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三章
一個月後，大家陸續收到了錄取通知書。而自稱只能考上淩城師範，並迫使溫雯改志願的鄭澤，卻遲遲沒收到任何錄取通知書。
眼瞅著，溫雯從一開始的難以置信，到最後的恍恍惚惚，顧念晨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但解鈴還須系鈴人，她能做的只有默默陪伴。
鄭澤是怎麽開解安慰溫雯的，不提也罷。最終，鄭澤選擇覆讀，並向溫雯許諾，來年一定報考淩城師範。
晚上，顧媽媽洗漱完畢，走進臥室，就看見顧爸爸倚靠在床頭，戴著眼鏡，膝蓋上墊著文件夾，正全神貫註地寫著什麽。
顧媽媽輕嗤一聲，坐在梳妝臺前塗塗抹抹，“你就不能當面和閨女說說，誇誇她，非得整的像個地下情報人員一樣，悄咪咪地寫給自個兒看？”
“你不懂，學習是她的分內之事，學得好，那是應該的！工作後，她就會發現，做好了，是分內之事；做不好，是要擔責的！”顧爸爸蓋上筆蓋，“而且，不是還有你嘛？有你的誇獎就夠了！”說完，又扶著眼鏡，仔細讀了一遍寫的內容，確認無誤後，翻過紙張，認真瞧著背面。
“行啦，一個大學錄取通知書，你都看了多久了，還沒看夠？”顧媽媽掀開被子上床，“而且，還是一個覆印件！還有啊，我可跟你說，閨女可是跟我哭訴過，她覺得你不喜歡她，因為你從來不誇她。
你看看你們父女倆，雖然同住一個屋檐下，但就像，就像那首歌，叫什麽來著？哦，最熟悉的陌生人！”
“那都是孩子小時候的事兒了，現在長大了，懂事了，再沒跟你抱怨過吧？你就是愛瞎想！”顧爸爸不以為意。
白了他一眼，顧媽媽側身躺下，“行，我愛瞎想！”
“這些東西，等咱閨女結婚時，我拿給她，告訴她，她一直都是爸爸最優秀的女兒！”顧爸爸小心地整理著文件夾裏的紙張，鎖好抽屜，熄燈躺下，“你明早跟閨女說說，後天和我一起去韓旭的謝師宴。”
聽到這話，顧媽媽納悶，翻身過來，“謝師宴，怎麽還讓閨女去呢？”
“說是知道咱閨女也是今年高考，而且兩家孩子都要去渭城上大學，互相認識下，遇到事兒了，也能相互支應。”
第二天，顧念晨聽媽媽說自己也得去韓旭的謝師宴，滿臉不情願，“一定要去嗎？可不可以不去啊，媽媽？”
“必須得去，不然多沒禮貌呀！”顧媽媽捋捋閨女的長發，“念念為什麽不想去呀？”
顧念晨低頭，委屈道：“不喜歡，到時候大人們肯定互誇，爸爸必定把我貶得一文不值，而且，我和韓旭又不熟，坐在一起尷尬又無聊。”
“嗨，我當是因為什麽呢？你爸爸就是個老古板，總覺得孩子不能誇，更不能在外人面前誇，有自吹自擂之嫌！你呀，就左耳進右耳出，別往心裏去，反正，在媽媽心裏，我閨女是天下最好的！”說著，顧媽媽攔著女兒，走到沙發旁坐下。
她拉著女兒的手，耐心地勸慰著，“至於，你不熟悉的韓旭，不想說話，你就微笑，不失禮就好！你也是個大姑娘了，畢業工作後，這種情形多的是，咱就當提前練習了啊！”
“嗯，我明白了!”顧念晨點點頭，靠在媽媽的肩頭，其實道理她都懂，就是想和媽媽撒撒嬌，想讓媽媽哄哄她。
到了謝師宴那天，顧爸爸開車，後排坐著顧念晨。顧念晨不喜歡和爸爸獨處，父女倆除了學習，也沒什麽可說的。
一想到待會兒又要成為大人們的談資，而且，是和韓旭放在一起，被人們對比，她就煩躁。
心中憋悶，她不時看一眼手機，間或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熟悉的街景，想到很快就要離開這個小縣城，不舍之情湧上心頭。
轉念又想到，這也意味著終於要脫離爸爸的監護，去往更廣闊的天地獨立生活，心中又稍感寬慰。
韓旭考上了雙一流院校，渭城醫科大學，讀的還是王牌專業，八年制臨床醫學，前來慶賀的親朋好友著實不少。
