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城離黃山有四百多公裏,越往西走,山峰越高。最初,拔尖的山丘像小土坡似的,出現在視野,然後,它們又像延綿起伏的駱駝脊背,突然會出現一兩座山峰傲然起立,再接著,過了一個多小時,後面是延綿不絕的高峰,高聳入雲。穿過一個石頭拱橋時,我忍不住發笑,因為右側的兩座山太像女人的胸脯了。

“有什麽好笑的?”肖青問我。

於是乎,我拿那兩座山峰的凸起程度和肖青面前的一對做了對比,嘖嘖,論幅度,還是肖青的夠大,畢竟她是成熟女人。後來,我們兩個人不再聊讓人頭疼的是是非非,轉而聊興趣愛好,聊我國的古代文化,這我頗感有意思。

可……肖青終究是肖青,作為一個典型的欲望型女人,話題不超過幾句,她又把思緒給拉回到性的問題上來:“這段時間你碰過女人嗎?”

“沒有。”

“沒碰過莉莉?天籟的那些女人也沒有?”

“沒。”

“魏尋歡不再尋歡了,這可比新聞更有看頭。”女人癡癡的發笑著:“在我印象中,男人一旦沾上了女人,隔段日子不來上一發,睡覺都睡不著的。”

還敢刺激我:“你們女人不也一樣麽?”

“對!”肖青很有認同感:“所以才有那麽句話,叫‘男人要女人,女人要男人,東西是身上長的,不是自己種的。’”

我們到達要去的地方,往上是蜿蜒崎嶇的山路,中間雲霧繚繞,有座廟宇。山間還有好些磚瓦房,很久沒見到如此的光景了,真美。山腳下是三五個旅館,外面看起來是磚瓦房,我知道——裏面一定裝修的和星級酒店差不多。

“二位,需要幾間房?”

“一間。”肖青搶在我前頭說。

其實,哥也是這麽想的。不完全因為想要和這個女人有點兒什麽,只是為了存在感,不然這次度假還有什麽意義呢?

已經傍晚了,我們考慮休息,明天起早去登山。

房間挺舒適,清一色的木頭條紋,但和茅草屋的不太一樣,這裏是各種材料制成的木紋,地上是木紋磚、墻壁是木紋瓷片、天花板也是木紋雕刻。房間不大,不如賓館的,能給人安靜和愜意的享受。這裏的床十分特別,是個小船一樣的形狀,床尾有不銹鋼欄桿,嗯……這些嘛,就叫情趣。旅館老板有心了,給我們選擇這樣一個房間,人家是老司機,知道什麽叫成人之美。

肖青開了一天車,很累,她洗了澡就上床休息,沒對我有任何要求。人躺在床上,電視開著,一邊玩弄手機。電視機的劇情成擺設,毫無作用。

“你要是能幫我該多好。”我自言自語地說,眼巴巴看著她。

“明天,我今天有點兒累,你實在忍不住就自己用手。”

“……”我靠:“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是軒城。”

“這你就別想了。”肖青扭動脖子,側身躺著,身姿動感十足:“在路上我和你說的話都成放屁了。魏尋歡,我問你個事,你是不是對我的妹妹很有興趣。”

她問話中只有肯定口吻。

“你妹妹很不錯,是個好女人。”這麽回答,應該聽懂了吧。

“別打肖淩的主意,我不想讓她攙和到這些事情裏來。”

肖淩無意中成了我的法寶,我幸災樂禍了:“那你得答應幫助我,否則,就憑我的魅力,你妹妹遲早成為我的女人。我可以答應山田的要求,替他做事,然後再……對你妹妹下手。”

我沾沾自喜,自以為無懈可擊。

誰料肖青變臉了,她伸出手掌:“把名單給我,一切就隨了你的願。”

做夢吧,我才不給。

我們睡的踏實,坐車是容易犯困的。一對單身男女睡在同一張床上,什麽都沒發生,怪不怪?肖青沒吃晚飯,我下去的時候她睡著了。第二天,她起的比我早,五點就起床,一個勁的喊我,逼我穿衣服。

“大姐,你好歹讓我多睡一會兒吧,不是出來放松麽,我在軒城都沒起過這麽早。”

“上香要趕早。”

賴床十分鐘,被女人生拉硬拽的起來了。我們喝粥,早飯結束就往山上走。這裏離黃山還有二十多公裏,山不算高。肖青要去的是中間的那座廟,遠遠的我就看見幾個黑裏透白的大字:雲水觀

是道士修行之處。

久不鍛煉,體質差很多,爬山也累,腰酸背疼的。肖青說我是女人玩多了,加上身上有傷,所以走路都拖拖拉拉。她悠哉的很,一路哼唱小調,嘴裏奇奇怪怪的,沒個完整歌詞。

一個小時不到,來到道觀。門敞開著,進去是一個大大的院子,中間是一個超大香爐,左右兩旁是房間,中間的就是大廳,幾個道士正坐著,身穿青色道袍,帽子和電視裏的無二。

十多歲的小道士從左側房間去往中廳的時候看到我們,過來打招呼:“你們是來上香的嗎?”

“對。”我說。

“好的,請這邊走。”

跟著步入大廳,裏面坐著七八個道士,中間是太上老君的像。我看不懂,但像下有字,寫著老君名字。道士最前頭,背對著我們的人,應該就是這裏的主人了。我們進來時,這些人並不理我們,十多歲的男孩領著肖青去上香。

還願?

不懂。

肖青上香時,我從側面主意了那個領頭道士,他瞇眼看了看肖青,又閉上眼睛,面容寬松。我沒上香,我既不信佛,也不信道,算是肖青的陪同。上香結束後,這個中年道士才坐起來,標準的山羊胡,問我們是不是要抽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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