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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雲鳩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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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內,慌亂的腳步聲滴滴答答。

阿娟站在右側的走廊口等我,過來拉我,心急如焚:“魏少,你怎麽才回來。”

隨她往通道內小跑,朝北處黑燕也在等我。

“到底出什麽事了,怎麽不送去醫院。”

我也被阿娟和黑燕弄得挺著急,問話不像問話,變得緊張、心跳加快。

推開門。

紫燕和武燕坐在中間的沙發上,渾身虛弱般地、抑制不住地顫抖,好像是在冷氣房裏待了幾個小時剛被放出來似的。右側斜過來的沙發上,躺著雲鳩,他只穿了一條內-褲,眼睛緊閉,唇口全是白沫。

“到底怎麽回事?”

紫燕眼眶通紅,呆呆地自言自語:“雲鳩……雲鳩……”

黑燕拽我出了門:“是馬上風,雲鳩吃藥了,劑量不少。武燕和小紫都被他強-暴了,這可怎麽辦。”

雲鳩會做出這種事來?

“那為什麽不送去醫院?”我問。

黑燕挺為難:“莉姐有規矩,店內出事不能報警,萬一醫生過來,發現人不行了,讓警察知道,我們就難做。”

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考慮這些!

我返回包間內,蹲下,摸摸雲鳩的心臟,還有心跳!人沒死,有脈搏。

沖黑燕和阿娟招呼:“快!進來救人!”

我們托起雲鳩。

“雲鳩!!”紫燕嚎出來的嗓音破裂,她奮力過來推開我們,跪伏在雲鳩身邊,緊抓著雲鳩的手,淚珠湧落,嘴唇顫嗚:“雲鳩——雲鳩,你不會有事的,雲鳩!你醒醒!我是紫燕!我是你的紫燕!!”

黑燕上前,要拉開她,卻被紫燕擋開。

“滾開!——雲鳩……不會有事的,不會的——”紫燕用手背抹掉淚珠,捧住雲鳩的臉,拇指去擦那些白沫。吻過雲鳩,趴在男人胸口的邊緣,抽泣、哀聲哭喊:“你別離開我,你別離開我……你別走,雲鳩——”

我抱開紫燕:“我們現在要帶雲鳩去醫院,我們要救他,你先平覆一下。”

在我的拖拽之下,紫燕手臂從雲鳩胸口處滑下,她站起來,捂住嗓音中的‘爆發’,推門跑出。

走廊外傳來紫燕奔跑的嘀嗒聲,還有嗚咽。

負責看守大廳的服務生中,還有兩個保安,我讓他們送雲鳩去醫院了,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面前站著黑燕和阿娟,二人在等我說些什麽。

“雲鳩到底吃了多少藥?”

“不清楚。”阿娟回答:“是黑燕過去找武燕的時候看見的,當時他們已經這樣了。但能肯定,劑量絕對超過4顆,人根本受不了。”

“她們兩個都是被強-暴的,這一點絕對可以肯定。”黑燕說:“我看過武燕和紫燕的傷痕,她們胳膊和後背都有淤青。”

蕭燕從左邊走廊而來,見我們三個傻站著:“怎麽了?”

黑燕在她耳邊小聲說話,還給她使了帶有肯定的眼色。

“啊?”蕭燕手捂著唇,又放下,不大相信地詢問:“真的假的?雲鳩這樣一個猥瑣男,敢做出這種事?”

“確實是真的,人都送去醫院了。”黑燕說。

我去了出事的16號包間,武燕一個人呆坐,落淚。

我靠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同時讓黑燕先離開。看到武燕胳膊上的紅色抓痕,我替她難受。

“剛剛是雲鳩強-暴你們的嗎?”