飯桌上，顧爸爸言笑晏晏地和韓旭的父母互相吹捧，一個誇韓旭聰明上進，一個誇顧老師教得好，顧念晨無聊地握著杯子，不時地小啜一口飲料，只盼趕緊結束回家。
“顧老師，您的女兒真是優秀，長得漂亮，學習也好！我要是有這麽一個乖巧聰明的女兒，睡覺都能笑醒呢！”
顧念晨臉上作害羞狀，乖巧地低頭微笑，心裏卻撇撇嘴，果然，就聽爸爸說：“哪裏，她差你家韓旭，差得遠呢！”
旁邊的韓旭見她一直捧著杯子，側頭問道：“這個檸檬茶，你嘗著怎樣，喜歡嗎？”
顧念晨打起精神，禮貌微笑，“還不錯，恭喜你呀！”
“謝謝，也恭喜你如願以償！”
兩人一番客氣後，顧念晨看看桌上，估計距離結束還得一會兒，就起身假裝去衛生間，實則找到一個僻靜地拐角處，躲清靜去了。
正捧著手機在群裏吐槽宴會無聊呢，她就聽到頭頂傳來一道聲音，“原來你在這兒呢？”
擡頭，就見韓旭站在樓梯上，她若無其事地收起手機，習慣性勾起唇角，“是呀，裏面有點悶，我出來透透氣。你呢？”
韓旭凝視著顧念晨，認真地說：“我是來找你的。”話落，他緩緩踱步下來，站在顧念晨對面。
十八歲的少年清瘦挺拔，顧念晨甫一擡眼，就撞進一雙深邃的眼眸裏，眸中情意繾綣，宛若層層漣漪，讓人心神蕩漾，顧念晨下意識退後兩步，拉開距離。
以前曾聽蘇然說過，韓旭的眼睛自帶深情buff，凡是被他註視著的人，無不覺得自己被深愛著。那時，她對此嗤之以鼻，沒想到今天見識了。
定了定神，顧念晨避開他的眼睛，“你找我有事嗎？是要結束了嗎？”
她擡腳欲上樓，卻被韓旭側身擋住，“不是，”仿佛是擔心她誤會，又連忙補充道：“我是說，沒有要結束。”
“哦，”顧念晨耐著性子，“那，你找我有事？”
雖然韓旭是爸爸的得意門生，但出於某種不可言說的原因，顧念晨一直有意疏遠他，就像疏遠爸爸眼中的其他好學生一樣。
所以，即使高二下學期，韓旭不知怎麽認識了蘇然，打進她們的小團體，顧念晨仍和他不熟。
韓旭註視著顧念晨，沈默半晌，鼓起勇氣，“顧念晨，我喜歡你。第一次見到你，是高二晚自習的時候，你在辦公室寫作業，安靜而專註······”
“夠了！”一股說不清是惱怒，還是難堪的情緒直沖腦門，讓顧念晨失去了理智。
瞥見韓旭臉上的驚訝和茫然，她極盡克制地深吸口氣，挺直脊背，擡起下巴，定定地看著他，勾唇冷冷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歡你。”
欣賞著他臉上逐漸浮的悲傷與失落，顧念晨心裏浮上一絲隱秘的報覆的快感，積攢了很久的憤懣一掃而空，整個人輕松不少。
隨即，越過他，邁著輕快的步伐上樓，她想，這次的謝師宴還真是沒有白來。
“那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顧念晨停下腳步，沒有回頭，淡淡地道：“無所謂！”
目送顧念晨上樓，消失在拐角，韓旭苦澀一笑，渾身洩力，靠在墻上。雖然早有預料，但親耳聽到她如此決絕的回拒，還是萬分挫敗。可若今天再不表明心意，他又怕以後再也沒機會接近她。在過去的一年多裏，他費盡心機接近顧念晨，可得到的只有疏遠淡漠。
顧念晨直到散席回家，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被告白了！她被韓旭告白了！韓旭竟然喜歡她，“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她躺在床上，滾來滾去，終究還是按捺不住，打開微信群【歡天喜地四仙女】，聊天界面還停留在她中午的吐槽。
【不念過往】姐妹們，出來，重大消息！！！！
【酥皮貓咪】蹲，吃瓜。
【雲卷雲舒】快說，什麽消息？
