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同被我的話給驚住了,註視我許久,他知道我不會輕易拿這種事說話:“孩子,你說話可得負責任。”

“我親耳聽到的。”

於是,我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前前後後說了一遍,甚至是王小雲與我之間的暧昧,我也直言不諱。

韓同腳踏地磚,有節奏地‘嗯’著:“我相信你的話,這些年來,魏長生不顧我的反對,利用商業間諜來賺錢,已經引起很多行業的不滿。可我的話,他根本就聽不進去。”

“他不在乎楚氏的利益和名聲,他只想給自己賺錢。”

“原來其中還有這麽一層。”韓同拍拍我肩膀:“孩子,實話和你說,我在楚氏的地位已經不比從前了,魏長生花了不少精力來架空我們這些老家夥。我本來想著,反正是為了楚氏,我沒得說。可他要是中飽私囊,想要獨吞楚氏,那我老頭這關他就過不去。”

“韓爺爺,你打算怎麽做?”

“需要一個機會。”他回答:“如今的魏長生已經不是十年前的魏長生,集團裏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要撼動這棵大樹,不是件容易事。你可能要委屈一點,繼續在這裏,我去找找人,看能不能聯系其它老人一起出面。”

我很欣慰老人家能這麽說,可是……

“韓爺爺,你為什麽會這樣相信我,只因為我幾句話就幫我。”

“不止是你這幾句話,就算你不這麽說,我也不能看著楚氏走下坡路。他魏長生畢竟不是老董事長看中的人,要不是你母親當年……”註意到我的黯然,他扭轉話音:“現在要的是證據,正如你想的那樣,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空談。楚萍的死,我當初也一直很懷疑,如今看來,這裏面大有文章。”

我點頭,開始吸煙。

韓同笑著:“你才25歲,少抽點煙,對身體沒好處。有空多看看這滿園春色,我像你這個年紀,已經情人滿天飛了。”

“你真會拿我開玩笑。”我彈彈煙灰:“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收到一封意外來信,匿名的,信上只說你被魏長生弄到這裏來當什麽副經理了,我就來看看。”

“有可能……會是王小雲。”

“那些先不說了。”韓同沖我伸出手掌:“孩子,你要是願意,就讓我這個老家夥再替楚向東幫你一次,只要你不嫌棄我這把老骨頭。”

“韓爺爺,你這是哪裏話。”

他在等待我的擊掌……老驥伏櫪,志在千裏啊!

啪!

韓同走了,我送他上了車,與他招手,目送他離開。

十一點,沒幾個客人在。雲鳩信守諾言,找到我,一起去見紫燕。為了給他留點面子,這件事只讓我和紫燕知道,而且要紫燕不出去亂說,這恐怕是有點難。

包間內——

我、紫燕、雲鳩三個人在。

“啊?”紫燕拍案而起:“雲鳩!你個變態!你竟敢偷我的……你個死人妖!怪物!”

我拉著紫燕,不讓她打人。

雲鳩胸中難平,眼中帶光:“紫燕,我對你怎麽樣你心裏清楚,要不是魏少突然出現,你會對我置之不理麽?”

“我喜歡誰,是我自己的事,你算什麽東西?憑什麽管我!”

他們爭吵了幾分鐘,我不願繼續聽下去,起身就走。

紫燕拉住我,哀求道:“魏少,你相信我,我不可能喜歡這個變態,我喜歡的人是你。我求求你,別走。”

我處在兩難的境地,可我不願夾在他們中間。

抓著紫燕的臂膀,讓她放下:“紫燕,不要動不動就罵人怪物,雲鳩喜歡你,這沒錯,只是他不懂得表達。找一個喜歡自己的人才是對的。”

“你——你什麽意思?”紫燕的眼睛裏含有絕望。

我歪頭沖雲鳩努嘴:“如果我是你,我會好好珍惜喜歡自己的人。”

雲鳩的心思我了解,他雖然行為齷齪,可他的心是不會錯的。紫燕這個女人,我一時弄不清楚她對我是什麽想法,可我認定,絕對不是因為愛。因為,她從來沒有和我談論過感情上的事情。我剛來這裏,不想那麽快給自己樹敵,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門外,站著黑燕,她一直在偷聽。

