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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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學校食堂裏，顧念晨端著餐盤剛坐下，就感覺到兜裏的手機在振動，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沈默片刻，又裝回兜裏。
“哎，今天來得晚，都沒有我愛吃的小炒肉了！”宋雲舒在她對面坐下。
顧念晨笑笑，安撫她，“明天，咱們早點來！我也點一份，補給你！”
宋雲舒笑著點頭，低頭間，瞥見手機有新消息提示，她拿起來看一眼，又瞅瞅若無其事，悶頭吃飯的顧念晨。
放下手機，宋雲舒夾一筷子酸辣土豆絲，“你和韓旭怎麽回事兒，吵架了？”
顧念晨握筷子的手一滯，“沒有。”
“沒有？”宋雲舒懷疑地看著她，“那你為什麽躲著他？”
“我需要躲他？”顧念晨放下筷子，不屑地冷嗤一聲。
看她氣呼呼的樣子，顧念晨挑眉，眼帶不信，“真沒有躲他？”
“當然沒有！”顧念晨斬釘截鐵地回答。
仿佛就等著她這句，宋雲舒拿過手機，“好，既然沒在躲，那我就答應韓旭，周六咱們一起吃飯。”
說著，她“啪啪”一陣敲擊，嘴上不停，“別說你周六有什麽安排啊，我今早剛問過你，你說沒安排的。”
顧念晨啞口無言，生了會兒悶氣，“你什麽時候跟他是一夥了？蘇然沒心沒肺，被他哄了去，現在你也是！”
宋雲舒眼風一掃，“哼，你別倒打一耙，分明是你自己心虛，還怪起我來。”
顧念晨噎住，垂頭，頹然地搗著盤裏的米飯。
瞧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宋雲舒嘆氣，柔聲問她，“你一直悶在心裏不說，我們怎麽幫你？難道打算你以後都不見他？”
顧念晨咬著嘴唇，“不是不說，我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宋雲舒想了想，試探道：“是不是上次，就韓旭請你給他妹妹講學習經驗那次，發生了什麽？”
見她點頭，宋雲舒一邊觀察她，一邊猜測，“是韓旭跟你說了什麽？”
看她面色一僵，宋雲舒差不多猜到了，“他還是喜歡你？”
好像是摁了什麽開關，顧念晨“唰”的一下臉紅了，控制不住地想起，朦朧夜色下，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以及，額頭那抹溫熱。
看她嬌羞的神色，宋雲舒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看你這樣，也是心動的，那你躲什麽？”
“我，我不知道，就是害怕。”顧念晨眼神飄忽，向來伶牙俐齒的她，此刻結結巴巴，像個無助的孩子。
宋雲舒握住她的手，輕聲問：“害怕什麽？”
“很多，害怕在一起後，他發現，我並沒有他以為的那麽好；害怕受傷；害怕······。”
顧念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語不成句，急得快哭了。
“好了，先不說了，來，喝湯。”宋雲舒目的已達到，不再逼她。
宋雲舒早就發現，顧念晨看似張揚自信，聰明伶俐，但內心深處總是惶恐不安，還愛鉆牛角尖。
一直以來，都沒什麽機會開解她，這次逼她直面內心，也是想勸勸她。
待顧念晨情緒平覆，兩人起身，沿著溫故湖漫步。
“念念，我不明白，你為什麽會害怕？或者說，是什麽讓你害怕？”