【淺夏溫文】已搬好小板凳，托腮。
【不念過往】我被表白啦！
【酥皮貓咪】是誰？我錯過了太多，你快說，是誰！
【淺夏溫文】不會是韓旭吧？
【酥皮貓咪】你怎麽知道？
【雲卷雲舒】想想她今天去哪了？
【不念過往】是的，是韓旭。
【酥皮貓咪】你答應了嗎？
【不念過往】沒有，我又不喜歡他。
【酥皮貓咪】韓旭多優秀呀，才貌雙全，你竟然不喜歡！？
【雲卷雲舒】是很優秀，不過不是念念喜歡的類型，我猜。
【淺夏溫文】對，我覺得念念有點討厭他。
【不念過往】這麽明顯嗎？
【雲卷雲舒】不明顯，只是我們畢竟認識多年了，彼此熟悉。
【酥皮貓咪】我怎麽不知道念念討厭他呢？為什麽呀？
【不念過往】你可長點心吧，你連韓旭有意接近你，都察覺不到。
【酥皮貓咪】我也沒啥好圖的，反正他長得帥，看著養眼，扯平了。
【酥皮貓咪】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啊？
顧念晨趴在床上，雙手托腮，思索片刻，拿起手機。
【不念過往】成熟、穩重、寵我，不托我後腿。
【淺夏溫文】怎麽還帶拉踩呢？！
【酥皮貓咪】你這哪是找男朋友啊，分明是在找爹！
【雲卷雲舒】精辟！
和姐妹們嬉笑一陣，顧念晨靜下心來，隨即又有些懊惱，今天拒絕韓旭時太過分、太傷人了，都不像平時的自己了。
隨即又賭氣，是他活該，撞到槍口上了，她搖搖頭，這麽說，好像對韓旭不公平，畢竟他什麽都不知道。
其實，顧念晨明白，韓旭是無辜的，是她小心眼，在遷怒。
胡思亂想著，眼皮逐漸耷拉下來，迷糊間，她告訴自己，“算了，反正將來見面少，大不了以後她忍忍，對他客氣點。就要離家獨立生活了，自己也該放下了，不念過往，喜迎自由。”
進入夢鄉的顧念晨絕對想不到，打臉來的如此之迅速，還沒過一個星期，她就再次見到韓旭！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一個月後，大家陸續收到了錄取通知書。而自稱只能考上淩城師範，並迫使溫雯改志願的鄭澤，卻遲遲沒收到任何錄取通知書。
眼瞅著，溫雯從一開始的難以置信，到最後的恍恍惚惚，顧念晨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但解鈴還須系鈴人，她能做的只有默默陪伴。
鄭澤是怎麽開解安慰溫雯的，不提也罷。最終，鄭澤選擇覆讀，並向溫雯許諾，來年一定報考淩城師範。
晚上，顧媽媽洗漱完畢，走進臥室，就看見顧爸爸倚靠在床頭，戴著眼鏡，膝蓋上墊著文件夾，正全神貫註地寫著什麽。
顧媽媽輕嗤一聲，坐在梳妝臺前塗塗抹抹，“你就不能當面和閨女說說，誇誇她，非得整的像個地下情報人員一樣，悄咪咪地寫給自個兒看？”
“你不懂，學習是她的分內之事，學得好，那是應該的！工作後，她就會發現，做好了，是分內之事；做不好，是要擔責的！”顧爸爸蓋上筆蓋，“而且，不是還有你嘛？有你的誇獎就夠了！”說完，又扶著眼鏡，仔細讀了一遍寫的內容，確認無誤後，翻過紙張，認真瞧著背面。
“行啦，一個大學錄取通知書，你都看了多久了，還沒看夠？”顧媽媽掀開被子上床，“而且，還是一個覆印件！還有啊，我可跟你說，閨女可是跟我哭訴過，她覺得你不喜歡她，因為你從來不誇她。
你看看你們父女倆，雖然同住一個屋檐下，但就像，就像那首歌，叫什麽來著？哦，最熟悉的陌生人！”
“那都是孩子小時候的事兒了，現在長大了，懂事了，再沒跟你抱怨過吧？你就是愛瞎想！”顧爸爸不以為意。
白了他一眼，顧媽媽側身躺下，“行，我愛瞎想！”
“這些東西，等咱閨女結婚時，我拿給她，告訴她，她一直都是爸爸最優秀的女兒！”顧爸爸小心地整理著文件夾裏的紙張，鎖好抽屜，熄燈躺下，“你明早跟閨女說說，後天和我一起去韓旭的謝師宴。”
