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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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雲弋和許亦星一落座，張景林便打量著他倆，許亦星哈欠連天精神萎靡，而雲弋卻是神采奕奕。不免聯想到剛才讓陳清陽去房間叫他倆起來吃早飯時，兩個人是一起應聲，這就很讓人浮想聯翩了。
許亦星還打著哈欠，還不知道張景林心裏這麽想他，要不然早就跳腳了。不過確實想歪了，許亦星確實是沒睡好，因為昨晚一直在做夢，模模糊糊記得好像夢到一個穿青白色衣服的男子，一直在跟他說話，但一醒就忘記男子對他說了什麽。
“星兒，你要不然吃了早飯再去休息一下？”看著許亦星不停地打哈欠，雲弋有些擔心。
“剛起來哪又去睡覺，我出去走走就好了。”許亦星把一個哈欠生生憋了回去，“我想去集市上吃熱騰騰的烤紅薯，這冬天吃最暖和了。”
一旁的陳清陽聽見可以出去，連連點頭稱好，雲弋也不好掃大家的興，只能答應。
許亦星捧著軟糯可口的烤紅薯和雲弋並肩漫無目的的行走在粼粼而來的車馬，川流不息的行人裏，雲弋時不時看看他，倒不是怕他走丟，是想牽他的手，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又是白天，也就不太敢了。
隨後他的手被握住。
身旁的這個人像是無意握住他的手，又像是一點心思都沒有放在他身上，一雙清澈的眼睛盯著熱鬧的集市上，握住他的那只手卻是那麽地用力，又滾燙。
“這裏人多，註意不到我們的。”許亦星古靈精怪地和雲弋耳語。
雲弋看了看周圍的人群，也大膽的十指相扣扣住他的手：“冷嗎？要不然我們去茶館坐坐暖下身體。”
“有點。”
剛好路邊有家茶館的店小二在迎客，兩個人擡頭看了眼匾額——意湘閣。見裏面茶客不多，便選擇了這家，店小二殷勤的引著他們上了二樓。
許亦星本想喝杯熱水就算了，但在雲弋的軟磨硬泡下也嘗了一小口茶，入口還是苦澀，回味倒是清甜，對茶的印象也有了改觀。
瑟瑟的寒風呼呼的吹著窗框直響。
“好快呀，都到冬天了。”許亦星望著窗外突然感嘆。
“那你還滿意嗎？”
滿意嗎？當然滿意了，要不然就不會覺得過得快了，許亦星挑了挑眉代替回答。
許亦星眺望著遠處：“這麽冷，是不是會下雪了？”
“已經下雪了。”
“哪裏？”許亦星舉著茶杯，一臉詫異。
雲弋笑了笑，牽起他的手走到屋外，指向茶館右方的山峰。許亦星看著遠處白雪皚皚的山峰，撇了撇嘴，雲弋握著他的手背在身後，半哄道：“早晚這裏也會下雪的，別著急。”
“是啊，這種事情不能著急，要耐心等待。”身後突然冒出一個聲音。
兩個人都被聲音嚇了一跳，雲弋看見來人，趕緊把許亦星護在身後，警惕看著那人。
來人身著黑色暗紋長袍中年男人滿臉堆笑：“雲公子好久不見，依然還是這般豐神俊朗啊。”
“不敢當，大人您過譽了。”
一聽雲弋稱呼，許亦星也就知道來的人是誰了，看著對方帶的一幫人，怕是來者不善。
陳申羽淡然自若的看著眼神冷厲的雲弋，嗤笑了一聲，又把目光投向許亦星，做了個拱手禮：“世子您這一路還好嗎？”
稱呼過於陌生，許亦星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托大人的福，我安然無恙。”
“那就好，我還一直在擔心世子您的安危，一直在找您。”陳申羽臉上掛著笑容，邊說著慢慢走近許亦星卻被雲弋擋住，不得已停下了腳步，凝視著他，視線下移看見了他們牽著的手。
許亦星見狀也不顧雲弋的阻攔，趕緊出來打圓場：“勞陳大人這麽記掛我，為了感謝，想請大人喝杯茶，不知能否賞光？”
“世子請喝茶是鄙人天大的福氣，我高興還來不及。只是我看有人似乎不太願意。”陳申羽看向許亦星身後的雲弋。
“怎麽會呢。”許亦星輕聲笑著。