顧念晨冷靜下來，思索片刻，“我應該是害怕被拒絕吧？害怕自己一廂情願，當我滿心歡喜，雀躍著奔赴而去，卻迎來兜頭一瓢涼水吧？
韓旭說喜歡我的所有，但他真有他以為的那樣，了解我嗎？
沒錯，我現在是動心了，可一旦我順從自己的心意，投入進去，那就意味著，我把自己交付給另一個人，他就有了傷害我的機會，所以，我不敢。”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明明動心了，卻隱忍克制，也是一種自我傷害呢？
而且，我不知道你曾經被誰拒絕傷害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你們之間有沒有誤會？
但並不是每個人都這樣，一味無視踐踏他人的真心！
更何況，這次，韓旭喜歡你，你也喜歡他，你們是雙向奔赴，不存在被拒絕這一說。
說得再無情點，現在主動權在你，只有你拒絕他的份兒，你害怕什麽？
所以，試試吧，給彼此一個機會，一個互相了解的機會。
你可以試著，把你隱藏的、自認為不好的一面，展示出來，說不定他就喜歡你這點呢？”
顧念晨動搖了，“可這樣，是不是不好，感覺在釣著他？”
宋雲舒停下，怪異地看著顧念晨，“我怎麽不知道你這麽純情？談戀愛前，不都得先追求嗎？這是給他機會，允許他追你，明白嗎？”
話落，她又調皮一笑，“再說了，你就那麽篤定，你一定會拒絕他？”
對於她的俏皮，顧念晨勉強笑笑，心裏倒是安定許多。
轉眼就是周六，四人相聚在大學城的湘菜館。
“韓旭，恭喜你啊！”一見面，蘇然就笑嘻嘻道賀。
宋雲舒挽著她的胳膊，也跟著道喜，自然而然地，兩人挨著坐下。
於是，顧念晨不可避免地挨著韓旭坐，她擡頭，就見宋雲舒朝她鼓勵地笑笑。
兩人之間的眉眼官司，蘇然毫無所覺，“我可不客氣了，今天要讓韓旭大出血！”
“隨便點，不浪費就好！”韓旭大方地回應道，手上不停，拆開面前的餐具，用茶水一一燙過，擺到顧念晨面前，再拿過她那份去拆。
他的動作太自然了，自然到，顧念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裝作沒看到。
有蘇然在，加上宋雲舒有意配合，顧念晨慢慢地放松下來，四人又像以前那樣，聊起來。
“你和誰聊呢？這紅燒排骨都要涼了。”顧念晨見坐對面的蘇然，一直抱著手機“噠噠”敲個不停，好奇道。
蘇然手上不停，直到發完消息，才回答她，“最近認識了一個師兄，我們約時間玩游戲呢？”
宋雲舒也好奇，“什麽師兄？”
“已經畢業兩年的師兄，現在一家游戲公司擔任原畫師，會分享一些經驗給我。”蘇然一邊啃著排骨，一邊說著。
顧念晨放下心來，“那挺好的，多了解下，說不準你將來就幹這一行了，反正你也喜歡玩游戲。”
雖然是韓旭請客，但他並不怎麽開口，大多數時候，都是靜靜聆聽，時不時給顧念晨添水盛湯，存在感很低，卻又讓顧念晨無法忽視。
喝足吃飽後，宋雲舒率先開口，“蘇然，我要去買點東西，你陪我吧！”
說完，她向韓旭點頭示意，就拉著蘇然走了。
“不是，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蘇然站在街上，忍不住回頭看裏面。
宋雲舒拉著她，快步離開，“行啊！你怎麽發現的？”
蘇然搖搖還被挽著的胳膊，“喏，你向來不喜歡跟人有肢體接觸，今天卻主動拉了我兩次，這不奇怪嗎？”
宋雲舒松手，笑了笑，“這不是怕你口沒遮攔，念念尷尬嗎？”
“她怎麽了？”
“還是和韓旭那些事兒唄，”宋雲舒懶懶地開口，“韓旭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念念動心了，但還在猶豫，咱推她一把，給他倆一些空間。”
