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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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兩人吻了一會兒才停下來。
林原清的唇被他親得嫣紅，雙眼像是盛滿了水，晶瑩透亮。因為是夏天，林原清穿的是寬大的T恤，但剛剛已經被推到了腹部上，有一截皮膚露在外面。他的手倒是很乖巧地攬著陳暮野的脖子，因為太過於親密，林原清的呼吸都有些粗。
哎，怎麽這麽乖呢。
陳暮野又要吻，林原清頭一偏。
“怎麽了？”陳暮野低聲問，“我不會做別的。”
什麽叫不會做別的。你還想做什麽啊。林原清渾身一熱，臉都紅了，連耳根子都是燙的。
“門都沒鎖，萬一周羽陽他們進來了……”
隔著門還能聽見周羽陽他們幾個打游戲的吵鬧聲。
陳暮野不勉強他，翻身下來，和他一起躺著，閉上眼睛。
林原清側頭看他。
他似乎長得更帥了，眉眼長得更開。他最喜歡他的鼻子，又高又挺，明明是個五官英挺的男人，睫毛卻很長。皮膚是健康的色。頭發又剪短了，整個人都很精神。
“林原清。”
“嗯？”
“別這麽看著我。我會忍不住的。”
林原清立馬挪開眼睛，咳了一下：“你，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想你啊。”陳暮野側過身，面對著林原清，眼睛仍然閉著，手卻攬了過來，將他整個人摟在懷裏，親了親他的臉頰，“讓我睡一會兒。”
“那我去找周羽陽他們。”
“不行。你陪我睡會兒。”
“好吧。”林原清一動不動，好半天才問，“你那裏……這樣……可以嗎？”
陳暮野睜開眼睛，似笑非笑看著他。
林原清吞了一下口水，尤其是陳暮野放在他腰上的手，輕輕地摩梭著他的皮膚，手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又伸到衣服裏去了。還有他的眼神，不像以往那樣，倒像是要吃了他。
陳暮野自然知道他說的什麽。
林原清也覺得自己嘴多。
“那你呢？”
“……”
這個人真喜歡反問啊。總是來一句，那你呢。
林原清坐起來，把衣服拉下來，蓋住了。
“我去喝水。”
然後就跑了，鞋都沒穿。
陳暮野看著關上的門，看了看自己某個地方，臉騰地紅了，一下拉過被子蓋住臉。
林原清再回來的時候，陳暮野已經睡了。看來是真累了。林原清便又折回周羽陽那兒。周羽陽看他一眼：“你咋又回來了。不嫌吵麽。”
“哦。”林原清沒解釋。
周羽陽雖覺得奇怪，但也沒放心上。只是下樓吃飯時，看到從林原清房間裏出來的陳暮野，眼睛剎時就瞪圓了。
剛想說什麽，就被林原清拿了一個饅頭塞進他嘴裏。
周成冬贏了錢，開心得很。留幾個孩子在這裏吃飯，上街買了海鮮。中午是紮紮實實的一頓大餐。
孩子都大了嘛，連啤酒也備上了。
“暮野，聽花蓮說，你都開公司啦。”周成冬現在越看陳暮野越喜歡，原先還覺得這孩子除了家庭覆雜，人還總是同不同的人混一起，談不上是個好孩子。
現在倒是越來越出息。考了個好學校，大學就開始創業。聽說還賺了不少錢。
“嗯。小公司。叔，我敬你。”陳暮野十分恭敬地端起酒。
“來。幹一個。”
林原清給自己倒了一小杯果酒。
“你也喝？”陳暮野笑著問他。
“喝啊。喝一點點不要緊。”林原清說。
周羽陽又給其他人都倒了半杯。
一頓飯吃得倒是熱熱鬧鬧的。
林原清酒量還是不行，本來只喝一小杯，沒想到陳暮野又給他添了半杯。還說是果酒，不醉了。哪能不醉，看著一桌子人都變成了重影子。
其他幾個還好。
飯局散了，陳寧情便和姜銘回去了，周羽陽關自己房間去打游戲了，他可沒有那麽不識眼力去打擾他們。
陳暮野把廚房收拾好出來，看到坐在門邊上發呆的林原清。
“走，去樓上睡一下。”
“不去。”
陳暮野看了看裏面熱火朝天的麻將聲，拉了把椅子，同林原清坐在一起。
六月的夏天，算不得熱烈。
“你什麽時候回學校啊。”
“明天。”
“哦。”林原清靠著門框 ，瞧著陳暮野，“你，特意回來看我的啊？”
