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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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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啊

在這件事過後的幾天, 南喬幾乎沒有察覺到權至龍有任何的異常。他照常每天寫歌、編曲、吃飯、擼貓,一切看起來都似乎和往常一模一樣。

甚至南喬每天工作結束後和權至龍視頻時他都表現的像是沒有發生任何事一般。然而就是這樣的“正常”讓南喬感受到了“異常”。

因為權至龍並不是一個能那麽快消化情緒的人,更何況是關乎他最在乎的“Bigbang”命運的大事。

“歐巴最近沒有工作怎麽也化妝?”南喬盯著視頻中的權至龍, 晚上十點了,他竟然還妝容整齊地在YG的錄音室裏。

權至龍眼裏閃過一絲心虛, 但是立刻就找到了借口:“最近公司新女團要準備出道了,人來人往的我不得註意形象嘛。”

南喬點點頭,沒有戳穿他。然而看著他即使上妝也能看到泛紅的眼眶和疲憊的眼神, 南喬在心裏嘆了口氣。

“歐巴要忙到幾點呢?我來接你回家好嗎?”南喬站起身, 瞄著權至龍,作勢要穿上外套。

果然權至龍立刻拒絕了,然後自己開始收拾東西,只是他隨身帶的U盤似乎仍然沒有動。他的手忙忙碌碌卻是無目的地在隨便動著,“我現在就回去。”

一直百無聊賴在一邊的iye看到主人有了大動作,也跟著邁著步子走到權至龍手邊, 睜著清澈的眼睛看向他。

權至龍伸手摸了一下iye,另一只手還在漫無目的地“收拾”著。

看到他這樣,南喬沒有重新坐下,反而接著打開門, “好, 那我直接去樓上等歐巴。”

權至龍的動作一滯,終於把U盤退了拿出來後關上電腦,“行,我現在回去了。”

“你慢慢來。”南喬摁下了電梯的上行鍵, “我會一直等你的。”

“……好。”權至龍始終低著頭, 只是在聽到南喬的話時還是不自覺加快了動作。

南喬坐在權至龍家的沙發上看著自己手機裏幾個粉絲的ins動態才知道權至龍的專屬錄音室已經好幾個晚上燈火通明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整晚整晚不睡覺白天還能秒回自己的信息, 他真的當自己是鐵打的嗎?

不過半個小時權至龍就到家了。他站在門口呼出一口氣,試圖把自己最近焦躁的情緒吐出,然後打開門的瞬間他刻意讓輕松的笑容掛在自己的臉上,“Bae你今天怎麽那麽黏人?”

他蹲下身把iye從他的臂彎裏放下,iye縱身一躍立刻往南喬身上跳,“喵嗚”它邊叫邊用爪墊拍南喬的手背。

南喬抱起iye:“哎一古,我們iye這幾天是不是天天陪阿爸熬夜啊?”

“喵喵喵。”iye似乎也在告狀,然而權至龍立刻打斷了一人一貓的“對話”。

他走到南喬身後,隔著沙發伸出手摟住南喬,把自己的腦袋靠到對方的脖子處,瞪了iye一眼,然後撒嬌開口:“我哪裏有天天熬夜?”

Iye:“喵喵喵!?”

南喬一轉頭就看到他的眼神,好笑地順毛安撫iye,“我們iye小可憐,跟著阿爸熬夜還得被阿爸瞪。”

權至龍輕輕摟著南喬,嘟嘟喃喃:“它哪裏熬夜了,天天睡得昏天黑地的,除了飯點就沒清醒多久。現在還敢告狀!”

“哪裏是iye告狀啦。”南喬翻出粉絲拍的照片,一整棟樓裏每天僅有幾盞燈亮著,然而每一張裏屬於權至龍的錄音室都是燈火通明,“蹲上下班的粉絲都拍到了,歐巴最近為什麽老是熬夜?”

權至龍站起身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沒有啊,最近晚上老是靈感爆棚,所以才這樣。”

南喬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把iye放回它的小窩,拉著權至龍到主臥的衛生間。

她扣了一些卸妝膏到手上,在雙手揉搓乳化它的同時擡眼看向權至龍,調侃:“讓我看看卸妝後這個人到底還是不是我男朋友?”t

權至龍“噗嗤”笑出聲:“莫呀?不是我還能是誰。”

南喬把兩只手放到權至龍的臉上,輕輕揉著讓他的妝溶於卸妝膏中,拖著語調:“誒,那可不一定啊,我男朋友沒有工作的時候才懶得化妝呢,也許是什麽‘妖魔鬼怪’附身呢。”

閉上眼睛的權至龍感受著南喬溫柔細心地在他臉上卸去偽裝,在用水沖掉汙漬後,他配合著微微附身,南喬用洗臉巾擦去他臉上的水漬,驚奇出聲:“哦莫,真的還是我男朋友誒!”

權至龍樂了,他眼睛裏滿是笑意:“當然啊!不然還能是誰呢?”