“我不明白，都動心了，還猶豫什麽？上啊！”蘇然很不理解，“我倒是想談戀愛，但沒遇到讓我動心的，她到好，韓旭守了整整一年，她才動心，臨到關頭，還猶豫！”
說到這兒，蘇然搖頭大笑，“哈哈，韓旭也夠慘的！先是暗戀，接近念念，卻被認為是別有用心，反遭厭惡；現在追了一年，好不容易念念動心了，又在猶豫！
他倆，到底是誰有問題？磨磨唧唧的！”
“誰有問題？”宋雲舒嗤笑，“依我看呀，都有問題。念念需要下猛藥，推著走；韓旭又太溫吞。總之，他倆還有的磨！”
多年後，宋雲舒回想起今日的一幕，不禁感嘆，她當日真是一語中的！
但現在，故事的兩位主角並不知道，他們正在街頭散步，路過一家新開的毛絨玩具店，正在宣傳，有免費的三次機會，只要抓到就送。
見她似乎很感興趣，韓旭提出進去看看。
顧念晨根本拒絕不了可愛的毛茸茸，一進店裏，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
“要試試嗎？”
顧念晨回頭，看向娃娃機，連連點頭，“要的！”
韓旭笑著伸手，“包給我吧，免得影響你發揮。”
顧念晨繞著娃娃機走了兩圈，盯準一個粉兔子，擼起袖子開始了。
只見她勢在必得，小臉嚴肅，眼睛眨也不眨，屏住呼吸，慢慢操作著，眼看著就要夾起來，卻在最後一刻掉下去。
她不認輸，輕呼一口氣，第二次嘗試，這次倒是夾起來了，但還沒來得及高興，又掉下去了；第三次，根本就沒夾起來。
她有些不高興，扭頭看向韓旭，嬌聲道，“這個太難了，我夾不起來！”
“確實很難，你看店裏真夾到的，也沒幾個人。”韓旭安慰她，隨即又問：“要我試試嗎？”
“要，”顧念晨重重地點頭，“包給我吧，你加油！”
韓旭動了動手指，挽起袖子，“喜歡這個粉色兔子，是嗎？”
“嗯嗯。”顧念晨想也不想地回他，隨即又有些擔心，“不過這個不好夾，你換個別的也行。”
韓旭淡淡一笑，“先試試吧。”
眼見他一下就夾起兔子，操縱搖桿，慢慢移動，顧念晨緊張地呼吸都放輕了，終於，兔子掉到洞裏，“耶，夾到了，你好厲害！”
顧念晨開心地歡呼起來，眼睛亮亮的。
她高興了，韓旭也高興，把兔子遞給她，“還有兩次機會，喜歡哪一個，我再試試！”
“我喜歡那個小熊貓！”
“好。”
再一次，他一下就夾起來了，顧念晨忍不住看向他的雙手，手指白皙勻稱，骨節有力，甲盤圓潤，泛著天然的光澤，袖子被挽起，露出結實的小臂，肌肉勻稱漂亮。
“好了，”耳畔響起低沈清冽的聲音，顧念晨回神，彎腰拿出小熊貓。
“還有喜歡的嗎？”
顧念晨搖頭，“沒了，咱們走吧！”
一手一個毛茸茸，顧念晨心情愉悅，忍不住問他，“你怎麽這麽厲害，一夾一個準，是不是醫學生的手都很穩？”
“這次是碰巧了，至於手穩嗎？”韓旭頓了頓，賣個關子，“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但可以練習。”
顧念晨好奇怎麽練，韓旭就給講了一些方法，本來還想講第一次上動物實驗課的經歷，想了想沒說，怕嚇到她，也怕破壞氣氛。
兩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走到宿舍樓下，韓旭不錯眼地看著顧念晨，看得顧念晨心裏發慌。
“念念，六級考試快到了，接下來這段時間，我可能沒法來見你，天涼了，你照顧好自己，別感冒。”
顧念晨低頭，摩挲著毛絨玩具，半晌，低低地回他，“好的，你也照顧好自己，祝你考試順利！”
說完，擡頭飛快地看一眼韓旭，轉身快步上樓。
