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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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陳暮野喝了點酒，有點上頭。林原清自動去洗碗，陳暮野洗個臉出來，看見他在洗碗，便過去幫忙。林原清洗，他拿著布將碗擦幹凈放進櫃子裏。誰也沒說話。
陳暮野喝了酒，身上一直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酒味。林原清不是很喜歡酒味，但是陳暮野喝的這酒，帶著一點果香。不像白酒那麽烈。
“要不你去休息吧。我自己弄。”林原清忍不住說。他很怕他一閃手就把碗給打碎，這些碗還是今天逛超市的時候新買的。
“那不行。飯是你搞的，還得讓你善後。說出去，我不就是一個吸血的資本家了。”
“誰會去說啊。”林原清說。
“周羽陽那個大嘴巴。”
“……”林原清想不通，“你怎麽對周羽陽意見這麽大。”
以前還沒發現，今天尤其。
吃飯的時候，雖然氣氛好。周羽陽這個性格，又是和誰都粘乎的，期間給大家夾燙熟的肉丸子，結果夾給陳暮野的時候，陳暮野沒接。這也就算了，倒飲料的時候，陳暮野偏偏不給周羽陽倒，讓他端著空杯子等了半天。好在周羽陽就是個粗心眼，可能根本沒意識到被針對了。
但林原清又不是傻子。
“有嗎？”陳暮野反問，看他一眼，“你對我意見不也挺大。”
“有嗎？”林原清反問回去，然後忽然笑了，“算了，你喝酒了。”
“我沒喝醉。”陳暮野說，“這麽一小杯酒，醉不倒我。”
碗洗完了，林原清用水沖洗了一下水池，又將臺面擦幹凈，從洗手間拿了拖把出來。
“你去洗澡吧。”陳暮野拿過拖把，“衛生我來弄。”
林原清確實有點累，也不勉強，解開圍巾就聽到陳暮野說：“幫我系下圍裙。”
“你拖個地，要系什麽圍裙啊。”林原清奇怪地問。
“萬一臟水和臟油弄到我衣服上洗不幹凈，麻煩。”陳暮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T，“限量版，很貴的。”
林原清無語，將圍裙遞給他。
陳暮野張開手，看著他：“幫我系啊。沒見我手上拿著拖把嗎？”
你不可以放下嗎？林原清很想問。但他實在是沒有精力去和他講這些廢話，與其廢話，不如節省點時間做完。
陳暮野比他要高一點，微微彎著腰，讓他將圍裙的系帶掛到脖子上。林原清覺得這個圍裙十分不科學，掛在脖子的系列為什麽還是分開的，得用手系。直接買掛脖的不是更方便？
“你稍微低下頭一點。”林原清說。
“哦。”陳暮野聽話地又微下一點腰，這下整個下巴幾乎擱在了他的肩膀上。灼熱的溫度透過薄薄的純綿T恤，接觸到了林原清的皮膚。好像他的耳朵也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耳朵。
酒味就更濃了，還有獨屬於陳暮野身上的一股草藥淡香味。這是他長年呆在姥姥中藥堂裏的獨有的味道。
其實陳暮野可以不用靠這麽近。
林原清迅速系好，又繞到後面系好腰上的帶子說：“好了。”
陳暮野直起身，看著他，看了一會說：“客廳裏空調開了。”
“啊？”
“看你很熱。”
“……”林原清瞪他一眼。但他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點熱，臉有點發燙。
陳暮野又笑了下。
“笑什麽？”
陳暮野笑意又深了一點：“沒什麽。心情好。”
洗完澡已經是九點半了，房間裏的空調被陳暮野提前打開，林原清暫無睡意，便從背包裏拿出了書本打開臺燈做題。
洗完澡出來穿著睡衣的陳暮野敲了敲門。
林原清打開門。
陳暮野看看他身後的書桌，嘴角一勾：“這麽刻苦。”
“反正沒事。有事嗎？”
“給。”陳暮野遞上一樣東西。
是一片鑰匙，雖只有一片鑰匙，可是居然還掛了一個掛件，是一個摩托車掛件。是陳暮野放假前在機子裏拿的掛件。然後還有一張IC卡，看起來還比較新。
“明天辛苦你去找下陳烈去發下傳單，我明天有事，得一早出門。哦，對了，這是我的公交卡，不用特意去辦了。”
“哦哦。”林原清又問，“裏面有多少錢，我給現金你。”
“不用。咱們這兒福利好，交通費可以報銷。”
“……”林原清點點頭，“謝謝。”
陳暮野看他一會，才說：“那早點睡。”
“好的。晚安。”林原清幹凈利落地關了門。
還站在門外的陳暮野：“……”
