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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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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

解家臥室裏,兩人吵吵鬧鬧不可開交,最後還是方書譽無奈地去拉了架,順便奉獻了自己的錢包,帶著兩人去買了花炮,讓這倆幼稚鬼玩。

今年終於解了“禁炮令”,江城無處不充滿著年味。訪親尋友,登門拜年;恭喜發財,紅包拿來。祝福與期許同煙花一起炸響,幸福與新氣象與時間一起煥彩。

年初七,解羽梔就和方書譽回到了青城。她的宿舍裏還有些東西留著,想趕在學生們返校之前拿走,以免又見到不喜歡的人,給自己添堵。

他們還得在學校附近選好房子。距離開學只有一個星期,時間緊,得快點行動。

方書譽很快挑出了備選,聯系房東,準備和解羽梔一起去看房。

解羽梔把自己的錢規劃了下,發現自己口袋空空。她忽然後悔半年之前還沒上大學的時候,媽媽問一千多元錢是不是有點少,她不假思索地回答絕對夠了。

現在她終於掉進了當年給自己挖的坑裏。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她每月的花銷正好沒什麽剩餘,剛剛好夠一個月的生活。

因為經費不足,解羽梔最後還是決定就租一個一室一廳一衛的小房子。房東是個中年阿姨,看起來五十多,把房子收拾得幹凈整潔,對他們也很和善。看兩人是大學生,還很好心地給他們減了一百元房租。

方書譽高考後爸媽獎勵的一萬元還原封不動,這時恰好就派上用場。

兩個人住,房費卻是方書譽一個人出,雖然他們的關系好的不能再好了,解羽梔也不能心安理得。

但是說“錢先欠著,以後我還”未免太見外。斟酌了下詞句,解羽梔對他說:“要不... ...從彩禮裏扣?”

解羽梔思維就是這麽跳脫,幾次三番語出驚人。

方書譽學著她的腦回路,說道:“要不這樣,親我一口,抵一天房租?”

解羽梔:“... ...你可真小氣,怎麽不一口抵一個月呢?”

說著,在他臉頰落下一個吻。

房子的事塵埃落定,接下來他們就要把留在宿舍的東西搬到這個獨屬於他們兩個的小窩裏了。

隨著他們的東西越來越多,這個家也逐漸溫馨起來。解羽梔喜歡纏花,在客廳的小茶幾中央放了一個花瓶,把自己做的梔子花放了進去。

方書譽在沙發上看著那個花瓶。花瓶很小,是靛青色冰裂樣式的,裏面放著純白色的花。看著這個場景,有點熟悉的感覺,但是他從來沒有在哪裏看見過這樣的裝飾。

方書譽撐著下巴,陷入沈思。

“哥,哥?”解羽梔在他眼前揮揮手,方書譽沒反應。過了會兒,他忽然一拍大腿,說:“我知道了!”

解羽梔:“知道什麽?”

方書譽指著解羽梔裝飾過的每一處,說:“我知道為什麽覺得這些東西有點熟悉了。”

小姑娘歪了歪腦袋,好奇:“為什麽?”

“你是不是也特別喜歡在你家擺這些東西?纏花、花瓶、冰裂茶杯... ...”這些簡直就是解羽梔的另一個標簽,她喜歡這些東西,就在自己的領地擺滿。

解羽梔也才發現自己的小習慣。

晚餐時間,解羽梔用小鍋做了兩份炒飯。飯後兩人膩歪了一會兒,然後洗漱睡覺。

臥室裏的床是雙人床,方某人很有原則,打地鋪睡在地上,蓋了層厚厚的杯子。但是很快他就發現這樣有點不方便。

不是他不方便,而是躺在床上的解羽梔,翻來覆去一直睡不著。不知道是因為多了一個人不習慣還是因為不放心他。

解羽梔緊緊抓著被子,眼睛在黑暗裏睜得大大的。這種場景,居然讓她想到了那天晚上,她爬窗到方書譽的臥室的那個晚上。

那天晚上他也是打地鋪。不過那時自己喝了酒,暈乎乎地很快就睡著了,沒有現在這樣難捱。

不得不說,這種共處一室的感覺,好像... ...很奇妙?

在解羽梔第十七次翻身的時候,方書譽終於忍不住了,坐起身,對床上的解羽梔說:“一直睡不著是怕我對你做什麽?不放心我?”

此時解羽梔正背對了他,聞言尷尬地轉回去,說:“不是,我只是不太習慣... ...畢竟第一次和男生一起睡嘛。”

其實應該是清醒的時候第一次晚上共處一室。

方書譽想了一會兒,說:“的確不太好... ...我還是去沙發上吧。”

“要不我們輪著睡床?這樣的話比較公平一點。”

方書譽看了她一會兒,忽然笑了:“公平?解羽梔,你和我分得挺清楚啊。”

“不是不是不是,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 ...睡沙發不舒服,我總不能天天讓你睡沙發吧... ...”