韓旭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搖頭失笑，“小貓好不容易探頭了，不能逼得太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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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食堂裏，顧念晨端著餐盤剛坐下，就感覺到兜裏的手機在振動，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沈默片刻，又裝回兜裏。
“哎，今天來得晚，都沒有我愛吃的小炒肉了！”宋雲舒在她對面坐下。
顧念晨笑笑，安撫她，“明天，咱們早點來！我也點一份，補給你！”
宋雲舒笑著點頭，低頭間，瞥見手機有新消息提示，她拿起來看一眼，又瞅瞅若無其事，悶頭吃飯的顧念晨。
放下手機，宋雲舒夾一筷子酸辣土豆絲，“你和韓旭怎麽回事兒，吵架了？”
顧念晨握筷子的手一滯，“沒有。”
“沒有？”宋雲舒懷疑地看著她，“那你為什麽躲著他？”
“我需要躲他？”顧念晨放下筷子，不屑地冷嗤一聲。
看她氣呼呼的樣子，顧念晨挑眉，眼帶不信，“真沒有躲他？”
“當然沒有！”顧念晨斬釘截鐵地回答。
仿佛就等著她這句，宋雲舒拿過手機，“好，既然沒在躲，那我就答應韓旭，周六咱們一起吃飯。”
說著，她“啪啪”一陣敲擊，嘴上不停，“別說你周六有什麽安排啊，我今早剛問過你，你說沒安排的。”
顧念晨啞口無言，生了會兒悶氣，“你什麽時候跟他是一夥了？蘇然沒心沒肺，被他哄了去，現在你也是！”
宋雲舒眼風一掃，“哼，你別倒打一耙，分明是你自己心虛，還怪起我來。”
顧念晨噎住，垂頭，頹然地搗著盤裏的米飯。
瞧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宋雲舒嘆氣，柔聲問她，“你一直悶在心裏不說，我們怎麽幫你？難道打算你以後都不見他？”
顧念晨咬著嘴唇，“不是不說，我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宋雲舒想了想，試探道：“是不是上次，就韓旭請你給他妹妹講學習經驗那次，發生了什麽？”
見她點頭，宋雲舒一邊觀察她，一邊猜測，“是韓旭跟你說了什麽？”
看她面色一僵，宋雲舒差不多猜到了，“他還是喜歡你？”
好像是摁了什麽開關，顧念晨“唰”的一下臉紅了，控制不住地想起，朦朧夜色下，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以及，額頭那抹溫熱。
看她嬌羞的神色，宋雲舒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看你這樣，也是心動的，那你躲什麽？”
“我，我不知道，就是害怕。”顧念晨眼神飄忽，向來伶牙俐齒的她，此刻結結巴巴，像個無助的孩子。
宋雲舒握住她的手，輕聲問：“害怕什麽？”
“很多，害怕在一起後，他發現，我並沒有他以為的那麽好；害怕受傷；害怕······。”
顧念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語不成句，急得快哭了。
“好了，先不說了，來，喝湯。”宋雲舒目的已達到，不再逼她。
宋雲舒早就發現，顧念晨看似張揚自信，聰明伶俐，但內心深處總是惶恐不安，還愛鉆牛角尖。
一直以來，都沒什麽機會開解她，這次逼她直面內心，也是想勸勸她。
待顧念晨情緒平覆，兩人起身，沿著溫故湖漫步。
“念念，我不明白，你為什麽會害怕？或者說，是什麽讓你害怕？”
顧念晨冷靜下來，思索片刻，“我應該是害怕被拒絕吧？害怕自己一廂情願，當我滿心歡喜，雀躍著奔赴而去，卻迎來兜頭一瓢涼水吧？
