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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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晚上，顧念晨結束護膚，起身去睡覺時，她駐足，伸手輕觸桌上的玫瑰，想到白天韓旭突然從天而降，出現在她眼前，那一刻的驚喜，現在仍回蕩在心頭。
夜已深，然而顧念晨心中激動，翻來覆去睡不著，看看時間，已經十二點，她換個舒服的姿勢，閉眼強迫自己睡覺。
驀地，顧念晨睜開眼睛：韓旭最近那麽忙，都沒能及時回覆微信，怎麽忽然就有時間來見自己呢？
想到這兒，她打開微信，聊天界面上，還停留在韓旭發的最後一條消息：不高興了嗎？
她當時，確實很沮喪，沒回覆。所以，韓旭是猜到自己不高興，放下手頭的事趕過來嗎？
思及此，她迫切需要印證心中的猜測，於是，顧念晨打視頻給韓旭，拒接。
【韓旭】怎麽還沒睡？是因為下午的咖啡嗎？
【韓旭】大家都睡了，不方便視頻，我發文字給你。
【不念過往】嗯，有點睡不著，我想看看你，可以拍張照嗎？
【韓旭】好啊[圖片]
顧念晨點開圖片，果然，黑暗中，韓旭坐在桌邊，亮著臺燈。
【韓旭】現在看到了，早點睡吧[親親]
【不念過往】好，你也早點睡。
猜測成真，顧念晨心中既是感動，又是心疼。她想，以後，如果實在想見，還是自己去見他吧！
周六，溫雯來到渭城，四個女孩相約一家網紅泰式火鍋店，店裏的裝修透著文藝小清新，色調以淡藍為主，很多透明材質的設計，視野更加開闊。
剛入座，蘇然就急不可耐地翻開菜單，“我要點冬陰功鍋底，這家的甜品也不錯哦！”
“是嗎？我看看。”溫雯聽了，好奇地湊上去，“這個飲料看著蠻好看的，不知道味道怎麽樣？”
顧念晨一向很大方，“那就點吧，試試不就知道了！”
仿佛就等著她這句話，蘇然歪頭，不懷好意地瞅著顧念晨，“那我可就不客氣啦！”
“甭客氣！”顧念晨今天很開心，自從上大學後，四個人很少聚得這麽齊整。
很快，服務員送上菜品，先不說味道怎麽樣，甜品和飲料的賣相確實很漂亮，蘇然和顧念晨拿出手機，一頓狂拍。
“嗯，這個芒果糯米飯真好吃，還有一股椰香，你們嘗嘗！”只一口，蘇然就滿意地瞇眼跺腳，瘋狂安利。三人都拿起勺子。
宋雲舒也很喜歡，“確實不錯，糯米飯軟硬合適，而且芒果很新鮮。”
“我覺得這個飲料也不錯，”溫雯捧著杯子，說完又喝了一大口。
看大家都很滿意，顧念晨也高興，給宋雲舒夾一只大蝦，“雲舒，你多吃點，這一年來忙著考研，你都瘦了。”
“有嗎？”宋雲舒下意識摸摸臉頰，詢問地看向另外倆人。
“瘦了，尖下巴都出來啦！”溫雯點頭，蘇然也在一邊附和。
宋雲舒挑眉，“好吧，不過馬上就要結束了！”
現在已經十一月份，距離考試還有一個多月，確實快結束了，顧念晨問：“你有把握嗎？”
宋雲舒不慌不忙，“還好吧，我會盡力。”
蘇然嘴裏含著丸子，著急忙慌地舉手，含糊不清道：“肯定沒問題，你開始得早，又從沒間斷備考，你要是考不上，那誰能考上！”
宋雲舒微微一笑，“借您吉言！考上了，請你們吃飯！”
在蘇然和顧念晨的歡呼聲中，溫雯放下筷子，擦擦嘴角，慢悠悠地開口，“我也有一件事要宣布，但提前說好啊，”說到這兒，她認真地看著顧念晨，“我是深思熟慮過的，絕對不是頭腦發熱！”
她這麽鄭重，大家都很好奇，顧念晨等不及，“說吧，什麽好事兒？”
“咳，我的工作定了，回去臨水一小當老師。”說完，溫雯環視一周，低頭端起杯子。
短暫的沈默之後，蘇然率先開口，“怎麽忽然決定回臨水？之前不還說，要留在淩城嗎？”
“我和鄭澤商量好，我先回去，他明年畢業後也回去，工作兩年，我倆就結婚。”
顧念晨心中憋悶，又是鄭澤，但面上卻一片平靜。她明白，溫雯話都說到這個地步，那就是希望大家支持她，但私心裏，顧念晨真做不到，只能勉強維持平靜。
聽了溫雯的解釋，宋雲舒震驚，“這麽早就想著結婚啦？”
比起回去臨水，蘇然對溫雯想要結婚這件事，更驚詫，“結婚？！你才多大，就想著結婚啦，就算是兩年後，也很早啊！”