“你……”

黑燕不知該如何面對我了:“我都聽見了,之前……我也懷疑這件事是你做的。對不起。”

“沒什麽,你能保密麽?我不想讓雲鳩因為我而失去工作。”

“你傻呀你,你難道不想想這件事的後果,今後大家會在背後怎麽議論你。”

“那是我犯賤,我自作自受,現在就問你答不答應。”

黑燕替我不值,嘖嘖地搖頭,苦笑:“你都無所謂了,我有什麽好說的。我就是想不通,你幹嘛那麽折磨自己,雲鳩是這樣的一個人。”

“我剛剛不是說過,我這人犯賤唄。”

紫燕與雲鳩在包間內待了近一個小時,沒人知道他們相互間說了什麽。但快下班的時候,紫燕情緒穩定下來了,她和雲鳩一起出來,看看我,走了。雲鳩十分懇切地感激我,情緒激動,還流了眼淚。

“對她好點兒。”

“我知道,我知道。”他一個勁的點頭:“魏少,從今天開始,你怎麽說我就怎麽做,我是你的人了。”

我一口煙差點沒嗆死自己,不住的咳嗽:“大哥,我對男人可沒興趣,咳——咳……”

“是我失言,魏少,我會記住你的恩情的。”

我指向門口:“紫燕在那邊等著你呢,要是再不去,小心她被別的男人搶走。”

二人走了,勾肩搭背,我突然有一種很自豪的感覺,也不是什麽好事,就是感覺那麽溫暖。

一點多,就剩下我和阿娟了。她有自己的車,一輛小QQ,問要不要送我回去,我是求之不得。

狹小的空間內,充滿女人芳香,阿娟對我說,我是第一個上她車的男人。看她白暫的臉蛋,記得辦公室內她可愛的胸脯,我又一次向那個地方看去,很白……很大……很圓……

“魏少,你又動什麽鬼心思了。”

我楞住,轉移視線,望向窗外:“哪有。”

“還說沒有,我明明看見了,我又不是瞎子。”她轉頭瞧我:“哎……男人哦,你看就看唄,反正我也不可能讓你沾便宜的。俗話說,管得了身體,也管不了眼睛,管的了眼睛,也管不了內心。”

“是麽,你懂的還不少,這是歇後語?”

“口頭禪,我自己發明的。”

我腦筋一轉,問她:“你怎麽知道我不住在店裏?”

“你住在莉姐家,誰不知道啊。”阿娟竊笑:“也不是什麽秘密,店裏發生什麽,我們用眼神就能辨別出來。幹這行久了,比別人精明一些,尤其是男女之間那點事。你和莉姐辦公室裏發生關系,消息馬上就傳開了,只是礙於莉姐的面子,我們不說而已。”

“那……到底是誰洩露消息,說我偷了紫燕的內-褲的?”

“你猜猜。”

“猜不出來。”

阿娟帶有譏諷的語氣:“是紫燕自己。”

我頓時懵逼,居然是她!

“不是……這怎麽可能,紫燕會自己告發自己?紫燕她……我的意思是,這太可笑了。”

“一點也不可笑。你把人想的太簡單了,在紫燕眼裏,錢就是一切。從你昨天剛來,她就盯上你了。紫燕看人,絕不是因為你長的帥,而是因為你的身份讓她激動。楚氏的繼承人,白花花的銀子等著,她能不動心?如果這個謠言被坐實了,那她可以再加把火,順理成章的成為你的準太太,或者是情人,兩者取其一,她都賺大了。”

我明白了。

停頓過後,阿娟給了我提示:“你難道沒有註意到,每次紫燕想要勾引你的時候,都不用套套麽?”

搞了半天,這個紫燕也是那麽的不簡單,我還一直認為是雲鳩傳播的謠言。

最後,阿娟停車,目視前方:“做這一行的女人,沒有一個是簡簡單單的,你認為紫燕是個小蘿莉,可在她眼裏,你不過是一個暫時性的踏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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