武燕淚如雨下,點頭,隨即又搖頭:“不,是我的錯,我不該勸雲鳩喝那杯酒,有客人在裏面放了春-藥,是我害了雲鳩。”

她彎腰,趴著,頭埋在並攏膝蓋上雙臂蜷曲的空擋內。

想輕撫她的後背,手沒落下,遲疑了……

桌上有兩個杯子,都是空的,我拿過來看了看,一點酒漬都沒有。人喝了酒,通常都會留下那麽一兩滴在杯子裏,這怎麽會幹幹凈凈的,像是被人擦過一樣。

包間內就一個紙簍,裏面有紙巾,去聞它們……沒酒氣,只有殘留的煙味。

武燕哭了一陣。

“武燕。”我的手放在她後腰,安慰的揉揉:“你別自責了,雲鳩他也許不會有事。”

抽出紙巾,遞過去。

武燕擡頭,望我,接過紙巾,她的妝被眼淚模糊很亂,鬢角也濕了。

“我會坐牢麽?”她問。

我想給她安慰,故作顏笑:“別想那麽多,這只是意外。”

忽然,武燕朦朧的雙眼,瞪大了,逮住我,急切地搖我:“我會坐牢的對不對?!我害死人了,對不對?!”

“武燕,你別——”

她松開我,神情迷惘,在沙發靠墊的縫隙內找到手機,哆嗦著按亮觸屏:“不行——我要自首……我要——我要自首,這樣可能就不會坐牢了……不會了,對!不坐牢——我不能坐牢。”

我搶奪過來:“你這是做什麽?”

武燕心智開始崩潰,她抓撓頭發,拳頭兇狠地捶打大腿,雙腿因為腳尖上下踏動而顫栗不住:“坐牢……不——我不要坐牢,只要自首就沒事了,自首——”

“給我!”武燕撲過來,手臂伸直,搶這邊的手機。

我推開她,抓起桌上盛有冰塊的玻璃水壺,往她臉上澆過去:“你醒醒!”

“呃啊——”

武燕‘炸’了,整個人傻呆呆地,臉在抽搐。

黑燕已經進來,她過去抱住武燕,並給我眼神:“你先出去吧,這裏有我呢。”

明白了。

那麽,紫燕呢?

我去廁所,還能看到紫燕趴在洗漱池上,她應該已經自我沖刷了好幾遍了。

“紫燕。”

她回頭看我,眼睛紅紅地。

走向她:“你……”

紫燕跳抱住我,頭埋在我的肩膀上,不說話,只是哭。

“別哭了,都過去了。”

七點之前,我才回到4號包間,去吃東西。

火燕坐在我身邊,嘆氣,搖頭:“真夠亂的,想不到雲鳩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平時看他膽小怕事,怎麽玩的這麽大,把自己都給搭進去了。”

這話可觸動我了。

記得剛剛蕭燕在大廳時說過一句話:雲鳩這麽一個猥瑣的男人,怎麽敢強-暴女人。

我自言自語:“是啊,一個猥瑣的男人,就算吃了藥,又怎麽敢做出這種事,而且……還是兩個?”

“你在說誰吶?”火燕問道:“在說你自己啊。”

“別打岔。”我回應,思緒繼續著:“如果說只有一個女人,還有可能性,但同時有兩個,就算一個被強-暴,那另一個女人應該會出來叫人的。即便是兩個女人都被綁的不能動,她們難道是啞巴嗎?不會叫出聲?”

怪事,怪事。

“魏少,你又不是偵探,想那麽多。”

我問她:“如果是你被強-暴,而且不發出聲音,你會怎麽做?”

火燕塞到嘴邊的面包停下了:“啊?你要強-暴我啊?”

“我——靠,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在包間裏,有人強-暴你,什麽樣的情況下你才沒法大喊大叫?”

這麽問,還是挺別扭。

火燕貌似聽懂了:“哦……那一定是我被下藥了啊,這還用問,我又不是死人,不下藥還想對我動粗啊。”

是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接著,火燕坐的規規矩矩地,清清嗓子:“你不會是現在就要強-暴我吧?”

“你想哪兒去了,不是這麽一回事。”

我點煙,火燕沒客氣,拿走我的煙盒,抽出一根。

“那如果……”

“如果什麽?”她好奇。

問話方式不對。

我換種方式:“你會主動勸男人吃春-藥麽?”

火燕作嘔地撇嘴:“不會,我們出來做,當然是希望客人時間越短越好,這樣我好去別的包間接客啊,多麽白癡的問題。”

是的,很白癡的問題。

我吸了一口煙,呼出:“武燕勸雲鳩吃藥……還不發生喊叫,那她也應該喝了杯子裏的酒了,可……杯子是幹凈的,被人擦過。再看紫燕驚心動魄的舉動,她不可能去害雲鳩,那……會不會是武燕惺惺作態,故意演給別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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