溫雯眼帶向往，“我想要有一個自己的家，有愛人相伴，哪怕日子過得辛苦，我也願意！”
三人不約而同地，想到溫雯自幼沒有父母在身邊，爺爺奶奶年事漸高，很多事都是她一個人扛，一扛就是這麽多年，這麽一想，似乎也不難理解她想要結婚的念頭。
心中的憋悶，像是充氣的氣球被針紮破一般，瞬間癟下去，顧念晨想，自己又有何立場去評判溫雯？為她做決定呢？
她心中嘆氣，舉起杯子，“既然你已深思熟慮過，那我們祝福你早日如願！”
溫雯暗自松口氣，露出一絲笑意，舉杯，“謝謝大家！”
放下杯子，顧念晨轉向蘇然，“你呢，大家都有去向，你有什麽打算？”
“我”，蘇然饒有興致地掃過眾人，見大家都等著她，便擡起下巴，得意洋洋道：“我也有去向，我那個師兄王泓，還記得嗎？”說著，她環顧一圈。
“別賣關子！趕緊的！”顧念晨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催促道。
“我這一年來，不是常接一些師兄介紹的兼職嘛，前段時間，他問我畢業後有意向和他共事沒？我當然願意啊，師兄就說，明年春季給我內推。”
“可靠嗎？別到時候反悔，你又錯過招聘季。”顧念晨不放心。
蘇然擺擺手，“絕對可靠，師兄人很好的，而且薪資待遇也給講過，還不錯。”
“靠譜就好，這麽說來，除了念念，咱們三個，都將在明年春季揭曉結果，”說到這兒，宋雲舒舉起杯子，“來，提前祝願我們得償所願！”
第二天，送走溫雯，三人一起回學校，顧念晨終是忍不住，憂心忡忡地問：“你們說，鄭澤當初報考淩城師範，有幾分是為了溫雯，又有幾分是為了照顧家裏？”
宋雲舒沒說話，蘇然不解，“為什麽這麽說？”
“你的心思都用在游戲和帥哥身上，當然不知道，” 顧念晨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她，“我問你，大學這幾年，鄭澤陪溫雯來過渭城嗎？你知道平時放假、還有周末的時候，鄭澤都去哪了？”
蘇然摸摸鼻子，“這幾年，鄭澤確實沒有陪溫雯來過渭城，不過這也沒什麽，我們四個女孩子聚，他一個男生湊上來幹嘛？至於節假日，我真不知道。”
宋雲舒提醒蘇然，“高中的時候，鄭澤可沒少參與我們的四人活動。”
顧念晨氣悶，“節假日，大部分時間鄭澤都回家了。”
“大部分時間都回家！那豈不是比我還戀家！他回家幹，”說到這兒，蘇然咽下“什麽”二字，想起鄭澤臥病在床的爸爸，她想說，鄭澤這麽做沒錯，很孝順，可溫雯呢？
蘇然細思極恐，不由問道：“溫雯呢？她怎麽想？”
“她或許沒想過，又或許不介意。”宋雲舒擡頭望向遠方，想著昨日溫雯說的，想要有一個自己的家，有愛人相伴，哪怕日子過得辛苦，也願意。
顯然，蘇然和顧念晨也想到了，三人都不知說些什麽，又能做些什麽。
原本應該是一場愉快的姐妹聚餐，慶祝顧念晨拿到offer，結果卻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就連顧念晨本人，都已忘記聚會的初衷。
回到宿舍，顧念晨怏怏不樂，想給韓旭訴說心中的郁悶，又想起他說過，今天很忙，不能來聚餐。顧念晨放下手機，沒來也好，少一個人郁悶。
一場大雪過後，校園裏銀裝素裹，即使寒風料峭，也擋不住大家玩鬧的熱情，顧念晨一路走來，瞧見學生三五成群，在打雪仗、堆雪人，來到圖書館門前，她忽然就不想進去了。
猶豫再三，顧念晨決定任性一次，小心地摘下手套，她拿出手機撥給韓旭，等待電話接通的片刻，她彎腰抓起一小撮積雪，冰冰涼涼的。
韓旭剛到實驗室，正和陸續抵達的團隊成員寒暄，項目實驗已經完成，今天是組內會議，討論總結實驗相關事宜，為項目答辯和論文做準備。
接到顧念晨的電話，他跟大家打個招呼，來到外面，“念念，在做什麽？”
“外面下雪了，很漂亮，”顧念晨笑著望向遠處，枝頭的積雪的雪簌簌落下，樹下的學生驚叫著躲閃，頓了頓，她低聲問：“你在做什麽？”
那邊似乎有一瞬沈默，顧念晨聽到韓旭柔聲問她，“念念是不是想出來玩？我現在要開小組討論會，暫時不能陪你玩雪。”
顧念晨看著手心的雪花一點點融化，雪水透過指縫流走，直到什麽也不剩，空落落的。
“不過，你可以來旁聽，或者在一邊看書也行，就是很枯燥無聊，你願意嗎？”