陳暮野正在回手機短信，聽到他這麽問，便擡頭看他一眼，笑了：“不然？”
“謝謝。”
陳暮野忍不住笑了：“這也要謝？”
“當然啊。必竟，我也是第一次被人喜歡。”
陳暮野看他半晌，又將椅子拖近些，靠著林原清。
“那豈不是被我撿了個大便宜。”
林原清忍不住笑了，低著眉眼看著靠著自己肩頭閉目養神的陳暮野，笑了：“嗯。被你撿了個大便宜。”
陳暮野當天下午就回去了。雖說是大學，但是暑假他比往常還要更忙些，全身心在公司那邊。三天後林原清，周羽陽一行人便去了Z市。玩了三天三夜，林原清還去看了自己夢想上的大學。
這期間陳暮野一直沒有聯系他。起初林原清是認為，也許是陳暮野怕打擾他玩。便也沒放在心上。想著回去後還有好長一段假，便想著說不定能去C市。
曾經對C市百般抗拒，現在卻滿心向往那兒。
返程的路上，買的票周羽陽和他隔著一個座位。
這幾天太疲憊，林原清上車便迷迷糊糊睡了。隱約聽見周羽陽電話響了。
“餵，陳烈，嗯，在回來路上。沒啊，什麽？”周羽陽的聲調明顯變了，下意識朝林原清那邊看了一眼，又快速移開目光，“怎麽會這樣。好，我們先回去，你安排車來接我們？”
高鐵一到站，周羽陽和陳寧情他們說他們還有事，便拉著林原清從另一個站口出去，直接去了停車場。
“幹嘛不和他們一起回去？”
“陳烈在停車場等我們。”
“他怎麽突然回來了？”林原清心裏一動，“陳暮野也來了？”
周羽陽看他一眼，沒有作聲。
他們剛走進停車場，便聽見了按車喇叭聲音。
陳烈應該等了一會兒，他臉色不太好，很沈重，看見周羽陽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又看了林原清一眼：“上車吧。路上講。”
林原清看到車裏沒有陳暮野，心裏便一 沈。心裏猜到幾分，但是沒有多問，跟著上了車。
車子駛出地庫，駛入湧擠的車流。明明回來時還是艷陽高照，此時卻陰雲壓頂，天邊黑雲滾滾，看似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林原清剛上車就給陳暮野打電話，意料之外是關機。林原清又給他發信息，意料之內毫無回應。這在之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他們的聊天紀錄還停留在他去Z市的那天早上——玩得開心。
陳烈看著後視鏡的林原清一眼。
“林原清，陳暮野失蹤了。”
林原清不由地坐直，雙手握成拳頭，這句話很奇怪，一個大活人，怎麽就失蹤了。
“兩天前我們開了線上會議，之後就聯系不到他了，原以為是有事太忙，隔了一天再打電話就是關機。再聯系公司，說是已經三天沒去公司。學校已經放假，不太可能在學校。不過，我還是去了一趟學校。”
林原清要說什麽。
陳烈又道：“但是，在宿舍倒是發現他打包的行李。看來是打算出遠門，中途忽然改變了主意。我找熟人查了他的通訊紀錄，查到了一點線索。”
陳烈看著前方的車流，聲音非常平靜，但是從緊鎖的眉頭可以看得出他此刻其實十分焦躁。周羽陽默默地看著他。
“林原清，暮野的通訊記錄裏，有一個陌生電話，我查了機主，姓陳，陳昂。這個人，你應該認識？”
林原清悚然地瞪大眼睛，他看著陳烈，一時不知道說什麽話。只覺得自己呼吸急促，腦子也一下炸開，兩眼模糊。
“陳昂那邊應該是收到了什麽風聲。暮野年前找律師提交了這一年多以來，他收集的證據。”
等了很久，林原清似乎才反應過來。
“為……什麽？”
是啊。為什麽？陳暮野為什麽要這樣？
一年前。一年前，他和陳暮野才認識沒多久吧？
“暮野查出了些東西，查出多少不得而知。但是，他肯定是私下裏見過陳昂了，甚至，在生意上，也接觸過。你家的事，恐怕裏面是有些原因的。當時你被人找到周家去，後面你就沒有懷疑為什麽他們沒有再找來嗎？無非是有人在後面打點。”
林原清坐立難安。
“他……他不能去見陳昂的……陳昂那個人……”
“我知道。我勸過他，不要太急。可他說，”陳烈看他一眼，“再等，會有什麽變數。”
林原清死死抓著衣角。
“陳昂的電話，給我。”
