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原不急於回答我的話,開始喝茶:“不錯,現在開始品出味道來了,功夫茶就是這樣,山田先生就很喜歡。”

“我可以抽煙麽?”心煩意亂,只想抽煙。

“當然,請隨意。”武原品下去半杯,跟我們喝白酒似的,抿著來:“魏尋歡先生,只要你能答應好好管理南城,剩下來的事情,我就能幫你搞定。”

“你們販毒,對麽?”我提起那件事:“前陣子,我的兄弟運貨,警方在車內發現了毒品,是你做的手腳麽。”

“不是。”他合嘴而笑:“魏先生,我們之間只聊生意,別的事情,不提最好。你只要安全和賺錢,其他的,不必擔心。從現在開始,你的安全我會全權負責,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放松心情。”

“我的安全不用你們來操心,你們那麽想得到南城,為什麽自己不拿下,非要通過我來。我不想……”

“不想和日系人打交道,嗯……好茶。”武原放下杯子,讓腿舒服一下,和我一樣的坐著:“我相信經過高等教育的魏桑絕對不是個憤青,小孩子過家家的玩笑話就不用掛心了,咱們都是生意人,以賺錢為主。”

魏……桑……好木訥的稱呼。

“如果我不同意呢。”

武原沒因為我的話而惱火,反而比剛才更加輕松了:“魏先生,你之前認識過軒城一個很能幹的女人,肖青,這個女人受魏長生的挑唆,千方百計想要謀害你。如果不是我從中周旋,你何以這樣安穩的度日?我說這些不是讓你感激我,山田先生讓我做的事我一定照辦,可你也要顧及我們的感受,不是嗎?你丟了南城,山田先生不生氣,還願意幫你奪回來。”

和這種人說話,越來越不爽,感覺受到控制一樣:“那也得答應我一條,從此不許再出現什麽毒品之類的交易,至少在我的眼裏,不允許這些東西出現。”

“沒有毒品,只是一些藥粉而已。”

裝逼吧,藥粉用的著那麽秘密?與警察配合的抓人游戲天衣無縫,拜托拜托,我看起來像個傻子麽?

“對不起,武原先生,我還有事。”

“我可以理解為你拒絕我了嗎?”

“隨你怎麽認為。”

我起身就要走。

“魏先生。”他慢吞吞地喊我,沖我舉杯示意:“我等著你來陪我喝茶,功夫茶,對身體好。”

話中有話啊,是覺得我會回來求你嗎?

靠!

當晚,郭如海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商務樓找他,說有急事。急匆匆趕過去才知道,本來和公司有聯系的幾家公司同時短路了,合作方全都歇菜,對我們愛搭不理。郭如海問我是不是出事了,他只能想到與我有關。

算了算時間,就是在我離開武原會所的半個小時之內發生的事。公司建好網站,設計宣傳頁和游戲模型,突然萬事俱備的各個方面都掣肘,即便是魏長生也做不到這一點。毫無疑問,是武原在給我下馬威。

“勢力不小。”郭如海對這個人評頭論足的:“你不該得罪這種人,世界上什麽人都可以得罪,小人是不能得罪的,他們的冷箭難防。”

“他們想牽制我,利用我給他們販毒,這事是有損良心的,我不能同意。”

郭如海作出要敲打我頭的舉動,然後又笑笑:“你呀,真是一根筋。這樣吧,我給你講個故事,就拿日系和我國來說。”

我聽著。

“你認為漢奸是惡人麽?”

“那還用說,一定是。”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對,也不對。”郭如海要給我解釋清楚:“在抗日戰爭時期,全國不少人都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在那個國民愚昧的時代,人們想要的就是活下去,這是基層百姓的需求,有人不怕死,可也有人怕死。不能否定,這些漢奸給國家帶來了災難,可他們對自己的家人和孩子問心無愧,如果有人逼著你,讓你做漢奸,你不同意就馬上殺了你全家,你怎麽做?”

“我……”這他媽讓我怎麽回答。

他看清我的思想:“所以說,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也有的人當漢奸只不過是臥底,犧牲自己一輩子的名節和清白來成全別人。看人和看事是一樣的,別一味相信你所聽到的,看到的,你得學會自己思考。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這句話一點也不假。既然山田那麽看好你,他又有通天的手段,你何必拘泥,何不將計就計,在暗中順藤摸瓜的找到那些毒品,然後想辦法銷毀,他又不可能24小時都盯著你。”

唉?這麽說來,是蠻有道理的。

他繼續說道:“你一開始就答應他的話,他會防範你。現在你拒絕了,他給你臉色看,讓你騎虎難下,這個時候去找他,會事半功倍的。”

“那我現在就去。”

“先別急,坐下。”郭如海看不慣我的性子:“你總是毛毛躁躁的,武原只是個開桑拿會所的,他在軒城沒有多少勢力,之前幫你奪回南城也是因為他借用了其他幫派的人,現在能在半個小時內讓這麽多的公司都掣肘,一定有肖青的幫助,在軒城,沒人比肖青更能做到這一點了。”

“你等等——其他幫派,你指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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