“也許是我想多了。聽說世子您之前生了一場大病，現在可好了？”
陳申羽說著話忽然抓住許亦星的手，雲弋也迅速鉗制住他的手，而他的手下見狀作勢要拔劍，陳申羽又一個眼神制止，如冰的目光不停地在雲弋和許亦星身上轉，又突然大笑，抽出手。
雲弋擠出一個微笑：“我讓小二再拿套茶具過來。”
“怎可勞煩雲公子親自去，我去好了。”陳申羽也不管雲弋是否願意，便直接跟著一起去。
“我總覺得雲公子對我有很大的偏見，不知道雲公子對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並沒有，大人可能想多了。”
“雲公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肅。”陳申羽拍了下雲弋肩膀，看見後者眉頭一皺，陳申羽眼裏閃過一絲狡黠，“原來雲公子也有弱點。”
雲弋不動聲色忍下肩上的痛感，靜靜地看著他：“是人都有弱點。”
“這倒是，有弱點才是有血有肉的人，那樣才有趣。”
雲弋也聽出來陳申羽是話裏有話，只看著他。
“怎麽張公子他們沒一起出來？”陳申羽忽然又靠近雲弋低聲問：“他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果然！擔心許亦星聽見，雲弋壓低聲音質問：“你對他們做了什麽？”
目的已經達到，陳申羽獰笑著繼續耳語：“不要激動，我只想拿到我想要的，只要我想要的東西到手了，他們自然平安無事，但如果我想要的東西你不肯給，我現在一聲令下，你就見不到他們了。”
雲弋了解陳申羽是個言出必行的人，所以他現在也不好做過多的反抗，擔心張景林他們的安危。
現在已陷入絕境，但臉上仍然維持著雲淡風輕，盡量不讓一旁的許亦星察覺：“你想要什麽？”
“你知道我想要什麽。”陳申羽看向許亦星，見雲弋沒有作出任何反應，又假意安撫，“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他，他可是世子，傷害世子的罪名我可不敢當。”
看似陳申羽給了兩個選擇，實則只有一個選擇，無路可走的雲弋臉上仍然冷靜分析著其中利害關系。
知道雲弋也沒有好的選擇，因為別無選擇。陳申羽朝後面的手下使了個眼色，許亦星立即被抓住。
還不知道怎麽回事的許亦星看著雲弋，看見他躲閃的眼神也就猜出了一些，只能做些無謂的掙紮。
但陳申羽不想再耗下去，使了一個眼色讓手下用沾了迷藥的手帕捂暈了許亦星。
“你不是說不會傷害他？”看見許亦星暈倒，雲弋著急起來了。
“我是沒有傷害他，只不過用了點小手段，讓你我都輕松點。”陳申羽得意的笑著，臨走之前還拍拍雲弋肩膀，譏諷道：“依我看，這人還是沒有弱點比較好。”
直到陳申羽帶著許亦星離開，雲弋臉上都無比平靜，只是拿劍的右手不時有鮮血流出來。但也無心理會，拖著沈重的身體渾渾噩噩的回到客棧，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張景林他們，換來了張景林一通數落。
“雲弋，你還是雲弋嗎？那是許亦星，許亦星啊！你把許亦星交給的人那可是陳申羽！你難道不知道把許亦星交給他意味著什麽嗎？”
“我知道。”雲弋撫摸著無名指上沾上血的戒指，有氣無力的回答。
“那你還就這樣把許亦星交給他？！”張景林現在很想掰開雲弋腦袋看他是怎麽想的。
“他拿你們的性命威脅我，我不能無動於衷。”
“我們都會武功，但許亦星不會，你把許亦星交給他，就是給了他底氣造反啊！”張景林看了眼一旁的陳清陽，壓低了嗓子，“而且你怎麽保證許亦星在他那兒能安然無恙？像陳申羽這種冷血的人，他可是連朝廷命官都敢殺的人！”
雲弋拿出手帕擦幹凈戒指上的鮮血：“他人多勢眾，加之我受傷，當時如果我反抗，是必敗無疑，而且你們也會有危險，所以我只能選擇把許亦星交給他。星兒，在他那兒暫時不會有什麽事，因為對他來說還有用。”
張景林還是難以理解，本來他們是保護許亦星的，現在換成許亦星保護他們，這讓他接受不了。