韓旭說喜歡我的所有，但他真有他以為的那樣，了解我嗎？
沒錯，我現在是動心了，可一旦我順從自己的心意，投入進去，那就意味著，我把自己交付給另一個人，他就有了傷害我的機會，所以，我不敢。”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明明動心了，卻隱忍克制，也是一種自我傷害呢？
而且，我不知道你曾經被誰拒絕傷害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你們之間有沒有誤會？
但並不是每個人都這樣，一味無視踐踏他人的真心！
更何況，這次，韓旭喜歡你，你也喜歡他，你們是雙向奔赴，不存在被拒絕這一說。
說得再無情點，現在主動權在你，只有你拒絕他的份兒，你害怕什麽？
所以，試試吧，給彼此一個機會，一個互相了解的機會。
你可以試著，把你隱藏的、自認為不好的一面，展示出來，說不定他就喜歡你這點呢？”
顧念晨動搖了，“可這樣，是不是不好，感覺在釣著他？”
宋雲舒停下，怪異地看著顧念晨，“我怎麽不知道你這麽純情？談戀愛前，不都得先追求嗎？這是給他機會，允許他追你，明白嗎？”
話落，她又調皮一笑，“再說了，你就那麽篤定，你一定會拒絕他？”
對於她的俏皮，顧念晨勉強笑笑，心裏倒是安定許多。
轉眼就是周六，四人相聚在大學城的湘菜館。
“韓旭，恭喜你啊！”一見面，蘇然就笑嘻嘻道賀。
宋雲舒挽著她的胳膊，也跟著道喜，自然而然地，兩人挨著坐下。
於是，顧念晨不可避免地挨著韓旭坐，她擡頭，就見宋雲舒朝她鼓勵地笑笑。
兩人之間的眉眼官司，蘇然毫無所覺，“我可不客氣了，今天要讓韓旭大出血！”
“隨便點，不浪費就好！”韓旭大方地回應道，手上不停，拆開面前的餐具，用茶水一一燙過，擺到顧念晨面前，再拿過她那份去拆。
他的動作太自然了，自然到，顧念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裝作沒看到。
有蘇然在，加上宋雲舒有意配合，顧念晨慢慢地放松下來，四人又像以前那樣，聊起來。
“你和誰聊呢？這紅燒排骨都要涼了。”顧念晨見坐對面的蘇然，一直抱著手機“噠噠”敲個不停，好奇道。
蘇然手上不停，直到發完消息，才回答她，“最近認識了一個師兄，我們約時間玩游戲呢？”
宋雲舒也好奇，“什麽師兄？”
“已經畢業兩年的師兄，現在一家游戲公司擔任原畫師，會分享一些經驗給我。”蘇然一邊啃著排骨，一邊說著。
顧念晨放下心來，“那挺好的，多了解下，說不準你將來就幹這一行了，反正你也喜歡玩游戲。”
雖然是韓旭請客，但他並不怎麽開口，大多數時候，都是靜靜聆聽，時不時給顧念晨添水盛湯，存在感很低，卻又讓顧念晨無法忽視。
喝足吃飽後，宋雲舒率先開口，“蘇然，我要去買點東西，你陪我吧！”
說完，她向韓旭點頭示意，就拉著蘇然走了。
“不是，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蘇然站在街上，忍不住回頭看裏面。
宋雲舒拉著她，快步離開，“行啊！你怎麽發現的？”
蘇然搖搖還被挽著的胳膊，“喏，你向來不喜歡跟人有肢體接觸，今天卻主動拉了我兩次，這不奇怪嗎？”
宋雲舒松手，笑了笑，“這不是怕你口沒遮攔，念念尷尬嗎？”
“她怎麽了？”
“還是和韓旭那些事兒唄，”宋雲舒懶懶地開口，“韓旭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念念動心了，但還在猶豫，咱推她一把，給他倆一些空間。”