林原清是沒有想過，這麽快與陳昂會面的。恐怕，陳昂也沒有想過。彼時他正在酒吧的二樓包間裏，身邊摟著一個穿著火辣的女人。一杯接一杯灌酒。
助理匆匆進來，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他臉色沒變，只是推開懷裏的女人。
“帶他進來。”
林原清等在外面。
助理很快又出來。
“跟我來吧。”
林原清點點頭，跟在助理後面。
“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助理在前頭，沒有回頭，但顯然是在問他，連語氣也十分溫和。
林原清看著這人的背影。之前曾經和陳暮野曾經遇到過他。不過那時候，他根本沒有打算露臉，不過對方也顯然是認出來了。
“嗯。”林原清沒有什麽敘舊的打算。家裏出事後，公司的人員動蕩很大。走的走，留的留。留下來的，自然就跟著陳昂了。
“你放心，他沒事。”
林原清心裏一動，明白了對方說的是誰。
一顆懸著的心，一顆要殺人的心，在此時終於放下了。但是馬上又升起了無名怒火。
這些人，無法無天。居然明目張膽地綁人？不過，這人要是陳昂，倒也顯得正常。
原本這個人，就是這樣的。向來不管邊界。
陳昂這個人，跟在林原清父親身邊時，收起了所有的鋒芒。倒顯得十分乖順，做事勤快。這也讓林父很是放心將所有事情給他。再經過公司一些大起大落，也徹底得到重用。
然而，也不是沒細查過陳昂這個人。背景很簡單，從農村考出來的大學生，成績好，肯拼，肯努力。無非想在C市拼套房子，過上城市裏人的生活。
其實不止如此。正因為不止如此，才有今天的陳昂。
林原清第一次見到陳昂，還是年幼時候，那時才四五歲。陳昂剛到父親身邊，誰知道他的口袋裏怎麽會藏著一根棒棒糖呢。
父親也不止一次總是當著母親的面誇陳昂。
“以後要多跟陳昂哥哥學習。名牌大學畢業，誠實穩重。”
不知道父親在知道是陳昂背叛自己時，是什麽樣的心情呢。
助理在前邊推開門，沈沈看他一眼。
林原清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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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吻了一會兒才停下來。
林原清的唇被他親得嫣紅，雙眼像是盛滿了水，晶瑩透亮。因為是夏天，林原清穿的是寬大的T恤，但剛剛已經被推到了腹部上，有一截皮膚露在外面。他的手倒是很乖巧地攬著陳暮野的脖子，因為太過於親密，林原清的呼吸都有些粗。
哎，怎麽這麽乖呢。
陳暮野又要吻，林原清頭一偏。
“怎麽了？”陳暮野低聲問，“我不會做別的。”
什麽叫不會做別的。你還想做什麽啊。林原清渾身一熱，臉都紅了，連耳根子都是燙的。
“門都沒鎖，萬一周羽陽他們進來了……”
隔著門還能聽見周羽陽他們幾個打游戲的吵鬧聲。
陳暮野不勉強他，翻身下來，和他一起躺著，閉上眼睛。
林原清側頭看他。
他似乎長得更帥了，眉眼長得更開。他最喜歡他的鼻子，又高又挺，明明是個五官英挺的男人，睫毛卻很長。皮膚是健康的色。頭發又剪短了，整個人都很精神。
“林原清。”
“嗯？”
“別這麽看著我。我會忍不住的。”
林原清立馬挪開眼睛，咳了一下：“你，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想你啊。”陳暮野側過身，面對著林原清，眼睛仍然閉著，手卻攬了過來，將他整個人摟在懷裏，親了親他的臉頰，“讓我睡一會兒。”
“那我去找周羽陽他們。”
“不行。你陪我睡會兒。”
“好吧。”林原清一動不動，好半天才問，“你那裏……這樣……可以嗎？”
陳暮野睜開眼睛，似笑非笑看著他。
林原清吞了一下口水，尤其是陳暮野放在他腰上的手，輕輕地摩梭著他的皮膚，手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又伸到衣服裏去了。還有他的眼神，不像以往那樣，倒像是要吃了他。
陳暮野自然知道他說的什麽。
林原清也覺得自己嘴多。