第二天早上七點，林原清就醒了，但是陳暮野比他起得還早，他起床時，隔壁房間的門打開著，床鋪都鋪好了，客廳裏也沒人，但餐廳的桌子上放著打包好的早餐，兩個包子一杯稀飯，還有餘溫。應該是陳暮野留給他的。
林原清洗漱完，吃完早餐，他沒有什麽要帶的，只帶了陳暮野交給他的鑰匙，便出門了。
他昨天晚上就查過交通路線了，從小區出去，到路對面坐七路車，到春天商場就五站路，還是比較方便。
周羽陽上午要上課，林原清便替了周羽陽，廣場那邊已經發過一撥，今天的範圍主要是附近的小區，以及公交站為主。
七月的太陽十分毒辣，林原清慶幸自己出門時戴了帽子和水。但饒是這樣，幾個小時下來也夠他受的，他覺得自己裸露在外面的皮膚火辣辣的疼，回到商場去洗手間用水沖了十來分鐘才好受一點。
晚上七點才回家，拿鑰匙開門進去時，林原清看到門口的球鞋。
陳暮野回來了。
他走進客廳，聽到浴室傳來水聲。
林原清在廚房洗了個手，又去房間拿了衣服，出來時，陳暮野邊擦頭發邊走出來，赤著上身，只穿了一件短褲。
“回來了？你先洗個澡，我把菜熱一熱。”陳暮野指指廚房，“回來的時候打包了點吃的，懶得搞了。”
林原清點點頭，一頭鉆進了浴室。
說實話，林原清沒有吃過這樣的苦。小時候是養尊處優長大的，後來家中變故，也沒有到街頭發傳單的地步，只是換了個陌生的環境學習。現在在浴市裏看著自己兩只手臂被曬得痛紅，熱水一碰就鉆心的疼。
“以後這樣的日子還長著呢。”林原清心想，“原來錢真的不是那麽好賺。”
吃飯的時候，陳暮野註意到了林原清的手臂，皺眉道：“出門沒有塗防曬？”
林原清搖搖頭：“過兩天就好了。”
陳暮野放下筷子，回了房間，出來時手裏拿了兩樣東西。放到了林原清面前。
是一盒沒有拆包裝的防曬霜，還有一個是手機。
“明天出門塗這個，好歹有點用。記得穿長袖。手機我以前用過的，速度太慢。不過打電話沒問題。你先用著吧。”
林原清低頭繼續吃完餘下的面，才說道：“我沒有什麽要用手機的地方。”他只拿了防曬霜，“等我發了工資再還給你。”
陳暮野已經摸清了林原清的性格，因此也不講廢話，點點頭：“你看著辦。”
吃完飯，陳暮野收碗，隨口問：“今天晚上還做題嗎？”
“做。”
“九點做來不來得及？”
林原清終於擡頭看他。
陳暮野站在桌前，這個夏天似乎曬黑了些。
“出去走走？”陳暮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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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暮野喝了點酒，有點上頭。林原清自動去洗碗，陳暮野洗個臉出來，看見他在洗碗，便過去幫忙。林原清洗，他拿著布將碗擦幹凈放進櫃子裏。誰也沒說話。
陳暮野喝了酒，身上一直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酒味。林原清不是很喜歡酒味，但是陳暮野喝的這酒，帶著一點果香。不像白酒那麽烈。
“要不你去休息吧。我自己弄。”林原清忍不住說。他很怕他一閃手就把碗給打碎，這些碗還是今天逛超市的時候新買的。
“那不行。飯是你搞的，還得讓你善後。說出去，我不就是一個吸血的資本家了。”
“誰會去說啊。”林原清說。
“周羽陽那個大嘴巴。”
“……”林原清想不通，“你怎麽對周羽陽意見這麽大。”
以前還沒發現，今天尤其。
吃飯的時候，雖然氣氛好。周羽陽這個性格，又是和誰都粘乎的，期間給大家夾燙熟的肉丸子，結果夾給陳暮野的時候，陳暮野沒接。這也就算了，倒飲料的時候，陳暮野偏偏不給周羽陽倒，讓他端著空杯子等了半天。好在周羽陽就是個粗心眼，可能根本沒意識到被針對了。
但林原清又不是傻子。
“有嗎？”陳暮野反問，看他一眼，“你對我意見不也挺大。”
“有嗎？”林原清反問回去，然後忽然笑了，“算了，你喝酒了。”
“我沒喝醉。”陳暮野說，“這麽一小杯酒，醉不倒我。”
碗洗完了，林原清用水沖洗了一下水池，又將臺面擦幹凈，從洗手間拿了拖把出來。
“你去洗澡吧。”陳暮野拿過拖把，“衛生我來弄。”
林原清確實有點累，也不勉強，解開圍巾就聽到陳暮野說：“幫我系下圍裙。”
“你拖個地，要系什麽圍裙啊。”林原清奇怪地問。
“萬一臟水和臟油弄到我衣服上洗不幹凈，麻煩。”陳暮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T，“限量版，很貴的。”
林原清無語，將圍裙遞給他。
陳暮野張開手，看著他：“幫我系啊。沒見我手上拿著拖把嗎？”
你不可以放下嗎？林原清很想問。但他實在是沒有精力去和他講這些廢話，與其廢話，不如節省點時間做完。