聽到這話，顧媽媽納悶，翻身過來，“謝師宴，怎麽還讓閨女去呢？”
“說是知道咱閨女也是今年高考，而且兩家孩子都要去渭城上大學，互相認識下，遇到事兒了，也能相互支應。”
第二天，顧念晨聽媽媽說自己也得去韓旭的謝師宴，滿臉不情願，“一定要去嗎？可不可以不去啊，媽媽？”
“必須得去，不然多沒禮貌呀！”顧媽媽捋捋閨女的長發，“念念為什麽不想去呀？”
顧念晨低頭，委屈道：“不喜歡，到時候大人們肯定互誇，爸爸必定把我貶得一文不值，而且，我和韓旭又不熟，坐在一起尷尬又無聊。”
“嗨，我當是因為什麽呢？你爸爸就是個老古板，總覺得孩子不能誇，更不能在外人面前誇，有自吹自擂之嫌！你呀，就左耳進右耳出，別往心裏去，反正，在媽媽心裏，我閨女是天下最好的！”說著，顧媽媽攔著女兒，走到沙發旁坐下。
她拉著女兒的手，耐心地勸慰著，“至於，你不熟悉的韓旭，不想說話，你就微笑，不失禮就好！你也是個大姑娘了，畢業工作後，這種情形多的是，咱就當提前練習了啊！”
“嗯，我明白了!”顧念晨點點頭，靠在媽媽的肩頭，其實道理她都懂，就是想和媽媽撒撒嬌，想讓媽媽哄哄她。
到了謝師宴那天，顧爸爸開車，後排坐著顧念晨。顧念晨不喜歡和爸爸獨處，父女倆除了學習，也沒什麽可說的。
一想到待會兒又要成為大人們的談資，而且，是和韓旭放在一起，被人們對比，她就煩躁。
心中憋悶，她不時看一眼手機，間或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熟悉的街景，想到很快就要離開這個小縣城，不舍之情湧上心頭。
轉念又想到，這也意味著終於要脫離爸爸的監護，去往更廣闊的天地獨立生活，心中又稍感寬慰。
韓旭考上了雙一流院校，渭城醫科大學，讀的還是王牌專業，八年制臨床醫學，前來慶賀的親朋好友著實不少。
飯桌上，顧爸爸言笑晏晏地和韓旭的父母互相吹捧，一個誇韓旭聰明上進，一個誇顧老師教得好，顧念晨無聊地握著杯子，不時地小啜一口飲料，只盼趕緊結束回家。
“顧老師，您的女兒真是優秀，長得漂亮，學習也好！我要是有這麽一個乖巧聰明的女兒，睡覺都能笑醒呢！”
顧念晨臉上作害羞狀，乖巧地低頭微笑，心裏卻撇撇嘴，果然，就聽爸爸說：“哪裏，她差你家韓旭，差得遠呢！”
旁邊的韓旭見她一直捧著杯子，側頭問道：“這個檸檬茶，你嘗著怎樣，喜歡嗎？”
顧念晨打起精神，禮貌微笑，“還不錯，恭喜你呀！”
“謝謝，也恭喜你如願以償！”
兩人一番客氣後，顧念晨看看桌上，估計距離結束還得一會兒，就起身假裝去衛生間，實則找到一個僻靜地拐角處，躲清靜去了。
正捧著手機在群裏吐槽宴會無聊呢，她就聽到頭頂傳來一道聲音，“原來你在這兒呢？”
擡頭，就見韓旭站在樓梯上，她若無其事地收起手機，習慣性勾起唇角，“是呀，裏面有點悶，我出來透透氣。你呢？”
韓旭凝視著顧念晨，認真地說：“我是來找你的。”話落，他緩緩踱步下來，站在顧念晨對面。
十八歲的少年清瘦挺拔，顧念晨甫一擡眼，就撞進一雙深邃的眼眸裏，眸中情意繾綣，宛若層層漣漪，讓人心神蕩漾，顧念晨下意識退後兩步，拉開距離。
以前曾聽蘇然說過，韓旭的眼睛自帶深情buff，凡是被他註視著的人，無不覺得自己被深愛著。那時，她對此嗤之以鼻，沒想到今天見識了。
定了定神，顧念晨避開他的眼睛，“你找我有事嗎？是要結束了嗎？”
她擡腳欲上樓，卻被韓旭側身擋住，“不是，”仿佛是擔心她誤會，又連忙補充道：“我是說，沒有要結束。”
“哦，”顧念晨耐著性子，“那，你找我有事？”
雖然韓旭是爸爸的得意門生，但出於某種不可言說的原因，顧念晨一直有意疏遠他，就像疏遠爸爸眼中的其他好學生一樣。
所以，即使高二下學期，韓旭不知怎麽認識了蘇然，打進她們的小團體，顧念晨仍和他不熟。