“我不明白，都動心了，還猶豫什麽？上啊！”蘇然很不理解，“我倒是想談戀愛，但沒遇到讓我動心的，她到好，韓旭守了整整一年，她才動心，臨到關頭，還猶豫！”
說到這兒，蘇然搖頭大笑，“哈哈，韓旭也夠慘的！先是暗戀，接近念念，卻被認為是別有用心，反遭厭惡；現在追了一年，好不容易念念動心了，又在猶豫！
他倆，到底是誰有問題？磨磨唧唧的！”
“誰有問題？”宋雲舒嗤笑，“依我看呀，都有問題。念念需要下猛藥，推著走；韓旭又太溫吞。總之，他倆還有的磨！”
多年後，宋雲舒回想起今日的一幕，不禁感嘆，她當日真是一語中的！
但現在，故事的兩位主角並不知道，他們正在街頭散步，路過一家新開的毛絨玩具店，正在宣傳，有免費的三次機會，只要抓到就送。
見她似乎很感興趣，韓旭提出進去看看。
顧念晨根本拒絕不了可愛的毛茸茸，一進店裏，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
“要試試嗎？”
顧念晨回頭，看向娃娃機，連連點頭，“要的！”
韓旭笑著伸手，“包給我吧，免得影響你發揮。”
顧念晨繞著娃娃機走了兩圈，盯準一個粉兔子，擼起袖子開始了。
只見她勢在必得，小臉嚴肅，眼睛眨也不眨，屏住呼吸，慢慢操作著，眼看著就要夾起來，卻在最後一刻掉下去。
她不認輸，輕呼一口氣，第二次嘗試，這次倒是夾起來了，但還沒來得及高興，又掉下去了；第三次，根本就沒夾起來。
她有些不高興，扭頭看向韓旭，嬌聲道，“這個太難了，我夾不起來！”
“確實很難，你看店裏真夾到的，也沒幾個人。”韓旭安慰她，隨即又問：“要我試試嗎？”
“要，”顧念晨重重地點頭，“包給我吧，你加油！”
韓旭動了動手指，挽起袖子，“喜歡這個粉色兔子，是嗎？”
“嗯嗯。”顧念晨想也不想地回他，隨即又有些擔心，“不過這個不好夾，你換個別的也行。”
韓旭淡淡一笑，“先試試吧。”
眼見他一下就夾起兔子，操縱搖桿，慢慢移動，顧念晨緊張地呼吸都放輕了，終於，兔子掉到洞裏，“耶，夾到了，你好厲害！”
顧念晨開心地歡呼起來，眼睛亮亮的。
她高興了，韓旭也高興，把兔子遞給她，“還有兩次機會，喜歡哪一個，我再試試！”
“我喜歡那個小熊貓！”
“好。”
再一次，他一下就夾起來了，顧念晨忍不住看向他的雙手，手指白皙勻稱，骨節有力，甲盤圓潤，泛著天然的光澤，袖子被挽起，露出結實的小臂，肌肉勻稱漂亮。
“好了，”耳畔響起低沈清冽的聲音，顧念晨回神，彎腰拿出小熊貓。
“還有喜歡的嗎？”
顧念晨搖頭，“沒了，咱們走吧！”
一手一個毛茸茸，顧念晨心情愉悅，忍不住問他，“你怎麽這麽厲害，一夾一個準，是不是醫學生的手都很穩？”
“這次是碰巧了，至於手穩嗎？”韓旭頓了頓，賣個關子，“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但可以練習。”
顧念晨好奇怎麽練，韓旭就給講了一些方法，本來還想講第一次上動物實驗課的經歷，想了想沒說，怕嚇到她，也怕破壞氣氛。
兩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走到宿舍樓下，韓旭不錯眼地看著顧念晨，看得顧念晨心裏發慌。
“念念，六級考試快到了，接下來這段時間，我可能沒法來見你，天涼了，你照顧好自己，別感冒。”
顧念晨低頭，摩挲著毛絨玩具，半晌，低低地回他，“好的，你也照顧好自己，祝你考試順利！”
說完，擡頭飛快地看一眼韓旭，轉身快步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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