“那你呢？”
“……”
這個人真喜歡反問啊。總是來一句，那你呢。
林原清坐起來，把衣服拉下來，蓋住了。
“我去喝水。”
然後就跑了，鞋都沒穿。
陳暮野看著關上的門，看了看自己某個地方，臉騰地紅了，一下拉過被子蓋住臉。
林原清再回來的時候，陳暮野已經睡了。看來是真累了。林原清便又折回周羽陽那兒。周羽陽看他一眼：“你咋又回來了。不嫌吵麽。”
“哦。”林原清沒解釋。
周羽陽雖覺得奇怪，但也沒放心上。只是下樓吃飯時，看到從林原清房間裏出來的陳暮野，眼睛剎時就瞪圓了。
剛想說什麽，就被林原清拿了一個饅頭塞進他嘴裏。
周成冬贏了錢，開心得很。留幾個孩子在這裏吃飯，上街買了海鮮。中午是紮紮實實的一頓大餐。
孩子都大了嘛，連啤酒也備上了。
“暮野，聽花蓮說，你都開公司啦。”周成冬現在越看陳暮野越喜歡，原先還覺得這孩子除了家庭覆雜，人還總是同不同的人混一起，談不上是個好孩子。
現在倒是越來越出息。考了個好學校，大學就開始創業。聽說還賺了不少錢。
“嗯。小公司。叔，我敬你。”陳暮野十分恭敬地端起酒。
“來。幹一個。”
林原清給自己倒了一小杯果酒。
“你也喝？”陳暮野笑著問他。
“喝啊。喝一點點不要緊。”林原清說。
周羽陽又給其他人都倒了半杯。
一頓飯吃得倒是熱熱鬧鬧的。
林原清酒量還是不行，本來只喝一小杯，沒想到陳暮野又給他添了半杯。還說是果酒，不醉了。哪能不醉，看著一桌子人都變成了重影子。
其他幾個還好。
飯局散了，陳寧情便和姜銘回去了，周羽陽關自己房間去打游戲了，他可沒有那麽不識眼力去打擾他們。
陳暮野把廚房收拾好出來，看到坐在門邊上發呆的林原清。
“走，去樓上睡一下。”
“不去。”
陳暮野看了看裏面熱火朝天的麻將聲，拉了把椅子，同林原清坐在一起。
六月的夏天，算不得熱烈。
“你什麽時候回學校啊。”
“明天。”
“哦。”林原清靠著門框 ，瞧著陳暮野，“你，特意回來看我的啊？”
陳暮野正在回手機短信，聽到他這麽問，便擡頭看他一眼，笑了：“不然？”
“謝謝。”
陳暮野忍不住笑了：“這也要謝？”
“當然啊。必竟，我也是第一次被人喜歡。”
陳暮野看他半晌，又將椅子拖近些，靠著林原清。
“那豈不是被我撿了個大便宜。”
林原清忍不住笑了，低著眉眼看著靠著自己肩頭閉目養神的陳暮野，笑了：“嗯。被你撿了個大便宜。”
陳暮野當天下午就回去了。雖說是大學，但是暑假他比往常還要更忙些，全身心在公司那邊。三天後林原清，周羽陽一行人便去了Z市。玩了三天三夜，林原清還去看了自己夢想上的大學。
這期間陳暮野一直沒有聯系他。起初林原清是認為，也許是陳暮野怕打擾他玩。便也沒放在心上。想著回去後還有好長一段假，便想著說不定能去C市。
曾經對C市百般抗拒，現在卻滿心向往那兒。
返程的路上，買的票周羽陽和他隔著一個座位。
這幾天太疲憊，林原清上車便迷迷糊糊睡了。隱約聽見周羽陽電話響了。
“餵，陳烈，嗯，在回來路上。沒啊，什麽？”周羽陽的聲調明顯變了，下意識朝林原清那邊看了一眼，又快速移開目光，“怎麽會這樣。好，我們先回去，你安排車來接我們？”
高鐵一到站，周羽陽和陳寧情他們說他們還有事，便拉著林原清從另一個站口出去，直接去了停車場。
“幹嘛不和他們一起回去？”
“陳烈在停車場等我們。”
“他怎麽突然回來了？”林原清心裏一動，“陳暮野也來了？”
周羽陽看他一眼，沒有作聲。
他們剛走進停車場，便聽見了按車喇叭聲音。
陳烈應該等了一會兒，他臉色不太好，很沈重，看見周羽陽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又看了林原清一眼：“上車吧。路上講。”
林原清看到車裏沒有陳暮野，心裏便一 沈。心裏猜到幾分，但是沒有多問，跟著上了車。
車子駛出地庫，駛入湧擠的車流。明明回來時還是艷陽高照，此時卻陰雲壓頂，天邊黑雲滾滾，看似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林原清剛上車就給陳暮野打電話，意料之外是關機。林原清又給他發信息，意料之內毫無回應。這在之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他們的聊天紀錄還停留在他去Z市的那天早上——玩得開心。