陳暮野比他要高一點，微微彎著腰，讓他將圍裙的系帶掛到脖子上。林原清覺得這個圍裙十分不科學，掛在脖子的系列為什麽還是分開的，得用手系。直接買掛脖的不是更方便？
“你稍微低下頭一點。”林原清說。
“哦。”陳暮野聽話地又微下一點腰，這下整個下巴幾乎擱在了他的肩膀上。灼熱的溫度透過薄薄的純綿T恤，接觸到了林原清的皮膚。好像他的耳朵也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耳朵。
酒味就更濃了，還有獨屬於陳暮野身上的一股草藥淡香味。這是他長年呆在姥姥中藥堂裏的獨有的味道。
其實陳暮野可以不用靠這麽近。
林原清迅速系好，又繞到後面系好腰上的帶子說：“好了。”
陳暮野直起身，看著他，看了一會說：“客廳裏空調開了。”
“啊？”
“看你很熱。”
“……”林原清瞪他一眼。但他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點熱，臉有點發燙。
陳暮野又笑了下。
“笑什麽？”
陳暮野笑意又深了一點：“沒什麽。心情好。”
洗完澡已經是九點半了，房間裏的空調被陳暮野提前打開，林原清暫無睡意，便從背包裏拿出了書本打開臺燈做題。
洗完澡出來穿著睡衣的陳暮野敲了敲門。
林原清打開門。
陳暮野看看他身後的書桌，嘴角一勾：“這麽刻苦。”
“反正沒事。有事嗎？”
“給。”陳暮野遞上一樣東西。
是一片鑰匙，雖只有一片鑰匙，可是居然還掛了一個掛件，是一個摩托車掛件。是陳暮野放假前在機子裏拿的掛件。然後還有一張IC卡，看起來還比較新。
“明天辛苦你去找下陳烈去發下傳單，我明天有事，得一早出門。哦，對了，這是我的公交卡，不用特意去辦了。”
“哦哦。”林原清又問，“裏面有多少錢，我給現金你。”
“不用。咱們這兒福利好，交通費可以報銷。”
“……”林原清點點頭，“謝謝。”
陳暮野看他一會，才說：“那早點睡。”
“好的。晚安。”林原清幹凈利落地關了門。
還站在門外的陳暮野：“……”
第二天早上七點，林原清就醒了，但是陳暮野比他起得還早，他起床時，隔壁房間的門打開著，床鋪都鋪好了，客廳裏也沒人，但餐廳的桌子上放著打包好的早餐，兩個包子一杯稀飯，還有餘溫。應該是陳暮野留給他的。
林原清洗漱完，吃完早餐，他沒有什麽要帶的，只帶了陳暮野交給他的鑰匙，便出門了。
他昨天晚上就查過交通路線了，從小區出去，到路對面坐七路車，到春天商場就五站路，還是比較方便。
周羽陽上午要上課，林原清便替了周羽陽，廣場那邊已經發過一撥，今天的範圍主要是附近的小區，以及公交站為主。
七月的太陽十分毒辣，林原清慶幸自己出門時戴了帽子和水。但饒是這樣，幾個小時下來也夠他受的，他覺得自己裸露在外面的皮膚火辣辣的疼，回到商場去洗手間用水沖了十來分鐘才好受一點。
晚上七點才回家，拿鑰匙開門進去時，林原清看到門口的球鞋。
陳暮野回來了。
他走進客廳，聽到浴室傳來水聲。
林原清在廚房洗了個手，又去房間拿了衣服，出來時，陳暮野邊擦頭發邊走出來，赤著上身，只穿了一件短褲。
“回來了？你先洗個澡，我把菜熱一熱。”陳暮野指指廚房，“回來的時候打包了點吃的，懶得搞了。”
林原清點點頭，一頭鉆進了浴室。
說實話，林原清沒有吃過這樣的苦。小時候是養尊處優長大的，後來家中變故，也沒有到街頭發傳單的地步，只是換了個陌生的環境學習。現在在浴市裏看著自己兩只手臂被曬得痛紅，熱水一碰就鉆心的疼。
“以後這樣的日子還長著呢。”林原清心想，“原來錢真的不是那麽好賺。”
吃飯的時候，陳暮野註意到了林原清的手臂，皺眉道：“出門沒有塗防曬？”
林原清搖搖頭：“過兩天就好了。”
陳暮野放下筷子，回了房間，出來時手裏拿了兩樣東西。放到了林原清面前。
是一盒沒有拆包裝的防曬霜，還有一個是手機。
“明天出門塗這個，好歹有點用。記得穿長袖。手機我以前用過的，速度太慢。不過打電話沒問題。你先用著吧。”
林原清低頭繼續吃完餘下的面，才說道：“我沒有什麽要用手機的地方。”他只拿了防曬霜，“等我發了工資再還給你。”
陳暮野已經摸清了林原清的性格，因此也不講廢話，點點頭：“你看著辦。”
吃完飯，陳暮野收碗，隨口問：“今天晚上還做題嗎？”
“做。”
“九點做來不來得及？”
林原清終於擡頭看他。
陳暮野站在桌前，這個夏天似乎曬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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