韓旭低低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仿佛他就在身邊，低頭，輕聲慢語地哄著自己，顧念晨剎那間心頭溢滿喜悅，她輕快地嬌聲回答，“我願意，我就在一邊看書，不會打擾你的，放心吧。”
韓旭輕笑，“好，我在我們學校對面那家甜品店，你過來吧，路上慢點。”
掛掉電話，韓旭回到實驗室，“外面下雪了，還挺漂亮的，今天我請客，咱們去對面的甜品店，要個包間，慢慢討論吧！”
“哇哦，這麽大方！韓旭你人真好！”
在一片歡呼聲中，韓旭清清嗓子，“不過，我要帶一個人，大家放心，她很安靜，就坐在一邊，不會打擾我們。”
其他人無所謂，只有高雨曦笑得別有意味，“是上次來找你的那個美女嗎？”
“什麽，什麽美女？”聽了高雨曦的話，大家七嘴八舌地打探。
韓旭不理會眾人的好奇，“收拾好要帶的東西，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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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旭】怎麽還沒睡？是因為下午的咖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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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麽鄭重，大家都很好奇，顧念晨等不及，“說吧，什麽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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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鄭澤商量好，我先回去，他明年畢業後也回去，工作兩年，我倆就結婚。”
顧念晨心中憋悶，又是鄭澤，但面上卻一片平靜。她明白，溫雯話都說到這個地步，那就是希望大家支持她，但私心裏，顧念晨真做不到，只能勉強維持平靜。
聽了溫雯的解釋，宋雲舒震驚，“這麽早就想著結婚啦？”
比起回去臨水，蘇然對溫雯想要結婚這件事，更驚詫，“結婚？！你才多大，就想著結婚啦，就算是兩年後，也很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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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不約而同地，想到溫雯自幼沒有父母在身邊，爺爺奶奶年事漸高，很多事都是她一個人扛，一扛就是這麽多年，這麽一想，似乎也不難理解她想要結婚的念頭。
心中的憋悶，像是充氣的氣球被針紮破一般，瞬間癟下去，顧念晨想，自己又有何立場去評判溫雯？為她做決定呢？
她心中嘆氣，舉起杯子，“既然你已深思熟慮過，那我們祝福你早日如願！”
溫雯暗自松口氣，露出一絲笑意，舉杯，“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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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蘇然饒有興致地掃過眾人，見大家都等著她，便擡起下巴，得意洋洋道：“我也有去向，我那個師兄王泓，還記得嗎？”說著，她環顧一圈。
“別賣關子！趕緊的！”顧念晨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催促道。
“我這一年來，不是常接一些師兄介紹的兼職嘛，前段時間，他問我畢業後有意向和他共事沒？我當然願意啊，師兄就說，明年春季給我內推。”