陳烈看著後視鏡的林原清一眼。
“林原清，陳暮野失蹤了。”
林原清不由地坐直，雙手握成拳頭，這句話很奇怪，一個大活人，怎麽就失蹤了。
“兩天前我們開了線上會議，之後就聯系不到他了，原以為是有事太忙，隔了一天再打電話就是關機。再聯系公司，說是已經三天沒去公司。學校已經放假，不太可能在學校。不過，我還是去了一趟學校。”
林原清要說什麽。
陳烈又道：“但是，在宿舍倒是發現他打包的行李。看來是打算出遠門，中途忽然改變了主意。我找熟人查了他的通訊紀錄，查到了一點線索。”
陳烈看著前方的車流，聲音非常平靜，但是從緊鎖的眉頭可以看得出他此刻其實十分焦躁。周羽陽默默地看著他。
“林原清，暮野的通訊記錄裏，有一個陌生電話，我查了機主，姓陳，陳昂。這個人，你應該認識？”
林原清悚然地瞪大眼睛，他看著陳烈，一時不知道說什麽話。只覺得自己呼吸急促，腦子也一下炸開，兩眼模糊。
“陳昂那邊應該是收到了什麽風聲。暮野年前找律師提交了這一年多以來，他收集的證據。”
等了很久，林原清似乎才反應過來。
“為……什麽？”
是啊。為什麽？陳暮野為什麽要這樣？
一年前。一年前，他和陳暮野才認識沒多久吧？
“暮野查出了些東西，查出多少不得而知。但是，他肯定是私下裏見過陳昂了，甚至，在生意上，也接觸過。你家的事，恐怕裏面是有些原因的。當時你被人找到周家去，後面你就沒有懷疑為什麽他們沒有再找來嗎？無非是有人在後面打點。”
林原清坐立難安。
“他……他不能去見陳昂的……陳昂那個人……”
“我知道。我勸過他，不要太急。可他說，”陳烈看他一眼，“再等，會有什麽變數。”
林原清死死抓著衣角。
“陳昂的電話，給我。”
林原清是沒有想過，這麽快與陳昂會面的。恐怕，陳昂也沒有想過。彼時他正在酒吧的二樓包間裏，身邊摟著一個穿著火辣的女人。一杯接一杯灌酒。
助理匆匆進來，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他臉色沒變，只是推開懷裏的女人。
“帶他進來。”
林原清等在外面。
助理很快又出來。
“跟我來吧。”
林原清點點頭，跟在助理後面。
“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助理在前頭，沒有回頭，但顯然是在問他，連語氣也十分溫和。
林原清看著這人的背影。之前曾經和陳暮野曾經遇到過他。不過那時候，他根本沒有打算露臉，不過對方也顯然是認出來了。
“嗯。”林原清沒有什麽敘舊的打算。家裏出事後，公司的人員動蕩很大。走的走，留的留。留下來的，自然就跟著陳昂了。
“你放心，他沒事。”
林原清心裏一動，明白了對方說的是誰。
一顆懸著的心，一顆要殺人的心，在此時終於放下了。但是馬上又升起了無名怒火。
這些人，無法無天。居然明目張膽地綁人？不過，這人要是陳昂，倒也顯得正常。
原本這個人，就是這樣的。向來不管邊界。
陳昂這個人，跟在林原清父親身邊時，收起了所有的鋒芒。倒顯得十分乖順，做事勤快。這也讓林父很是放心將所有事情給他。再經過公司一些大起大落，也徹底得到重用。
然而，也不是沒細查過陳昂這個人。背景很簡單，從農村考出來的大學生，成績好，肯拼，肯努力。無非想在C市拼套房子，過上城市裏人的生活。
其實不止如此。正因為不止如此，才有今天的陳昂。
林原清第一次見到陳昂，還是年幼時候，那時才四五歲。陳昂剛到父親身邊，誰知道他的口袋裏怎麽會藏著一根棒棒糖呢。
父親也不止一次總是當著母親的面誇陳昂。
“以後要多跟陳昂哥哥學習。名牌大學畢業，誠實穩重。”
不知道父親在知道是陳昂背叛自己時，是什麽樣的心情呢。
助理在前邊推開門，沈沈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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