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攔住她,林子震說的不無道理,我苦澀道:“林先生好眼裏,我在軒城的確有不少黑道朋友,甚至自己也參與過黑道。”

“那就是了,天下都一樣。也許有的人說自己不和黑道往來,其實是騙人的把戲,自欺欺人。就拿國內隨便一個擺地毯的人來說吧,有人向他們收保護費,或者有政府的人過來讓他們交租,這就是黑道行為。我沒說錯,哪怕這是政府要求的,也還是黑道行為,據我所知,在法律上,是不允許有這種行為的。又比如城-管,收取不合理的費用,難道這不是黑道行為麽?”他一笑:“別誤會,我不是指全部,我說的是大體情況。”

“你說的很對。”

“在這裏,這條街上,你們可以隨意行走,不用擔心這裏的人會給你們帶來麻煩。一切都有我,不過明天晚上你們可不能隨意出去,每個月都在這一天,有山口組的人過來收賬。”

“你不是老大麽?怎麽還有別人騎在你脖子上拉屎?”

“整個地區都歸他們管。”對方回答:“我能偏安這裏,也是因為我從來不拖欠費用。所以,你們還是待在包間裏比較安全,看看電視,玩玩手機,還可以去隔壁找幾個人喝喝酒,隔壁有個小酒吧的,到了晚上會很熱鬧。”

“山口組?”我最惡心聽到這個名字:“山口組的勢力全東京都有?”

“全國都有,這裏比較大而已。”

“那你知道山口組中有個人,名字叫山田一郎嗎?”

林子震點頭:“有這麽一個人,但他在山口組只是個小角色,專於做生意,別的事情很少插手的,你怎麽提到這個人了?”

看來莉莉沒對她哥說起這些事,只大概說了我在逃難之類的,可能編了別的話題,說我因為得罪黑幫才淪落至此,為我的安全著想,莉莉不可能不知道林子震和山口組的關系。不過現在沒事了,山田已經死了,其他的人不認識我。

“我累了。”王小雲依偎在我懷中:“親愛的,我們去休息吧。”

林子震有眼力見:“呵呵,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不需要去別的地方休息,在這裏就很好。我讓人別進來打擾你們,要吃的還是要喝的,門口吩咐一聲就行。”

他要走出房間時,又問:“楚先生,不知道我妹妹和你們的關系是?”

“朋友,最好的朋友。”

“明白了,那你們註意休息。”

門一關上,王小雲警覺的去門邊聽聲音,擔心外邊有眼線,然後又回來坐下,抓著我的手:“看看,我說什麽來著,在這種鬼地方也不安全的。咱們還是去韓國最好。沒聽見他說什麽啊,山口組,老娘這輩子也不想和黑道有關系了,我們過幾天就走,好嗎?”

我也覺得如此。

消魂之時,我們聽到隔壁房間傳來有哭聲,還有打人的聲音。我想去看看,王小雲堅持說做完再去,她就要來潮了。十分鐘,事情結束,我打開門,看到走廊裏有幾個女人盯著一個門內看著,外面是幾個剛出來的男人,他們說日語,我也聽不懂,就問王小雲這是怎麽個情況。

王小雲告訴我,有個女孩被人賣到這裏來了,是美帝人,聽說是被自己老公賣到這裏來的,因為不肯接客,就讓這裏的幾個打手給毒打了一頓。現在那女人消停了,不說話了。這手段可比莉莉用的強硬多了,我這個人天生就愛管閑事。

“你幹什麽你。”王小雲拉住我的手:“你瘋了,這裏不是軒城,你怎麽哪兒有事就往哪裏鉆,快給我進來。”

我還是想去,王小雲拿我沒辦法,又怕我惹事,只好在後邊跟著我。

房間門扮演著,一個女人蜷縮在角落裏,藍眼睛,黃頭發,還是個長發女人,二十六七歲的樣子。衣服讓人撕破了,身上有淤青,還好,她臉是幹凈的,只有淚痕。這些打手只想教訓她,不能讓她的臉倒黴,還得留著她接客呢。多漂亮的一個女人,不比電影明星差。她躲在那裏,一個勁的低語著什麽。

“她在說什麽?”我問王小雲。

“好像在說自己倒黴什麽的。”王小雲湊近了往裏聽:“楚少,這裏的事咱們就別管了,人家給你好吃好喝的,你還過來砸人家的場子,這不地道。當心那姓林的和你翻臉,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不管?那我還是個人嗎?”我覺得自己最虧欠的就是女人,看到這個女人,我就像到海鷗會被魏長生怎樣虐待:“去找林子震,我想給這個女人贖身。”