“那——”方書譽想到什麽就說了什麽,“讓我抱著你睡?這樣舒服。”

“啊——?”

昏暗的房間,解羽梔兩只大眼睛很明亮。因為驚訝,那兩顆小星星瞪得格外大,一眨一眨,她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解羽梔就是用著這樣的表情在他心上撒歡,讓他心癢癢,恨不得把人攬在懷裏親一口。

方書譽忽然覺得口幹舌燥。

喉結滾了滾,他別開眼睛,聲音低啞,說道:“我就是開個玩笑,抱歉。”

房間裏陷入安靜,他們誰都不說話。

直到解羽梔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頰,說:

“哥哥,再等三年,等我長大... ...”

解羽梔不知道昨晚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她只知道她一直盯著方書譽看,方書譽也看著她。不知道過了多久,再睜眼時,天已經有點亮了。

早上六點半,解羽梔起床,方書譽蜷在客廳那個不算大的沙發裏,裹著被子睡得正香。

她放輕了腳步,走到洗手間。

洗漱完後,解羽梔回到客廳,方書譽已經醒了,但是還裹在被子裏不肯出來。

解羽梔走到沙發前,揪住他的耳朵,湊近說道:“大懶蟲,起床啦——!”

方書譽不聽,甚至還把被子往上揪了揪,蓋過頭頂。

“我再躺十分鐘。”

嘁,懶蟲。

解羽梔煮了兩顆雞蛋,熱兩杯牛奶。她本來是想做一個愛心煎蛋,但是火腿腸沒切好,散了,被方書譽無情嘲笑。

氣得她放下狠話,她絕對不會再做一次飯。

不做飯怎麽辦?

方書譽回答:“那吃食堂。”

“... ...”解羽梔無語。

不過吃食堂的確是兩個下不得廚房的大學生的最優解。不喜歡A大食堂,方書譽就每天給解羽梔打包一份蓋飯。葷素搭配,頗為養生。

有時候解羽梔也會和他一起到青科大的食堂,但是兩邊跑有點麻煩,更多時候還是方書譽給她帶回家,在家裏看她狼吞虎咽。

解羽梔找了份奶茶店兼職,以緩解兩人的經濟壓力。某次和媽媽視頻時,解媽見到女兒尖尖的下巴,頓時心疼不已,立馬給她轉了兩千,讓她多吃點。

包括解羽梔之後的生活費,每個月漲了五百。

解羽梔收到轉賬後沈默良久。

果然,還是這樣來錢快一點?

冬去春來。兩個大學靠近穿青城而過的青江,每年的這個時候,青江流域及其周圍人流量車流量就會激增。不少游客慕名而來,有的是觀賞候鳥遷徙,在青江周圍停靠休息的場景,有的是來釣場釣魚。

解羽梔一大早起來,接到她媽的電話以後,感覺天都塌了。

解媽和解爸休了假,來青城旅游。因為不知道解羽梔的宿舍樓在哪裏,現在正在A大停車場等著,讓她趕緊來接。

不是,怎麽就打得她一個猝不及防?

解羽梔已經被爸媽的行動力搞得害怕了... ...解羽梔十分鐘洗漱穿衣,騎著自己的自行車趕往A大。解爸解媽現在在西門停車場,解羽梔怕露出破綻,只能繞遠從北門進校,營造出一種她還在學校裏住的假象。

當解羽梔氣喘籲籲地到達停車場時,解爸解媽已經快等得不耐煩了。他們特地挑了周末,就是想一家三口一起好好玩一天。現在可好,已經浪費了這麽長時間。

解羽梔買了點面包和飯團,全家人向青江公園出發。

解媽想著方書譽也一個人在青城,讓他也一起出來玩。青城與江城離得這麽遠,解羽梔和爸媽難得見上一面,他很識趣地婉拒,留出空間給他們一家人。

楊柳青青,江水平靜。候鳥在江上盤旋,盯準水裏的魚,一個猛紮後即刻飛出水面,喙中便銜了一條小魚。

解爸從後備箱拿出釣具,拿著小馬紮坐在釣區,上餌投線儼然一副高人姿態。

而解羽梔和媽媽去了投餵區,餵小魚們面包,偶爾去看看解爸的戰況。

解爸的水桶裏很快就有了兩三條魚。不愧是老手,收放線自如,而且魚兒總會輕易上解爸的鉤。

解羽梔在一旁吶喊助威,直呼“老爸厲害”,老解臉上也有著止不住的笑容。

一家人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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