南喬用手去描繪他的眉眼,卸掉妝的他和化著妝的他相比起來柔軟許多。她的手指停留在權至龍的眼下,那裏的黑眼圈異常明顯:“內,不管化不化妝歐巴都還是歐巴。”

她溫柔地笑,手指繼續往下移動到權至龍的下巴,那裏竟然長了一顆小小的痘。她接著說:“不管世界怎麽變,你還是你,對嘛?”

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提最近發生的事,權至龍臉上的笑容中終於透露出疲憊:“內,不管世界怎麽變,我還是我。”

南喬歪歪頭,“Remember back in the day。”

權至龍聽到南喬的“rap”楞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那閃亮的雙眼,我絕對無法忘記,那熾熱的夢。”南喬接著一本正經地唱著。

權至龍終於沒忍住笑出聲,眉眼彎彎,嘴角上揚。然後他控制住笑意,一起張嘴想要帶著南喬往正確的拍子走:“Don't et back in the day,少年啊。”

兩個人的節奏在互相拉扯,即使權至龍身為專業歌手也無法把南喬從自己的節奏裏帶回正確的軌道。

權至龍不可置信,接著和南喬一起開口:“少年啊,用你帥氣的聲音向世界呼喊,閃亮之光!”

南喬一臉滿意點了點頭,在衛生間這種空曠有回聲的區域所有聲音都能被美化。聽著自己和權至龍的“完美和聲”,南喬大為感動。

她越唱越起勁:“過去十年間的疑問,與我流下的數不盡的汗水。”權至龍反而停了下來,認真看著南喬。

到了最後一句,他們終於合上了:“我忍住冰冷的淚水,試著重新開始。”

權至龍這次笑著,卻不是因為南喬奇怪的節奏感。他伸出手擡起南喬的臉吻住她,吻裏充滿了滿腔溫柔,吻中交換著繾綣情意。

樓上一片溫情,樓下南喬種下的月季搖了搖花枝,在五月的微風中如花語“等待有希望的希望”一般眺望遙遠的天空。

事後,權至龍一邊手摟著南喬,一邊手握著南喬的手摩挲,“十年,我好像和十年很有緣。”

南喬埋在他的懷裏,點了點頭,只是傾聽。

“十年前我能重新開始,十年後我也可以。”誰能想到十年前最不想組合出道的他,卻成為十年後最為組合牽絆的人。

也許正像是《少年啊》這首歌歌詞裏所說的一樣,他低聲唱了一句:“莫名的責任感是我最大的負擔。”

南喬靠在他的身前,“內,歐巴,學會把不屬於自己的責任丟回給他們吧。”

學會做一個“自私”的人。

想到去年權至龍的藝術展展出時自己因為在中國拍攝《逐月》而不能到達現場,雖然通過手機送去了祝福但是內心還是感到遺憾。

然而卻得知Bigbang四個成員也都沒有到時南喬心裏是震驚的,明明那時他們都沒有個人行程……

南喬摟著權至龍,低聲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很少有人能一輩子同行的。”

權至龍沈默了兩秒,緊緊摟住她:“至少我們可以。”

“內。”南喬點頭,“我們可以。”

夜色漸深,兩人一起沈沈睡去,只剩下房間角落裏的篆香中一縷一縷的煙齊齊上升後又在空中分散開飄向不同的方向。

第二天南喬的生物鐘讓她準時醒來。窗外的陽光已經東升照在窗臺上,溫暖的氣息從空中傳到南喬身上。

她小心地把權至龍的手擡起拉開,然而最近睡眠又回到最初狀態的權至龍立刻就被驚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在看到南喬後眼裏的怒容退去:“Bae你怎麽這麽早?”

南喬穿著衣服看了眼床頭的手機,上面顯示的時間正是她平時起床的時間,“要去劇組啊。”

迷迷糊糊的權至龍原本已經要再次沈入夢鄉,在聽到“劇組”這個詞時他突然又清醒了一點,“那你把iye帶去。”

說好了要讓iye監督南喬,然而因為他最近的狀態實在不想一個人呆在錄音室,所以每日只能把“閑著沒事幹”的iye隨身攜帶。

南喬失笑,漫不經心扣上自己牛仔褲的扣子後開口:“內,剛好今天拍吻戲呢,讓iye去監督。”

權至龍閉上的雙眼瞬間睜大,裏面的睡意消失不見。他剎那間坐起身子,震驚開口:“莫?”

他著急忙慌地開始在衣櫃找衣服,那樣子讓南喬以為他是突然想起有行程。

南喬疑惑:“怎麽了?今天有通告嗎?”

權至龍一邊搭配著手裏的衣服,一邊搖頭,“沒有啊,我就是突然想到,我今天也該休息一下了。”他轉過身看向南喬,給她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衣服,糾結了半晌索性去問南喬,“我今天穿這套和你一起去劇組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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