業後，你媽媽不同意我倆的婚事呢？你又能怎樣？那時我該怎麽辦？你想過嗎？”
對此，鄭澤無話可說，他確實沒想過，也保證不了什麽。
他低頭，不敢直面溫雯的質疑，恍惚間，他想起，最近似乎總是這麽力不從心：無論是爸爸的死亡，還是媽媽的考研要求，又或是溫雯的質問，好累，好失敗！
面對鄭澤的逃避，溫雯失望至極，忽然，她似乎想到什麽，胡亂抹一把眼睛，冷靜而淡漠地問鄭澤，“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你實話回答我。當初你考高分，卻如約來淩城師範，究竟是為了我，還是為了就近照顧家裏？”
話畢，溫雯死死盯著鄭澤，似乎想辨別他有沒有撒謊。鄭澤聞言，表情微滯，下意識看一眼溫雯，又飛快地撇開。
半晌，他張口欲言，溫雯卻已不想聽，她嗤笑一聲，漠然道：“鄭澤，我們分手吧！”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河風驟起，冰冷刺骨，溫雯抱緊自己，踉蹌前行，她怎麽也沒想到，前一刻她還心心念著的人，下一刻會傷她這麽狠，這麽痛。
七年的感情，就這麽突然結束了，溫雯奔走在寒風中，感覺心裏像是破了一個洞，任憑冷風恣意地呼嘯而過，卻無能為力，好冷。
天氣越來越冷，年味也愈發濃郁。顧念晨她們都啟程回家，原本是計劃四人相約碰面的，但一直不見溫雯回覆群消息，打電話也沒人接。因此，顧念晨一回到臨水，就來到溫雯家。
看到來開門的溫雯，顧念晨驚呆了，“你怎麽啦？生病了嗎？”說著，她伸手去摸溫雯的額頭，“好燙！”
溫雯臉頰通紅，嘴唇發白，看到顧念晨，心中的委屈，身上的難受，再也忍不住，雙腿一軟，就倒過來。
顧念晨被嚇到，手忙腳亂地叫車，趕往醫院，折騰一圈，溫雯終於躺在病床上，但即使昏睡中，仍眉頭緊皺，兩行淚水無聲淌下。
顧念晨心中憂慮，急需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所以她在群裏說明情況，希望蘇然和宋雲舒幫忙打聽下。
很快，兩人來到醫院，顧念晨這才知道，鄭澤的爸爸竟然去世了，“不是說手術很成功嗎？”
“聽說是惡化了。”宋雲舒給溫雯掖了掖被子。
蘇然撓撓頭，“我不太明白，鄭澤的爸爸去世，溫雯就算傷心，也不至於把自己折騰到醫院吧？鄭澤就不管她嗎？”
顧念晨和宋雲舒相視一眼，都隱隱擔心，蘇然說的不無道理，“現在只能等溫雯醒來再問。”
下午，溫雯醒過來，顧念晨把蘇媽媽熬的粥端給她，“來，慢點喝，這時蘇阿姨給你熬的。”
“嗯，你多喝點，”蘇然坐在一邊開口，“想吃什麽，跟我說，讓我爸媽給你做。”
溫雯退了燒，臉色好多了，但依舊很虛弱，不過醒來見到熟悉的人，她心安不少，這會兒聽到蘇然的話，弱弱一笑，“替我謝謝阿姨，等我好了，去看她。”
宋雲舒站在床位，看她放下碗，便直接問：“你和鄭澤怎麽啦？”顧念晨和蘇然也轉向溫雯。
溫雯靠在床頭，眉眼低垂，“我倆分手了。”
“分手了？！為什麽？”蘇然驚怒交加，脫口而出。
顧念晨和宋雲舒同樣震驚，上次見面，溫雯還在憧憬她與鄭澤結婚，怎麽就分手了。
溫雯沒讓她們久等，三言兩語解釋清楚，“他媽媽讓他考研，他讓我等他，我不願意，就提出分手。”
蘇然不敢置信，“既然要考研，為什麽還要讓你回臨水，說什麽他也回來，這不耽擱你嗎？”
“只怕鄭澤之前根本就沒和他媽媽商量，自行決定的。”宋雲舒猜測。
溫雯點頭，“我就是太相信他，也太傻！報志願時，他說只能考上淩城師範，我信了，結果他沒考上，我等一年；
現在臨近畢業，他說一起回來，我信了，結果他家裏不同意，讓他考研，他又讓我等，憑什麽？！說是研究生畢業，我倆再結婚！”
說到這兒，溫雯冷笑一聲，“就說現在，他媽媽一句不同意，他就乖乖考研，將來，他媽媽又不同意我倆結婚呢？”
擦掉眼淚，溫雯看著顧念晨，“還是念念看得清楚，鄭澤就是沒擔當，自以為是，我當初就該聽你的，我太傻了，一步錯，步步錯！”
顧念晨自剛才就一直沒開口，這會兒聽了溫雯的話，她上前抱住她，“哭吧，哭完這最後一次，以後就好好為自己打算！”
聽了她的安慰，溫雯嚎啕大哭，“現在想想，當初他報考淩城師範，多半是為了就近照顧家裏，而我還傻傻高興，以為他真的愛我，我怎麽就這麽蠢啊？”
蘇然偷看一眼宋雲舒，想起當初顧念晨曾懷疑過鄭澤，沒想到事實竟然真是這樣。
安置好溫雯，三人各自告別回家，顧念晨心情低落，她既替溫雯難過，又不由冒出一個念頭：果然如此，一旦投入真心，就很容易受傷。
打溫雯和鄭澤在一起後，顧念晨總是很悲觀，擔心溫雯受傷，溫雯越投入越開心，她就越擔心。
這種感覺最強烈的一次，就是溫雯改填志願的時候，後來鄭澤守約，大家都替溫雯開心，可顧念晨仍不放心。
到現在，就像是另一只靴子終於落地，顧念晨的憂慮成真，她很喪，因為這再次證實她的想法。
顧念晨雖不看好溫雯的感情，但也希望她能得償所願。這樣，顧念晨就可以告訴自己，“瞧，你就是太悲觀，想太多！”但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不是她想太多。
那她和韓旭將來會怎樣？自上次甜品店見面後，他們就再也沒見過，顧念晨有意克制，減少聯系。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