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對你說謊?”

吳本生與我對視,喜笑顏開:“我當然相信你所說的,我知道你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好了,你先回去吧。”

恭維我,也許是給自己臺階下。這類當官的人說話總是夾槍帶棒、含沙射影,聽他們講話得聽的出來話外之音。

我一直讓人在實驗室外面看守,偷偷等待過來的人。第二天中午,裏面有動靜了,瘦子急忙告訴我。他提前行動,抓住了一個人。沒辦法,這些人是過來搬走重要物品的,晚一步就人去樓空。幾個木頭箱子和鐵櫃子都被人弄走了,桌上的藥品收拾匆忙,有的落在地上。

“你是什麽人?”我喜歡直接:“說實話,你就可以走。”

這哥們二十出頭,笑的夠賤的:“我是你大爺。”

“你他媽是誰大爺!”瘦子拿著煙灰缸就砸他的臉:“操!——再說說我聽聽!說啊!”

掏出一疊鈔票:“告訴我,你還可以得到這些錢。”

“呸!”我擦,還往我臉上吐口水,販毒的人還有理了,搞的我像個惡棍一樣。他持續賤笑:“老子栽了,倒黴,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大哥,這小子失心瘋了。”瘦子說拿手指戳他的頭:“二逼,你都販毒害人了,還弄的自己跟個董存瑞似的。你以為你是什麽鳥東西。”

既然問不出來,我也不想折騰:“山子,弄死人你比我在行,這種人渣不必留著,你看著辦。”

“得嘞!大哥,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不用了。”那小子舔著舌頭使勁咬牙。

他嘴巴裏有藥丸!時刻準備著要死啊。我們沒來得及反應,話都沒說出去一句,這貨已經死了,睜著眼睛、口吐白沫。真是硬漢,換我我沒這個膽量。原本我也沒想真弄死他,就是嚇唬嚇唬,哪成想這哥們視死如歸。

我前腳找了吳本生,後腳這裏就有人急忙搬運東西了,讓人怎麽不懷疑。在事情沒有定性之前,我選擇相信吳本生,沒準兒這裏有什麽感應器,可以知道來人了,所以我們暴露了。販毒,魏長生進了號子,我只能猜到是山田這個人,他在接觸我的當初,沒有說毒品的事情,就是現在,他也死不承認。讓我給他提供幫助,拿我當外人,這些日系人,夠精明的。

隨後,我打吳本生的電話,沒人接。

從一點到下午六點,我打了七八個電話,都是忙音。沒法子,只能去警察局找他了。警察局裏裏外外的,人忙活的很,像是出了大事,門衛不讓我們進。

“我找吳局長。”

“你這人怎麽聽不懂人話啊,不行。”

“這是哪條規定?”我很不爽:“警察局老百姓不能進去?”

“就是不讓進,今天有大事兒。”

“我找吳局長就是有大事兒。”

我們在門口爭執不下,裏面有個女警察正好路過大廳,出來問情況:“怎麽回事,那麽吵。”

挺漂亮的女警察,能到警花的級別,胸脯凸凸的,臉蛋紅嫩、水靈,至多三十歲的樣子。臀圍不大,應該還沒生養過,兩腿特緊。

“這個人非要進來。”門衛表示。

“你找誰?”她也問。

“我找吳局長。”我說謊了:“我和他有約定。”

“吳局長去世了。”

大腦瞬間被清空,去世了?怎麽和暗黑故事似的,說沒就沒了。為了不讓我進去,故意騙我的吧?

“還有更好的理由麽?”

“真的去世了。”她言語肯定:“你進來吧,現場還在。”

我隨著她進去,就在一樓的監控室內。

門口熙熙攘攘,門內房間寬敞,電腦沾滿了整面墻壁,面前是一排凳子。一個面容枯瘦的人坐在凳子上,臉上像被燒烤過,蠟黃,沒有水分。這像是一個死了幾百年的幹屍。他的嘴巴張的老大,眼球凹陷,玩上翻著,毫無神色。身體幹癟,只有穿在身上的警服讓我知道這個人是剛死不久的,但衣服都扁平下榻,手伏在椅子邊,骨骼分明。

景象十分可怕。

“這是?”

“是吳局長。”女警察說:“昨天夜裏死的,死因到現在還搞不清楚。我們正在找更專業的人士過來屍檢。”

“你能肯定這就是吳局長?”反正我不相信:“人都面容全毀了,指紋有確認麽?”

“采集不到指紋,身體縮水了。”她問我:“你找吳局長有什麽事的?也許我可以幫你。”

我搖頭:“沒什麽……”

有事也不會對她講,但……吳本生死的太怪,這種死法我沒見過,你也可以說,他死的太著急了。就在我對他說了那番話之後,被人滅口?那吳局長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壞人,他有參與販毒。可問題來了,什麽人殺的他,又是怎麽殺的他。據女警察說,當晚,局裏的人除了外面看門的一個,其他人都下班了,昨夜沒特殊行動。門衛說吳本生是半夜兩點進的警察局,沒說來幹什麽,也沒人跟著他。第二天一早,值班人員進入監控室就看到這個情況。警察們將整個房間都搜索了一遍,也沒看到門鎖被撬開的痕跡。

因此,警方得出一個結論:吳本生是自殺的。

動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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