“可靠嗎？別到時候反悔，你又錯過招聘季。”顧念晨不放心。
蘇然擺擺手，“絕對可靠，師兄人很好的，而且薪資待遇也給講過，還不錯。”
“靠譜就好，這麽說來，除了念念，咱們三個，都將在明年春季揭曉結果，”說到這兒，宋雲舒舉起杯子，“來，提前祝願我們得償所願！”
第二天，送走溫雯，三人一起回學校，顧念晨終是忍不住，憂心忡忡地問：“你們說，鄭澤當初報考淩城師範，有幾分是為了溫雯，又有幾分是為了照顧家裏？”
宋雲舒沒說話，蘇然不解，“為什麽這麽說？”
“你的心思都用在游戲和帥哥身上，當然不知道，” 顧念晨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她，“我問你，大學這幾年，鄭澤陪溫雯來過渭城嗎？你知道平時放假、還有周末的時候，鄭澤都去哪了？”
蘇然摸摸鼻子，“這幾年，鄭澤確實沒有陪溫雯來過渭城，不過這也沒什麽，我們四個女孩子聚，他一個男生湊上來幹嘛？至於節假日，我真不知道。”
宋雲舒提醒蘇然，“高中的時候，鄭澤可沒少參與我們的四人活動。”
顧念晨氣悶，“節假日，大部分時間鄭澤都回家了。”
“大部分時間都回家！那豈不是比我還戀家！他回家幹，”說到這兒，蘇然咽下“什麽”二字，想起鄭澤臥病在床的爸爸，她想說，鄭澤這麽做沒錯，很孝順，可溫雯呢？
蘇然細思極恐，不由問道：“溫雯呢？她怎麽想？”
“她或許沒想過，又或許不介意。”宋雲舒擡頭望向遠方，想著昨日溫雯說的，想要有一個自己的家，有愛人相伴，哪怕日子過得辛苦，也願意。
顯然，蘇然和顧念晨也想到了，三人都不知說些什麽，又能做些什麽。
原本應該是一場愉快的姐妹聚餐，慶祝顧念晨拿到offer，結果卻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就連顧念晨本人，都已忘記聚會的初衷。
回到宿舍，顧念晨怏怏不樂，想給韓旭訴說心中的郁悶，又想起他說過，今天很忙，不能來聚餐。顧念晨放下手機，沒來也好，少一個人郁悶。
一場大雪過後，校園裏銀裝素裹，即使寒風料峭，也擋不住大家玩鬧的熱情，顧念晨一路走來，瞧見學生三五成群，在打雪仗、堆雪人，來到圖書館門前，她忽然就不想進去了。
猶豫再三，顧念晨決定任性一次，小心地摘下手套，她拿出手機撥給韓旭，等待電話接通的片刻，她彎腰抓起一小撮積雪，冰冰涼涼的。
韓旭剛到實驗室，正和陸續抵達的團隊成員寒暄，項目實驗已經完成，今天是組內會議，討論總結實驗相關事宜，為項目答辯和論文做準備。
接到顧念晨的電話，他跟大家打個招呼，來到外面，“念念，在做什麽？”
“外面下雪了，很漂亮，”顧念晨笑著望向遠處，枝頭的積雪的雪簌簌落下，樹下的學生驚叫著躲閃，頓了頓，她低聲問：“你在做什麽？”
那邊似乎有一瞬沈默，顧念晨聽到韓旭柔聲問她，“念念是不是想出來玩？我現在要開小組討論會，暫時不能陪你玩雪。”
顧念晨看著手心的雪花一點點融化，雪水透過指縫流走，直到什麽也不剩，空落落的。
“不過，你可以來旁聽，或者在一邊看書也行，就是很枯燥無聊，你願意嗎？”
韓旭低低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仿佛他就在身邊，低頭，輕聲慢語地哄著自己，顧念晨剎那間心頭溢滿喜悅，她輕快地嬌聲回答，“我願意，我就在一邊看書，不會打擾你的，放心吧。”
韓旭輕笑，“好，我在我們學校對面那家甜品店，你過來吧，路上慢點。”
掛掉電話，韓旭回到實驗室，“外面下雪了，還挺漂亮的，今天我請客，咱們去對面的甜品店，要個包間，慢慢討論吧！”
“哇哦，這麽大方！韓旭你人真好！”
在一片歡呼聲中，韓旭清清嗓子，“不過，我要帶一個人，大家放心，她很安靜，就坐在一邊，不會打擾我們。”
其他人無所謂，只有高雨曦笑得別有意味，“是上次來找你的那個美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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