而得知自己哥哥把許亦星抓了的陳清陽深感內疚，都只顧著許亦星的兩個人才反應過來剛才的談話已經傷害到陳清陽了，趕緊道歉安慰，陳清陽倒也沒有放心上，反而提議道：“我要不然也回去一趟，去看看亦星師兄怎麽樣。”
“當然好啊！”張景林激動到拍桌，看了看欲言又止的雲弋，“某人不帶幾句話？”
雲弋放下手帕，肩膀上的傷鉆心得疼，還是咬牙忍了下去：“你就先待在你哥哥身邊，剛好可以保護許亦星。”
陳清陽覺得這是自己彌補的機會，連聲答應，一刻也不停留，急沖沖回去。
這陳申羽聽見下人稟報二少爺回來了，權傾朝野的太傅也放下官威，高興的摟著自己的弟弟噓寒問暖。
“哥，我想見亦星師兄。”
陳申羽不免失落，又板起臉：“陳清陽，我才是你的哥哥！一回來就問別人。”
陳清陽被說得愧疚不已，但還是試探地問：“那哥您能讓我見見他嗎？”
看著乖順的弟弟又瘦了，陳申羽面色又立即緩和下來：“清陽，你是我的弟弟，是有身份的，他不配你去保護，日後你想做什麽都可以，實在不用做別人的跟班。”
“我不是跟班，我是在保護亦星師兄，只想和亦星師兄他們一起闖蕩江湖。”
陳申羽輕輕按著陳清陽的肩膀，滿臉的笑容：“你是還沒有看清他們，他們不是什麽好人，知道你善良，在利用你的善良。”
“這些我都不懂，我只知道從小到大別人因為我們家做了一些事，所以都不願意搭理我，只有亦星師兄和雲弋師兄他們不計較，教我武功。你們不在我身邊，也只有他們還肯帶著我玩，照顧我。就像現在您……對他們做了不好的事，但他們卻還是對我很好，所以哥哥您能不能放了亦星師兄。”陳清陽越說聲音越小。
“這不可能！”陳申羽知道自己這個弟弟脾氣犟，越逼他和許亦星斷絕來往，鐵定不會答應，只好退而求次，“他在後面的廂房，你去找他吧。”
陳清陽清楚自己的話不會有用，想著反正雲弋會想到辦法來救許亦星，便只待在府邸陪許亦星，聽著後者每天抱怨雲弋冷血，把他扔在這裏。這時陳清陽不知怎地想起他師兄張景林說的那句話——
亦星師兄，害相思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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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亦星還打著哈欠，還不知道張景林心裏這麽想他，要不然早就跳腳了。不過確實想歪了，許亦星確實是沒睡好，因為昨晚一直在做夢，模模糊糊記得好像夢到一個穿青白色衣服的男子，一直在跟他說話，但一醒就忘記男子對他說了什麽。
“星兒，你要不然吃了早飯再去休息一下？”看著許亦星不停地打哈欠，雲弋有些擔心。
“剛起來哪又去睡覺，我出去走走就好了。”許亦星把一個哈欠生生憋了回去，“我想去集市上吃熱騰騰的烤紅薯，這冬天吃最暖和了。”
一旁的陳清陽聽見可以出去，連連點頭稱好，雲弋也不好掃大家的興，只能答應。
許亦星捧著軟糯可口的烤紅薯和雲弋並肩漫無目的的行走在粼粼而來的車馬，川流不息的行人裏，雲弋時不時看看他，倒不是怕他走丟，是想牽他的手，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又是白天，也就不太敢了。
隨後他的手被握住。
身旁的這個人像是無意握住他的手，又像是一點心思都沒有放在他身上，一雙清澈的眼睛盯著熱鬧的集市上，握住他的那只手卻是那麽地用力，又滾燙。
“這裏人多，註意不到我們的。”許亦星古靈精怪地和雲弋耳語。
雲弋看了看周圍的人群，也大膽的十指相扣扣住他的手：“冷嗎？要不然我們去茶館坐坐暖下身體。”
“有點。”
剛好路邊有家茶館的店小二在迎客，兩個人擡頭看了眼匾額——意湘閣。見裏面茶客不多，便選擇了這家，店小二殷勤的引著他們上了二樓。
許亦星本想喝杯熱水就算了，但在雲弋的軟磨硬泡下也嘗了一小口茶，入口還是苦澀，回味倒是清甜，對茶的印象也有了改觀。