“要不怎麽說你是個二貨呢,有那點錢還不如給我買東西。”

“別廢話了。”我直接推門進去。

外邊有個男人攔住我,他懂中文:“楚先生,這地方你別進去,林老板有交代,你要是想舒服,我可以給你找女人。”

“這個女人我買了,多少錢,開個價。”

對方嗤笑:“不好意思,這我說了可不算,而且我們這裏的女人,從來沒有你們國家贖身這一說。凡是進了這裏的女人,沒有一個能清清白白的走出去,楚先生,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免得給自己惹麻煩。”

“我要是真的想管呢?讓開。”推開他,往裏走。

男人也不過來對我動手,往通道前走,是去找人了大概。外邊的女人也沖我們指指點點,說的都是聽不懂的鳥語。

“你沒事吧?”我對這個女人說,看她聽不懂的樣子,只好讓王小雲翻譯:“她聽不懂人話,你給我翻譯翻譯。”

“胡說!”沒想到對方開口說中文了:“你才聽不懂人話,我怎麽聽不懂中文。你們這些人都是壞人,你們想要把我怎麽樣。”

老子笑著:“原來你聽得懂啊,那我問你,把你給上了是什麽意思?”

這女人滿臉怒氣:“回去上你自己老娘吧。”

得,現在我知道她聽得懂了,也知道這裏的人為什麽要把她打的皮開肉綻,她的嘴巴太厲害。我不打緊:“我想救你,你願意麽?”

“你算什麽人物,憑什麽救我?”她眼睛紅紅的。

王小雲拉開我:“人家都這樣回絕你了,你還裝什麽逼,走人。”

“餵!”門外,林子震來了,他站在門口,沒進來:“楚先生,這裏的事,希望你還是不要管太多了。我這裏的女人是輕易不會賣給別人的,你想要舒服,我可以讓她伺候你一個月。”

“我如果要讓她伺候我一年呢,你也供養的起?”

林子震不說話了,他先讓身後的幾個人離開,然後進來,關上門:“楚先生,這個女人真的不行,不是我和你作對,你既然是我妹妹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貴客。可這個女人來這裏不是要賣的。”

“那是為什麽,難道是你自己養的小情人?”我說話帶諷刺,有點不懂事了。說完自己覺得不合理:“抱歉,我不該對你這樣說話。”

“沒事,我無所謂的。出來混,哪裏能聽不進去幾句話,但這個女人是山口組要的人,我不能把她讓給你。”

這我不敢茍同:“兄弟,你拿我開心吧,一個女人都和山口組有關系了。”

“其中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不知道,也別亂打聽。我只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很特殊,到處都有人在找她,所以……”

“難不成她是聯合國總統的女兒?”

我感到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林子震苦口婆心的解釋了一堆,他也不耐煩了:“楚先生,你要是不喜歡待在我這裏,你可以走人。”

下逐客令了,我很淡定:“兩百萬,這個女人我買了,別的事咱們就不多說了。你用她來接客,就算接一輩子,也未必能有這麽多錢吧。”

我說的在理,這樣一個霸道的女人,接客?不打客人都算客人的福氣。

“對不起,楚先生,你不相信我我也沒辦法。”他說:“這個女人明天山口組就要來帶走,她和黑道的大事有關系。”

我們灰頭土臉的,回到包間。我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到了天黑時,我乘著王小雲睡著了——她睡的很香,因為我晚上又搞了她兩次,舒服舒服的入睡。可能有一點多鐘,我才來到外邊,見走廊裏幾個女人正坐著,是上夜班的小姐。其中有個男人坐在那美帝女人的門口,當門神。

“餵,兄弟,我進去和她說說話。”知道林子震現在不在,我可以放肆一點。

對方搖頭,不理我。

我直接掏出幾張票子:“給個面子,我只是和她說說話而已。大家都是男人,既然上不了這個女人,聊天總行吧。”

男人賤賤的一笑:“行,你進去吧。”

門推開了,那女人還是老樣子,待在老地方,一動不動的。她沒睡,眼巴巴的看著窗戶,膝蓋被胳膊抱著,淚痕已經幹了兩道。見我進來,馬上往墻角退縮,她已經退無可退了。我去,把我想成什麽人了……也是啊,這麽夜深了,我還闖進房間,再說這裏本來就是窯子。

“你好。”我過去。

“FUK!”她一拳朝我臉上打來。

媽的,這一拳直接打在眼仁上,那個疼啊。我沒喊出聲:“我靠,你傻逼吧你,我又不是來上你的,那麽對待我,當心我真的把你給搞了。”

“你再過來我喊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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