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存過後,莉莉坐著吸煙,神色淡漠。

這種感覺……不是要反水吧。

“和我一起對付魏長生,好麽?”

莉莉自顧自地傻笑:“魏少,你不是魏長生的對手,我們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我有個好主意給你——”

我惱火!——抓緊她的手腕:“你反悔了!”

“哎呀,小哥,你捏疼我了。”她掙紮了幾下,沒能得逞,洩了氣:“不是我反悔,你真的不可能對付的了魏長生。即便你動用整個軒城的勢力也搬不動他。”

胡扯!明明是自己不願意了,找借口!就為了騙我上床?靠!還整個軒城都拿他沒辦法,莫非魏長生是妖怪?是閻王爺?真拿我當三歲小孩子。

“那我倒要請教了,他魏長生是何方神聖。”

“我知道的也不多。”莉莉坐直身子,半跪在沙發上:“你所看到的魏長生,只是表面上的一個人,你只聽說他販毒,可你不知道他殺了多少人。28年前,在邊境的一個森林裏,魏長生販毒,當時至少有一個連隊的特種兵去阻擊他,連他的影子都沒摸到,一個連隊只活下來三個人。”

“你……怎麽知道的?你不會就是其中之一吧?”

聽完,莉莉仰面歡喜,推我的胸口:“你太看的起我了,就我這個體型,也能當兵?魏長生是販毒首腦,後來又來到軒城,以一個全新的身份接觸楚氏。要做到這些,可不止是黑道分子能擺平的,黑白兩道都有他的人,他的關系網。你認為你比他更牛逼嗎?其實他的野心很明顯,可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當年楚向東都拿他沒辦法,不是楚向東不想動他,是完全動不了。說到錢,魏長生的錢根本不比區區一個楚氏的少,他留在楚氏是別有用心。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一邊販毒,一邊以你父親的身份作為遮掩,留在這個一天賺不了多少錢,還要每天演戲的地方,傻子才會這樣做。我相信其中一定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這個秘密的知情人太少了。”

“這個問題我有想過。”

“可你想不通。”莉莉穿好衣服,起身去倒酒:“你覺得我會為了你一個人去得罪這麽可怕的男人麽?魏少,我對你有好感,這是真的,可你永遠不是魏長生的對手。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你什麽時候也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勉強和他較量一下。”她遞給我酒杯,晶瑩剔透:“這些事情,我也是聽人說起。”

“是武穎馨?”我擡頭。

莉莉坐下品酒,婉兒笑著:“嗯,你倒是不傻,看來你知道李仲豪早年就和魏長生一起販毒的。”

“他們在境外的勢力可以翻天……又同時能籠絡黑白兩道……這家夥不缺錢,為何還要覬覦楚氏的資產……”越想,是越想不通:“難道我家裏有什麽古董?寶藏?還是有文物什麽的……或者……”

思路斷了,斷斷續續,想不下去。

“你就別想那麽多了,魏少,放棄楚氏吧。”莉莉解釋道,帶著安慰:“你唯一的活路就是放棄楚氏,他一次兩次殺不了你,還會找更多的機會的。”

記得,午夜時光的事情,我問道:“房間裏給我下毒——白燕成了替罪羊,是他指示你幹的?”

莉莉對這個話題不想聊,被問道了,勉為其難:“對,可我不知道那酒裏有毒,以為只是個可以遺忘掉記憶的東西,魏長生是這樣和我說的。我也被他擺道了,沒對我說實話。”

二人半杯酒下肚,靜坐了幾分鐘。

隨後,莉莉主動來碰我‘犯傻’的酒杯:“餵!別想太多,放棄吧,我是真的為你好。就算你有抱負,想奪回楚氏,可你現在做不到。人有的時候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要沈澱、需要收斂。你去公司,當眾宣布你不再是楚氏的接班人,畢竟你現在的錢已經夠用了,何必要跟人去玩命呢?”

“可那是我爺爺和母親留下來的,是我爺爺一輩子的心血。”

“那又怎麽樣。”莉莉作出無關痛癢的舉動,雙臂展開,很輕松:“楚氏已經被他給掏空了,留下來的都是他的心腹。就算他白手奉上楚氏,你也什麽都得不到,空架子——這就是楚氏現在的狀況。你有整個南城,在北城還有兩條街,就連東城也是你的提款機,你幾輩子都花不完了,還在折騰什麽?如果你死了,這一切就都成了泡影,楚向東和楚萍也不會希望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他們會希望你活的好好的。”

在那麽多人的話仲,莉莉說話最不讓人反感,讓人貼心。我不曉得她的話是故意引我放棄楚氏還是別的什麽,可話中有理有據,不得不讓人心服。我的錢夠花了,我的勢力也是普通人幾輩子都掙不到的,那……就因為母親的牽掛嗎?

不管莉莉是否真情實意,我全都聽進去了。放棄楚氏,心平氣和的和魏長生做一次交談,我的心——真的好累。

莉莉經過我同意,先給魏長生打了電話,然後我再過去。這次,沒有演戲了,我們會門對門、臉對臉的說話。

傍晚,我去找魏長生,就他一個人在家等我。

門開著,進去,他正坐在沙發上,看平板電腦,一件白色襯衫。我假模假式的敲門,告訴他我來了。

魏長生沒擡頭:“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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