瑟瑟的寒風呼呼的吹著窗框直響。
“好快呀，都到冬天了。”許亦星望著窗外突然感嘆。
“那你還滿意嗎？”
滿意嗎？當然滿意了，要不然就不會覺得過得快了，許亦星挑了挑眉代替回答。
許亦星眺望著遠處：“這麽冷，是不是會下雪了？”
“已經下雪了。”
“哪裏？”許亦星舉著茶杯，一臉詫異。
雲弋笑了笑，牽起他的手走到屋外，指向茶館右方的山峰。許亦星看著遠處白雪皚皚的山峰，撇了撇嘴，雲弋握著他的手背在身後，半哄道：“早晚這裏也會下雪的，別著急。”
“是啊，這種事情不能著急，要耐心等待。”身後突然冒出一個聲音。
兩個人都被聲音嚇了一跳，雲弋看見來人，趕緊把許亦星護在身後，警惕看著那人。
來人身著黑色暗紋長袍中年男人滿臉堆笑：“雲公子好久不見，依然還是這般豐神俊朗啊。”
“不敢當，大人您過譽了。”
一聽雲弋稱呼，許亦星也就知道來的人是誰了，看著對方帶的一幫人，怕是來者不善。
陳申羽淡然自若的看著眼神冷厲的雲弋，嗤笑了一聲，又把目光投向許亦星，做了個拱手禮：“世子您這一路還好嗎？”
稱呼過於陌生，許亦星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托大人的福，我安然無恙。”
“那就好，我還一直在擔心世子您的安危，一直在找您。”陳申羽臉上掛著笑容，邊說著慢慢走近許亦星卻被雲弋擋住，不得已停下了腳步，凝視著他，視線下移看見了他們牽著的手。
許亦星見狀也不顧雲弋的阻攔，趕緊出來打圓場：“勞陳大人這麽記掛我，為了感謝，想請大人喝杯茶，不知能否賞光？”
“世子請喝茶是鄙人天大的福氣，我高興還來不及。只是我看有人似乎不太願意。”陳申羽看向許亦星身後的雲弋。
“怎麽會呢。”許亦星輕聲笑著。
“也許是我想多了。聽說世子您之前生了一場大病，現在可好了？”
陳申羽說著話忽然抓住許亦星的手，雲弋也迅速鉗制住他的手，而他的手下見狀作勢要拔劍，陳申羽又一個眼神制止，如冰的目光不停地在雲弋和許亦星身上轉，又突然大笑，抽出手。
雲弋擠出一個微笑：“我讓小二再拿套茶具過來。”
“怎可勞煩雲公子親自去，我去好了。”陳申羽也不管雲弋是否願意，便直接跟著一起去。
“我總覺得雲公子對我有很大的偏見，不知道雲公子對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並沒有，大人可能想多了。”
“雲公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肅。”陳申羽拍了下雲弋肩膀，看見後者眉頭一皺，陳申羽眼裏閃過一絲狡黠，“原來雲公子也有弱點。”
雲弋不動聲色忍下肩上的痛感，靜靜地看著他：“是人都有弱點。”
“這倒是，有弱點才是有血有肉的人，那樣才有趣。”
雲弋也聽出來陳申羽是話裏有話，只看著他。
“怎麽張公子他們沒一起出來？”陳申羽忽然又靠近雲弋低聲問：“他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果然！擔心許亦星聽見，雲弋壓低聲音質問：“你對他們做了什麽？”
目的已經達到，陳申羽獰笑著繼續耳語：“不要激動，我只想拿到我想要的，只要我想要的東西到手了，他們自然平安無事，但如果我想要的東西你不肯給，我現在一聲令下，你就見不到他們了。”
雲弋了解陳申羽是個言出必行的人，所以他現在也不好做過多的反抗，擔心張景林他們的安危。
現在已陷入絕境，但臉上仍然維持著雲淡風輕，盡量不讓一旁的許亦星察覺：“你想要什麽？”
“你知道我想要什麽。”陳申羽看向許亦星，見雲弋沒有作出任何反應，又假意安撫，“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他，他可是世子，傷害世子的罪名我可不敢當。”
看似陳申羽給了兩個選擇，實則只有一個選擇，無路可走的雲弋臉上仍然冷靜分析著其中利害關系。