韓旭註視著顧念晨，沈默半晌，鼓起勇氣，“顧念晨，我喜歡你。第一次見到你，是高二晚自習的時候，你在辦公室寫作業，安靜而專註······”
“夠了！”一股說不清是惱怒，還是難堪的情緒直沖腦門，讓顧念晨失去了理智。
瞥見韓旭臉上的驚訝和茫然，她極盡克制地深吸口氣，挺直脊背，擡起下巴，定定地看著他，勾唇冷冷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歡你。”
欣賞著他臉上逐漸浮的悲傷與失落，顧念晨心裏浮上一絲隱秘的報覆的快感，積攢了很久的憤懣一掃而空，整個人輕松不少。
隨即，越過他，邁著輕快的步伐上樓，她想，這次的謝師宴還真是沒有白來。
“那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顧念晨停下腳步，沒有回頭，淡淡地道：“無所謂！”
目送顧念晨上樓，消失在拐角，韓旭苦澀一笑，渾身洩力，靠在墻上。雖然早有預料，但親耳聽到她如此決絕的回拒，還是萬分挫敗。可若今天再不表明心意，他又怕以後再也沒機會接近她。在過去的一年多裏，他費盡心機接近顧念晨，可得到的只有疏遠淡漠。
顧念晨直到散席回家，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被告白了！她被韓旭告白了！韓旭竟然喜歡她，“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她躺在床上，滾來滾去，終究還是按捺不住，打開微信群【歡天喜地四仙女】，聊天界面還停留在她中午的吐槽。
【不念過往】姐妹們，出來，重大消息！！！！
【酥皮貓咪】蹲，吃瓜。
【雲卷雲舒】快說，什麽消息？
【淺夏溫文】已搬好小板凳，托腮。
【不念過往】我被表白啦！
【酥皮貓咪】是誰？我錯過了太多，你快說，是誰！
【淺夏溫文】不會是韓旭吧？
【酥皮貓咪】你怎麽知道？
【雲卷雲舒】想想她今天去哪了？
【不念過往】是的，是韓旭。
【酥皮貓咪】你答應了嗎？
【不念過往】沒有，我又不喜歡他。
【酥皮貓咪】韓旭多優秀呀，才貌雙全，你竟然不喜歡！？
【雲卷雲舒】是很優秀，不過不是念念喜歡的類型，我猜。
【淺夏溫文】對，我覺得念念有點討厭他。
【不念過往】這麽明顯嗎？
【雲卷雲舒】不明顯，只是我們畢竟認識多年了，彼此熟悉。
【酥皮貓咪】我怎麽不知道念念討厭他呢？為什麽呀？
【不念過往】你可長點心吧，你連韓旭有意接近你，都察覺不到。
【酥皮貓咪】我也沒啥好圖的，反正他長得帥，看著養眼，扯平了。
【酥皮貓咪】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啊？
顧念晨趴在床上，雙手托腮，思索片刻，拿起手機。
【不念過往】成熟、穩重、寵我，不托我後腿。
【淺夏溫文】怎麽還帶拉踩呢？！
【酥皮貓咪】你這哪是找男朋友啊，分明是在找爹！
【雲卷雲舒】精辟！
和姐妹們嬉笑一陣，顧念晨靜下心來，隨即又有些懊惱，今天拒絕韓旭時太過分、太傷人了，都不像平時的自己了。
隨即又賭氣，是他活該，撞到槍口上了，她搖搖頭，這麽說，好像對韓旭不公平，畢竟他什麽都不知道。
其實，顧念晨明白，韓旭是無辜的，是她小心眼，在遷怒。
胡思亂想著，眼皮逐漸耷拉下來，迷糊間，她告訴自己，“算了，反正將來見面少，大不了以後她忍忍，對他客氣點。就要離家獨立生活了，自己也該放下了，不念過往，喜迎自由。”
進入夢鄉的顧念晨絕對想不到，打臉來的如此之迅速，還沒過一個星期，她就再次見到韓旭！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