知道雲弋也沒有好的選擇，因為別無選擇。陳申羽朝後面的手下使了個眼色，許亦星立即被抓住。
還不知道怎麽回事的許亦星看著雲弋，看見他躲閃的眼神也就猜出了一些，只能做些無謂的掙紮。
但陳申羽不想再耗下去，使了一個眼色讓手下用沾了迷藥的手帕捂暈了許亦星。
“你不是說不會傷害他？”看見許亦星暈倒，雲弋著急起來了。
“我是沒有傷害他，只不過用了點小手段，讓你我都輕松點。”陳申羽得意的笑著，臨走之前還拍拍雲弋肩膀，譏諷道：“依我看，這人還是沒有弱點比較好。”
直到陳申羽帶著許亦星離開，雲弋臉上都無比平靜，只是拿劍的右手不時有鮮血流出來。但也無心理會，拖著沈重的身體渾渾噩噩的回到客棧，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張景林他們，換來了張景林一通數落。
“雲弋，你還是雲弋嗎？那是許亦星，許亦星啊！你把許亦星交給的人那可是陳申羽！你難道不知道把許亦星交給他意味著什麽嗎？”
“我知道。”雲弋撫摸著無名指上沾上血的戒指，有氣無力的回答。
“那你還就這樣把許亦星交給他？！”張景林現在很想掰開雲弋腦袋看他是怎麽想的。
“他拿你們的性命威脅我，我不能無動於衷。”
“我們都會武功，但許亦星不會，你把許亦星交給他，就是給了他底氣造反啊！”張景林看了眼一旁的陳清陽，壓低了嗓子，“而且你怎麽保證許亦星在他那兒能安然無恙？像陳申羽這種冷血的人，他可是連朝廷命官都敢殺的人！”
雲弋拿出手帕擦幹凈戒指上的鮮血：“他人多勢眾，加之我受傷，當時如果我反抗，是必敗無疑，而且你們也會有危險，所以我只能選擇把許亦星交給他。星兒，在他那兒暫時不會有什麽事，因為對他來說還有用。”
張景林還是難以理解，本來他們是保護許亦星的，現在換成許亦星保護他們，這讓他接受不了。
而得知自己哥哥把許亦星抓了的陳清陽深感內疚，都只顧著許亦星的兩個人才反應過來剛才的談話已經傷害到陳清陽了，趕緊道歉安慰，陳清陽倒也沒有放心上，反而提議道：“我要不然也回去一趟，去看看亦星師兄怎麽樣。”
“當然好啊！”張景林激動到拍桌，看了看欲言又止的雲弋，“某人不帶幾句話？”
雲弋放下手帕，肩膀上的傷鉆心得疼，還是咬牙忍了下去：“你就先待在你哥哥身邊，剛好可以保護許亦星。”
陳清陽覺得這是自己彌補的機會，連聲答應，一刻也不停留，急沖沖回去。
這陳申羽聽見下人稟報二少爺回來了，權傾朝野的太傅也放下官威，高興的摟著自己的弟弟噓寒問暖。
“哥，我想見亦星師兄。”
陳申羽不免失落，又板起臉：“陳清陽，我才是你的哥哥！一回來就問別人。”
陳清陽被說得愧疚不已，但還是試探地問：“那哥您能讓我見見他嗎？”
看著乖順的弟弟又瘦了，陳申羽面色又立即緩和下來：“清陽，你是我的弟弟，是有身份的，他不配你去保護，日後你想做什麽都可以，實在不用做別人的跟班。”
“我不是跟班，我是在保護亦星師兄，只想和亦星師兄他們一起闖蕩江湖。”
陳申羽輕輕按著陳清陽的肩膀，滿臉的笑容：“你是還沒有看清他們，他們不是什麽好人，知道你善良，在利用你的善良。”
“這些我都不懂，我只知道從小到大別人因為我們家做了一些事，所以都不願意搭理我，只有亦星師兄和雲弋師兄他們不計較，教我武功。你們不在我身邊，也只有他們還肯帶著我玩，照顧我。就像現在您……對他們做了不好的事，但他們卻還是對我很好，所以哥哥您能不能放了亦星師兄。”陳清陽越說聲音越小。
“這不可能！”陳申羽知道自己這個弟弟脾氣犟，越逼他和許亦星斷絕來往，鐵定不會答應，只好退而求次，“他在後面的廂房，你去找他吧。”
陳清陽清楚自己的話不會有用，想著反正雲弋會想到辦法來救許亦星，便只待在府邸陪許亦星，聽著後者每天抱怨雲弋冷血，把他扔在這裏。這時陳清陽不知怎地想起他師兄張景林說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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